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官银变石头
“算你小子运气好，看在你明天是要为我们老大办事的份上，我这正好还有一壶酒，给你壮个行！”
“谢谢！”
南泽本就好酒，多日未沾，还真有些嘴馋，接过酒坛便仰头喝了起来。
“整坛喝啊！”
朱老八眼睛都看直了，他本以为南泽小白脸一个，酒量定也一般，还想借机嘲讽他一番，却没想到南泽这么能喝。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把整坛酒送我了！”
南泽这才看见他手中还拿着两个碗，反应过来，斟满了两碗。
边喝边聊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老大说你很聪明，那你再猜猜看！”
“我见到了你三哥的原形，虽然寨主我拿不准，但昨日你们出现的七个，从体型上来看，应该……都是妖！”
朱老八意外又好奇，问道：“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怕？”
“‘怕’是一种心理感受，不是怕什么东西，而是怕自己会被怎么样，所以人会怕死、怕受伤。
我既然与你们达成了协议，至少你们现在还不会杀我，我为什么要怕？”
“你这番话甚是奇怪，我这颗猪脑子一时半会理解不过来，却又感觉你貌似说得很有道理！”
南泽笑了笑，又突然说道：
“也不全是吧？这山上……至少有一半的：是人，和我一样的人！”
朱老八愣住，这话像是寒冰拍在他脸上，令他脸色有些阴冷，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南泽看他表情，便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人和妖怎么会生活在一起？
没有回答他原因，反问道：“他们……那些寨子里的人，他们知道你们是妖吗？”
朱老八沉默了会，回道：
“你的确很聪明，可还不够聪明！
真正聪明的人就要学会装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否者你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南泽叹了口气，人家寨务事，本就与他无关，他也不想多管，换了个话题说道：
“可有件事我想不明白，你们老大为什么要抓庞世宠和康荣？”
“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
“绑架，勒索？”
还没等到回答，南泽便自己摇头否决道：
“但没必要，你们刚抢了浔城三年的税收，够你们吃一辈子！何必多此一举？”
朱老八告诫道：“既然猜不到，就不要瞎猜，这里面的恩怨跟你没有多大关系，你只需要乖乖把事办好就行！
还有，你刚才说的什么浔城三年的税收，压根就没有。”
“不可能能啊？”南泽疑惑，“你们不是把运送官银的箱子都带了回来吗？”
说起这事，朱老八就脸色发黑，有一种被戏耍了的感觉。
“你自己跟我来看看吧！”
~
在黑风寨囤积货物的仓库中，南泽脸色苍白，十几口运送官银的箱子全部被打开，呈现在他眼前的不是官银，而是一箱箱石头！
“怎么会这样？”南泽傻眼了，“我们拼了命保护的东西，居然……是这些石头！”
想起胡汉，想起那些因此而死掉的士兵，南泽就悲从中来，替他们感到不值。
他发誓要将此事调查清楚，还他们一个公道！
~
第二日，天刚亮，白面书生便放南泽下了山，又派了朱老八和他一起，协助并监督他。
“记住，我要活的。”
白面书生说这话之时，咬着牙，嘴角压抑着随时可能爆发的怒气。
南泽更加好奇，他堂堂黑风寨寨主到底会跟庞世宠、康荣有什么仇怨，会让他如此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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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城，庞府。
议事堂中，身受重伤的苍狼一杀正在给庞万军汇报当日的情况，康银也在旁听。
“你是说，押送官银的箱子最后被黑风寨的人劫走了，而且只活下来你一个？”
“是。”
庞万军勃然大怒：“我培养了你们几十载，竟然连区区几个山匪都对付不了？”
苍狼一杀急忙请罪道：“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佐领责罚！
当时我们已经和南泽斗得两败俱伤，而且黑风寨的那几个土匪，实力的确恐怖，据属下推测，他们根本不是人，而是妖！”
“妖？”
“没错，他们其中一人来追杀我，我在他身上闻到了一种味道，而这味道我曾在一头猪妖身上闻到过。
三年前，黑风岭的猪妖突然消失，我估计他们是化作了人形，占山为王，混入了黑风寨之中。”
就在这时，一个家仆突然隔着门窗汇报道：“报告佐领，冯云冯大师有要事求见。”
“冯云？”庞万军望向苍狼一杀，问道，“你不是说黑风寨的那几人都是猪妖吗，为何没把他杀死？”
苍狼一杀回道：“猪妖出现之时，他已经中了迷魂散晕倒，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逃过一劫。”
“你先退下吧，先隐藏一阵，千万别让人给撞见了，特别是冯云！”
“是，属下明白。”
苍狼一杀立马退走，不一会，冯云便走了进来，蓬头垢面，眼神呆滞，请罪道：“庞佐领，冯云办事不力，遭了贼人奸计，导致官银丢失，随行官兵更是无一生还，还请将军责罚！”
“啊？”
庞万军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拍打着双手说道：“丢了官银，这可是死罪！一旦朝廷降罪下来，可如何是好？”
庞万军把难过的情绪装的惟妙惟肖，那神情就好像是丢了他身家性命一般。
冯云便更加愧疚，眼神一凌，决绝道：“我既已立了军令状，这事，便由我一人承担！只是，我有件事想恳求庞佐领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