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青楼满座人心寂寞】

  至于王府的轿子里为何会时常备有男装,这其实非常好解释,因为我时刻准备着变装跑路,如果你也有皇上那样的叔,估计你比我准备得还齐全。//
  我下了轿,便下令让三元她们先回府去,“夫人问起,你可知道该怎么回?”
  三元毫不犹豫地答:“郡主,奴婢估计王妃正在隔壁打牌,自然不会问起。”她还学会抢答了,继续回我:“且王爷一向不管这些事情,郡主大可放心地玩得开心,早去早回。”
  我觉着也是。
  跟着我的人就是不一样,又聪明又贴心,我拧了拧三元的脸,便摆摆手让她们回了。
  ……
  暮‘色’已至,又到了酒醉红尘时,我在一片莺声燕语的勾搭声中,缓步走进了‘春’风得意楼。这青楼一条街中,我选中这家无非是因为它名字起的好,‘春’风得意,得意‘春’风,妙哉妙哉。
  小姑娘搭着我的胳膊把我招呼进去,老鸨便热情地扇着香扇迎上来,“哎呦大爷,您可真俊啊,一般的姑娘可怎么陪得了您,要不要老奴把醉‘春’风给您叫来。”
  “不用,小爷我只要头牌,喊你们的头牌伺候我。”
  我要拯救边缘少‘女’,当然是要从头牌‘花’魁开始下刀,兴许她就被我忽悠地“弃暗投明”了呢?然后就带着小姐妹一起脱离污浊也说不定呢对不对?
  众所周知,我们大岐国最有钱的群体……就是这帮青楼‘女’子。大多是因为贪官富绅的钱袋子还没捂热,就都砸在了她们身上。更甚的是,有些青楼‘女’子根本不差钱,她们做这一行……全凭兴趣所致……
  听了我的话,老鸨的脸就笑成了一朵菊‘花’,“大爷您有所不知,我们这‘春’风得意楼的头牌就是醉‘春’风,你们可真有缘,老奴这就把她叫来。”
  我站在大厅里放眼望去,饮酒嬉笑的男男‘女’‘女’都已经坐满了,竟没有一处空余。
  哎,青楼满座,是因为人心寂寞啊。
  ……
  “芳龄几何?”我边问着那个所谓的头牌醉‘春’风问题,边啃着‘鸡’‘腿’吃。
  每次进宫我都得瘦上两斤出来,不是被吓的就是被饿的。看着包房里满桌的美味,我就悟了,也难怪青楼留的住男人,这里完全是吃喝玩睡一条龙服务。
  那姑娘跟我答:“十九。”
  “哦,跟我一般大。”‘鸡’‘腿’比姑娘更吸引我,一口下去,‘肉’味四溢,齿颊留香,我陶醉得眯起双眼,“干这行几年啦?”
  没听见醉‘春’风的回答,我这才把眼神从‘鸡’‘腿’处,移到了她身上。
  要说模样顶好的话,委实牵强,她最多算得上是肤白清秀,也许这样更像邻家小妹招人心疼,所以她很红,就成了头牌。我有一双明目,几下就把她看得通透,不过———
  “这位姑娘,你的眼神,还请稍微克制一些罢。”
  我放下‘鸡’‘腿’,擦了擦手,然后不太刻意地遮了一下‘胸’。是的,她一直在盯着我的‘胸’部,虽然人家的不大,可被这样盯……诶诶不对!我装得是男人啊!
  我一拍桌子,“往小爷我哪看呢?!”
  姑娘突然浑身放松,懒散地靠在桌子上支着头,“客官,我只是在看你把钱放哪里了,你的钱袋并不在腰上呦。”
  钱?什么钱?
  我一瞬间反应过来,我没带钱!我上青楼我没带钱啊我!吃霸王餐会被打吗?她们会去告御状吗?我叔知道了我piaoji,啊不是,我逛青楼不给钱,会嫌弃我丢了皇家的脸面判我斩立决吗?
  那些担心的问题唰唰从我脑中排队闪过,我咽了一下口水,“我……你……”
  包房的窗户开着,有个人从这经过进了旁边的房,我辨认了一下,依稀仿佛,那侧影十分像是我曾唯恐避之不及的熟人。
  “短不了你的,有的是人替小爷我结账。”我立刻起身,然后去隔壁屋找姜淮。
  说姜淮风流,那绝对不是我给他扣的帽子。
  全城没有一家青楼的姑娘不认识他,他就这样常年徘徊在风流榜首,战绩辉煌,至今还从未掉出过三甲。
  因为那神棍很会甜言蜜语,又会‘吟’诗作词,还会遥观天象,更会卜算吉凶,而且,他还很有钱(我觉得这才是重点)……他简直是所有抛头‘露’面的青楼‘女’子和所有大‘门’不出的深闺少‘女’的心头好。
  当然,最主要的一点是,那神棍长得‘挺’能蛊‘惑’人心。姑娘们觉得能与这样的男人‘露’水姻缘或者情定终生,就是与上苍连了线,就更接近神明一步。
  对于这个观点,我觉着吧,她们一定是病得不轻。想与上苍更近,那早登极乐便是,靠那个神棍作甚?
  ……反正啊,都是病,得治。
  我一出现,那神棍就薄‘唇’一抿,嘴角翘了起来,“‘春’‘春’。”
  我扭头,原来他是在叫我身后的醉‘春’风,头牌怕我不给钱,所以跟得很紧我能理解。
  我将拳头放在鼻下,干咳一声,向他道:“本愚兄……”
  那死‘混’蛋扫了我一眼,“你哪位?”话毕,就又去拉‘春’‘春’的手。
  这个大贱人故意给我难堪,我是用了多大的耐力才控制住了那双想掀桌的手。“本愚兄不记得我了吗,我们很熟的,住的……很近。”
  “噢,何事?”
  “借点钱。”
  “不想借。”
  “那我就借你的命!”我一拍桌子,怒了!这家伙还真是反了天了,看来我不教训他,他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桃‘花’为什么这样红!
  “哈哈哈……”大脑沟回不一般的人果然笑点也很刁钻,他笑得就像捡了钱,还指着我道:“小心肝,你越发的不好玩了,便是一句玩笑也说不得。你看你的脸,气得比猴子的屁———”(咽进喉眼儿的是:股还要红……)
  我上前捂住了他口出‘淫’语的嘴,“贱人,你借是不借!”
  他点点头,扒开我的手,对着醉‘春’风说:“‘春’‘春’,这位爷的消费,也记到我账上。”
  醉‘春’风本来清秀的面庞顿时添了几笔‘艳’‘色’,她娇憨地推了神棍一把,“淮淮哥哥你可真是大方。”
  “……”我要是把刚才吃的,再吐回去一碗,‘春’风得意楼用倒找我钱吗?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