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破庙收徒

  这天,清莲正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打坐,突然间一只信鸽从窗外飞了进来。清莲将右手掌一伸,那只信鸽便落在了他的右掌上,清莲见信鸽的跗跖上有一条红线绑着的纸卷,他便解开红线,取下纸卷,将信鸽放飞了。
  清莲展开纸卷,看了纸卷的内容,忖道:“原来是我的老朋友、普济寺新任方丈广智大师邀我北上普济寺与他论道,我已有多年不见广智了,不知他的修养与武功达到了何种境地,我真想好好会一会他。”
  第二天,清莲收拾了一下行装,临走时吩咐几个辈分较高的弟子要看好太极门,便一路北上,去了普济寺。
  清莲一到普济寺,便见到几个小和尚在寺门外清扫几棵参天大树落下来的枯枝败叶。
  清莲过去向其中一个小和尚行礼道:“小师父,贫道乃是落泉山太极门的清莲,应普济寺方丈广智大师之邀来到贵寺,烦请小师父前去通报,说贫道已在寺外等候。”那小和尚一听清莲的大名,便放下扫把,双手合十,恭敬的道:“原来是落泉山太极门的新任掌门清莲道长,真是失敬失敬,我寺方丈广智大师已在寺中久候道长多时,小僧这就去将方丈请出来与道长一见。”清莲道:“多谢小师父。”那小和尚笑道:“道长不必客气。”小和尚说完,便飞奔入了普济寺。
  过了不久,从普济寺出来一个大和尚,那和尚脑袋大大的,面色红润,双耳甚长,挺着个大肚子,笑咪咪的,活像个画上的弥勒佛,但那大和尚步履轻盈,丝毫不显迟钝之态。
  清莲向那大和尚抱拳道:“广智大师,贫道有礼了。”
  那大和尚正是普济寺方丈广智。
  广智走到清莲面前,双手合十,向清莲躬身一拜,道:“阿弥陀佛,清莲道长不远千里而来,让道长在此久候,贫僧真是失礼了。”
  清莲见广智如此客气,便伸开双手扶住广智的左前臂和右前臂,想将广智的上身扶正,哪知他却感觉广智的两前臂分别有一股雄浑的内力向自己的双手压下来。清莲心道:“看来广智大师是想试试我的内力有没有长进,好,那我就用‘太极真气’和他切磋一下。”清莲双腿微曲蹲成马步,暗运内劲使双手将广智左右前臂向上托起。
  双方僵持了一盏茶的功夫,各自收手,此时双方比拼内力不分胜负。广智哈哈大笑道:“太极门的‘太极真气’果然名不虚传,道长的功力又更胜从前了。”清莲道:“普济寺的《大乘佛手经》中的内功也非浪得虚名,贫道献丑了。”
  广智将手向寺门一伸,道:“道长,请。”清莲道:“好。”两人便肩并肩的进了普济寺。
  广智将清莲请进了自己的禅房,广智坐在自己的蒲团上,清莲则坐在一张紫檀木椅上。两人一开始彼此寒暄了几句,接着便是互相印证禅理与道法,二人乃是道德涵养极深之人,相谈甚欢。
  后来只听得广智说得一句:“清莲道兄,你可知那辽东总兵吴三桂已叛明降清,将满清鞑子引入了山海关,那些满清鞑子一路上烧杀抢掠,弄得民不聊生,实在令人发指。”
  清莲叹气道:“贫道原本在太极门修心养性,练武读经,对此未有所闻,然而在来到普济寺途中见到百姓南迁者甚多,打听之下,方知闯王李自成兵败,那叛贼吴三桂将清兵引入关内,那些清兵如狼似虎,作恶多端,只怕我中原百姓要经历一场浩劫了。”
  广智道:“道兄虽忧国忧民,只可惜你我皆是方外之人,不宜上战场打打杀杀,否则以贫僧之见,道兄必定可以成为护国英雄,名留青史。”
  清莲摇摇头道:“大师说的是哪里话,大师涵养深厚,何尝不是爱国爱民之人。”
  广智道:“还有一事贫僧甚为担心,贫僧听闻满清的摄政王多尔衮入关之后积极网罗江湖武林人士做他的走狗,据说已有不少江湖武林人士被他威逼利诱,暗中臣服于他,这对江湖武林的反清力量可真是一个重大的打击,让贫僧更为担忧的是若是武林第一大魔头于威雷也投靠多尔衮的话,那我汉人江山真是要雪上加霜了。”
  清莲道:“大师也不必多忧虑,若是于威雷敢助纣为虐的话,我相信令师法慈大师与我大师兄也不会坐视不理,他们一定会出来主持正义,除掉于威雷的!”
  广智道:“他二人若能如此,便是我汉家百姓与中原武林之福了!”
  清莲与广智这两位友人有谈不完的话,清莲便在普济寺小住了几日,几日后清莲拜别了广智,回太极门去了。
  话说清莲在回太极门途中的一天,他正在一条小巷中行走,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叫骂声:“小兔崽子,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偷老子的烧饼,看老子抓住你之后非把你的双手打断不可!”
  原本低头沉思往事的清莲朝前方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衣服邋遢、蓬头垢面的小乞丐正自己的方向跑过来,那小乞丐的右手还拿着一块烧饼。小乞丐的身后紧跟着凶巴巴的大汉。
  大汉一箭步上去,将小乞丐一把拉住,随即向小乞丐的脸连打了两巴掌。大汉对小乞丐怒道:“臭小子,你做什么不好偏偏做贼,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这个有娘生没爹教的贼!”大汉左手扯住小乞丐的头发,右手又向小乞丐的脸上猛扇了两巴掌。小乞丐哭道:“谁说我没爹教,你才没爹教!”
  大汉目露凶光,道:“哎呀,你这个死小偷,居然还敢顶嘴,让我再给你点厉害瞧瞧!”大汉攥起右拳,将右拳抬得高高的,准备一拳打向小乞丐的右脸。
  清莲见那小乞丐哭了,登时引发了慈悲之心,他觉得小乞丐挺可怜的,不忍小乞丐被人欺负,在大汉挥拳的时候叫得一声:“住手!”
  大汉向清莲望去,见清莲是个老道士,还以为他手无缚鸡之力,便放开小乞丐,冲着清莲道:“哪来的臭道士,居然敢管本大爷的闲事,是不是想讨打呀!”
  清莲道:“你一个大人,居然欺负一个小孩子,害不害臊?有本事你上前线打清兵去!”
  大汉道:“老子我爱打谁就打谁,用得着你管吗?你再不走,老子连你一块打!”
  清莲鄙视道:“那你就试试吧。”
  那大汉哪里晓得清莲的厉害,他用左手将右臂的袖子捋起,用右拳尽全力向清莲左脸打来。
  清莲右手一出,后发先至,紧紧的抓住了大汉的右拳,不管大汉如何用力,右拳也挣不开清莲的右手。清莲的右手微微用力,大汉就疼得哇哇直叫。清莲道:“怎么?你就这点本事吗?”
  大汉疼得头上大汗直流,他求饶道:“道长,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请您高抬贵手,放了小的吧,小的疼死了……”
  清莲道:“那你以后还敢不敢欺凌弱小?”大汉道“小的不敢了,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清莲便放开了抓住大汉的右拳的手。
  大汉用左手扶住自己疼痛的右拳,准备转身走时,但听清莲说得一句:“站住。”大汉生怕清莲不会轻易放自己走,对清莲点头哈腰的道:“道长,小的真的不敢再胡作非为了!”
  清莲道:“你这块烧饼多少钱?”大汉道:“三文钱。”清莲从怀中取出三文钱,放到大汉的左手上,道:“这三文钱就当我替这位小兄弟还给你的。”大汉将钱收好,道:“道长真是慈悲为怀,小的多谢道长。”大汉说完,快步离开了小巷。
  清莲来到那小乞丐身旁,蹲了下来,摸了摸小乞丐的头,又将他的头发理顺了,清莲见那小乞丐大约有十岁,清莲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家人呢?”
  小乞丐听到清莲提起他的家人,心中很是悲伤,他的眼中包含着泪水。小乞丐由于被方才的大汉惊吓住,他慢吞吞的说道:“我……我叫允道禅……”
  清莲捋了捋胡须,笑道:“不错,不错,好名字!包含有禅又有道。”
  允道禅道:“老伯伯,我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去找我爹爹呢,多谢老伯伯刚才救了我。”允道禅向清莲鞠了躬,转身向小巷的另一端跑去了。
  清莲本来还想和允道禅多说几句话,没想到他就这样走了,心中不免有些可惜。清莲见允道禅很有礼貌,心里对他产生了好感,又怕他会在路途中遇到什么恶人,决定在允道禅身后跟随他一段时间。
  清莲尾随着允道禅来到了一间破庙,清莲见允道禅进去了破庙中,清莲靠近破庙的一扇烂窗户,通过那扇烂窗户想看看允道禅在破庙中做什么事情。
  清莲只见一个中年人坐在破庙里,中年人的身体靠着一根柱子,他的嘴唇发白,从他痛苦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的身体十分虚弱。
  允道禅来到中年人身边,将手中的烧饼递到中年人面前,道:“爹爹,孩儿找到吃的了,你快吃了这块烧饼吧!”
  清莲听了允道禅的话,忖道:“原来这孩子还是个孝子,他之所以偷烧饼,是要拿给他的父亲吃。”
  中年人轻轻的摇了摇头,张开他那干裂的嘴唇道:“爹不吃,你自己留着吃吧。”突然这中年人眼中射出一道寒光,他厉声道:“你身上没有钱,这块烧饼你是从何得来的,告诉爹,你是不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
  允道禅不答话,只顾着一边哭,一边流眼泪。中年人将允道禅手中的烧饼夺过来扔到地上,然后道:“不许哭!我们允家世代清白,从不做偷鸡摸狗的事,我允怀廉怎么生出你这个孽子!我打死你!”允怀廉用手掌向允道禅的脸上打去。
  允道禅一动不动,任凭父亲打他,只是他边哭着边道:“爹,你别打了,我以后不敢了!”
  清莲在庙外实在看不下去了,他走进庙中,对允怀廉道:“施主,请你不要再责打这个孩子了,这烧饼是我帮他付的钱,是我买给他的。”
  允怀廉对允道禅的道:“孩子,这位道长说的可是真的?”允道禅想起清莲救助自己,并把钱付给欺负自己的大汉时的情景,他点头道:“这位老伯伯说的话是真的。”允怀廉知道允道禅不会撒谎,他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孩子,是爹错怪你了。”
  允怀廉又对清莲道:“不知道长如何称呼?在哪座仙山修行?”清莲道:“贫道法号清莲,现任落泉山太极门掌门。”允怀廉道:“原来道长乃是太极门的得道高人,在下早就听闻太极门的功夫源远流长,出神入化,高人辈出,乃藏龙卧虎之地,在下钦慕已久,但恕在下身受重伤、腹中饥饿,未能行拜迎之礼。”清莲道:“施主不必多礼。”
  允怀廉道:“道长,在下有一事相求,还请道长务必答应!”清莲道:“施主有事不妨直说,只要贫道能力所及,贫道决不推辞。”
  允怀廉道:“我和这孩子本来住在一个叫允家村的地方,我们一家三口一直过着平淡却安乐的日子,后来满清狗贼入关之后,一路烧杀劫掠到了允家村,清狗不但杀了这孩子的娘,还屠杀了我们村中的其他人,只有我拼命将这孩子保护了出来。由于我和清狗搏斗,自己便受了伤,身上挨了清狗几脚,后来我和这孩子艰难地来到这破庙中,已经有四天没有吃东西了。我知道自己已经命不久矣,我想在自己临死前让道长将这孩子带回太极门,收留这孩子,将这孩子教育成才,在下愿下辈子给道长当牛做马来偿还道长的大恩大德!”允怀廉说完,勉强用手支撑住自己疲惫的身子,准备给清莲磕头。
  清莲赶忙扶住允怀廉,道:“施主,不必如此,你这样岂非要折贫道的寿!”清莲看到允怀廉恳求的眼神,觉得他父子二人怪可怜的,又感到允道禅身上有些许灵气,他不好推辞,便道:“好吧,贫道就收这孩子为徒,把他带回太极门好好教导,让他日后做个侠义之人,也不辜负施主的期望!”
  允怀廉面有喜气,他对允道禅道:“孩子,快点过去拜见师父,多给师父磕几个头。”允道禅闻言,马上过去跪下,给清莲“咚咚”的磕了几个响头。
  清莲将允道禅扶起,说道:“好徒儿。”
  允怀廉对允道禅道:“孩子,你记住一定要听从师父的教导,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他日你若在太极门学得一身好武艺,一定要用来抗击清兵,为你死去的娘和乡亲们报仇,若你有机会碰到满清的狗皇帝的话,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你记住了吗?”允道禅点点头,道:“孩儿记住了。”允怀廉说这番话已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他一说完这番话,坐在地上,身子往后面的柱子一靠,头一垂,便从此离开了人世间。
  清莲给允怀廉一把脉,发现他已经没有了脉象,摇了摇头,道:“已经没救了,看来是伤痛在身还有饥饿所致。”
  允道禅看着父亲过世的样子,又听到清莲的话,他悲恸不已,泪如泉涌,口中直叫道:“爹……爹……你不要离开孩儿……”
  清莲抚摸着允道禅的后背,道:“人死不能复生,你爹已经到天堂去了,孩子,你就不要哭了,我们一起吧你爹的尸首给埋了吧。”
  允道禅听到清莲说自己的父亲死后能上天堂,心里有些许安慰,他对清莲点点头,和清莲在外面找了一处风景秀丽之地,把允怀廉给埋了。允道禅在允怀廉的坟前暗暗发誓道:“爹爹,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在太极门好好学武,长大后杀光那些清兵,为你和娘、还有我们全村的人报仇!”
  清莲帮助允道禅埋葬好允怀廉之后,便带着他回到了太极门。
  清莲把允道禅带到太极门的伏魔大殿中。此时太极门的众弟子都在殿中迎候清莲。一个肥头大耳,年龄十四岁上下的道童看到清莲旁边跟着个允道禅,便上前问道:“师父,这个小瘦子是谁呀?”
  允道禅见那道童看自己时样子有点儿凶恶便躲到了清莲身后。那道童见状,取笑道:“呦,这小瘦子看起来还是个胆小鬼。”
  清莲对那道童道:“云觉,不得无礼,这是师父在外所收的俗家弟子。”清莲又对允道禅道:“道禅,这是师父所收的‘云’字辈的大弟子,他叫云觉,快过去见过云觉师兄。”
  允道禅对云觉鞠躬道:“见过师兄。”云觉对允道禅表现出一副看不起的样子,他暗道:“原来他只是一个俗家弟子,将来师父也不会把什么真功夫传给他。”云觉虽然轻视允道禅,但他素知清莲一向注重弟子们的品德修养,所以他不想在清莲面前表现得特别嚣张,以致清莲对他心生厌恶,他便假意对允道禅拱手道:“师弟不必多礼,日后还望师弟多多指教。”
  清莲道:“你们在这落泉山修行的日子还很长,以后可一定要团结互助。”允道禅与云觉同时道:“是,师父。”
  次日,清莲将太极门“云”字辈的众弟子和允道禅召集到落泉山练武的地方,想要传给他们武艺。
  清莲对允道禅道:“道禅,习武必须先从练好马步开始,你先到那棵大树下站马步,由于你还没有根基,你就先站上半柱香的马步吧。”
  允道禅来到大树下,扎起马步来。清莲见允道禅扎的马步不标准,过去指点道:“扎马步要双脚开立与肩同宽,两腿微屈,两膝不得超过两脚尖,讲究虚领顶劲,含胸拔背,心静神聚,意守丹田,自然放松。你明白了吗?”
  允道禅道:“弟子明白了。”清莲道:“那好,你就在这里练桩功,师父去指点其他师兄去了。”
  清莲过去给“云”字辈的弟子演示了几招拳脚,看得那些弟子连连赞好。
  五个月过去了,允道禅还在那棵大树下练马步,他看到清莲把一招招精妙的拳脚教给“云”字辈的弟子们,心道:“师父这五个月下来都叫我站马步,连一招武功也不教给我,难道是因为我不是正宗的太极门弟子吗?如果我在这里学不到武功,将来如何为我的父母和乡亲们报仇,把清狗赶出关外!”
  这天,清莲又叫允道禅去大树下扎马步。允道禅对清莲道:“师父,我已经在这里练马步练了很多天了,为什么我还要练这个,您能不能教我些武功招式?”
  清莲道:“练武功要循序渐进,急不得的,你还是多练马步,打好基础再说吧。”
  允道禅道:“师父,您是不是认为我是太极门的俗家弟子,不是您的嫡传弟子,所以您才不教我武功招式,只是叫我练马步的。”他说这番话时声音变得很小。
  清莲摇了摇头,道:“怎么会呢,这样吧,你和你的云觉师兄较量一下吧,假如你能推得动你云觉师兄的话,师父就传授你武功招式,你看如何?”允道禅道:“我怕云觉师兄会还手打我。”
  清莲道:“师父叫他不许出招,让他静静站着由你推,如何?”
  允道禅道:“好的。”
  清莲把云觉叫过来,把事情跟云觉一说,云觉道:“师父放心,徒儿是绝对不会出招的,让允师弟尽管推我好了。”云觉嘴角闪出一丝轻蔑的讥笑,暗道:“今天又有我出风头的机会了。”
  太极门“云”字辈的弟子听闻允道禅要与云觉较量,都过来围观起二人来。
  允道禅双手用尽全部的力量向云觉的胸部推来,可是怎么推也推不动云觉,自己感觉好像在推一道墙一样,最后自己全身都流出汗来。
  云觉将身体一侧,允道禅便失去了平衡,摔倒在了地上。
  云觉嘲笑道:“想推动我,只怕你再练十年也做不到!”
  围观的太极门弟子看到云觉得胜,纷纷夸赞起云觉来。
  允道禅听了云觉嘲讽的话,心一酸,眼里流出泪水来。
  清莲道:“道禅,你之所以怎么推也推不动你云觉师兄,是因为你云觉师兄站桩已经有很多年了,你现在知道站桩的重要性了吧。”
  允道禅从地上站起来,道:“弟子知道了。”
  清莲对在场的其他弟子道:“好了,大家各自练功去吧。”
  又过了六个月,允道禅还是依旧练习站桩,清莲没有教他任何一招,只是延长了允道禅站桩的时间。
  有一天,清莲在允道禅练马步的地方对他说道:“道禅,今天你不用练马步了……”
  允道禅一听清莲叫他不用练马步,他高兴的道:“真的?师父,您是不是要开始叫我武功招式了?”
  清莲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想跟你说山上的米快吃完了,你的几个力气大的师兄都出去办事了,晚上才能回来,今天他们就没法下山运米,我想让你下山暂时买一小袋米回来,今天你就不用练马步了。”
  允道禅一听清莲的话,立刻灰心丧气,他道:“那好吧,弟子谨遵师命。”
  清莲把一锭二两的银子交到允道禅手中,道:“你快去快回,路上小心点。”允道禅道:“是,师父。”
  允道禅下了落泉山,来到山脚的一处丛林中,他走着走着,突然间看到一只背上有一团黑毛的小兔子被一个捕兽夹夹住了左前肢。允道禅心中生起怜悯之心,他赶紧来到小兔子身边,蹲下身来,双手用力掰开那捕兽夹,把那小兔子从捕兽夹中救了出来,可他一个不小心,右手被捕兽夹的尖锐之处划伤了,鲜血从他的手中流了下来。允道禅首先担心的并不是手伤,只见他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来,小心翼翼地帮助小白兔包扎伤口。等他做完这件事之后,他摸了摸小白兔的后背,对它道:“小兔子,你以后要小心点,可别再钻进别人的圈套里了,我要走了,我们有缘再见吧。”他说完话以后。自己也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来包扎伤口,之后便朝前方去了。
  允道禅再走了五里路,又发现三个猎人挡在路中间,允道禅细细一瞧,原来这三个猎人用网捕到了两只野鸡,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猎人正在收拾捕鸡的网,另外两个虎背熊腰和身材细长的猎人分别抓着一只野鸡的翅膀,正在哈哈大笑。
  虎背熊腰的猎人道:“我们三兄弟抓了两只野鸡,晚上我们又可以饱餐一顿了。”身材细长的猎人笑道:“是呀,是呀。”
  允道禅听到两只野鸡苦痛的叫声,觉得它们好像在求救,便走上前去,对三个猎人道:“三位叔叔好,求求你们把这两个小动物给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