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执子之手

  就像很多一起的情侣一样,由于关系确定,我和魏丽丝常常约会,逛街,吃饭,却很少看电影。
  在我们学校附近有一个很小的电影院,设施和消费成反比,乍一进去,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民国时期的破戏院,里面摆放着破椅子,破音箱,破银幕,唯一不破的,就是老板。
  我们第一次去那里时,以为设施简陋,破的就像1990年我老家的电影院一样,价格肯定低的让我都找不到那种面额的人名币,结果一进去消费后,才发现它的价格比1990年来的更晚一些,似乎到了2010年的价格,可见老板的心肠黑得让墨鱼都吐白汁了。
  进去到影院里面,由于银幕质量太差,照射出的微弱余光,还不如验钞机的蓝光来的更刺眼。等我们摸索着找到座位时,男主角已经死了一次了,幸好又被一个少林神僧给救活。我之所以现在对少林有这么大的好感,就是那个时候去了那个影院的原因。如果,那个神僧不出马,等我们找到座位时,那部影片的片尾曲直接跳出来了,我想我会吊死在那个影院的。
  男主角被少林神僧救活之后,又遇到什么武林枭雄,被打下悬崖都没死,结果因祸得福,悬崖下还有密洞,密洞里又有仙丹,又有武功秘籍,好事都让他给碰上了,武功秘籍是N年前武林一个超有名气的正派武林人士所创,让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这些所谓的正派武林前辈这么变态,但凡发明一种超牛的武功之后,没事就喜欢跳悬崖,过那种山顶洞人的生活。男主人得奇遇出去之后,扫尽了所谓的武林败类,那些武林败类的确该死,就算男主角打不过他,导演也不会让他们活下去的。
  “现在的导演基本上都是演员的忠实FANS。”当片尾曲杀出来的时候,我一边牵着魏丽丝往外走,一边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魏丽丝有点不解。
  “因为只要是主角,别人怎么打都打不死,尤其是枪战片,主角站在大厅的中央,几十个匪徒仿佛都是瞎子,子弹都打完了,人也挂了,主角的发型还没乱,就算偶尔主角由于太用心摆POSE,被匪徒打到了,那些目标不是胳膊,就是大腿,而那些所谓的配角,好像全身都是重要部位,只要主角的子弹出来了,那些人就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呵呵…………好像有这样的情况耶!”魏丽丝不否认我的观点。
  在影院门口,我们竟然和方妍不期而遇,在她身边还有一个长的颇为秀气的男孩子,看他们的表情,也是这个影院的受害者。
  “这个是我男朋友。”方妍大方的说道。
  就算她不介绍,我也能猜出个大概,看她依偎在那男的身边小鸟依人的样子,不是老公就是老爸。如果是老爸,年纪太小,直接PASS,剩下的就只有老公了。
  “你们刚从里面出来吗?”方妍问道。
  “恩。”我露出了极为痛苦的表情,“原本想来散散心的,终于达成所愿了,就是要的结果不一样而已。”
  “为什么?”方妍有点不解。
  “正常情况下,散心都是散得比较开心的,但现在却散得很郁闷,就像被人刚废了武功,全身功力尽散的那种。”
  “要想开心还不容易,晚上我们四个人一起去蹦迪吧。”方妍说的时候,她旁边的男生露出了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好吧!“虽然我不怎么会蹦迪,但看见了魏丽丝同意的样子和那男生的表情,我知道起码我不是最糗的一个。
  方妍说的迪吧就在我们学校附近那个商场的三楼,门票10块钱,男士带一个女士免费,但只送一杯饮料,另外买一杯饮料还要10块钱,结果和女士不免费没什么区别。
  晚上8点钟我们准时到了那里,方妍和她的男朋友似乎已经等了好久了,远远看过去,和门神唯一的区别,就是门神是左右站的,他们俩是搂在一起的。
  我们过去招呼他俩一起走了进去。
  迪吧里中间铺着地板的跳舞台子,大概只能容纳20个人,在面对着门靠墙那边,放了两排沙发,沙发前及跳舞台子周围零落着一些小圆桌和高凳。迪吧里面也零零散散的分布着一些人。音乐突然响起,有几个自认扭得比较好的“扭人”已经在那里做起了热身。
  “人就这么几个啊?我扭得跟醉汉出门似的,有点不好意思的。”迪吧里的声音很大,我只能附在魏丽丝的耳边说。
  “八点半以后人就开始多了。”魏丽丝也附在我的耳边说话。
  我不是个害羞的人,我害羞起来简直不像个人。
  方妍过来拉魏丽丝去舞台中央PK了。
  方妍的男朋友过来和我一起坐在沙发上,我们俩刚才已经默契的答应两个女生八点半以后才开始“行动”。
  在劲爆的音乐声中,方妍像一头从屠宰场刚放了一半血跑出来的母牛,小电臀摇得连300V的电动机都跟不上她的马力,舞姿及其狂野。
  魏丽丝的动作幅度稍小些,双手垂直向上,略有弯曲,臀部随着音乐不规则的运动着,看起来也异常的HIGH。
  约莫到八点半时,舞台上已经挤满了人,大家都开始“群魔乱舞”。
  方妍朝她男朋友使了个眼色,那个男生犹豫了一下,颤颤的靠近了舞台,我也跟着立起了身。
  随着音乐,那个男生慢慢有了动作,可是他的下半身仍然没动,只在用力的挥着双手,摆着路边拦公交车的动作,乍一看,像极了二战后被俘虏的日本鬼子。
  我知道自己的结局并不能比他好多少。
  我尴尬的看着他有点搞笑的动作,心里七上八下的。依稀中,仍然记得几年前和室友第一次去蹦迪时,我颇有创意的动作连累一个大婶笑得腰都闪了,那一次,我胡乱的挥着双手,踢着双脚,给人感觉好像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碰到了高压线,室友后来还把那个动作描述成“羽量级拳击比赛的出场仪式”。
  我的身体变得非常僵硬,如果此时给我挂点滴,那个医院就光是买针头都会买倒闭。
  “跳的不好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
  我知道自己一旦跳了,我在魏丽丝面前的形象就会毁于一旦,如果要给我的舞蹈加一段形容词的话,中国的很多语言专家直接会在我面前以死谢罪。假使,我不幸在世界巡回表演,我光是把别人扔上来的空瓶子,拖鞋,板砖卖了都能成为世界首富。
  我的心哇凉哇凉的,紧张的情绪竟然让我直冒冷汗。
  魏丽丝看着我,关心的问道:“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
  “恩。”我没敢告诉她那是太紧张了。
  “那你去休息下吧。”
  “哦!”我尽量表现出一副极为惋惜的样子,心里却是开心的小鹿乱撞。
  我找了个靠墙角的位置坐了下来。
  方妍的男朋友渐渐扭入佳境,笨拙中竟然浮现出一丝优雅,让我颇为诧异。或许有些人天生就是做某一行的料,就像练武,只要某某大师一摸你的骨骼,说是慧根的话,你要成为一代宗师,关键只是取决于你什么时候去跳悬崖,捡仙丹和武功秘籍了。倘使,那个大师摸错了地方或者你慧根是人工移植的,那你就直接跳到阎王殿了。
  舞台中间还是异常的火爆。
  在方妍旁边一个穿粉红色衣服的小姑娘似乎欲与方妍试比高,头发甩得让我不由惊叹她头皮的质量之优。
  由于这位同学发质过硬,她在甩头的同时,旁边的惨叫声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趋势,那些“患者”跑下来时,脸上都是一条条的烙印。或许,那些“患者”第二天去了公司,别人还以为洗衣机太普及,现在的家法不流行跪搓衣板了,改用扫把直接抽脸了。一时间纷纷效仿,但凡有老婆的,脸上都有一条条的印记,这些印记就成了这个城市未婚与已婚的区别。
  方妍的小电臀因为循环系统没跟上,动能转换成电能之后,转得迷了路,没能转回来,有点停顿下来的感觉。
  魏丽丝也是。
  于是,两人牵着走了下来,而方妍的那位男朋友拦了N久的公交车后,竟然反客为主,直接剥夺了司机开车的权利,换成了了F1赛车手的动作,***扭得我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这厮不去演《王的男人》,简直是影视界的一大损失。
  他在上面扭得很欢,猛然回头,不见了两员“大将”,动作变得异常凌乱,在搜寻到我们三个目标后,也赶紧跑了下来。
  我们聊了一会儿,她们又上去HAPPY了。
  迪吧的音乐不停地轮换着,熬到九点五十的时候,我们一起出迪吧各自回了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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