巷子里的赌场

  两天过得很快,陈婶儿装了好些菜给陈浮带走:“改善改善伙食。”
  “我以后多回来,改善伙食!”陈浮说完拎了包就要走。
  “等我会儿。”孙琪接了陈婶儿装满了菜的袋子,追着陈浮也走了。
  “老陈啊,把这床拆了,木板给人荣田还回去。”陈婶儿叫了陈叔。
  “送回去?”陈叔问。
  “怎么,你要留着?”
  “没听你儿子说,以后常回来啊?你是老糊涂了!这木板给人还了再借,借了再还?”陈叔朝着陈婶儿说。
  “哦~那先放家里,回头跟荣田说一声。那你来,把这木板搬了放到门后头去。”
  陈叔听了吩咐搬了木板到门后,“我托人给陈岩找的工作,昨天遇着人家了,人回话了。”
  “怎么说?”陈婶儿忙凑过来。
  “说是西边一个瓦砖场缺人,能去,跟人说好了已经。”
  “找到工作就好!等陈岩起来,跟他说,看他什么意思。”陈婶儿高兴。
  “跟我说什么?”陈岩正好走出来。
  “工作给你找了,在西边一个瓦砖场。你看呢?行不行?”陈婶儿小心问着。
  “找工作不容易,都行。”陈岩说,又低声嘟囔着:“就是不知道严老师觉得这个行不行。”
  “什么?”陈叔问。
  “没什么,那就去试试先。”陈岩说。
  “好,那我回头就跟人家说,看什么时候开始上班。”陈叔心里的石头才掉下来。
  天天夜里就有点发热,小人儿一直哭闹着不安宁,到了早上,已经哭累着没了什么声音,还只是哭,王媛哄了半夜,梁竟梁婶儿也都没合眼。
  “妈,你带天天去医院看看,钱你先垫着,我回来给你。”到了要上班的时间,王媛就准备走。
  “你今天还上班?”梁竟熬红的眼睛带了愤怒。
  “为什么不上?我刚回去,这就请假?”王媛也不让步。
  “孩子都这样了,你不带着去医院?”
  “你妈不是在家,她带去不一样么。”王媛收拾着包。
  “王媛!”梁竟低吼了一声。
  “怎么?!”
  梁竟把王媛拉到一边、“你知道我妈眼睛不好,又大半夜没睡,一个小孩一个老人,你让他们去医院?!”
  “那你请假!”王媛甩开了梁竟胳膊,“你的工作是工作,我的不是?”
  “你别过分了!”梁竟拍了桌子,倒把房间里的梁婶儿吓了一跳,天天更哭得厉害了些。
  “竟儿啊,”梁婶儿抱着天天走过来,“怎么了这是?”
  “哦,没事。”梁竟脸色很不好看。
  “夫妻两个,没什么事情过不去,有话好好说,竟儿啊,你什么事都让着媛媛,听到了没啊?”
  “知道!你先回去,坐下来歇着。”梁竟眼眶有点湿了,自己老娘一把年纪,身体不好,自己照顾不到也就罢了,还来吃这苦。
  王媛见着梁竟红了眼眶,心软着,才要说话,梁竟就开了口,“你去上你的班吧!家里事情不劳烦你了!去赚你的大钱!走吧!”
  “我当然去上班!”王媛穿了外套摔了门就出去了。
  “怎么了这是?”刘苏见着王媛一脸怒气。
  “天天发烧了。”才摔了门,王媛就后悔起来,竟对着最厌恶的刘苏说出了担忧。
  “那得赶紧去医院么,这么小个人,可受不了这个。”刘苏说。
  “是,梁竟跟他妈带着去,我上班么。”王媛盯着门看看。
  “哎呦,孩子都发烧了,你这不请假陪着去啊?”才说完,刘苏闭了眼皱了鼻子,“啊~啊~啊切!”对着王媛打了个喷嚏。“这天!这么冷!”
  王媛没躲开,被喷了一身口水,顿时恶心,想着用手擦又下不去手,赶忙着就走。
  “走了啊?”刘苏探出来身子。
  “嗯,走了。”王媛没有回头。
  “哎,女强人哦!”刘苏走进去倒了杯热水,“可不能感冒了,吃药还得花钱。”端了杯子才走出来,就看见孙建夫妻两个。
  袁琦勾着孙建胳膊,两个人昂着头走,刘苏定了眼看,“哎呦,这穿的貂皮大衣不是?”
  “哎,早啊!”孙建凑过来打招呼。
  袁琦掸了掸衣服领口。
  “这貂皮好看得很!贵呢吧?”刘苏拽了袁琦的胳膊,伸了手摸,“哎呦,这个质量是好哈,摸着这么软乎!”
  袁琦更昂了头,“孙建买的,还是你识货!这东西暖和的很。我跟你说,就这么冷的天哪,我里头穿一件贴身衣服,加个线衫,外面套着它,哎,暖和的很,一点不冷。你摸摸。”袁琦拉着刘苏的手摸自己胳膊,“暖和不?”
  “真是好东西啊!我见人家穿过,可不都是大老板么,怎么,孙建发财了这是?”刘苏这个狗鼻子。
  孙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还是袁琦抢过了话,“跟着人外头的老板,做了一单生意,赚了点小钱。这不是,就给我买这了!我让不买不买,他不听。”
  “哎呦,这还不好呢?我情愿有个不听我话,非抢着给我买东西的男人呢!”刘苏摸着袁琦胳膊。
  “好了,走吧,不早了。”孙建说。
  “去哪儿这是?”刘苏问。
  “一个朋友,叫着去家里吃早茶。”
  “还是你们日子舒坦!”刘苏好不羡慕。
  袁琦搭着孙建胳膊才走了。刘苏就掩了门跑到孙婶儿家。
  “婶儿,吃早饭没?”
  “才要吃,你吃了没?”孙婶儿蒸了包子,盛了一碗粥。
  “没吃呢,你这吃得丰富。”刘苏咽了口水。
  “给那两个准备的,他们到好,这会儿才说要出去吃!”孙婶儿摔了筷子。“给你也盛碗粥。”孙婶儿又拿出来一盘咸菜。
  “刚还在我那儿呢,说是朋友叫着去喝早茶呢么。”
  “谁知道!”孙婶儿吧啦了一大口。
  “还是孙建疼老婆啊,刚赚了钱就给袁琦买了貂绒大衣,我们就没这个福气!”刘苏咬着包子,斜着眼看孙婶儿反应。
  “哼!他赚钱!”孙婶儿也拿起来包子,没再说话。
  “婶儿,”刘苏挪了屁股,靠近了孙婶儿,“孙建这是做的什么生意,你跟我说说呗,带带我们家那个,现在钱难赚!”
  “你别睬他!他能赚钱?哼!他要赚钱母猪排着队上树,公鸡不歇了下蛋!”
  “噗!”刘苏喷了出来,满桌子的饭粒。
  “哎呦!”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不是故意的,您这说的太好笑了不是。”刘苏赶忙着捡起来饭米粒往嘴里送。
  “别吃了这,不卫生。”孙婶儿也吃不下了,放了筷子。
  “哎呦,您是富人过来的,我们是穷人过来的,什么没吃过!不怕这个。”到底吃干净了桌子上的饭粒。
  刘苏拎了一袋子包子回家,孙婶儿不肯要的。
  太阳才高些,王玲家就乒乒乓乓响起来,王玲请了师傅来凿墙,打通了房间跟客厅,又买了几张新桌子。
  “这是要干嘛呢?”吴菊买了菜刚回来。
  “装修装修,换换风格么。”王玲说。
  “这买这么些桌子干嘛?”吴菊问。
  “我这想弄个小赌场,大家伙儿能来玩玩!你看这天,太冷清了不是!”王玲盯着凿墙师傅。
  “开赌场了?”吴菊瞪大了眼。
  “昂。”王玲回头看见吴菊这么惊讶,“哎呦,这有什么,你出去看看,哪一块没有个赌场的?给大家提供一个消遣的地方么不是。”
  “是这话。可是你家球球,这马上要上小学了不是?这对孩子没影响么?”
  “大妹子,孩子好不好不在这个,他要是玉,变不成石头么!”王玲说,“哎,这个桌子不放那儿!”王玲便顾不上吴菊了,跑进了屋。
  吴菊便低了头往回走。才要抬头,便被撞了踉跄,差点摔了。“不得了!”吴菊一抬头,竟是球球,“忙什么呢,这瞎跑!摔了怎么说?”吴菊放下来买的菜,才要蹲下来看看球球,“来,我看看,你撞着没。”
  球球一把拍开吴菊的胳膊,“别碰我!”推了吴菊跌坐在地上,慌忙就跑开了。
  “这孩子!”吴菊捡起来地上的菜,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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