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月下饮酒

  赵远在阁楼内平安无事的渡过三天,期间内一次都没外出,走过最远的距离,也就是送别宋浪军。
  夜晚如期而至,暗红的月亮照亮天地,铺洒下来的月光红的发紫,令人心寒。
  赵远盘坐于阁楼的第二层,右手紧握血晶,吸收其中最后一丝血之力,化为灰白的血晶被赵远无情捏碎。
  赵远缓缓睁开双眼,吐出一口乳白色的浊气,眼冒精光,精气神恢复到巅峰。
  把身体内的伤势调养好,整整用了他九颗血晶,可见场场战斗累积下来的暗伤有多么恐怖。
  如果不是吕布收留,能安心养伤,要是等身体内的暗伤爆发出来,赵远不废也残。
  “嗷呜。”
  白丸子从赵远黑袍里钻出来,发出奶萌的叫声。
  从赵远来到城主府起,白丸子就一直无精打采的窝在赵远的黑袍里,从来没出来面见过其他人。
  虽然一直狂吃血晶,但好像效果不大,赵远对此也有点忧愁,要不是见白丸子生命力旺盛,赵远早就急的跳脚了。
  今天白丸子的状态才有所好转,上蹦下跳的,活泼异常。
  赵远微笑着摸了摸白丸子的毛发,掏出一枚品相极佳的血晶出来,随手丢给白丸子。
  白丸子用嘴叼住血晶,便小口小口咀嚼起来,受伤期间,白丸子的胃口极大,赵远从拾荒大楼得来的血晶,如今只剩下几枚而已。
  除了他疗伤的血晶,便全部被白丸子给吃了,说不心疼那肯定是假的,但谁让它是可爱的白丸子了。
  哪怕赵远自己省吃俭用,也不会饿到白丸子丝毫。
  赵远站起身来,走到阳台处,心情有点复杂,不知是喜是忧,或者两者皆有。
  在阁楼待了几天,自然知道盆栽的花朵毫无攻击性,只供客人们欣赏。
  赵远随手挑逗了一番五颜六色的花朵,便见它们扭动着枝干,高兴的为赵远献上一支舞蹈。
  当然还有少部分的花朵并不喜欢别人触碰,赌气般把枝叶交叉放在前面,美丽的花朵扭到另一侧,不搭理赵远。
  赵远被这一幕逗笑了,心中的思绪少去几分,他趴在阳台上,望向暗红月亮下的城主府,觉得此时的城主府多了一分神秘,少了一分壮观。
  他被美好的景物拉远了思绪,一会想到苏静雅,一会又想到刚道别不久的宋浪军,还有深埋在h市的路瑶,远在天边的赵云,儒将风采的陈庆之,威风凛凛的吕布,深陷洛阳的父母等等。
  千头万绪在心中,忧愁已是人生常态,赵远也不知那个猴年马月才能完成心中的梦想。
  他最终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的一步一个脚印走下去便是,遇到万般阻拦他也不会回头,一直通往梦想的彼岸为止,哪怕倒在路途又何妨。
  后面的咔嚓声在此时戛然而止,赵远回过头发现白丸子已经把那枚血晶吃完了,正在用黑溜溜的眼珠打量着自己。
  赵远微笑道“走吧,白丸子我们出去看看。”
  来城主府这么久,都没去逛一逛的,乘着心血来潮,便和白丸子共赏城主府的夜景。
  “嗷呜!”
  白丸子心领神会,一个飞扑便跳至赵远的肩膀上,把赵远当成坐骑去游历城主府。
  赵远习以为常,知道白丸子这家伙有时候特别懒,根本就不愿意走路,微笑着下了楼梯,打开关闭已久的房门。
  根据时间推算,现在应该是深夜,怕打扰到其他人休息,赵远做这一切都是轻手轻脚的。
  赵远把门轻轻带关,放眼望去,这里如同四合院的设计,前面楼梯下面有块前坪,种着一颗年代久远的银杏树,
  金黄色的叶子在暗红月光下,显得有一丝诡异,但并妨碍银杏树自身的美丽。
  赵远把这些景物全部纳入眼底,觉得赏无可赏时,便带着白丸子走出庭院,凭借着记忆向外出去。
  出了如同四合院的地方,便有一条庭廊,笔直的往下延伸而去,中间交会处还有一条横着的庭廊,把四通八达的建筑物连在一起,供人行走。
  周围的扶手是大红色,赵远摸在上面并没有感受出是用什么木材打造而成的,他没有纠结太多,继续往前走去。
  这段路走的很平淡,一个人影都瞧不见,而周围的建筑物都是稀松平常的平房,只是根据汉朝风建造而成,见多了,也会腻。
  赵远穿过庭廊,便向校场走去,那片校场给予他印象极深,他打算堂堂正正的好好瞧上一瞧。
  穿过庭廊后离校场并不远,走过一条由黑砖建成的狭窄小道,便能瞧见占地面积极广的校场。
  赵远一眼望去,都看不见校场的尽头所在,毕竟这里是一千人活动的地方,不宽广的话,可能都容纳不下。
  赵远走上已经无人的校场,摸了摸地上由青石建成的地面,日积月累的训练,士兵们已经把青石压得变形,高一块,低一块的,这才导致整个校场看起来高低不平。
  “这得多用劲,才能把地面踩成这样。”
  赵远忍不住发出轻声感叹,他可知道这巴陵城建成时间也就两个多月左右,步兵就把此处踩在这样,兵力强盛,令人发指。
  他不由的联想到那张娃娃脸的毛嘉纳,这支虎狼之师好像正是毛嘉纳带出来的,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那样大大咧咧的毛嘉纳和如此强盛的步兵赵远根本就联想不到一块去,可世上之事便是这般神奇。
  越是不经意之人,爆发的力量越为强大。
  “下次见面就要请他喝酒了,可这家伙一看就知是酒鬼,有的自己好受了。”
  赵远一想到收容袋里的血晶,就一阵肉疼,这酒在巴陵城可不便宜,把他全部家当搭进去,恐怕才能请毛嘉纳喝一次酒。
  可答应的事情,赵远就没想过反悔,喝酒就喝酒吧,没钱就没钱把,千金散尽还复来,怕个卵子。
  再说毛嘉纳这人值得他深交,赵远想到这便打住了,开始在校场上漫无目的游荡完一圈,随后便觉得索然无趣。
  赵远无心的抬头望向城主府最高建筑物,也就是吕布开会用的蝉花阁,四四方方的屋檐,不豪华,但很大气。
  蝉花阁相较于其他建筑物要高出几米来,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极具吸引众人的目光。
  赵远站在校场上,望向蝉花阁,能看的一清二楚,发现今日和往常有所不同。
  暗红的月亮仿佛挂在蝉花阁身后,有一人孤单的坐在屋顶上,背靠着一杆大戟,手肘放在膝盖上,双手交叉放在下巴处。
  身旁有一个金黄色的酒壶,里面装着一壶浊酒,那人时不时饮一口,潇洒至极。
  赵远心想,这么晚还坐在这么高的屋顶一定是不同寻常之人,他视力极好,定晴一看,发现此人竟是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