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忍辱负重

  到了大门口,吕布立刻打发李元芳等人滚蛋!
  李元芳如逢大赦,千恩万谢,带着手下人一溜烟溜了。
  看到门额上‘百花轩’三个大字,吕布又恢复了往日的精神。
  正要抬脚进去,忽然看见诸葛汐泠娇美的面容冷若冰霜,神情极为失落,眼角上还挂有泪珠。
  “你不进去也好,就在此等候吧,我一会就出来。”
  吕布的‘体谅’让她眼睛一酸,幽幽说道:“你怎地……如此狠心,你去与她相会,又要兰儿在此等候。”
  吕布小心地扫视四周,确定无人看见,才用手抚摸着她瀑布般的长发,笑道:“兰儿,你是知道的,我最爱的是你!于她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边说边用手捏了捏她红嫩的脸蛋。
  诸葛汐泠没有再说话,她用又爱又恨的目光,看着吕布昂首挺胸、趾高气扬地走进了大门。
  两行清泪,终于顺着两颊流了下来。
  吕布走进院里,立刻被阵阵的花香所陶醉,他深深嗅了一口,这一路的郁闷便一扫而光。
  边往里走,边又让自己恢复到憔悴和落魄的神态,甚至,比最憔悴时还要憔悴,比最落魄时还要落魄!
  因为,他远远看见了那个名叫董白的女人。
  董白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她整日无事可做,清闲和寂寞,给她带来的是苦闷和枯燥。
  唯有吕布和这满院的鲜花,能给她的生活里带来一丝情趣。
  该死的吕布,去了那么远的地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因此,她每日里就只能面对这些鲜花。
  这些花都是她指挥丫环们亲自种的,她这漫长的一天,几乎就在浇水和赏花中度过。
  今日也是如此,她正折下一朵粉红的花朵,这是她最喜欢的一种花,名字叫做‘醉美人’,花色娇艳,花型优美,花瓣片大而绯红,宛若美人醉后脸上的色彩。
  她轻轻用手捻着花梗,将之送到鼻子下闻了下,冲对面两个丫环说道:“那该死的家伙走了多少日子了?二十二天了吧?”
  两个丫环笑着回道:“小姐真是好记性,算是今日,已经二十三天了。”
  “二十三天……”董白突然将这平日里视作知音的‘醉美人’花朵用手撕扯了个稀烂,然后恨恨地丢在了地上。
  丫环脸色大变,指着身后惊道:“小姐,快看。”
  董白转身,于是就看到了吕布。
  不是往日里那个面温如玉,潇洒倜傥的俊俏公子哥。
  而是浑身是伤、是血、是尘土、是一身的沧桑和落魄。
  但是那张令她魂牵梦绕,回味无穷的脸,依然让她着迷。
  “你,是你?”董白花容失色。
  吕布努力挤出几滴眼泪,上前一把抱住了董白。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落泪!
  就连他的父母过世,他也不曾落泪!
  但吕布满身的血污和异味,让董白掩鼻将他推开,嗔道:“哎呀,味死了,快去洗澡。”
  丫环们忙机灵地应了一声,准备去了。
  “那个女人呢,她没有跟你回来?”
  吕布知道,她说的就是诸葛汐泠。
  “哦,她回来了,我没让她进
  来。”
  “这么长时间,你们之间没什么瓜葛吧?”
  “有小姐这样漂亮的美人,这天底下其他的女人在我眼里就都是丑八怪了。”
  “冀州之地,俊秀的女子甚多,你没有偷食吧?”
  “天地良心,我这没日没夜,想的无不是小姐,以及相爷的吩咐。”
  董白这才满意地露出笑容,嗔道:“哎呀脏死了,快去洗澡,否则我就不要你了。”
  一个下午过去了。
  直到天黑,吕布才从百花轩出来,他换了一身新衣服,又变成了那个往日里的吕布。
  董白小鸟依人般地挽着他的胳膊,两人一同出了大门。
  后面跟着几名丫环,仆人早已备好了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
  “我要去面见相爷,你先回去吧。”
  吕布没敢看诸葛汐泠,只淡淡说了这么两句。
  “是。”
  诸葛汐泠低声回答。
  “慢着。”董白将她叫住,“也不知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连主子都保护不好,该罚!”
  诸葛汐泠默默低着头。
  “快进宫吧,相爷还等着呢。”
  吕布亲手将董白扶进马车,放下帘子,家仆长鞭一甩,马车扬长而去。
  诸葛汐泠呆立了会儿,才慢慢往回走,走进一条巷子,双手扶墙,呜咽、抽泣、最后号啕痛哭。
  月色里,她瘦长的影子格外地凄凉。
  华灯初上,夜未央。歌舞笙箫,古道旁。纸醉金迷,秦淮殇。墨色生香,皆虚妄。月影归人,眼迷惘。桂树桥旁,自相望。姣月之下,都成双。
  吕布与董白手挽手,沿着流光溢彩,灯火辉煌的皇宫里前行。
  两侧宫阙壮丽,气势宏伟,建筑布局整齐有序,宫殿楼阁鳞次栉比,极尽豪华气派。
  皎皎月光下,两人手拉着手,身影成双。
  依次穿过司马门、却非门、章华门、乐成门、嘉德门、鸿德门、建德门一直到宣德门。
  又从云台殿、含章殿、承安殿、明光殿、玉堂殿、承福殿、金马殿一直到黄龙殿。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董卓就搬进了皇宫居住。
  未央宫,以前是皇帝居住之地,如今换成了董卓。
  日坐龙椅,夜宿龙床!
  后宫里的嫔妃,董卓召之即用。
  而新登基的小皇帝,被迫搬去了长秋宫。
  黄龙殿内,董卓高坐在龙椅上,手举酒杯,正接受‘臣下’的敬酒。他看起来今天特别高兴,已经饮下了不少,两颊都有些红潮了。
  ‘大臣们’分列两侧,席地而坐,正在推杯换盏欢笑畅饮。殿内进行着一场歌舞表演,几个妙龄女子,正在卖力地舞蹈,不时引起众人的喝彩。宫女太监们不住地上菜进酒,大殿内气氛非常热闹喧嚣。
  欢乐的气氛即将达到了**,董卓在众人的频频劝酒中,来者不拒,已经有半分醉意。
  一人说道:“老臣得蒙相爷举荐,已赴汉中任上半载,但老臣无时无刻不心系相爷,老臣此次进京,带来了税贡两千钱!”
  “好,哈哈。”董卓非常满意。
  一人说道:“这是小的进贡的野生天麻,堪比琼珍灵芝,已经送至炼丹房,不消十日,就能炼制出新药,供相爷服用。”
  “好,哈哈。”董卓非常满意。
  一人说道:“相爷,这是国师的最新研制,别看它不起眼,任你后背何处发痒,用手够不着之处,它都能替你解决问题。”
  说着话,将一只木质‘耙’状的物件递上来。
  董卓接过,在后背比划两下,频频点头称赞。
  问道:“此物甚好,唤之何名?”
  “请相爷赐名。”
  “嗯,好,此物既然能代替人手挠痒,不如就叫做‘痒痒挠’吧。”
  “是。”那人接过‘痒痒挠’,像供奉祖先灵位一般敬重地将之捧在手中。
  一人说道:“启禀相爷,益州马相上表称臣,为求蜀王称号,愿将其许配给相爷,那马蓉小姐已经动身,不日即到京城。”
  “可要认真接待。”董卓非常满意。
  一人说道:“启禀相爷,国舅何进也已启程,月底即到京城,他说有重礼献给相爷。”
  “可要认真接待。”董卓非常满意。
  见董卓高兴,长秋宫主管太监陶节趁机叩首道:“陛下所住长秋宫,年久失修,陛下仓促搬入,是奴才自掏腰包,垫付了修缮费用,请相爷明鉴。”并趁机拿出了一份维修费用清单。
  董卓接过,只看了几眼,突然‘龙’颜大怒,将手中酒杯恶狠狠地摔了个粉碎。
  大殿之中顿时鸦雀无声,陶节吓得双膝跪地,面如土色。
  董卓脸色涨的通红,大声骂道:“狗奴才,竟敢讹诈到本相爷头上来了,你欺我不懂吗,一个门首竟然要花三百钱?来人!”
  立刻呼啦闯进几名御林侍卫,吓得陶节直磕响头,乞求道:“相爷饶命,奴才招了,门首实花了五十钱,是奴才猪油蒙了心肝,望相爷饶命啊。”
  董卓看着满殿‘大臣’,有看着吓得半死的陶节,突然又哈哈大笑:“众位勿惊,这奴才竟敢虚报,被我识破,不如这国家之钱,就白白被这厮诓了二百五十钱去。”
  说着话,拿眼扫视了一遍其他太监。
  这些太监忙集体下跪,说道:“董相爷圣明烛照,明见万里,一眼便识破了这厮伎俩,为我大汉节省了二百五十钱,奴才们可是佩服的紧呐。”
  董卓一挥手,御林侍卫将陶节摁在地上,当场打了二十大棍,疼的陶节哭爹喊娘,杀猪般地厮叫,殿内众臣一个个惊恐不安,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
  御林侍卫打完,丢下陶节退了出去,殿内静的可怕。
  忽然殿内某个角落传来打呼噜声,并且这呼噜声一声紧一声慢,一声高一声低,节奏感还挺强。
  听的众臣大惊失色,无不紧张地偷偷瞄着董卓,心想这下可糟了。
  董卓本就喜怒无常,刚有陶节之事在先,董卓只怕还在气头上,竟敢有人在这种场合呼呼大睡,简直是不想活了。
  董卓是什么人?俗话说酒无好酒,宴无好宴,董卓请客本就是‘鸿门宴’,任谁不是加着几倍的小心,以求全身而退。
  而这真是怪了,竟然还有人在这里睡觉打呼噜!
  殿内静的出奇,呼噜声却依旧欢快地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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