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破土而出
刘警官他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忙问我鬼煞是什么。我哪里顾得上解释，当务之急是趁它还没出土赶紧想办法除掉它。
尽管门卫老头带着怨恨自杀，但他刚死没多久，鬼体还很虚弱没什么实力。先抓住他再说，我摸出红绳打个圈，跑到梧桐树下，将红绳套在他脖子上。
老头用鬼手抓红绳，登时冒起青烟，他放弃挣扎，反而跟他的尸体一样坐在地上，阴森森地说：“全校的人都得死，你也跑不掉！哈哈！”
我没有理会它，将红绳一端拴在梧桐树上。拿出桃木剑，撬开石砖，下面的泥土已经变成了血红色，血液多半已经渗下去了。我用桃木剑挖土，没挖多久脚下便传来异动，感觉有东西想要钻出来！封鬼坛果然在下面！
带血的泥土向上凸起，有半个足球大小。我后退几步，从布包里摸出封禁符镇鬼符一起贴上，这才没了动静。我不做停留，接着双手握住桃木剑，对准封禁符用力刺进凸起部分，直没剑柄！
顿时从脚下传来一阵沉闷地惨叫！像是打了个闷雷，响彻云霄。
“你干什么！”老头急了，鬼手撕扯红绳，想要摆脱束缚，最后竟然带着哭腔，跪下来求我：“求求你放过我儿子吧，他死得已经够可怜了，你不能再让他魂飞魄散…”
开玩笑，我放过你儿子，你儿子不见得会放过我。厉鬼已经够凶猛的，万一他变成鬼煞，十个我都不够他撕的。
我捡起之前的塑料瓶，里面的血尿已经洒完了，不然顺着桃木剑倒进去，就能除掉厉鬼。想当场尿一点童子尿，可是又没有尿意，更何况这么多人看着，我还真尿不出来。
“小猪，你过来！”
我朝小猪勾手指，刘警官他们三个不识趣也跟着过来了。再看看胖子校长和那个女人，都不见踪影，估计跑路了。这倒也好，省得他俩碍手碍脚。
“怎么了？厉鬼除了吗？”小猪问我。
我摇头，搂住他肩膀走到一旁，将塑料瓶放在他裆下，小声说：“你是不是处男？尿点给我。”
“哥，早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小猪苦笑，接过塑料瓶又问刘陆两位警官，这两家伙也连连摇头。
他们四人齐刷刷地看我：“你不是处男吗？”
我告诉他们尿不出来，小猪说有办法，我把他拉到梧桐树下。回头一看，吴芸和刘警官正要跟过来。我哭笑不得：“你们跟着凑什么热闹？赶紧找地方躲着，不然厉鬼出来咬死你们。”
刘警官说处理尸体，他脱下警服裹住尸体头颅，和陆警官搭手将尸体拖到教学楼侧面，打电话去了。吴芸撅着小嘴，很不情愿地走回教室去，我心说你想看有空给你看个够。
现在没有旁人干扰，我问小猪：“快说什么办法？”
这家伙没回答我，居然吹起口哨。我尿意充盈，给他竖个大拇指，拿着瓶子躲在树后放水，尿了大半瓶。我晃了晃瓶子，让尿液跟残余的黑狗血充分混合。然后将桃木剑拧一圈，剑身周围的泥土露出一寸宽的缝隙，我顺着桃木剑将血尿全部倒了进去。
“你不得好死！”门卫老头张牙舞爪地向我袭来，我顺势将他收进瓶子。
血尿倒进去后，附近的地面开始剧烈颤动。我拉着小猪赶紧跑开，尼玛，谁知道它会不会爆炸。
我俩没跑多远，就听见身后哐得一声。我回头一看，封鬼坛碎成渣渣散落在地上。一道鬼影破土而出，全身血红血红的，鬼脸腐烂不堪纠结成团，眼皮嘴唇全都没有了，像是被泼了硫酸一样。
黑狗血加上童子尿，对鬼邪来说，可比硫酸有过之而无不及。血尿都没能除掉他，看来真的变成鬼煞了！
鬼煞怨恨地瞪我一眼，朝学校北面飞去。那边树木林立，应该就是吴芸说的后山。这玩意这么厉害？大白天还能飞！
我跟刘警官他们说，鬼煞飞走了，最好跟学校沟通一下，停课几天，不然要出人命。
正说着，胖子校长从厕所跑出来：“停课是不可能的，有没有其他办法？”
“有，你去跟它谈谈，兴许他会怕你这个校长。”
“课程确实不能停啊，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们学校升学率一直遥遥领先，招牌不能砸在我手里啊！白天应该没事吧？停晚自习行不行？”胖子校长双手合十，拜托我想办法。
“办法不是没有，不过晚上学生必须待在寝室里。”我心里估摸着，停课也没用，学生在外面反而不安全，倒不如留在学校里，我布上驱鬼的阵法，好歹能抵挡一阵子。
胖子校长一听说有办法，乐呵呵地去搞通知了。我跟刘警官他们说，鬼煞被我用血尿打伤，现在又是白天，它暂时不敢出来，到了晚上就是它的天下了，我不一定打得过它。
“我先回去想办法，你们也去帮我准备一些东西。”我拾起地上的小棺材，指着棺材盖上的“奠”字说：“用五阴木做八个一样的棺材，涂上黑漆，不要这个白字。”
看到巴掌大的棺材，我突然想起一种阵法，八棺敛魂！棺材本来是收敛尸体的，用阴木打造自然可以敛魂，我再将其放在八卦方位，鬼邪一旦踏入就别想再出来。
小猪问我什么是五阴木，为了避免出差错，我只好跟他们解释，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喜阴，能汇聚阴气，是鬼邪的最爱。
“行，我待会送到你店里去。”
“小阳，下次有什么计划提前说一声，别藏着掖着，容易误会。”刘警官抓起我右手，往他脸上送：“你也打我一拳，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对不起，我误会你了。”陆警官弯腰给我鞠躬。
这两人看起来不好相处，事实情况却恰恰相反，混熟了才发现他俩都是重情义的人，值得深交。我赶忙抽出右手说没事，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跟他们告别后，我打电话给爷爷，居然不在服务区。他特别喜欢登山，八成这会儿在山里信号不好。本来想发信息问他鬼煞的弱点，又怕他问起缘由，知道真相后懊恼。只好作罢，这事还得靠我自己。
出了校门，我趁没人钻进门卫室。门卫室十平米左右，桌子和高低床占据大部分空间，上铺摆放一些生活用品，看得出来老头生活相当拮据。桌子底下放着一个黄布包裹，打开一看全是法事用品，还有一个巴掌大小的黑棺材，跟埋在树下的一模一样。
这棺材是个定时炸弹，摆在这儿也不是事。我把棺材装进口袋，将包裹原封不动放回原位，留着给警方取证。
回到纸扎店，老太婆店门依然禁闭，不知道她躲哪去了。我关上店门拿出瓶子放老头出来，让他回答我的问题。这老头在瓶子里肯定没少受罪，鬼体变得千疮百孔溃烂不堪。
“店里有风水阵法，你别想跑，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说不定我心情好会超度你投胎。”
我威逼利诱，老头立马没了脾气。我搬个凳子坐在他面前，拿出口袋里的黑棺材：“里面的白烟是什么？还有你为什么说是别人害死了你儿子？又是为什么等到现在才报仇？”
“杨明很乖成绩很好的，他不可能自杀！两年前，我来学校当门卫，打听到他被同学欺负，还被老师责骂，所以才……”老头哽咽着，跳过那段回忆，跟我说起黑棺材的来厉。
大概是一个星期前的夜里，有人在老头桌上放了一个黄布包裹，并且告诉他杨明魂魄被封在梧桐树下受苦。那人说可以教他一些法术，将杨明救出来报仇雪恨，不过一天只能害一人并且按照他的方式处理尸体，否则就让杨明魂飞魄散。
老头果然在梧桐树下挖到了封鬼坛，他撕掉封禁符放出杨明，之后又埋上泥土。一来怕被人发现，二来封鬼坛也能作为藏身之所。杨明看上张雯雯，于是将她害死结了冥婚。老头按照那人所说把尸体钉在湖底，后面的事情就跟我猜测的差不多了。
老头说他自杀不光是为了赎罪，也是为了让他儿子摆脱那人的控制。
鬼话只能听一半，赎不赎罪暂且不管，我继续问他：“你有没有看清那人是谁？他有什么目的？”
“没有，自始至终我都没看见他，只能听见他的声音，而且他的声音听不出来男女。”老头摇头表示不知情，问我是不是可以放他走了。
“你儿子害了张雯雯，所以你的鬼命还是交给她做决定吧。”我说着将张雯雯放出来。
一阵青烟后，她站在我身旁，刚刚我们的谈话，她在封鬼瓶里听得一清二楚。她看看老头，又看看我：“要不放了他吧？”
既然张雯雯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让老头赶紧滚。
老头连忙跪下叩头道谢，突然他伸出鬼爪抢走黑棺材，并且朝我打开了棺材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