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咬你

  作者有话:文艺才情和节操贞操对上,都蛮拼的。o(╯□╰)o月底最后一天了,亲爱的们手里的票票可别浪费了。么哒
  秦铮的亵裤回复秦钰的亵裤:情美人跪求放我家主人回京!主人空挡好几个月了,不知漠北的风沙是否侵染了我家主人的贞操!对手指,蛋蛋忧桑~——噗,贞操早以不新鲜,回京穿的惯亵裤不……捂嘴奸笑^_^
  今日上墙:笨蛋去流浪:春帘初卷海棠红,花香深处与君逢。素手温酒和琴瑟,微醺浅漾醉犹浓。杀尽十里艳桃花,倾覆千秋傲天下。镌刻韶华伴前路,婆娑斫去沐清光。愿得佳人芳心许,烟花凡尘共徜徉。好的感情不是一下子把你感动晕,而是细水长流的把你宠坏,以从容姿态,安之如素,相依相偎,将万千繁华赏尽,风轻云淡,笑看流年。秦铮与芳华的感情大抵如是。
  ------题外话------
  谢芳华无言地瞅着他,脑中忽然闪过某一种情绪,堪堪被她抓住了。她想着,秦铮这是……本来气闷的情绪顿时消散,忍不住笑了,对他嫣然绵软地道,“铮二公子,容我提醒你,右相府的公子可不是个好惹的,怕是没那么容易被你赶走。”
  “可是该死的!昨日那一幕,我想了一夜,也没有比这一句话对你的形容更贴切。”秦铮忽然伸手捶了软榻一拳,软榻顿时“砰”地一声,陷下去一块,他抿唇,冷冽且恼怒地道,“走了个燕亭,难道还要再走一个李沐清?我才能放心吗?”
  谢芳华跳动的心攸地停住,原来他还在为昨日的事情找茬!
  “春风吹起海棠雨,世间安得一绝色。”秦铮声音忽然压低,喃喃地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对谢芳华说,“怎么能从李沐清嘴里说出来?”
  谢芳华眉头打成结,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秦铮又低下头,似是品尝地在他咬的地方吻了吻,直到她不挣扎了,他才满yì
  地放开唇,微微偏头,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谢芳华,昨日在海棠亭我就想咬你了。”
  谢芳华心立即砰砰地跳了起来,手用力地挣脱了两下,没挣脱开,顿时气闷。
  秦铮轻而易举地攥住了她的手,同时对她警告,“你若是敢打我,我就咬得更深些,让你明日不敢见人,面纱和衣服都遮不住。”
  谢芳华忍不住低呼了一声,一丝清晰的痛意从脖颈上传来,她顿时劈手打秦铮。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秦铮忽然俯身低头一口咬在了她偏开头的脖颈上。
  谢芳华偏开头,不想与他的眼睛对上,也不想让他此时带着从山林出来的草木气息沾染她,沉静地道,“要说话好好说!你先让我坐起来。这样没办法说……”
  “你对我娘竟是比对我还上心!”秦铮盯着她的眼睛。
  谢芳华眼睛涌上一层暗涌,也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漫不经心地道,“我拖拖拉拉病了这么久,也活了这么久,不止对佛祖没诚心,对什么都没诚心了。铮二公子,你跟我谈诚心的确是个错误。但是你总不能浪费了王妃的一番好意不是?”
  秦铮轻蔑地勾了勾嘴角,“我看不出你有丝毫的诚心。”
  “灵验不灵验我不知dào
  ,但我知dào
  ,心诚则灵。若是你没有诚心,一定不行。”谢芳华看着他。
  秦铮呵地一笑,“是吗?佛祖真的灵验,能治好你的病?”
  谢芳华心下一颤,面色微变,但还是尽量克制情绪,冷静地对他警告,“秦铮,这里是佛门圣地,你不要乱来。否则白枉费了王妃对我病的一番苦心了。”
  “华儿,我还没有吻过你,是不是?”秦铮靠近她,距离她脸一寸距离,声音低沉。
  谢芳华半躺着,察觉他探身的动作时想起身,但奈何被他罩住,躲也难躲开,顿时撑起手对他瞪眼。
  秦铮看见她对他如此提防,脸色一沉,晴朗的眸光有些阴郁,身子前倾,按住了她肩膀。
  谢芳华快一步地反应过来,躲开他的手,睁开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秦铮来到近前,伸手去拉她的手。
  入眼处,谢芳华静静地半躺在软榻上,手边放着一卷经书,显然是不久前她在看,此时天色晚了,屋中昏暗,她才不能看了,闭着眼睛,昏暗的光线中,十分的安静。
  秦铮拍拍染了些山间草叶的衣袖,抬步来到谢芳华屋门口,伸手推开了门,迈入了门槛。
  侍画也没了话。
  听言晓得有山鸡吃,顿时欢呼一声,也跟着林七去了。
  林七应了一声,拿着山鸡向小厨房走去。
  秦铮扬眉,“我娘不是吃素帮她祈福吗?况且,她明日不是才去听佛法沐浴吗?今日暂且不算。”话落对林七摆摆手,催促道,“别废话了,快去!”
  侍画此时开口道,“二公子,这不好吧?王妃是带我家小姐前来祈福的,若是不吃素的话,岂不是不灵验?”
  林七顿时失语。
  “出家人不能杀生,我又没有出家。”秦铮道。
  林七摇摇头,没听说过佛门之地能杀生。
  秦铮挑眉,“佛门之地不能杀生吗?”
  林七接住两只还活着的山鸡,只不过山鸡被秦铮绑住了腿,所以无法动弹,他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道,“二公子,这不好吧?佛门之地,怎么能杀生呢?”
  “那就等等再吃,将这个拿去,现在做了。”秦铮将手中的两只山鸡扔给林七。
  听言眼睛也亮了亮,上前一步,眼馋地道,“公子啊,原来你出去打山鸡去了?可是您这回来得也太晚了,林七将饭菜都做好了。”
  侍画暗暗想着在佛门圣地,铮二公子这是公然杀生,这是来斋戒祈福吃素的吗?
  侍画、听言回转身,也看到了秦铮和他手中提着的两只山鸡。
  林七连忙喊了一声,“二公子!”话落,看着他手中的东西眼睛顿时亮了亮,“山鸡?”
  几个人齐齐一惊。
  “你们在干什么?”秦铮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你闪开,我看看!”侍画走到近前,趴门缝看了一眼,然后撤回身,也有些纳闷,“二公子真的不在,可是早先兰妈妈难道真看错了?”
  “难道我眼睛看花了?”听言又重新趴门缝看了一眼,还是摇摇头,“真没人。”
  侍画不由惊异,走过来,说道,“没有人吗?刚刚兰妈妈来了,说二公子是在睡觉的。”
  他不由纳闷,嘴里嘟囔道,“以前公子睡觉从来不会睡得这么死啊。”话落,他靠近门缝去看,这一看,顿时叫了一声,“哎呀,谁说二公子在睡觉的?哪里有人?”
  他又喊了一遍,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他喊完之后,里面没有声音。
  “哎呀,不用等。喊二公子就是了。”听言毕竟自小在秦铮跟前长大,比起林七在秦铮面前的小心翼翼,他胆子大多了。说话间,便来到了秦铮门口,伸手敲门,“公子,醒醒,吃饭了。”
  “那就等等二公子?”林七看了眼天色,说道,“每日落梅居都是这个时辰用膳,我已经做好了,若是等的话,就凉了。”
  “二公子似乎还在睡着,我家小姐刚刚醒。”侍画向隔壁看了一眼,见隔壁房间的帘幕落着。
  “做好了!我过来询问二公子和芳华小姐是不是现在用膳?王妃、林太妃、右相夫人、谢氏六房的老太太等人在主持方丈那里用斋饭了。咱们这个院子里有小厨房,二公子带了我来,说不吃寺里的饭菜,我单独负责公子和芳华小姐的膳食。”林七连忙道。
  “是不是晚膳做好了?”侍画在门口看上二人问。
  这时,听言和林七一边悄悄说着话一边来到了门口。二人似乎是在交流做饭菜的心得。
  一个时辰后,天色暗了下来,屋中光线昏暗了,谢芳华放下了经书,看向窗外。
  不多时,外面侍卫们、仆从们将各府带来的行囊都打点妥当,消停下来。
  谢芳华接过经书,窝在窗前的软榻上看。
  在法佛寺随便寻找一本经书还是很容易的,不必惊动任何人。不多时,侍画便拿了一本经书回来,递给谢芳华。
  侍画顿时笑着点头,又走了出去。
  “随便一本就行,打发时间。”谢芳华道。
  “小姐,您要什么样的经书?”侍画一怔。
  谢芳华依然站在窗前,窗前厚重的帘幕遮住了渐渐落下的夕阳,她一身锦绣绫罗的衣裙尾曳在地,整个人分外沉静。听见侍画回来,回身对她道,“去给我找一本经书来。”
  侍画转身回了房。
  春兰不再逗留,离开了东跨院,回了西跨院。
  “是!”侍画点头。
  “二公子喜静,芳华小姐也喜静,所以,二公子吩咐,这个院子除了你们近身侍候芳华小姐的四大婢女和听言,还有二公子带来的厨子林七,其余人都没安排进来,侍卫都安置在了王妃的院子。”春兰压低声音对侍画道,“你们好好地照顾侍候着二公子和芳华小姐。有什么事情,随时去西院找我。这两位主子的事儿可是最打紧的,别太顾忌王妃的身份不敢去打扰。这也是王妃的意思。”
  侍画有些讶异,原来铮二公子跑房间去睡觉了。
  “我过去看看!”春兰绕过侍画,走近秦铮的房间,来到门口,从木门的缝隙扒着往里面看了片刻,扭回头,顿时笑了,“这个二公子,定然昨日夜里没睡好,如今这是刚到这里就睡下了。”
  侍画摇头,“铮二公子将我家小姐放进房间就出去了,不知晓是不是在他自己的房间。”
  “二公子呢?”春兰向谢芳华隔壁的房间看了一眼,见隔壁房间的帘幕也落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形,疑惑地问。
  侍画点点头,“等我家小姐醒来,我会告sù
  她。”
  春兰也不意wài
  ,笑着道,“我就猜芳华小姐受不住在睡着。刚刚不久前,宫里的林太妃到了,说天色还早,不是很劳累,想今日晚上去听普云大师念经,王妃让我过来问问。若是芳华小姐累,只管休息,明日一早再沐浴吃斋。”
  侍画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本来没遮掩的帘幕落了下来,遮住了窗前,任外面的人看不到小姐房间的任何动静,她心里了然,同样压低了声音回话,“回兰妈妈,我家小姐还在睡着,她身子骨弱,从来没走山路颠簸这么远,如今受不住,恐怕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侍画姑娘,芳华小姐可是还睡着?”春兰走进来,见侍画迎出来,对她压低声音询问。
  春兰匆匆从西跨院角门走了进来,侍画在屋中看到,立即应了出去。
  不多时,侍画等四人便将带来的一应用具摆设妥当。
  侍画闻言想想也是,遂放下心来。
  谢芳华淡淡一笑,轻若云烟地道,“秦铮既然敢不带她出来,就有护住她的本事。他就算不在府中,不在自己的院子,但若是谁能轻易地进去他的院子作乱,那么他秦铮也不能横着在京中走这么多年了。品竹不会有事儿,不用担心。”
  “那怎么办呢?”侍画有些忧心。
  谢芳华食指放在唇边,沉吟片刻,说道,“就算给哥哥传信,但是英亲王府的内苑向来不好伸进手去,尤其是落梅居。哥哥就算能有办法伸进手去,但若是他干涉了,那么宫里一直盯着忠勇侯盯着哥哥的皇上必定也会察觉他的动作。”
  侍画也是明白这中间关联的,想了一下,低声道,“小姐,据奴婢所知,英亲王府的大公子秦浩对听音似乎甚是关注。如今铮二公子不在英亲王府,英亲王府内只剩下刘侧妃和秦浩了。英亲王向来不管内院之事,他们二人岂不是一手遮天?奴婢怕品竹应付不过来,是不是给世子传信?让世子关照?”
  谢芳华闻言挑眉,片刻后,忽然笑了,“到底是英亲王妃!这一手可是大手笔,刘侧妃就算觉得不妥,秦浩就算知dào
  是有陷阱,但也放不开这些偌大产业带来的诱惑。”
  侍画点点头,“奴婢今日一早就打听了,是交给了刘侧妃,除了府中的中馈账本,还有府外的许多产业,也都一并交给刘侧妃了。”
  谢芳华点点头,皱眉沉思片刻,“如今英亲王妃离开英亲王府,英亲王府内院的中馈应该都交给别人打点了吧?可是刘侧妃?”
  “回小姐,是的,品竹被留在了落梅居看守。”侍画回道。
  谢芳华在窗前站了片刻,回头问,“品竹是不是没被秦铮带来?”
  谢芳华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窗外有英亲王府和忠勇侯府的侍卫真往院里搬卸东西,隔壁的房间没有动静,秦铮不知dào
  干什么去了。
  侍画、侍墨、侍蓝、侍晚四人开始将携带来的笔墨纸砚盘盏茶具等一一摆在房间。
  谢芳华听闻李沐清住在最西边的院落,眸光闪了闪,点点头,没再说话。
  侍画按照英亲王妃对其他人的安排说了一遍。
  谢芳华揉揉额头,“那其他人呢?”
  侍画叹了口气,“小姐,您身体弱,有病在身,王妃不放心,铮二公子据说也不放心。反正你们是被圣旨赐了婚未婚夫妻。所以,王妃就这样安置了。”
  谢芳华顿时皱眉,“他怎么住在我旁边?”
  侍画上前一步,低声道,“小姐,这院子里除了住着我们,还住着铮二公子。他就在您房间的胳膊住。”
  四人对看一眼,想着小姐都交给英亲王妃打点,才不知晓这院落安置之事。
  “这个院子里面就住了咱们自己吗?”谢芳华对四人询问。
  她正打量着,侍画、侍墨、侍蓝、侍晚拿着东西进了屋。
  这样一看之下,她的这间房间,怕是英亲王妃让人来特意打扫的,因为一应摆设大体按照她忠勇侯府闺阁的模样,虽然没有忠勇侯府她的闺阁华丽,但也是有着相仿的雅致。
  这间房间显然是给她早就准bèi
  好了。收拾和打理不可谓不用心。
  谢芳华转过头,只看到他一片一角和门帘剧烈地晃动,她瞪着看了片刻,收回视线打量房间。
  “行,我记住了!下次你走不动的时候,别求着我抱你。”秦铮扭头出了房间。
  谢芳华本来有些羞恼,但闻言偏开头,轻哼道,“谁用你抱了?我有手有脚,会走!”
  秦铮似乎早就察觉到她忍不住了,顺势松开手,揉揉胳膊,先发制人,“别不领情!你虽然看着轻盈,但我抱起来也很压胳膊的。毕竟你是一个人,不是一件衣服拿着轻便!”
  刚一进屋,谢芳华打开他的手,从他身上跳了下来,一张脸有微微红晕,似是抹了胭脂。
  秦铮抱着谢芳华到了安置好的院落,直接带着她进了屋。
  虽然那三方还没来到,但是英亲王妃已经将院落这样安置了出来。
  右相府的李夫人和李沐清则是安置在了最西边的一处院落。
  谢氏六房的老太太和谢惜挨着林太妃下榻西侧的院落。
  林太妃和八皇子紧挨着英亲王妃的西跨院。
  因谢芳华身子不好,英亲王妃给她选择了朝阳的最东面的一处院落,这一处院落也是最大的。内含两个东西跨院,谢芳华居住在东跨院,因英亲王妃不放心她自己居住,是以,将秦铮的房间安排在了她的隔壁。两人居住东跨院。英亲王妃自己居住在了西跨院。
  每一处院落谁来入住,都提前做了安置。
  因英亲王妃早就派人来传过话,是以,各个院落早已经被打扫得明窗几净,不染纤尘。
  南秦京城第一寺庙的法佛寺在从两百多年前出了一位奇才的回绝大师后,佛法被一朝发扬光大,后继子弟人才辈出,使得法佛寺一跃成为不止是南秦京城的第一寺庙,也成为了整个南秦的第一寺庙。
  是以,寺庙、道观等都修葺得十分气派壮观。
  因南秦国风开放,民风开放,文治武功兼修外,佛家、道家、儒法等家各家亦是峥嵘。
  法佛寺在建寺的时候,特意地开辟出这一片后山,做了几个院子。就是用于香客们留宿之用。当然,这香客肯定不是寻常香客,而是如英亲王府、忠勇侯府、右相府等这等贵裔府邸女眷下榻入住而用。
  英亲王妃这一路上时而挑着帘幕看四周的景色,时而和春兰说话,她有许久没出过京城了,心情极好之下,自然是不累的。是以,她吩咐两府的侍卫仆从有条不紊地收拾行李入住。
  侍画、侍墨跟上了二人,侍蓝、侍晚收拾从家中带来的一应所用事物。
  秦铮脸不红心不跳地抱着谢芳华进了院子。
  春兰同样抿着嘴笑。
  “臭小子!去吧!”英亲王妃笑骂了一句。她的这个儿子,怒得快,好得也快。向来变脸比翻书快。以前还能克制一些,如今遇到谢芳华,他是半点儿也不克制了。
  秦铮唇角勾起一抹笑,抱着她继xù
  往前走,几步便来到了英亲王妃身边,对她挑了挑眉,面不改色地道,“华儿身子弱,受不住颠簸,睡着了,我先抱她进去。娘您若是不累,就慢慢打理安置吧!”
  谢芳华顿时没了声,也不再抗拒了。
  “你最好别说话了!就假装睡着了,否则,如今这么多人看着你,你从我身上下来才是脸往哪里搁?我怕你连路也不会走了。尤其是我娘,她最会笑话人了。”秦铮道。
  谢芳华翻了个白眼,“别废话,快放我下来!”
  “我竟不知了,你何时这么嗜睡了?连我靠到近前你都没反应。”秦铮低头看了她一眼,心情蓦然好了几分,“是不是说,你对我根本就没有防备?凡是我在的地方,让你安然?昨日在海棠亭,你也是这般睡得踏实。”
  谢芳华眼神一黑,才回过味来。山路颠簸,再加之她内伤未复原,是以乏困,左右无事,便睡着了。感觉到四周有无数双眼睛落在她身上,她顿时不自然起来,对秦铮低声道,“你做什么?我睡着了,你喊醒我就是了,你抱我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秦铮满yì
  谢芳华才睡醒的模样,有些迷糊和愣神,她没带面纱,他用宽大的袖子盖住了他的脸,回身大踏步向面前的院落走去。
  谢芳华猛地睁开了眼睛,正对上秦铮清泉般的眸光,往日看他的时候,他的眼中从来就如深潭一般,幽深青黑,今日看他难得一见的清澈,虽然有些细细的波纹,但那深处似乎一眼就被她望到了。虽然抿着唇,板着脸,但晴朗的容颜被日色照耀,这份华艳怎么盖也盖不住。她一时间有些愣神,几乎忘了所有反应。
  秦铮靠近车前,伸手抄起了谢芳华抱在了怀里。
  侍画、侍墨闻言对看了一眼,默默地让开了车前。
  秦铮薄唇抿起,对二人道,“你们让开!”
  就算他捂不化,也能给捂热了吧?就算捂不热,他架火烤行不行?
  她的心肝难道真是石头做的,怎么也捂不化了吗?
  她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和心肝?
  他因为昨日李沐清那一句话,生了半日一夜又半日的气,而她呢?没事儿人一样!
  “这么颠簸的山路她也能睡着?”秦铮扬眉,声音不由得拔高,抬步走了过来,来到车前,就着二人挑开的帘幕看了一眼,见谢芳华纤细的身子躺在厚厚软软的被褥上,怀里抱了一个枕头,果然睡得纯熟。他盯着她看了片刻,不由得被气笑了。
  侍画看了秦铮一眼,低声道,“我家小姐似乎睡着了!”
  “她怎么了?”秦铮很快就发xiàn
  了那二人的神色,出声询问。
  侍画、侍墨挑开帘幕,向里面看了一眼,之后互相又对看了一眼,有些为难。
  英亲王妃的马车先有了动静,帘幕挑开,春兰先从车内出来,伸手扶着英亲王妃下车。
  秦铮扫了一眼,翻身下马,扔了马缰,回身看着英亲王妃和谢芳华的马车。
  两柱香后,队伍停在了法佛寺后山的院落门前。
  从前山门到后山门有很长一段路。秦铮本就未下马,英亲王妃和谢芳华自然也不用下车。队伍浩浩汤汤入了山门,向后山的别苑走去。
  山门很宽敞,马车队伍可以直接赶入山门。
  法佛寺主持点点头,对身边一位长老吩咐了一句,那长老颔首,连忙带路。
  “我佛面前,众生平等,大师就不必多礼了。”英亲王妃笑着摆摆手。
  “老衲恭迎王妃入塌荜寺。”法佛寺主持再度见礼。
  英亲王妃从马车中挑开帘幕,探出头来,温婉地道,“主持大师不必亲自给我们带路,稍后林太妃、八皇子、右相夫人、谢氏六房的老太太也会到这里,你吩咐一个人给我们带路就行。你就留在这里等候吧!”
  法佛寺主持没想到秦铮这么好说话,心底一松,连忙点头。
  秦铮摆摆手,“不必看了!既然来了这里,就没那么多讲究,干净整洁就行了。”话落,吩咐道,“带路吧!”
  “昨日里王妃派人来传话,老衲就带着荜寺僧人将后山宅院都收拾妥当了。老衲这就领铮二公子过去看看,若是您不满yì
  ,老衲就着人再收拾。”法佛寺主持不敢得罪这位名扬京城的公子爷,连忙道。
  秦铮扬了扬眉,也不客套,询问道,“下榻之处可准bèi
  妥当了?”
  “铮二公子愈发钟灵隽秀了!”几位长老齐齐打了个佛偈,朗声道。
  法佛寺的主持连忙上前一步,道了一声“阿弥陀佛!铮二公子好!”
  两对人马停住,秦铮从队伍中间催马上前来到山门口,扫了法佛寺众僧一眼,对其迎接的排场之大看不出满yì
  也看不出不满yì
  ,随意地道,“主持和各位长老好啊!”
  法佛寺的主持、长老和一众僧众已经得到消息在山门口等候。
  英亲王府的队伍和忠勇侯府的队伍一路极为顺畅地来到了法佛寺山门前。
  南秦京城到法佛寺大约五十里,寻常车马路程要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