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112

  宫墨听到景若谷说出来的名字,心里微微提了下神。
  MTR的股权组成他了解得并不仔细,他知道隋心在隋云卿的管束之外以个人的名义投资了一些项目,可因为她对自己有感情上的希望,在关于她的个人私事上面他并没有表现出兴趣,就算是关于投资也没有与她深聊过,怕隋心误会自己很关心她。他记不清楚隋心有没有向她提起过MTR,记忆里是没有,但想着这么多年她对自己的热情,也许提过只是他没有放在心上,故而一下子不能确定。再到后来,他知道隋心因为MTR成功被收购赚了一大笔钱,这事儿还是苏东他们一群人聊天的时候随口提起的,那会儿卫川已经……因为不想明师想起卫川伤心他便也没把这件事告诉她。事实上,他也并不认为这件事需要告诉明师,说出来有什么意义呢,让她知道他听到了一个消息,隋心因为MTR赚钱了,刚好赚的是卫川的要命钱?告诉明师于事无补,他当时也只是听听并没有说话,因为除了叹息他不知道要怎么说。
  没想到这件事居然在今天被明师晓得了,是谁告诉她的?
  见宫墨沉默,景若谷道,“情感上能理解她,但这种商业运作并不是靠感情来操作的,结果很遗憾,但怨不得别人,在收购之前他完全可以更加仔细和小心,如果发现了问题有权终止收购。”
  宫墨当然明白,这件事并非全部都是隋心的错,她是股东却不能代表所有股东,那么多人的权益都需要考虑在其中。何况,卫川的确有机会停止收购MTR,合同没有签订前明师甚至还明确的告诉他,MTR的财报年报都有问题,巨额债务被隐藏的可能性很高,他负担不起后面的风险,建议他放弃。是他,一意孤行。成年人了,做出的决定自然要承担后果,当结果超出自己的能力时,有机会中途修正却仍旧不肯听劝,这不是孤勇也不是睿智而是失去判断能力的愚蠢,糟糕的结果他应该有心理准备的。可是,最后却又面对不了那个结局,债务只是债务,只要人心不灭,带着希望熬下去难道还不能翻身吗?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卫川最大的错并不是决策错误还不停劝告,错在他轻易的放弃了自己的生命。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欠了就还,没有就挣。他走了觉得解脱了,活着的那些关心他的人每个人都带着无法弥补的遗憾与伤痛。
  “不过,如果你心疼老婆的话,想怎么做都行。”景若谷调侃宫墨,他的能力摆在这儿,若是想讨老婆开心也不是做不到,只是这样真的有点儿……他们就当看不见吧。
  宫墨没说话,这事知道了,他心里有底了。但却没有打算对隋心和那些股东们怎么样,若是要为卫川出气也不会等到今天才想这事,实际上这种操作并非只有MTR才有,他虽然自己不会这样设计别人但却知道这种事在业内并不稀奇,总有些公司的运作需要这样的方式来进行进一步的整合和发展,而且并不是每一次这类型的操作都是为了被收购成功,只能说卫川太冲动了。商场如战场,领导者每一步的决策都很重要,卫川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孩子,他应该明白的。
  “哟。”蓝子安饶有兴趣的看着宫墨,“有人欺负我们的弟妹了?”
  景若谷道,“算不上欺负。”
  宫墨也解释道,“不是欺负了她。”如果真有人欺负了明师,他哪里还会等到现在才想着要收拾人。
  “那……隋心是谁?”蓝子安问的时候看看宫墨,又看看景若谷,难道有什么有趣的事被他错过了,那可不行,只要是好玩的事,他都要插一脚。
  宫墨道,“你刚刚和人家跳了那么久,没问到名字吗?”
  啊,那个姑娘就是隋心啊,那个姑娘可不怎么喜欢他的……娇妻。
  蓝子安轻轻一笑,“原来是她啊。怎么,她和你老婆之间还发生过故事?”
  展一扶听不下去了,怼了蓝子安,“我说你怎么这么八卦呢,两个女人之间你管她们有什么故事呢。”
  “扶苏公子一看就是老实人,女人怎么了,女人之间的故事才精彩呢。”蓝子安一脸暧昧的笑意看着宫墨,“一个是你的未婚妻,啊,不对,正牌妻子。一个是长久爱慕你的女人,两个人都是美女,两个人都有个性,两个人看对方都不顺眼,两个人都想得到你的爱和心,当然还有你散发着迷人气息的男性身躯,啊……多么引人遐想的两个女人啊,她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我们墨公子如此为难呢?”
  蓝子安摊开左手,掌心朝上,“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法律上也是受到保护的。”又摊开右手,一副很无奈的样子,继续道,“另一边是个性小野猫,像一朵带刺的玫瑰让人欲罢不能。兄弟们,姐妹们,让我们发动浆糊一样的脑袋好好猜猜,墨公子将要选择哪一位来亲自呵护呢?啊,好期待啊。”
  展一扶:“……”能打人吗?把人打出去的那种。
  景若谷:“……”真想拿把叉子把这个祸害叉出去,扔远一点最好。
  宫墨目光像两道小利剑一样飞射出去,直戳蓝子安的心口,他这张嘴真欠揍,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真会‘动手动脚’了。
  隋心怎么可能与明师相比,明师是他的妻子,重要程度不言而喻,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管到什么时候,别说隋心和明师发生冲突,就算是他的亲姐妹和明师有矛盾,他保护的也只会是自己的妻子。并非他不需要其他朋友或者亲人,而是那些人他不保护也会有其他人去全力呵护,可他的明师不一样,如果他不拼命维护她,就没有人能站在她的身边全心全意保护她了。隋心有多年来的能力与经济,还有隋家护着她,他的姐妹就更不要说了,他的父母自然会对女儿们好,明师只有他会不计任何代价的维护她,他怎么可能让她受委屈。还选择哪一位呵护,这是一个送分题。
  “哎呀,墨公子你不要这样看着人家,人家好害怕的。我知道我刚才说错了一句话嘛,你不要生气啦……啊!”
  展一扶实在听不下去了,在桌子底下用力一脚踹了过去,狠狠的踹在了蓝子安的小腿肚上,疼得他差点儿想冲过去打人。
  “你铜腿还是铁腿啊,腿断了我。”
  展一扶冷冷的道,“不锈钢腿。”
  “真TM……疼。”
  景若谷抿着嘴笑了,“该!”好好的话不说,捏着嗓子怪声怪气的,活该被打,扶苏不出脚的话他都要出手了,再听他那样说下去他怕自己的耳朵要失聪。
  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宫墨的心情轻松了很多,他倒是没担心明师记恨隋心这件事,就像景若谷说的,从情感上他们能理解她的哀和怒,但是从理性上来说,这件事不是隋心的全责,明师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应该能想得明白。至于她们从此之后做不成朋友,事实上他也从来没觉得她们俩能成为朋友。隋心的性格就注定了她们俩肯定是两路人,尤其还有他横在中间,就更加不可能了。
  “你们俩还真是来参加他的订婚礼啊,不是说了要给他一个难忘的记忆吗?难道你们不想看看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我可告诉你们,那个隋心姑娘可是很喜欢他呢。”
  景若谷道,“我看你是另外一”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蓝子安啊的叫了一声,如果不是舞厅里面很热闹只怕满场都能听见他的叫声。
  宫墨若无其事的喝着他的红酒,好像什么事都不知道。
  景若谷笑,“为什么都不知道。”
  展一扶也笑,“同样的动作做两次可不是我的风格。”
  蓝子安瞪着宫墨,“哥哥我明天就休假,休工伤,你,还有你,必须赔偿巨额误工费,医疗费,精神损失费,心灵修复费,约会耽误费,孝顺父母不便费,床事影响费,这费那费赔到你们露底。”
  宫墨和展一扶相视一眼,吓得蓝子安从椅子上站起来,“想干嘛你们俩?”
  双拳难敌四手,他可打不过这两人联手,何况还有一个看戏的景若谷,这货肯定不会出手帮忙,他一向喜欢看戏。
  与这边三个伙伴玩闹了一阵之后,宫墨起身走开了,并不是去找明师,他看到她和朋友们在一起玩得很开心,只要她的心情能好一点,她想怎么玩都行。他则去陪其他的朋友们喝酒,今天他的心情实在是太好了。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宫墨的酒兴也很高,逢朋友们的敬酒都爽快的喝,温承润这一波人哪里会放过他,一轮接着一轮的灌,就想探到宫墨的一个酒量底。
  ***
  趁着休息的空当儿,赵丹蔲问身边眉开眼笑的明师,“哎,那几个是什么人?”
  明师顺着赵丹蔲的目光看过去,她问的是景若谷那三人。她就知道,这三个人一出现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的好奇,只是没想到,她的朋友里面也有人主动想了解那三个人。
  “宫墨的朋友。”
  “废话。”她还能看不出来那些人是宫墨的朋友吗,她问的是他们的身份,看那些模样和气质肯定是大鱼,若是能采访到独家稿,她这个月的业绩就不用发愁了。这种难得一遇的新闻‘素材’,可在他们身上下功夫的地方太多了,随随便便都能挖出好的切入点。
  明师道,“那三个你就别打主意了,他们肯定不会接受采访的。”
  “我去肯定不行,但我不是有你吗?”赵丹蔲伸手勾住明师的肩膀,像过去她们经常那样的,可这一次,她才勾上去就感觉不对劲,笑着把手放下来了,“不好意思啊,太习惯了,没注意到场合,你今天这么美不适合与我们‘称兄道弟’。”
  明师并没有介意,“没关系,阿蔻。不管我是单身还是已婚,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你想怎么样勾搭我都行。”
  “呵呵,你觉得没问题我可不觉得。”赵丹蔲转身朝通厅那头看过去,那儿大部分是些年纪比较大的宾客坐着聊天,喝酒,其中就有宫成瑾和令清璇。
  赵丹蔲看到他们与同桌的友人聊得很开心,收回了目光,看着明师,“你如今三分之一是明师,三分之一是宫墨的妻子,还有三分之一是宫家的儿媳妇。”作为明师她可以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她们这些朋友对待她也可以与以前一样。作为宫墨的妻子,她要进行角色转换,当好一个妻子可比当一个女朋友要难多了,宫墨的所有她都要接触并且接受,包容能包容的,接受他不能改变的,磨合是他们俩的事,却也是三个中间最难的三分之一。而剩下的那一部分,她必须处处注意言行举止,代表的再也不是她独自一个人,好也好,坏也好,总归别人只是评价她。往后别人议论她,说得就会是宫家的儿媳妇如何如何,以前单身能做的事到了宫成瑾令清璇的面前就做不得,否则会觉得她不够端庄稳重。她接触过很多的富豪,不管社会如何变化,大部分的富豪还是更偏好传统审美和仪态雅丽行为举止落落大方的闺秀女儿,尤其今天看到她的婆婆令清璇行事风格,她更加肯定明师不能在令清璇面前任意洒脱毫无顾忌。
  她不提醒还好,说出来之后明师就感觉自己有种朝牢笼走的感觉,她心里也明白,过了今天就更要处处严格要求自己,否则一举一动不妥当的话传到她婆婆耳朵里,虽然不至于挨骂,可叫回去教育是很可能的。
  “这么美好的时候真不适合谈这样沉重的话题,咱们换个话题聊吧。”
  赵丹蔲笑,“好啊,换那三个男人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