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龙气

  片刻静默后,萧策从白慕言的肩头离开:“皇叔既已离去,朕也不会一直沉湎。反倒心下更加坦然,面对如今的广陵王,朕更加不会有所顾念。慕言今日前来,应该还有别的什么事,不用顾忌,但说无妨。”
  见萧策调整好心态,白慕言也宽心不少,“陛下,慕言在寻一把剑,就是上次说过的帝王剑。目前只要这把剑,能除掉他。只是不知下落。”
  “那慕言预备怎么做?”
  “慕言想去寻一寻。各国王室,慕言都想去探一探。陛下有所不知,如今的广陵王如今已堕魔,嗜血成性。本可利用雷罚除他,可是他现在霸着萧衍的肉身,雷罚一时难以寻获消息。所以,只能依靠帝王剑。”
  “慕言……”萧策突然想起自己手上的那把剑。那是先皇留下的,虽然先皇曾说可以斩妖邪,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白慕言见萧策欲言又止,问道:“陛下,何事?为何不说了?”
  “慕言,如何验证那把剑便是帝王剑?”
  白慕言想了想,“听君烜说起过,凡事接触过帝王剑的人,周身会有紫气萦绕。至于剑,君先生未曾说起。怎么了?莫非陛下见到过?”
  其实,白慕言打心里希望萧策就是天命所归之人,所以他才会听君烜建议问一问。
  “紫气?慕言看朕,周身有紫色的气环绕吗?”
  说着,旋即在白慕言的跟前转了几个圈。
  白慕言替自己开了天眼,但如何看,都没有看到萧策的周围有什么。
  遂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慕言不曾看出。或许是因为……陛下,不如让君先生看看,如何?君先生曾是昆仑山的守山灵狐,对人的命理看得比慕言清楚。”
  “哦?”萧策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白慕言,“想不到,君烜那小子还如此深藏不露。好,朕随你出宫一趟,让君烜那混小子瞧瞧也好。”
  白慕言闻言,心里有些疑惑。萧策本人君烜是见过的,是不是天命,以前就能看出来。为何今次萧策自己不嫌麻烦地愿意再让君烜见见?难道他自己手中有一把剑,只是自己不确定是不是帝王剑,故而想借此让萧策判断一下?
  白慕言不禁看了看萧策。此时的萧策,正大步向前,脸上未有丝毫不寻常的表露。
  很快二人便来到将军府。
  因为天气炎热,君烜在白慕言的府上也异常随意,只着了一件轻薄的长衫,便光着脚,大喇喇地躺在摇椅上,背对着院门晃着椅子消遣着。
  感觉到白慕言的气息靠近,头也不回地说道:“先生从小皇帝那回来了?”
  话音刚落,仿佛又嗅到不一样的气息,道:“哟,小皇帝也来了?”
  萧策闻言,心下有些生气,从未有谁敢如此不将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也只有君烜,敢如此嚣张跋扈。
  怒气冲冲地走到君烜面前,呵斥道:“放肆!朕乃一国之君,岂容你一再地出言不逊!”
  君烜闻言,干笑了两声,嗤道:“那又怎样?君某又不是你的臣民!”
  说罢,趿拉着鞋走到白慕言跟前,展颜笑道:“先生,今日怎么会把这小皇帝带来了?”
  白慕言对他们二人见面方式早已习以为常,所以有事说事,“今日陛下前来,是想让先生看看,陛下周身可有紫气。”
  “原来是这事?”君烜遂眉头挑挑,一脸的不屑一顾,道:“不用看,君某也知道,他啊,没有。”
  说完,一屁股又坐回摇椅,头枕着双手,眯着眼,摇荡起来。
  君烜见他如此态度,满心怒气,不服气地凑到君烜面前,“睁开你的狗眼,看仔细了,不要信口雌黄。”
  君烜睁开一只眼睛,斜眼睨了一眼,遂有气无力地答道:“还是没有。”
  萧策闻言,瞪大了眼睛,指着摇椅上的萧策说道:“你根本没有自习看!你对朕,根本就是心存偏见!”
  君烜睁开双眼,一脸严肃地问道:“尊敬的陛下,你如何认为你身上一定有紫气萦绕?难道你碰过那把帝王剑?”
  这正式白慕言疑惑的地方,只是一直没有问出口。
  萧策被君烜这么一问,顿时哑口无言。
  他是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帝王剑,就因为不确定,所以才会来见君烜。只是他不知该怎么说明。
  那把剑,先皇曾明言,不可轻易示人,因为威力巨大。容易伤及无辜。若不是帝王剑,也就罢了,若是,万一伤到白慕言和君烜了,那又如何是好?
  君烜见萧策目光闪躲,飘忽不定,心里肯定有事瞒着。遂开了天眼,仔仔细细地将他打量了一番,道:“陛下,没有。陛下周身除了普通的龙气之外,什么也没有。是不是最近有看到过什么剑?然则,陛下怎么可能愿意来见君某?你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身上的龙气是否有不同,第一次便能看出,如今才来让君某分辨,是不是陛下知道什么?”
  一旁的白慕言拉着萧策面向自己而立,道:“陛下,慕言也有与君先生相同的疑虑。是不是陛下身边有一把类似的剑?”
  萧策看了看白慕言,又瞅了瞅君烜,有些不知所措地甩开白慕言的手,道:“哎……这叫朕,如何说得清?朕确实有一把剑,是先皇传与朕的。据说这把剑能斩妖邪。可是,我拿着剑看了很久,也没看出什么来。”
  君烜闻言,神色一惊,道:“你说你拿过这把剑?”
  “嗯。”萧策点头道,“慕言说只要碰了帝王剑的君王,周身便会散发紫气。可是刚才君先生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想必那不是。”
  说着,萧策的语气中满是失落。
  君烜沉默片刻,道:“也不一定。或许是陛下碰到了什么邪物,使自身龙气收到损伤也未可知。”
  白慕言疑惑地看着君烜,“先生的意思是,若是陛下被邪物所侵,即使手持帝王剑,也看不出龙气有何变化,对吗?”
  君烜点了点头。
  三人都沉默了。
  萧策不懂他们说的,而白慕言则在回忆,回忆萧策是否有遇到邪物,然而君烜,目光始终停留在萧策身上。他总觉得,这个萧策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