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毕竟如今洛阳城里,地位最高的一批人差不多都在这了,这要是有了什么闪失,可没有人能担负的起这个责任。
台上的诸路诸侯几乎都在聚精会神的观看着这场对决,毕竟这种水平的对决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很。可惜的是,台上的诸侯不少,可是能真的看清楚的却少的可怜。
至少这个时候绝大部分的诸侯,都是再以看热闹的心态来观赏这次的对决,期间还有几个西凉军那边的将领在窃窃私语,讨论着这次的对决可能会出现的胜负,谈论的十分认真,几乎差点忘了旁边就坐着他们的顶头上司。
看样子这些人也是在这次的赌注之中投下了不少的筹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热衷,以至于台上的诸侯频繁瞩目也没停。
可惜的是这些西凉军的将领水平严重不足,对眼前的对决顶多也就是处于一种看热闹的姿态而已。
其实这也算是目前西凉军的一个现状了,将领水平严重不足。
西凉军的巅峰应该就是董卓霸占洛阳的那个时期,那时的西凉军可以说是最强的一方势力了。
而不仅是有董卓这个作为主心骨的肉山大魔王,麾下也是将星云集。
如除了刚从并州投奔的吕布外,还有华雄,李傕,郭汜,燓稠,张济,徐荣等一系列的武将,谋士方面也还有个李儒。
至少在三国初期这样的阵容绝对算的上是豪华两个字了。
尤其是严绍,更是一头雾水,跟外围那些看热闹的普通士卒也没什么区别。
应该说乱世之中,几乎所有的诸侯都有着相当程度的武力值,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这个时代还是有那么几个不同寻常的存在的。
比如说益州的刘璋,比如说原本的徐州牧陶谦,比如说被公孙瓒所杀的刘虞,再比如说江东那边的王朗等辈
除了这几个之外,剩下的诸侯几乎都有着一身的好武艺
而且上述那些没有什么好武艺的诸侯,似乎也都没什么成就可言。比如说益州的刘璋,就被评价为是守成之犬,最多只能是安坐于益州,连一个张鲁都打不过,甚至还需要求助于外援。
最终结果就是明明坐拥益州,却被外来户的刘备给攻打了下来。
还有徐州的陶谦,也不过是一个垂垂老朽,自己所管辖的徐州物产富饶,兵马充足,可是却被当时连兖州都还没有统治完全的曹操给打上门来,欺负到家了。
后来还是求了援军,再加上又有吕布在背后捅了一刀才算是勉强的解除了危机,最后更是因为没有继承人的缘故,不得不将自己所拥有的徐州让给了刘备,而不是自家的儿子。
还有那幽州的刘虞,讲道理,那可是这个时代汉室宗亲之中名望最高的一个了。品行高洁,在这个道德沦丧的乱世之中,像他这样的官吏十不足一,不,也许一百个里也未必能有一个。
就连如袁绍这般高傲的人,也考虑过奉刘虞为天子。
要知道当时刘虞可是幽州牧,麾下兵马不少,又有乌桓等游牧民族的支持,即便是奉为天子,也绝对不是刘协那种傀儡。
甚至就连北方那些侵略成性的游牧民族,也因为钦佩他的为人而不再侵袭边境。虽说这种行为不可能持续,那些游牧民族确实是钦佩他的为人,可是将来呢?等到他死了以后,换了一个人是否还能如此?而且那些游牧民族之所以没有继续往南侵袭,也有一个原因就是保持互通有无是有利的,北方的草原也没有遭遇什么无法抵御的天灾,使得他们并没有南侵的需求。
可是等到刘虞去世以后,再也没有人压制那些游牧民族的威望的时候,又该如何?
不过不管怎么说,刘虞的品行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至少绝对不是刘璋或是陶谦之流可比!刘璋就不用多说了,历史上对他的评价从来就没有高过,即便是三国演义之中,他的形象也是软弱的那种。
而陶谦,三国演义中将陶谦形容为一个一副和蔼可亲的老实善人形象,可实际上历史对他的评价却不是特别的高。
当时名士许劭对他的评价就是:‘陶恭祖外慕声名,内非真正,待吾虽厚,其势必薄。’
陈寿在《三国志》的评价则是:‘陶谦昏乱而忧死,张杨授首于臣下,皆拥据州郡,曾匹夫之不若,固无可论者也。’
还有明代的王夫之,干脆就将曹操老父亲被谋害的嫌疑,盖在了陶谦的身上:‘盖谦之为谦也,贪利赖宠,规眉睫而迷祸福者也。然则曹嵩之辎重,谦固垂涎而假手于别将耳。吮锋端之蜜,祸及生灵者数十万人,贪人之毒,可畏也夫!’
暂且不提陶谦是否真的是这个所谓的幕后真凶,他本人的品性确实不是很好,历史上的陶谦甚至还因为张昭不愿意在他麾下任职,干脆将张昭给关了起来。
可惜的是,无论刘虞的品性究竟有多么的好,他始终还是有着文人的天真。在这个乱世之中,他若只是某个诸侯的谋士或是臣属,或许还能有所作为,可是作为一方诸侯,这份天真就要了他的性命。
即便是公孙瓒将他杀死之后,幽州的士民都反对公孙瓒,幽州的游牧民族更是起兵为他报仇,可是人都死了,报仇有能有什么用?
至于江东的王朗之流,则完全可以省略些笔墨。可以说在乱世之中,软弱无力者就是作为强者的踏脚石而存在的。古往今来莫不如此,即便是中国五千年的历史上,也从来都没有听闻过有这样的人在乱世中造就出一番伟业。
无论是秦皇光武、唐宗宋祖,又或者是那个元末乱世以放牛娃身份登基皇位的朱元璋,不都是性格刚强,上可治国于朝堂,下可披甲于沙场的英雄?
至于其他的皇帝,虽说明君圣君也不少,可是祖传的家业早就有了,麾下多也都有那么一些忠臣猛将,除非是真正的大危机,不然根本没有亲自上场的必要。
虽说很多人都看不起莽夫,喜欢拿吕布或是马超等以勇著称的诸侯做比喻。可至少吕布在濮阳之战时几乎杀死曹操,马超也曾经追的曹操亡命而逃,到了割须弃袍的地步,而幽州的公孙瓒更是轻而易举的击败了只懂得以仁爱治世的刘虞。
还有孙坚的长子孙策,更是横扫江东。
只不过想要在乱世中打造一番伟业,还是需要文武兼备才可,若是过于自负于自己的武力,最后也就是个楚霸王的下场。
项羽虽勇,亦自刎于江东,而后来的小霸王孙策,也死于鼠辈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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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包括曹操在内的这些人比,严绍的武艺是绝对不够看的。好歹曹操他们都是以军功起家,最关键的是他们都是凭着自己的本事,不像严绍,虽然也是以讨黄巾的功劳博得的官爵,可是他当时更多的还是依赖自己手下的两员大将,自己上阵的次数到是不少,但有管亥跟孙观保护着,面临危局的时候却不多。
所以严绍虽说不是丝毫不通武艺,可是在汉末的这些诸侯里面,他的武艺确实是最差的那个档次的。不说孙策这种被称作小霸王的存在了,就是曹操跟刘备也要高出他一节来。而那个一直被严绍瞧不起的袁绍,豪门出身不假,可是自身的武艺也是相当不错的了。
(其实何进从某种角度上也算是袁绍害死的,当时十常侍跑到何进那里去求饶,使得何进放过了他们。这让袁绍非常恼火,于是就派人外面去抓捕官宦的亲人家属,逼得宦官不得不狗急跳墙杀了何进。)
不过眼前的这场对决速度确实太快,就算是曹操的武艺也只能勉强看清楚一点而已,所以两者的差别到不是很大。
有赵云在旁边解说,也让严绍能明白场中的形势。
马超的武艺确实高强的可以,至少严绍麾下的四员猛将之中,只有黄忠可以稳胜于他,赵云目前大概是持平,也许能稍微胜过一两分,但这种优势微妙的很,完全可能因为各种因素而丧失,而甘宁跟太史慈的话,则是要稍逊于他一些的。
若是换一个对手,恐怕都不可能会是马超的对手,早就让马超的长枪挑落马下。这些年来马超纵横西凉,敢跟他对上的对手,除了一个阎行之外,几乎都是这么一个下场。
可惜的是,他对上的并不是过去那些软弱无能的对手,而是吕布
现在的吕布因为岁月的关系,确实不在属于巅峰状态,就算如此,他也不是还很年轻的马超可以胜过的。前五十个回合,两者还能勉强维持出一个均势来,可是五十个回合一过,马超的形势就有些不妙了。
马超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在同吕布拉开些距离的同时,心中也在暗自判断者究竟该如何解决眼前的畏惧。
要是在战场上,其实这个时候马超就可以施展类似拖刀计的招数了。虽说吕布的赤兔马很快,可是他胯下的战马也是西凉神驹,不会逊色赤兔多少,问题是这并不是战场上,而是在演武场上,拖刀计的施展是有一个先决条件的,那就是必须先逃跑,让对手追赶自己才行。
战场上这么干当然没问题,因为在那里是决生死的地方,只要能活下来,无论怎么做都没问题。可是这是演武场,只决胜负,落在旁人眼里,只会看到是自己狼狈逃窜,就算是最后用拖刀计赢了,也会有人不负。
还有一个变数需要考虑进去,那就是万一吕布不追呢?
若是吕布来个将计就计不追,那自己就等于是不战而败,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典范,这样的结果同样不是马超能接受的。
所以这个时候,拖刀计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了。
那么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只有面对面硬钢一波了…
想到这里,马超低喝一声,调转马头冲向了吕布。
就见马超高高举起手中的长枪,猛的刺向吕布,尽管这一下看上去似乎平平无奇的样子,至少来的过于光明正大了些,可是吕布的目光却是一凝,因为这一枪来的快的惊人,就连他的目力也几乎有些跟不上的地步。
这也是马超在西凉成名的一招,用最强的力量,爆发出最快的速度,只是一枪,从来都没有刺穿不了的对手。
可惜…
他面对的是吕布…
“还是太嫩了一些!”手中的画戟荡向马超,这次吕布也同样是双手持戟,双臂上本来只是有些精悍的肌肉,顿时如火山一般鼓动起来。吕布略微凝神片刻,双臂猛的挥舞起手中的画戟,由精钢打造出来的戟杆,在吕布的双臂之中居然硬是弯曲了起来。
马超的枪确实是快的惊人,可是他的枪尖才刚刚碰到吕布的铠甲,在上面碰出了一个划痕来,吕布的画戟以及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道猛的砸在了马超的腰腹位置。
被这一下子砸中,马超直接被从马背上砸落下去。
望着铠甲上那一道长长的划痕,还有隐约可以感觉到的刺痛,吕布嘴角微微翘起,用手在那划痕上摸了摸。
“好小子,本事到是不错。”
吕布的画戟扫在马超身上的时候,马超的长枪也已经略微刺穿吕布身上的铠甲,等到马超飞出去的那一刻,已经插进去的长枪正好在这股力量的帮助下在吕布的铠甲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划痕来。
可以想象假如刚才吕布出手再稍微慢一丁点,吕布都会被马超的长裙所洞穿,可惜,这一点点却是象征着两者之间巨大的差距。
尽管看上去只有一点,却几乎大的无法跨越,至少段时间内是如此的。
看到马超败落西凉军的人几乎都大吃一惊,吃惊过后连忙冲上去救援,更有人对吕布怒目而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胜利者已经决定出来。
这一刻有人欢呼有人发愁。
至少,严绍是欢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