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代价?卑微?
再换一个？好吧，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哈罗很快又拿出了自己的备用方案。
“我想提升自己的近身战斗能力！”
皮尔斯这回终于松了一口气，看向哈罗的目光也不由变得赞赏了起来，多好的棒小伙呀，居然知道故意找个比较简单的东西来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这样也好，刚才可真是差点让我出个大洋相。”
皮尔斯对自己刚刚没有还没彻底听完就满口答应的举动感到十分庆幸，真的是只差一点点就要闹出笑话来了。
他沉吟片刻，然后回应道：
“这个简单，我给你介绍一位精通近身搏杀的老师就成了，虽然他并不是我们当中的一员，甚至以前还属于死敌，但不管怎么样，至少他现在没有那么偏激就是了。”
“嗯，由于个人经历的关系，他应该会对你们这种吞服【强化魔药】的小法师们有近乎发自骨子里的轻蔑。当然，我觉得其实那更多的是羡慕嫉妒恨什么的也说不一定，毕竟他以前还是熬得很苦的。”
“他叫费舍尔，怎么样，是不是和我那老不羞的管家名字有点像？”调侃完之后，皮尔斯又故作严肃地解释道，“不得不再申明一次，他们可不是什么亲兄弟啊表兄弟什么的，嗯，其实我个人更乐意叫他的绰号，谁让他那一身的鱼腥味怎么洗都洗不掉呢。”
“如果你不怕死的话，我想你大可以也称呼他为——老鱼费舍尔。”
………
……
繁复奢华的马车天上飞，来往的人和鸟儿看不见。
因为得到了古堡主人皮尔斯的许可，哈罗和杜根二人返程时并没有戴上眼罩，而是非常自然地欣赏着天幕之上的夜景。
瑟瑟的风色于耳畔穿过，半轮残月隐隐约约地隐藏在厚厚的云层之后，利英伦的天气惯例便是如此，连看到繁星洒满夜幕的景象都极为难得。
糟糕的天气和严重的工业污染二者互相影响，造成了立顿如今的境地，其实说起来也像极了哈罗穿越前时常听闻的东西，譬如首都北京那里的雾霾深深。
当然，哈罗到底也只是听说而已，真实情况如何远非他这种连三四线城市所谓的‘小镇青年’都不算的小县城疙瘩人所能知晓的。
将这些有的没的东西统统抛之脑后，哈罗转头看向身旁一直心不在焉的杜根，旋即，计上心头。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演技啦！他在心头嘿然一笑，稍稍组织了一番语言，并提前酝酿好情绪，带着一丝丝的苦涩和怅惘，道：
“杜根，你觉得未来会如何？”
未来？杜根不知道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朋友为何会突然提到这个词眼，但他还是提起戒心来，打了个哈哈道：“哈罗，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惆怅了，我记得你之前不还说过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么？”
“所以这未来肯定还是要靠你我自己去争取去创造的啊。”
…啧啧，给我打马虎眼呢，信你这话才有鬼呢…哈罗一下就识破了杜根这家伙模棱两可的敷衍，但没关系，本来他的目的就不是单纯的感慨一两句什么的，关键在于….
“要打消这家伙的戒心，不能指望他会念在之前共处的情分上，能违背精灵诸神有可能危及到自己人身安全的命令，但只要他在某些关键时刻心软一下，我以后说不定就能逃脱大难，当然，也不能全部指望这种，变数实在太大了……”
其实核心就在于让杜根不要将自己视为敌人。
虽然觉得自己接下来的举动很难起到太大的效果，但一来眼下时机很棒，在今天情况如此特殊的‘久别重逢’之下，被古堡主人一番恨铁不成钢闹得近乎五雷轰顶的杜根多半都是心神不宁，大打感情牌说不定就有奇效呢，很多事情总要试试才知道嘛。
这二来嘛，哈罗看着对方不自觉地咂咂嘴，他有一种没来由的预感，这次‘重逢’过后，自己恐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见不到这个玄幻猪脚模板的杜根了。
毕竟古堡主人已经答应给自己突破魔药和强化魔药了，杜根也犯不着再劳心劳力去搜集魔药材料，只需要引荐自己去一个法师圈子就算履行完他的承诺了，也许明天都不会露面呢。
换而言之，今天或许就是最后的机会。
哈罗转身撩开马车布帘，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趁着这一刹那的功夫，他轻车熟路地将食指指尖点了一点唾液涂抹在双眼眼角处，使黑色的眸子看上去像是稍稍带了一层雾气，压低声音道：
“老实说，杜根，我很怀疑自己会不会成为那位存在的消耗品，你知道的，就像上流社会聚餐过后就扔掉的白手套，不管它们看上去有多么干净，最后还是摆脱不了从一开始就注定的命运…”
那位存在？！
他不是我曾猜想过的隐秘势力组织成员！
他就是在为一位不可言的存在而四处奔走！
杜根骇然地看向哈罗，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如此突兀地暴露自己的根脚，可当听完那最后一段的自比后，他感觉自己大概明白些什么了。
“原来你也和我有过同样的担忧啊……”
当下，已有了些感同身受的杜根便强自笑道：“哈罗，没那么夸张的，只要…只要我们做好份内之事就….”
不等他说完，哈罗立刻回之以仿佛能将一切看破的犀利眼神，不屑冷笑道：“杜根，我们都不是三岁小孩子了，对于那些存在而言，等价交换也只是托词，祂们要的一定比给予我们的要多，多得多！”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从祂们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在不知不觉地付出代价了？”
….从一开始….杜根闻言怔了怔，经由这一提醒，他猛然间便想起这些年来他经历过的种种变故，以至于曾经那么骄傲的自己….
到现在却沦落为不得不小心翼翼才能继续活下去的…….卑微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