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事成后,杀了他

  翌日。皇宫。
  “太后,张将军求见。”
  “快宣!”
  已经太久没就有见到张将军了。太后有很多关于陛下的事需要询问。听闻张将军来了,太后竟有些激动。
  “臣,见过太后。太后金安。”张将军拱手施礼道。
  太后连忙上前一步,说道:“将军快请起。”说着便摒退所有随从。
  “太后,多日不得见,为何近日又可以了?莫非广陵王有何阴谋?”
  张将军很直白地问出心中疑惑。
  太后转身,走到榻边坐下,缓缓道:“将军有所不知,近日广陵王欲以陛下出游未归为由,逼哀家废帝。虽然这只是一个试探,但是若陛下长期回不了宫,恐生变数。”
  张将军上前一步说道:“太后所言极是。然则如何进宫?臣来的这一路,均是广陵王的手下,根本无法接陛下回宫。加上太后势单力薄,也被广陵王控制,谈何容易?”
  太后闻言,略微思衬,答道:“那就只有从宫外杀入宫内。现在朝臣被广陵王更换大半,只有杀进宫中,方能保住社稷江山。”
  听太后如此坚定地决定,张将军突然意识到事态严重。
  沉默片刻,太后转身面向张将军,面有难色,似乎有事要说却又难以启齿。
  张将军见太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太后是否还有事想说?但说无妨。”
  太后神色有些焦急,遂叹了口气,道:“顾不了那么多了。张将军,哀家问你,陛下失踪这些时日,是否一直和那个人在一起?”
  张将军不知道太后说的是谁,一脸茫然地问道:“何人?”
  太后面有难色,小声说道:“就是那个……那个救他之人。是否二人一直在一起?”
  原来是说白慕言。
  张将军点头,说道:“是的。白公子为人谦逊,且聪明过人、胆识过人,可谓有勇有谋。此外,白公子长相俊美,惊为天人,一看便是矜贵之人。怎么?太后何故问起此人?”
  太后闻言,略微思考了一下,继而又问道:“张将军,那个白慕言对陛下如何?”
  张将军答道:“可以说是愿为陛下肝脑涂地,两肋插刀。”
  张将军实在不明白,太后问这个做什么。于是有一句说一句。
  太后又问:“那陛下对白慕言如何?”
  “那自是非常倚重。目前,陛下全靠白公子保护。二人可以说是形影不离。怎么了太后?有何不妥?”
  太后起身,在房中踱来踱去,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如果陛下真有断袖之癖,那外臣知道了,传了出去,岂不是有失皇家颜面?若只是捕风捉影,并非事实,问了岂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白白引人猜测,招人话柄?如若不问,又如何得知?现如今真是顾不了那么多了。
  遂又坐下,问道:“那……依将军所见,二人关系如何?是否有何难以言说的心思?”
  此言一出,张将军顷刻面色凝重。脑海中浮现那日情形和陛下与白慕言的那番对话。这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太后所说的是否就是这件事?此外,太后又如何得知陛下与白慕言的事情?疑点重重,真是疑点重重。
  见张将军若有所思,太后的心更是忐忑不安。
  “张将军,难道有何不妥?”
  太后一脸焦急地看着张将军。
  “回太后,不是不妥。而是……而是……而是臣也不确定太后所指的是何事?”
  太后一听,急得没跳起来,遂说道:“哀家……哀家指的就是……陛下和白慕言之间可有断袖之谊?哎……”
  太后说完,转身回到榻上坐了下来,脸色非常难看。
  张将军闻言,虽然已猜到几分,但始终不敢如此确定。太后如此直白地问出,令张将军确定府内有细作,且这个细作是陛下和白慕言身边之人。只是这细作是如何将信息传至太后这里?难道是太后的人?太后为何要在自己府上安插细作?张将军一时理不清头绪。既然没有查清楚,那么现在最好什么也不要说,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
  张将军稍作迟疑,遂答道:“依臣之见,陛下和白慕言之间不存在太后所说的断袖之谊。二人确实情谊比一般,但绝非太后所形容的那样。太后是听何人所说?想必此人居心不良。望太后明察,谨慎。”
  听到张将军如是说,太后的心稍稍安定了些。但她也怀疑是张将军害怕被责难所以有意隐瞒。遂幽幽开口道:“听将军如此一说,哀家这颗心可以稍稍放下了。至于是何人告知,将军不用知道。时候到了,哀家自会言明。至于陛下,还望将军多多照顾。此外,问一问陛下兵符所放何处,现如今广陵王对哀家较之前有所放松。待哀家拿到另一半兵符再告知将军前来取。也好助陛下早日回宫。此外,若查得陛下与那白公子确有断袖之谊,事成之后,杀了他。”
  张将军闻言,大惊,但又不好反驳,只好颔首领命,道:“是,臣明白了。”
  遂拜别太后,退出了太后寝宫。
  在回去的路上,张将军始终在思考一个问题:究竟是何人告知太后陛下与白慕言的事?而陛下与白公子之间的情谊,也是他最近才察觉,莫非此人早已探知?那这个人到底是太后的人还是广陵王的人?若是太后的人,太后为何要这样监视着自己的府邸?若是广陵王,那么细作又是如何安插的?何时安插的?而且,为何独独说了这件事?
  待回到府里,定要好好彻查府里所有随从和家将,看看到底何人如此吃里扒外?上次一个赵四已经处死,今次又会是谁?且如此不懂声色。此外,这个人显然太后是知道的,那又为何会允许此人存在?不懂。真是越来越不懂太后了。
  回到将军府,张将军径直去了陛下萧策所住的厢房。此刻,白慕言正和陛下在欣赏着一幅画卷。二人言语轻柔,不知道的定会认为是一对璧人。若按太后之命,难道事成之后真的要杀了这白慕言?想必到时,陛下和太后之间又有一番争斗。
  如此混乱,如此棘手。张将军不禁心神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