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死气
“我就是想出去走走，我这不是在床上躺了好些时日嘛。”阿宁陪笑道，她可不敢在他的地盘跟他硬碰硬。
“进去。”楚毓冷冷道，站到了她的身后。
“进去就进去嘛，那么凶做什么”阿宁心不甘情不愿地嘀嘀咕咕，转身进了房间。
可还没站稳，她就被楚毓猛然压在墙上，“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凝重，手上用力也不似作假，让阿宁心里一咯噔，结结巴巴地应道：“我，我就是个在道观里长大的小丫头而已，我的那些都是小把戏，不伤人的。”
“小把戏？那些孩子全都死了！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楚毓分明记得那个江小姐说过那些孩子还有一口气在的，可等他醒来的时候，棠棠说善堂里已经没有活口，而且这丫头在倒下去之前的样子也根本不像她现在这般人畜无害的无辜。
阿宁闻言，眉头一拧，正色道：“死了，怎么会？我只是用咒文将他们从江小姐的操控中拉出来，绝没有伤他们性命！”虽然那时候她的神智已经有些失控，但她清楚自己下手的轻重，绝对只有轻，没有重的，否则她也不会元气大伤到失控。
“我亲眼见到江小姐在我面前被你杀死的，我怎么相信你的话？”想到那时候阿宁狰狞的表情，楚毓手上不自觉又用了几分力。
“”阿宁无法反驳，就算她失控了，她也记得温热的鲜血沾满双手的感觉，“对于江小姐，我无话可说，但她那时候还是不是人，你最清楚，至于你信不信我刚才说的话，随你，反正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啧，经过那天晚上的事，楚毓已经对于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有了几分相信，他隐约能感觉到那晚是那枚蛋救了他，也许那以命养命的说法或许是真的也说不定，他还不能死，他还有想要做的事，想见的人。
楚毓思及此，松开了阿宁的手，道：“从今天起，我会好好的盯着你，你别想再玩什么花样，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这些把戏全都揭开！”
一松手，刚才被扯到的伤口便阵阵发疼，阿宁不禁倒吸口凉气，“你想干嘛？”
“我已经跟少府大人说了你的事，你以后就是我的小厮，不管吃住，你都要跟着我，记住你就是那家善堂的孤儿，什么道观你统统都不知道，江家的事更加跟你没关系。”楚毓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当小厮？这倒是新鲜，阿宁倒是还真没想到楚毓居然能想出这么个办法，这样她也能有名正言顺的理由跟着他了，只不过“欸，等等！”见着人快踏出房间了，阿宁急急叫道。
“还有什么事？”楚毓停下了脚步，并没有回头。
“你叫什么？跟着你，我总不能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吧。”阿宁颇有几分尴尬地问道，他俩也算是一同经历了出生入死，结果她还只是模糊记得他叫什么毓来着，一个小厮总不能跟着那个叫棠棠的女孩一起叫毓哥哥吧。
“楚毓。”他说完便走了出去。
“欸，我叫阿宁，你可记好了。”阿宁在他身后大声说道，说完了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这场面要是让人看去了可还是有些可疑的。
一下子人都走了，阿宁重新回到床上盘腿打坐，调整内息，脑中却不停地回忆着那天晚上的一切，江小姐到底是谁，那天有人又出现在了那家善堂杀了那些孩子吗？
直到她的内息转了一个小周天，依旧没有半点头绪，算了，若真是冲着她来的话，那幕后之人不太可能会就此罢手，她还是想想要怎么在这个专门鉴定抓捕和尚道士的捕鬼司里掩藏好自己的身份吧。
幸亏接下来的几天有那个叫棠棠的少女在，她的出现在捕鬼司中倒没引起什么波澜，甚至连多看她两眼的人都没有，每个人都是来去匆忙，这间大宅似乎只有棠棠和正在养伤的楚毓在而已，楚毓闲不住，成天都闹着想要出去。
“毓哥哥，你的伤还没好，少府大人是不会让你出去的，死心吧。”棠棠带着阿宁在花园里晒太阳的时候，楚毓在一旁走来走去，就是静不下来。
“我已经好了，少府大人怎么就是不信？”楚毓很是不满。
“你每次都逞强，少府大人才不会被你骗了呢，你就多休息几天吧，阿策今天就回来了。”棠棠一边替阿宁梳辫子，一边说道。
“阿策要回来了？”楚毓顿时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几分喜色。
阿宁还是第一次见楚毓这么开心的摸样，不禁问道：“阿策是谁？”
“他啊”棠棠的话还未说完，走廊上便传来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少年便出现在了花园那头，喊道：“棠棠，快瞧瞧我给你带的东西。”
他手里提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包袱，身上的白衣已经脏得看不清原来的颜色，看到迎上来的楚毓时惊讶道：“阿毓，你今天怎么在家？”
“我难道不能在吗？”楚毓说着上前正准备接过了他手上的东西，结果被他拉了过去，闻了闻，道：“你身上怎么一股死气的味道？”
接着他像是闻到了什么似的，猛一转头，冲着阿宁说：“你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