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水郡遇袭

  感受到窗外的人走远,白慕言向张将军走近了一步,说道:“将军可知,您府上有细作?”
  将军一听,恍然大悟,难怪无论自己做什么都被人知悉。一直以为,宫里复杂,查来查去也未查出是谁。不想,那人居然也把手伸向了自己的府邸?可是,眼前这个白慕言是如何得知的?
  眸光转厉,斜眼看向白慕言,喉中深沉发声:“白公子初来本府,又是如何得知本将军府有细作的?”
  白慕言嘴角一个浅浅弧度,缓缓道:“因为在下来的时候亲眼看到细作和王府的人私下联系。”
  张将军听闻,更是不解,“你又如何知道细作就是本府之人。莫非,在我回来之前,你已进府打探过?”
  白慕言笑而不语,算是默认。见张将军似乎仍有顾虑,遂言:“将军先且不要探究白某是如何进府、又是如何探知一切的。白某此番前来,除了替陛下通风报信,还有一个目的。还请将军走近一步……”
  两人耳语一番之后,只见那将军额上已是细细密密一层汗珠。神色忽而白忽而绿的。
  言毕,白慕言便与将军告辞了。
  退出书房,关门那一刹,遁身消失了。
  不多一会儿,张将军走出书房,来到前厅,唤道:“来人!”
  遂一名奴婢上前听候。
  “明日,给本将军准备一盒杏仁稣,我要带去送予太后。”
  “是。”遂行常礼退出。
  水郡。
  白慕言去京城刚刚一日,萧策便在水郡坐立不安。
  时而登高远眺,时而院中小憩;时而看书,时而下棋。
  转眼已是傍晚。
  萧策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虽然白慕言临走前告诉了他食物所放之处,可是他不愿吃、不想吃、更没胃口。心中牵挂着宫里的事,也挂念着白慕言。只身前往京城,他不确定白慕言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来回在院中踱着。只要经过大门,必然驻足查看。百无聊赖之际,广袖一甩,上楼了。
  当水郡最后一盏灯点亮,外面已是一片漆黑。
  此时,萧策觉得有些饿不住了。坐在桌前不停地喝茶。可是,直至茶喝完了,院外仍是一片安静。
  萧策蹙着眉,一脸的不耐烦。
  起身,推门出去,径直走向厨房,嘴里念叨:“该死的白慕言,此番去京城,没个三五日,如何回得来?连个可以使唤的下人也没有,还要朕自己给自己下厨做吃的。这不是有意为难朕吗?朕也真是着了他的道了,他说要朕留下,朕就独自留下了。等他回来,朕一定要他好看。”
  可是眼下,填饱肚子才是正事。先到白慕言说的地方找找,兴许不需要自己动手就有现成的也不一定啊!
  如是想着,萧策找到了那个柜子,打开柜门,果然,里面有一些桃酥、杏仁酥还有枣糕。
  看见吃的,萧策眼睛都亮了。也不顾什么帝王形象了,靠着灶台便吃了起来。
  “还算那个白慕言有良心,给朕准备了吃的。”
  正吃着,院外一群黑衣人正轻点着步伐慢慢靠近。可是此时的萧策却全然不知,依然吃得酣畅。
  忽而,一只短箭射来,正好射中盛放食物的木柜。
  萧策被这突来的箭吓得差点没噎死。遂,赶紧吹灭了厨房的灯火,蹲在灶台边。心跳动地厉害,白慕言不在,此刻若是有人想要杀他,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厨房不大,也无处可躲。吹灭了灯,只能暂时躲避。
  突然,厨房门被一觉踹开。有人进来了。
  萧策蹲在灶边,捂着嘴,不敢出声。
  由于厨房在水郡的一角,所以,在没有灯的情况下,里面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萧策摸着黑,那些刺客同样摸着黑。刺客有几个,萧策不知;萧策在哪里,刺客也不知。
  就这样,秉着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心理,几个人在这小小的厨房转。
  萧策蹑手蹑脚,凭着记忆摸到了门口,心中大喜。遂弯腰慢慢爬出厨房。
  终于暂时逃脱,赶紧转向院里,那里有灯,不至于什么也看不见。
  以为自己选了条光明大道,却不想真是把自己活脱脱地暴露在了“光明”之下。
  原来,院里还有刺客。
  一听见有人跑了出来,都齐刷刷看着。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兄弟们,上!”
  随着一个为首的刺客一挥手,其他刺客都围了过来。
  萧策此时真希望自己能飞。顶着广陵王曾经教过的几招,为自己稍稍保住了命。可是,遇见的到底是高手,加上有伤在身,没过几招,便招架不住。
  就在这十万火急之时,一个白影闪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刺客一一击败。
  倒在地上的刺客,见讨不到好,便打算起身逃走。
  然而,白慕言岂会就此放过他们?
  为避免暴露妖的身份,只稍动了些灵力,大臂一挥,地上散落的刀剑便像是被什么牵引住似的,一瞬间全部刺入了刺客的胸膛,尽数毙命。
  萧策被白慕言的身手所震撼!他不曾想到,白慕言竟有如此强大。面对十几个刺客,竟可以在顷刻间将他们全部杀死。萧策愣愣地看着白慕言,心头的恐惧和震惊久久未能消散。
  “陛下,白某来迟了。陛下可有伤到?”
  萧策愣愣地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见萧策整个人都吓傻了,白慕言遂领着他回房。转身那一瞬,大臂轻轻一挥,院中刺客们尸体转眼就都不见了。
  而这一切,早就被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看在了眼里。
  返回至厢房,萧策依旧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白慕言看着他这样,心里很是愧疚。他为他的自以为是感到些许懊恼。以为水郡很安全,却未曾想,原来他们早已暴露。可是,是什么时候暴露的?难道说,是被王府的人跟踪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却一点也没有察觉?之前在将军府时,明明对微弱的气息很敏感啊!为什么被跟踪了都不知道?莫非,问题出在萧策身上?因为他是帝王,他的气息掩盖了其他人的?难怪上次在林中捕猎时,也没有发觉有人偷袭。看来,事情并非想象的那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