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清倌人

  木牛完全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即使想到了他也是毫无办法的,双臂还在努力向上抵抗白义的压力,冷不防压力骤失,他的身体一下子绷得笔直。
  下一刻,被白义握在左手中的后半截矛杆就进入了木牛的视线。
  “噗!”
  矛杆在巨大的力量的作用下,强势插入了木牛的身体。
  真·强势插入!
  木牛的喉咙被矛杆洞穿,他瞪着惊恐的双眼,想要说什么,又发不出声音,只能捂着喉咙,却无法阻止鲜血汩汩流淌,浸透他的衣袍。
  白义看也不看这个灵魂急剧暗淡的将死之人,转而把目光投向正在围攻铁牛的三人。
  矛头从天而降,被白义举起右手牢牢抓住,就像持着一把匕首一样。
  此时此刻,哪怕是再不善于计谋的野蛮人也看出来了,白义早就识破了卢尔森和三牛勾结的阴谋。
  卢尔森脸色阴沉,恶狠狠地看了他的父亲野牛酋长一眼,转而向白义问道:“你是如何看破我们的计谋的?”
  白义冷笑一声,把矛头抛起来又接住,道:“野蛮人的传统素来仰仗勇力,所以你们那些只能窝里斗的小把戏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破绽百出。尤其是你抱着我大腿痛哭流涕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演的太卖力反而失去了真实?我只是想再给你一次机会,看看你在面对你父亲的时候是否会悔改,但是你太让人失望了!”
  卢尔森把大刀一挥,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连你一块除掉!别怪我们手下无情!”
  白义做出一个夸张的惊讶表情,嘲讽道:“哟,难道你之前没有存了坑死我的心思?想弄死我就直接来,你在托勒密王国学来的一点皮毛真的就只能对付一下你这些淳朴的族人。至于我,呵呵,哥看四大名著里勾心斗角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卢尔森被抢白的无言以对,大吼一声:“大家一起上!”便当先一个冲向白义。
  面对刀法刚猛的卢尔森,白义并没有硬碰硬的来。并不是白义怕了他,只是没有必要用一根矛头去硬碰一把大砍刀而已。
  卢尔森的大刀携带着凌厉的斗气,发出破空的声音,仿佛要把空气也一并切断一样,径直斩向白义的肩颈处。
  白义把左脚迎着卢尔森来的方向一探,身子一扭便避开了刀锋,正待反击,却见卢尔森借着挥砍的惯性把刀一横,整个人拧身发力,竟然旋转着“飞”出去数米远,远远避开了白义的攻击范围。
  旋转,跳跃,他闭着眼。
  白义打不到,于是迈步追了过去。
  卢尔森逃,白义追。
  卢尔森旋转,白义追。
  卢尔森跳跃,白义追。
  卢尔森闭上眼——他被白义追上了。
  论体力和移动速度,除了高阶的超凡者,恐怕没有谁能比白义跳得更高、更远,一般人跑三四步,也就是白义轻轻一跳的距离。
  在白义撵得卢尔森到处跑的时候,野牛酋长和铁牛也向金牛和铜牛发起了进攻。
  铁牛固然勇武,之前还逼得金牛、铜牛和卢尔森三个人围攻他一个,但是自从被俘至今,他连一口饭都没吃,凭着一腔怒气才坚持到现在,随着时间流逝,他体力渐渐不支,而年纪更大的野牛酋长更是比他还先一步头晕眼花、气喘吁吁。
  当白义的矛头架在卢尔森的脖子上的时候,金牛和铜牛的弯刀也分别架在了野牛酋长和铁牛的脖子上。
  “都住手!”金牛大喊一声,“白义,你不是我们部落原住民,何苦趟我们的浑水?你若肯转头帮我们,木牛家没有继承人,他的势力和财物都交给你继承,我们还奉你为主帐,听你调遣、想你纳贡;就算你不肯帮我们,只要你保持中立,两不相帮,除了我们原本的势力之外,你想要什么拿什么,无论是人口、牲口、财物,任你索取。”
  白义把矛头往卢尔森的脖子上抵近了一些,慢慢说道:“主帐?原本野牛家不是主帐?你们连酋长都能拘禁,做你们主帐又有什么好处?”
  金牛急道:“酋长和主帐当然不一样——在酋长手下,我们是没有自主权力的,所以才要造反;你是主帐,我们听你调遣,但是也保留自己的权力,当然就不会与你为敌。”
  “说得好听啊!”白义对这些谋逆者的话是完全不信的,自己若是有本事,自己去打天下才是能坐稳的天下,依靠别人在危急时刻推上位的,不管是“盟主”、“皇帝”还是别的什么,都不可信、不可靠,袁绍、子婴,哪个真正能掌控得了推举自己上位的“手下”?
  白义用矛刃在卢尔森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丝丝鲜血渗了出来。
  “放人,交换俘虏,然后你们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自愿跟随你们的,我不拦着,不愿意跟随的,你也不许强掠。”白义说出了自己的条件,实际上这个条件已经是对金牛、铜牛很有利的了。
  但是显然金牛和铜牛并不这样想,真正忠于他们的势力实际上远少于忠于野牛酋长的势力,这也是他们勾结卢尔森还要用计谋来搞分裂的原因。白义的条件虽然看起来对他们有利,但是他们做贼心虚,怕啊——一旦野牛酋长重获自由,指不定哪天就带着军队来找自己麻烦,到时候实力不如人,又没有什么依仗,只能任人宰割。
  想到这里,金牛恶狠狠地说:“哼,既然你不答应,那就只有鱼死网破!我们杀了这两个家伙,至于卢尔森,你要杀还是要放,悉听尊便!”
  金牛嘴上说着,手上却丝毫没有动作,他可不敢真个把野牛酋长就给杀了,万一白义一怒之下冲过来,自己没有个人质护身,搞不好要跟木牛一样命丧当场。
  铜牛也存了同样的想法,一边挟持着铁牛,一边指挥手下的叛军:“一起上,斩杀白义者获得木牛家的势力!”
  白义低头,拍了拍卢尔森的脸蛋,嘲讽道:“听到了吗?这就是你的盟友。”
  卢尔森面如死灰,像一个被强行破了从业Fg的清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