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铁证如山
响彻在府衙公堂之上，一下子打破了公堂肃穆的气氛。
本来犹如惊涛骇浪，一浪接着一浪，不断朝着窦长生席卷而来，开始压迫窦长生的压力，自声音响起，却是戛然而止。
如同按下了暂停键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光蕊肃穆白皙的脸庞，突然泛起丝丝潮红之色，犹如喝多了产生的红晕一闪即逝。
旋即就已经恢复平静，刚刚一幕像是未曾发生。
可一切都被窦长生注视在眼中，果然，这位陈光蕊乃是一位武道强者，刚刚一切动作，皆不是府衙阵法所为。
官府堂堂正正，做事堂皇大气，岂能去做此等阴暗手段，所以这是陈光蕊的私底下小动作。
到底是江湖习性，难成大器，竟然凭借此小手段，直接压迫窦长生，太过强硬了一些。
手中惊堂木再一次一拍，沉声讲道：“公堂之上，岂能容你放肆！”
“拉下去，杖三十！”
窦长生目光看向陈光蕊，又看向一旁侍立的王班头，感受到窦长生的目光，王班头迟疑一下，却是上前两步，声音微弱的在陈光蕊耳旁讲道：
“大人！”
“窦家有荡魔殿亲自颁发的诛魔令，为江州地方基石，履行斩妖除魔职责。”
余下话语未曾继续诉说，给上官留下颜面，但意思已经表露无疑。
陈光蕊手掌自令箭桶上面放下，对于诛魔令附带的特权不晓得，但责任很清楚，先隋末年妖孽乱世，天下大乱。
大唐建立至今，不断肃清妖孽，但妖孽依然层出不穷，为祸四方，肆虐乡邻。
各地建荡魔殿，扶持地方豪强，合力维持地方平安，这就是诛魔令诞生的由来，但也增强了地方势力。
但对此世界不同，产生的效果也不同，普通世界自然开始和朝廷争夺权柄，可这具备妖孽和鬼祟的世界中，只能够是抱团取暖。
看向下方站立的窦长生，陈光蕊目光中闪烁着寒光，弥漫着冰冷的杀机，克制住自己的杀意，今日不同往日，不是自己凭借着双手十根灵活手指就能够闯荡天下的时候了。
目光看向站在原告位置上面的少年，沉声开口讲道：“传人证！”
一名衙役压着一位淡青色服饰的家丁装束者走上了公堂，这位家丁的长相映入到窦长生眼中，窦长生未曾认出对方是谁，但这一身家丁服饰，窦长生很眼熟。
此正是窦府的家丁服饰，这一位家丁来到公堂上，直接的双膝扑通一下，跪拜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对着陈光蕊扣头。
陈光蕊语气平淡的讲道：“说吧？”
“把你知道的一切？”
“全部都说出来？”
家丁跪拜在地面上，低着头不敢看陈光蕊，也不敢看窦长生，低着谁也不敢看的头低声讲道：“大人！”
“自老爷回到府邸后，家主就把老爷安排到东厢房囚禁起来，不允许老爷外出。”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前几日老爷突然死在了东厢房中，家主让小人几个，把老爷的尸体火化处理掉了。”
陈光蕊语气严厉起来，厉声的开口讲道：“你诉说的可是事实！”
“其中但凡有着隐瞒，本官大刑伺候，绝不留情。”
家丁连连磕头，脑袋碰触到地面，发出了咚咚咚的声音，语气急促的讲道：“小人诉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没有一句隐瞒。”
“老爷火化后处理的骨灰，都是小人处理的，小人就埋葬在了西山中。”
王班头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朗声讲道：“大人，死者火化后的骨灰，已经被取回了。”
“只要经过血脉牵引之术，和这位原告一起施法，自可判断出是否乃是其父，自可验证原告身份。”
“只要原告身份确凿，人证和物证齐全，那么这就是铁证如山，再无窦家主辩解余地。”
少年浮现出凄厉之色，语气悲痛的讲道：“还请大人做主，我愿意承受血脉牵引之术。”
少年跪在地面上，不断的磕头，比家丁更狠，额头上面已经出现血痕，悲痛的语气不断响起讲道：“此番回江州，父亲未曾想继承家业，只是想看祖父一次，好尽人子之则，为祖父尽孝，不曾想遭此毒手。”
怨毒的目光看向窦长生，厉声讲道：“窦长生你弑父杀祖，畜生不如，未来不得好死，必定下十八层地狱。”
窦长生冷笑一下，血脉牵引之术，父子血型可不一样，没准不跟自己，去跟母亲了。
这血脉牵引之术，岂能为真，所以窦长生直接朗声的讲道：“身为人子，我先来！”
“先证明我和死者的身份？”
陈光蕊直接摇头，否决的讲道：“无需这样验证下去，这太麻烦了，血脉牵引之术动用一次成本不低，直接让原告和死者即可。”
“窦家主当日认父，当时不少人都亲眼目睹，这都是人证，本官相信不会有错。”
“王班头！”
“开始请人动手吧！”
陈光蕊根本不给窦长生说话的机会，直接定下此事，王班头也大步朝着外面走去，此时的陈光蕊才算是进入状态，直接凭借着官位耍流氓。
窦长生微微摇头讲道：“大人如此武断，我是不会认的！”
窦长生摇头，陈光蕊也微微摇头，语气平静的讲道：“不知道多少犯人面对罪证，也不会认，但铁证如山，容不得你不认。”
窦长生听见此话，却是笑了起来，语气真挚的讲道：“真不能先验我和死者关系？”
陈光蕊直接摇头，并不说话。
窦长生笑的更加灿烂，意味深长的讲道：“大人这么果决！”
“我只要给大人一物，就会让大人改变主意！”
陈光蕊冷笑着讲道：“本官认准的事情，就算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话语顿了顿后，语气果决讲道：“公堂之上，岂能儿戏，再有废话，本官不会留情。”
窦长生笑着讲道：“大人不信！”
“可我信！”
窦长生摸出一物，交付于一旁的衙役手中讲道：“交给大人！”
“大人自会改变主意。”
王班头微微摇头，看向窦长生浮现出讥讽之色，关系早就已经打通，一切都安排好了，要想临时改变，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伸手朝着少年抓去，但此时一道声音响起道：“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