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对质

  张将军一进府,便命人将所有进出府内的旁门全部封锁,同时通知所有女仆和家丁全部在前庭的院子里集合。
  不肖多时,家丁、女仆悉数到场。
  张将军危坐于前庭,看着下面一干人等,眼神锐利。巡视一周,目标也在其中。稍稍舒了口气,端起案几上的茶,轻抿一口,遂威严发声:“今日传大家前来,是有件要事需要处理。不曾想,本将军府竟也有吃里扒外之人。今日,本将军就要将其揪出,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来人啊!把我的那盒杏仁酥呈上来。”
  只见将军的一名随从将一个食盒带了上来,放在了将军身边的案几上。
  “桂香,本将军问你,这盒杏仁酥是不是你今日做的?”
  桂香听到点到自己的名字,身体微颤。然惧于将军威严,不敢怠慢,于是赶紧上前,打开食盒看了看,答道:“回…回将军,是……是奴婢所做。”
  张将军微眯着双眼,问道:“好!今日本将军带着这盒杏仁酥面见太后,太后将杏仁酥赏给了婢女小苏,当小苏食用了这糕点之后,当场毙命。本将军问你,可是你在其中做了手脚,想要毒害太后,进而加害于我?”
  桂香一听,骇然,“噗通”一下便跪倒在地,哭喊着道:“不,不,不是奴婢,请将军明察……”
  张将军从椅子上起身,走向桂香,问道:“那我问你,除了你可还有谁碰过这食盒,或者接近过食盒?事关性命,最好从实交代。”
  桂香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思衬一二后,回答道:“桂香不知。桂香一人做的杏仁酥,亲自装入食盒之内,而后正要送予将军时,被夫人叫去离开了一会儿,期间有无人接触到食盒,桂香不知。桂香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将军明察。”
  将军听着桂香的陈述,踱着步子思量着。突然脚步一滞,转身看向桂香,道:“方才你说中途曾放下过食盒,去了夫人那里?”
  “是……”桂香抽泣着回答。
  “来人,传夫人。”
  很快,夫人便踩着小碎步优雅而至。
  “将军……”
  “夫人,桂香说,今日你曾找过她,可有此事?”
  夫人并不知道将军为何这么问,遂回答道:“是的。怎么了?是否有何不妥吗?”
  “能告诉我所谓何事吗?”
  “今日午后,妾身本在房中小憩。后来家丁来报,说宫中赏赐的几株菊花不知何故死了。于是妾身前去查看,果然已经枯黄。而菊花向来由桂香打理,妾身便传唤桂香一问究竟。”
  “夫人可有问出什么来吗?”
  夫人摇了摇头,道:“没有。桂香说她也不知为何。而且前几日还是好好的怎的就都枯萎了。”
  将军听闻,神色凝重,再次在心中考量了一番,遂道:“好了,我知道了。夫人先下去吧!”
  遂,夫人款挪玉步,离开了。
  将军再次看向众仆人,问道:“今日,是谁告知夫人花枯萎的?站出来。”
  只见一个家丁颤抖着从人群中走出,沙哑着声音道:“是……是奴才。”
  张将军一看,果然……遂看向随从,一个眼神之后,随从上前,一把揪住了那名家丁。
  家丁大惊失色,疑惑地问:“将军,将军,不是小人弄坏了菊花啊!”
  将军哼声道:“本将军没有说你弄坏了花,本将军是问你,食盒里的毒,是不是你下了?”
  之间家丁一下子腿软,跌倒在地,道:“小人不知,小人不知道什么毒药。”
  “不知道?桂香,今日通知你去见夫人的可是他?”
  桂香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怔怔,答道:“回将军,是,是赵四。”
  “好!来人,将这盒杏仁酥给他喂下。让其他人也看看吃里扒外的下场!”
  “将军,将军明察,不是小人,真不是小人。小人只是告知夫人花死了,再通知了桂香夫人寻她。别的什么也没做。”
  “哦,这么说,你确实有去到桂香房里寻她,也曾看到食盒咯?”
  “是是是,小的确实是去了桂香房里。桂香那时也确实正在装盒。”
  “放肆!来人,给我立即将此人绑起来。简直一派胡言。桂香的食盒根本不在其房内,而是在后厨。撒谎都不会,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赵四,其实本王早就知道是你了。之所大费周章地对质,无非是想让你死个明白。也让其他看看,你的下场就是他们的警告。来人,把杏仁酥喂上,遂扔于乱葬岗去。其他人都散了。”
  说完,阔袖一甩,移步去了后庭。只听见身后赵四的求饶声和哭喊声……
  水郡。
  萧策因感染风寒昏睡了两日终于醒来。
  白慕言为使其疾病早日痊愈,特意去山中寻了野鸽炖了给他补补身子。
  萧策放下汤盅,对白慕言说:“慕言兄,朕的风寒已好多了,过几日便可痊愈。朕想问问,慕言兄可有其他打算?”
  白慕言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来散气。缓缓说道:“待陛下痊愈后,白某打算带陛下离开水郡,去张将军府。那日白某救下陛下之时,本来有机会杀了广陵王,可是后来他却被人救走了。白某思虑,恐救他之人已与他合谋,欲行不义之事。为今,只有先到将军府,再做打算。”
  萧策一听有人救走了萧衍,心中顿时忿恨难平。问道:“谁有本事能从慕言兄手中救下我皇叔?”
  白慕言转身回望萧策,幽幽开口道:“黑蟒妖。”
  萧策听闻,心里顿生恐惧,道:“黑蟒妖?莫非就是那日我们在山中碰到的那个大蟒?”
  白慕言微微点头,道:“如果没有看错,就是了。那黑蟒妖道行匪浅。恐白某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们要尽早离开水郡,赶往京城,在将军府住下,好再想对策。”
  一听白慕言也不是黑蟒的对手,萧策一顿,一屁股坐于凳子上。他从未想到,回宫对于他而言竟如此难。心里不禁一阵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