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刘氏被罚

  大安氏决定要拆散小安氏和谢侯爷,凭什么好东西都是小安氏的呢?
  于是当小安氏在长公主的寿辰之上,小安氏因与庞姓贵女起了争执,被推入水中晕倒,由谢侯爷救出来之后,大安氏与小安氏说,其实是袁崇勇救的小安氏。
  袁崇勇那时候是谢老侯爷安排在谢侯爷身边的武将,而小安氏最是个死心眼,她一心以为袁崇勇救了她,于是对袁崇勇倾心。
  至袁崇勇,却也是个实心眼的人,似小安氏这样美好的人,他也早已倾心,不过是因着身份是云泥之别,而一直按捺着这种情感。
  当得知小安氏也喜欢他的时候,两个少年人都很激动。
  再加上大安氏的刻意挑拨,于是他们甚至相约一起私奔。
  大安氏算计了这么多,却还是败给了仁安长公主雷霆手段之下,小安氏还是嫁给了谢侯爷,甚至于大安氏还不得不为小安氏补骷髅,下嫁给袁崇勇,成为世人口中那个与人私奔的不齿之人。
  而她做这一切的初始,都是因着谢侯爷这个男人而起的,这个男人如今对小安氏视若珍宝,对她竟只有厌恶。
  大安氏有些心凉,恹恹的退到了一旁。
  谢侯爷与继老夫人道:“母亲,疏影到底良善,不肯追究此事,更看在母亲的面上,只与袁夫人断了关系,不欲处置三弟妹,只是这事到底是因为三弟妹识人不清而起,更是差一点,三弟妹就亲手将那搀着毒的莲子羹喂到了疏影的嘴里,因此便是疏影愿意就这样不追究了,我这个为人夫,为人父的却也不肯!”
  谢宝璐安抚谢侯爷,也是说与刘氏姑侄听,道:“祖母是多么正直公正的人,怕是不用父亲多说,也晓得究竟该怎么处置。”
  继老夫人一时看向谢宝璐的目光带着十足的审视,且十分狠辣。
  谢宝璐无辜的看过去,“祖母,难不成是我说错的不成?毕竟您一直是这样的。”
  “宝姐儿哪里的话。”继老夫人这才收回目光,不咸不淡道,“我只是觉着这一阵宝姐儿似乎变得与以前有些不同了,于是格外好奇些。”
  沈氏接口道:“宝姐儿如今不过年方十岁,以后却还有的变呢,就怕有些人总以为她年纪小,好糊弄,那就大错特错了。”
  继老夫人没跟沈氏对上,而是想着到底该如何解如今这困局。
  小安氏这样做是她不曾想过的,而她在小安氏说完之后也知道她必定要给刘氏点处罚,不然不能服众。
  问题是如今谢侯爷在这儿,谢三姑姑在这儿,沈氏也在这儿,他们都在看着她,若是她处置得轻了,怕是不能服众。
  继老夫人沉思良久,最后道:“便是你们不说,刘氏犯了错,我也会罚的,不会因为她是我的侄女就偏待。”
  谢侯爷和谢三姑姑连连道:“母亲素来如此。”这般恭维了一番。
  “若是平常,自赶出府去也不为过,只是你三弟妹苦,她跟了你们三弟没几年,你三弟便去了,孤儿寡母的在我们侯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继老夫人这话刚说,小安氏就道:“哪里就能将三弟妹给赶出府,我们也不过是就让母亲意思意思罢了。”
  “你是个好孩子,是我们对不住你。”小安氏越那样说,继老夫人就不得不越深思熟虑。
  良久,继老夫人道:“大错既已铸成,不妨就先让三儿媳去到京郊永安寺中住上些日子,一来日日面对佛祖忏悔,总归有诚心,二来嘛,也可以为六哥儿和九姐儿祈福,祈祷她们平平安安的长大,你们看,这样如何?”
  这处置可谓是有些重的,毕竟事情传出去,世人只道是刘氏做错了什么,才会被罚去永安寺,而她去永安寺的时候正好就是在小安氏生产这个时候,那针对刘氏的流言蜚语还不满天飞?
  可谢宝璐其实并不服,毕竟只说去永安寺住上些日子,却没说是几时,若是过上些时候,继老夫人以自己身子欠佳为由,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就将刘氏给召了回来?
  况且,这由头也是可以编的,对外就说刘氏是为了继老夫人的身子才去永安寺中祈福,那反倒成全了刘氏的一番美名。
  有些话,谢宝璐这做孙女的不好说,不过她可以指望沈氏,她只捏捏沈氏的衣角,沈氏就知道这个外甥女对这处置并不满意。
  沈氏可不用顾忌继老夫人的面子,就道:“不知侯老夫人欲要谢三夫人去永安寺中待多久?”
  继老夫人沉沉看向沈氏,如钟的眸子闪过一抹不悦,“三年可好?”
  “祖母不可!”这话音刚落,谢清韵就闪了出来为刘氏求情。
  谢宝璐有些讽刺意味的道:“世人只道三妹妹从来不止才情出众,人品也是一等一的好,最是承袭了祖母,如今三婶母做错了事情,祖母公允,你不说赞一声‘好’,却竟然还欲阻拦,你莫不是不满祖母?”
  谢清韵这女孩,谢宝璐上一世与她打交道的少,可毕竟都是一府上的姑娘,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那些所谓的美名,不过是刘氏给她胡邹的,再加上谢清韵打小被养在继老夫人的膝下,耳濡目染,于是小小年纪,却越发的娇柔做作,谢清许便吃谢清韵这一套,没少给谢清韵做马前卒。
  后来谢清韵利用这些美名嫁予五皇子做侧妃,又与袁世兰交好,就可见这其实是个跟袁世兰一般虚伪的人。
  如今被谢宝璐拿着继老夫人作筏子质疑,谢清韵也只是身子一僵,下一瞬,眼中便涌出泪来,似被狠狠伤害了一般,又故作坚强道:“大姐姐慎言!”
  “我并非不服祖母,只是被罚的终极是我母亲,我既为人子,母亲受罚,我安能不站出来?”
  “我谢清韵愿意替母亲去永安寺三年,为母亲赎罪,为六弟弟和九妹妹祈福,还望祖母、望大伯应允!”
  一副大义凌然之姿。
  继老夫人动容道:“你这孩子也不过年芳十岁罢了,还有着大好的前程,如何能荒废到那永安寺中去呢?”
  “为了母亲,我不怕。”
  多么一副感人至深的场景,乃至谢侯爷都动容了,“好孩子,你母亲的错,如何与你就扯上关系了。”
  欲叫谢清韵起来,偏谢清韵就一个劲的跪在那儿,似乎不同意她替刘氏去,她便要不起来一般。
  这般好戏,谢宝璐想自己不妨再加上一把火去,“三妹妹侍母至孝,我这做长姐的都感动的不行了,祖母和父亲又如何忍心让三妹妹一番好心尽数落了空去,不妨就让三妹妹和三婶母一同去,只年限上稍微放宽松一些,不三年,就一年半载的好了。”
  她说得轻飘飘,可俱都在刘氏和谢清韵的心里给诈开了一颗雷一般,久久不能平息。
  若刘氏和谢清韵去永安寺三年,待到再回府后,府上又哪里还有三房的立足之地,刘氏处心积虑的为谢清韵积累的美名怕也没人记得,更何况还有荨哥儿,幼子不比长子,生来就没见过他父亲,因此格外得了刘氏的怜惜,偏才能又不比长子,她和韵姐儿这一走,就怕荨哥儿被人欺负。
  谢清韵在,还能指望着女儿照看点荨哥儿,毕竟长子谢清江常年在宫里做太子伴读。
  原先谢清韵出这个头其实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她们都知道继老夫人不会放任她们真的在永安寺三年的,只是想借着谢清韵,而让继老夫人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松口,饶了刘氏罢了。
  旁边有一个不省心的沈氏就罢了,谁知道谢宝璐也是字字不让,却让刘氏母女竟下不来台子了。
  刘氏思索片刻,倦倦道:“不过是我一人的过错,何至于连累韵姐儿,去永安寺三年为大嫂并九姐儿、六哥儿赎罪,我乐意之至,就是担心我去后,膝下的这三个儿女,没人照看,会不会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