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还不清的恩情
王星宇看着夜空里的弯月和零散分布的红色夜空，这是人间从未见过的夜色，因为人界的夜色不是黑色便是青色。吴天青来到王星宇的旁边，也跟着望着那红色的夜空。
“和吴伯父和伯母都商量好了吗？你要走的事。”王星宇问。
“嗯，已经说过了。现在既然知道他们在魔界过得还算不错，我也就放心了。”吴天青说。
“对了，我母亲说，她现在已经不会再发狂了，可以自在控制自己不至于变成一头失控的魔兽了。”吴天青有些高兴地说道。
“是吗？那真是喜事一件，恭喜吴伯母了。”王星宇侧头对着吴天青说。
“谢谢！”吴天青说。
王星宇拍拍吴天青的肩膀微微一笑，抬头又望着天上的一轮弯月和星星。吴天青在一旁盯着王星宇看，直到王星宇反应过来。
“怎么了吗？”王星宇问。
“星宇，你真的没什么事情吧？听说你又施展了几次朔月繁星，这样的话，你的阳寿会缩减得更厉害吧？”吴天青问。
“怎么突然想问这个？你之前受点化的时候，应该知道生死这些不过是一些自然的事。”王星宇反问。
“就算是眼界浅薄吧，我还是有些担心。我大概能感觉到，朔月繁星应该不止是消耗寿元的法术。再这样下去，会灰飞烟灭的，到那时，你永远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对吧？”吴天青有些严肃地问。
王星宇有点意外，转过头看了吴天青一眼，随即又转回去。
“能告诉我吗？还剩多久？”吴天青问。
“我自己也不清楚，大概三到五年罢。”王星宇如实回答。
“这！哎！”吴天青无语了，好端端的人，剩下不到几年的命，谁能想到？
“怎么回事？王星宇他······活不了多久了吗？”刚好无聊，出来散步的连瑶，发现王星宇之后便躲在一旁偷听，知道了事实之后，心里无比震惊。空气中安静了一会儿，风微微拂着，而连瑶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突然王星宇说：“这里的夜色真的很奇怪。天青，你之前有没有看过这样的夜空？”
“没有。仔细一看，确实挺奇怪的。”吴天青抬头望着夜空，淡淡说道。
“大哥！原来你在这里啊！”小四睡眼朦胧地问。
“小四。怎么还不睡？”王星宇问。
“出来尿尿。不过起来后没见到大哥，还以为大哥已经走了呢。”小四回答道。
“我在看夜空，明天再走。”王星宇说。
“大哥，你走的时候，可不可以带上我？”小四问。
“大哥就不带你了，人界那边你待不了太久，就留在这里吧。而且你放心，我已经同魔君商量过了，你以后就负责守卫万魔殿了。知道了吗？”王星宇说。
“嗯，那好吧。”小四略微有些沮丧地回答。
“好了，去休息吧。”王星宇问。
“大哥呢？”
“我再看会夜空。”
“夜空有什么好看的，不一直是这个样子吗？”小四问。
“这里跟人界的夜空有点不一样，以后可能再也不会到这里来了，所以多看一会儿留个印象。”王星宇说。
“嗯，也是。大哥是从人界来的，是要回去的。”小四喃喃说。
“去睡吧。”王星宇说。
“嗯。”小四点点头，然后转身回到房间里继续睡了。
连瑶公主没有了散步的兴致，自己一个人悄悄回去了。经过万魔殿的时候，看见了魔君和焦雄正在说着些什么，还拿出了一棵灵芝给了焦雄，于是也走过去听听他们在讲些什么。
“魔君，这是······”焦雄问。
“万年血灵芝，可以延年益寿。你跟他们出魔界的时候拿给王星宇那个小子吧。”魔君说。
“可是，老爷子，这可是魔界万年来的至宝啊，之前您都不舍得让自己或是公主服用，为什么现在却要给王星宇那小子？虽说他确实救了魔界，但这雪灵芝也太贵重了吧？”焦雄有些不太情愿地说。
“你可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朔月繁星术？”魔君问。
“当然记得，王星宇那小子就会用。也不知那个小子是不是不要命了，不断地使用那个法术，那可是会令寿元会减少，甚至会灰飞烟灭的仙界禁术吧，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的。”焦雄回答，然后停顿了一下，转身看了魔君一眼。
“老爷子你都知道啦？可，延年益寿那些不是还有其他的东西可以替代的吗？”焦雄说。
“朔月繁星，以前老夫曾见过一个人使用过。算上王星宇，他应该是第二个。所以当初看到王星宇跟毒火将军对打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魔君说。
“那第一个人是谁？”焦雄问。
“仙界冥王。老夫曾和他一起对抗过上古的混沌巨兽，他救过老夫一命。”魔君说。
“老爷子，你的意思是说，王星宇他的师尊很可能是那个有恩于你的冥王？”焦雄想了一会儿似乎明白过来了。
“此等法术，就连仙界之内也无人知晓，那王星宇如果不是与冥王是师徒关系，又怎么会使用？以前，老夫就欠冥王一个人情，现在还欠他徒弟的恩情。所以，别说是血灵芝，只要那王星宇想要的话，我也可撮合他跟瑶儿之间的婚事。”魔君说。
一旁听到的连瑶公主突然心里一惊，脸色也变了。
“老爷子，这话说得就过了。有了这血灵芝，就足够救王星宇十几次了吧？公主吧，虽说刁蛮了一些，也没有一副公主的样子，但她毕竟是你唯一的宝贝女儿，您舍得？”焦雄问。本来公主想冲上去数说他们一番，但听到焦雄的话以后就放弃了。
“你懂什么？就算是那血灵芝，也是救不了王星宇的。否则，当初老夫早就把恩情还予冥王了。而现在的血灵芝，也只是能延缓他一两年的寿命而已，起不到多大的作用。”魔君说。
“这不太可能吧？这血灵芝可是有万年以上的精华了，难道也救不了他？”
魔君摇摇头：“这是上古时代的法术，虽说能大幅提升个人的能力，但是反噬也是极凶险的。别说是万年，就算是十万年，也根本救不了他。老夫已经想过了，此番王星宇肯冒着危险救整个魔界于危难之中，我们注定是还不起这恩情的，这血灵芝是一定要他收下的。如果此次王星宇没打败毒火，老夫以为，不仅仅是这血灵芝，连老夫和瑶儿，还有你和所有追随我等的所有人的性命，都得搭进去。”
“这······”
“好了。如果面临危机，就算是至宝之物，如果连人都救不了，东西再珍贵，放着也是没用。给王星宇带走吧。”魔君说完，拂手道。
“是！老爷子。”焦雄想了想，想通了，回复说。但刚转身准备离开，就发现身后站着连瑶公主。魔君和焦雄发现后，都有些意外。
“王星宇他，就真的没办法再救了吗？父王。既然您当初已经知道王星宇用这法术有这个结果，为什么不阻止他？”连瑶问。
“公主，这件事老爷子他也阻止不了。”焦雄实话说。
“闭嘴！我问的是我父王。”连瑶说道。说完，正想走上前去，被焦雄拦下。
“走开！”连瑶命令道。
“公主，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实话和你说吧，当时，老爷子就跟那王星宇一样，使用着一种禁术在提升自己的功法，否则你以为老爷子就真的那么天下无敌了吗？当时不提升功法，老爷子连我都打不过，你觉得还能拦下王星宇那个小子？要不是有兽身护着，恐怕老爷子早就死了，你明白吗？”焦雄说。魔君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你骗人！······为什么之前都不告诉我？”连瑶有些慌乱地说。
“虽说老爷子现在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公主你，不该这么跟老爷子说话。而且你不是讨厌王星宇吗？怎么？现在担心他了？为什么不担心担心老爷子？”焦雄说完，甩开连瑶走了。
连瑶站在回头瞥了焦雄一眼，有些委屈地说道：“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王星宇是因为我们才活不了多久的，所以我才担心亏欠他。果然，你是我最讨厌的那种人！”魔君慢慢走到连瑶公主旁边拍了拍连瑶的肩膀：“好了，瑶儿，没事先说清楚是你父王我的错，就别怪焦雄了，啊。他也只是听命行事。”
连瑶回头，连忙一把抱住了魔君，抱歉地说：“父王！对不起！”
“傻孩子。”魔君摸了摸连瑶的头说道。
“连瑶！你在哪儿？连瑶！”突然不远处传来呼喊的声音，连瑶回头一看，是陈初琳。她正在找她。于是连忙擦干了眼泪，向着陈初琳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时不时不舍地望了魔君一眼。魔君只是漏出了微笑，挥挥走示意她走。
“你去哪儿了？我一起来没发现你，吓死我了。”陈初琳有些心惊地说。
“你瞎担心什么？初琳！”连瑶说。
“这不是之前在后花园那边曾经遭遇刺客了嘛，我有点后怕。”陈初琳说。
“现在我不是没事了？你就放心吧，现在事情都已经结束了。明天你也跟王······”连瑶突然发现说不下去了。
“嗯？”
“哦！明天你也要离开魔界了，所以，我们还是早点歇着吧。”连瑶公主说。
“嗯。——不过你刚才到底去干嘛了？”陈初琳点了头，随后问。
“没什么，睡不着，出去散散步了。”连瑶说。
“那你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哭了？”陈初琳问。
“我怎么可能会哭嘛！我眼睛本来就有些红色，这很正常的。”连瑶说。
“是么？”陈初琳想了想，好像也是。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好啦，赶紧进去休息吧！”连瑶连忙推着陈初琳进了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