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一章:败北

  继老夫人有心意欲要给谢清韵一个辩驳的由头,就与她们道:“你们这时候过来,可是与疏娘说的事情有关。”
  “韵姐儿,你是怎么想的呢。”
  谢清韵登时就跪到了地上,眼含泪珠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说实话了,正如三哥所指认的那般,我与七妹妹确实是去寻过婉莹,但我其实也是被逼迫的。”
  继老夫人神色缓了缓,“我便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断不会做出那等子意图离间你大伯和大伯母感情的事情。”
  “承蒙祖母厚爱。”谢清韵说着又朝着小安氏磕了个头,很是愧疚道:“原是七妹妹因之前与大姐姐有过争执那事,七妹妹因此还差点毁了容,故而便一直怀恨在心,无奈大姐姐平素不曾出过什么差错,七妹妹不曾抓到过大姐姐什么把柄,就把目光投向了大伯和大伯母的身上。”
  “因缘巧合就撞到了大伯与婉莹有交集的事情,又威逼我同她一起说服婉莹在六弟和九哥的满月宴上大闹一场,这样一来大伯母自然会难过,大伯母一难过,大姐姐说不成也难过。”
  “如今这管家之权在四婶母的手上,再加上七妹妹素来霸道,母亲又刚刚离去,我如今在这侯府中,可谓是孤苦无依的,纵然心中晓得这样做不对,却也只能依了七妹妹。”
  说罢便暗自垂泪,似乎极是后悔一般。
  “你满口胡言!”张氏登时怒而起,指着谢清韵的鼻子道,“许姐儿平素最喜欢的就是你这个三姐姐,又哪里会威逼你,我瞧着是你利用她完了还要诬陷她才是。”
  谢清韵似乎是被张氏这样盛气凌人的模样给吓着了,急急的往后退去,甚至一骨碌的给摔到了地上,又是可怜又是可叹道:“祖母你瞧瞧,这还在你跟前呢,四婶母就这样对我,真不知道我这往后的日子要怎么熬。”
  “大伯母,面对着这样的四婶母,我一个孤女,若不依了七妹妹,怕明儿就见不着大伯母了,纵然如此,也是清韵做错了事情,请大伯母惩罚罢。”
  小安氏见状就有些不忍,只是谢宝璐先小安氏说道:“事情究竟如何,却也不能只听三姐姐一面之词,刚巧七妹妹与三姐姐说得正好相反。”
  “七妹妹说的什么?”谢清韵有些忐忑的问道。
  “她说那日里同你出去不过是瞧一瞧外头新出的胭脂。”谢宝璐莞尔笑道,欣赏着谢清韵的面色大变,又悠悠道,“当然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究竟如何不妨祖母请七妹妹上来,一探究竟。”
  谢清许早就被安排到荣寿堂的外头,虽听不真切里头人说了什么,可是却有张氏身边的人与她递话。
  她当然不会想到,她最最信任的三姐姐唆使她一同做坏事也就罢了,到头来还把脏水都给泼到了她的身上。
  谢清许到了内室里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的,然后就见着谢清韵与她使眼色,又道:“七妹妹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张氏随即急言令色道:“你休想再唬弄我儿。”
  谢清韵又抽泣几声。
  继老夫人就不耐烦张氏道:“她们小孩儿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你一个做长辈的,同个小孩何必一直过不去。”
  张氏几乎要被继老夫人的偏心给气笑了,可无奈那说话的是继老夫人,是谢侯府的大家长,她只能忍着。
  倒是小安氏适时的开口说:“母亲,这可不是小孩儿的事情,正如我方才所说,今日有人利用这些有的没的事来离间我和侯爷,他日说不成就有人来离间四弟和四弟妹。”
  “我和侯爷尚且十几年如一日的相敬如宾,遑论四弟是那么个喜爱美色的,四弟妹想来是怕将来有朝一日,自己也碰到这样的事情”
  “四弟妹也是太在乎四弟了,因此多说了些什么也是可以理解的。”
  小安氏罕见的替张氏说话,却让张氏的心中多少有些五味陈杂,因为以往的时候,张氏素来同继老夫人是一心的,视小安氏为眼中钉,觉得是小安氏阻碍了她家的北哥儿继承侯府爵位。
  偏小安氏自己不能生也就罢了,从不提说来五房里抱养她的北哥儿。
  可是如今张氏却悲哀的发现,以着继老夫人对三房的偏心,即便是没了小安氏,这侯府的爵位,也从不会落到他们四房的头上。
  张氏莫名觉得有些讽刺。
  继老夫人到底给小安氏面子,就道:“也是这么个理。”
  小安氏又同谢清许道:“别着急,将你所知道的慢慢说出来。”
  谢清许这会儿很想哭,无非是被她平素最喜欢的韵姐姐给出卖了所致,再加上她也不是什么心善的人,眼下既谢清韵毫不犹豫的将她给推了回来,她自然也要将这些再还回去。
  她从初始的一脸懵,到如今的不可置信,“因方才听了三姐姐在屋里与祖母所言,纵然我一直都不敢相信,现在却也不得不信,可那一切都是三姐姐信口开河。”
  “是,我是一直对大姐姐之前对我所做的一切耿耿于怀,却不曾心存报复,一来我母亲如今正值管家之际,我无意与她添麻烦,二来则是因为之前那事,我一见着大姐姐就胆怯的紧,因此我从不曾如三姐姐所说的那般,因嫉恨所以想要报复。”
  “即便是想,也是有贼心没贼胆的。”
  这话说得三分真三分假,倒未必是不敢,而是张氏提前训诫过她了。
  “这一切的一切,原是三姐姐先提起来的,论起来,我虽然与大姐姐不对付,可大伯母从来待我是好的,我还不至于胆大包天的想要针对大伯母,可三姐姐却是有足够的理由——因为三姐姐的母亲可是因为在大伯母将要生产之际,差一点将掺着毒的莲子羹喂给大伯母,后来三伯母远去永安寺,想来也是因为这,三姐姐对大伯母怀恨在心吧。”
  “你胡说,我母亲因错离开,我心服口服,从来不曾对大伯母有丝毫怨恨!”
  谢清韵似气极了一般。
  一边的继老夫人忙安抚她道:“别生气,且先听一听许姐儿到底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