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对质
那天他们在林中的记忆已经有些暧昧不清，确实是见过心素哭着跟师兄告别的样子，但是她说了什么，棠棠现在也说不上来。找到躺在地上，像是死去一样的楚毓和阿宁的时候，心素也在一旁，那把刀就落在她的身旁，阿宁说的话也能对得上，最重要的是，那布娃娃，他们都记得清楚，确实是从师兄的房里找到的。师兄自然不会玩这样诡异的东西，那只能是那个叫心素的女人的东西了。
虽然阿策隐约觉得阿宁手上那个娃娃似乎跟之前见过的不一样，但是转念一想，那时候场面混乱得很，他记错了也说不定，所以才会在阿宁突然提到他名字的时候，脱口而出便是，“是的，卑职确实在师兄房中见过这个娃娃。”
阿宁这才接着说道：“奴婢自幼跟着奶奶在外流浪的时候，也曾见过那些妖道凭着一个布娃娃就能控制人的生死，就跟这个娃娃一模一样，大人若是不信的话，奴婢愿意与心素夫人对质！”
凌少府玩味地望着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白修羽，见他微微点头才转头应道：“既是如此，修羽，你去将姜祐与那个叫心素的女人找来与阿宁对质一番。”
“是！”白修羽应声，走下台阶，经过阿宁身旁，目不斜视地往外边走去。
倒是阿宁眼珠子转了转，目光似乎停留在了白修羽身上一瞬，可立刻又转了过来，对上了楚毓有些担心，有些生气，有些紧张的眼神，他将阿宁往自己身旁拉了拉，低声道：“你这是做什么，编故事罢了还要找当事人来揭穿你？到时候要怎么收场才是！”
阿宁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坐在殿上，闭上眼睛的凌少府，说：“他刚才的话你还没听明白吗？什么鬼啊，怪啊的，你那位少府大人可都是当作不存在，可又要逼你找出个元凶，你可别忘了现在的心素可是个货真价实的人，不正好就符合这元凶的身份了吗？”
“可她怎么会任由你颠倒是非黑白？”之前能将他们骗去送给魃的人，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坐以待毙。
“你不用担心，有这把刀在，自然就能将那女人的真面目给挖出来。”阿宁露出了藏在手中的寻心刀和那布娃娃，只要能碰到心素一点，她就能将心素原本的面貌拉出来。
一炷香之后，心素和姜祐已经被白修羽带来了，姜祐对这殿中剑拔弩张的气氛觉得很是奇怪，可又不好问，而心素脸色煞白，在看到阿宁手中娃娃的时候，脸色更是难看了。
人都齐了，一直闭着眼睛的凌少府才睁开眼睛，开口道：“姜祐，楚毓的侍女阿宁指控你的妻子心素加害他们，让他们陷入假死中，还差点就被火葬了，你对此可有解释？”
姜祐闻言大惊，他的夫人向来都是最温柔和顺不过的了，怎么会伤害楚毓呢，他急忙跪下道：“冤枉啊，还请大人明鉴，我夫人手无缚鸡之力，又最心善，怎么会做出这样伤天害理之事？”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伸手拉了拉心素，想让她也赶紧跪下解释，却不想，心素的声音幽幽响起，“是我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