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只有穿过盔甲的人才能明白,穿着这东西究竟是有多不舒服。至于穿着盔甲入睡这种事,除非军情紧急到了一个地步,不然绝不会有人这么干,因为压根就很难睡得着
若不是如此,历史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将领遭到夜袭后,死于乱阵之中,实在是来不及着甲。
眼下青州军局势占优,四周又有许多斥候和暗哨,不必担心夜袭的问题。作为统军的主帅,也不需要严绍上阵,自然也就可以穿着一身单衣,舒舒服服的躺在床榻上面了
只是现在,望着黄河方向火光冲天,严绍的神情就如这时的气温一样寒冷,让问询赶来的一些文武都忍不住低下头来。
“查明是什么情况了吗?”严绍眯着眼睛,冷冷的问道。
“暂时还没有”听到严绍询问,旁边的一个将领连忙回答道。“末将刚刚派人去查探,只是暂时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虽说暂时还没有消息传过来,可是看这架势,就算是用膝盖去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而在注视黄河的方向一阵子后,严绍又回头看了眼平原城。本来平原的守军已经精疲力尽,用不了多久就能攻下来,可是现在出了这么档子事,情况怕是就要发生变化啦
也就是说话的功夫,军中的其他几个将领也依次赶来
“主公!”
这时的严绍已经在亲兵的服侍下,穿上了那身华丽又坚固的盔甲,整个人都变得威严了许多。
望着赶来的部下,严绍轻轻颔首。
“主公,黄河方向传来火光,怕是袁绍的那批援军在捣鬼”不等其他人开口,黄忠已经率先开口道、
黄忠的话,引来了其他人的附和。
情况已经很明显了,黄河那边的渡口是有重兵把守的,等闲不可能会出这么大的问题。不久之前出没的冀州军又突然失踪,显然就是这伙失踪了的冀州军干的
严绍赞同的点了下头,他也同意这个看法
“到是小瞧了这伙冀州军啊”这三千骑兵,严绍重视也不重视。
重视,三千骑兵好歹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一个弄不好就会造成很大的麻烦。何况青州本身并不如何产马,整个青州想要拿出三千骑兵出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至少不像冀州军一样轻松。不重视,就算是三千骑兵,面对这样的困局也是毫无作用,全搭在里面也没办法真的改变什么
而现在,严绍心底也只能期望着损失不要严重了
发愁归发愁,严绍也没有忘记了安抚军心的问题。
黄河那边的动静这么大,只要是还没有瞎掉的,基本上都能看的一清二楚的。军心不稳是肯定的,这个时候正是需要安抚军心的时候。可不要小瞧了军心的问题,人是很容易盲从的,尤其是在打仗的时候,大部分人都精神紧绷,谁也不清楚明天自己究竟能不能活下来,这个时候哪怕是稍微大一点的动静都有可能会引来灾难性的后果。
历史上类似的事情常见的很,单是三国时期就没少发生过。
现在虽说出了一点小问题,却不影响大局,严绍可不希望因为这点事就把眼前的大好形势给弄没了。
有黄忠等将在,安抚军心这种事情当然是简单的可以,不过一夜的功夫,军心已经平稳的差不多了。这也和当前形势顺利有关,在形势顺利的情况下,大部分人的精神都不会过于紧绷,若是逆境,怕就没那么好解决了。
等到第二日天明,几个营寨都归于平静,而前去黄河调查情况的人也返了回来。
黄河那边确实出问题了,而且问题还不小
原本搭在黄河上的浮桥,被冀州军给毁的差不多了
现在后续的兵力和粮草辎重等物,几乎都被堵在黄河对岸过不来
新的浮桥也需要好几日才能搭建好,虽说这些都不影响局势,却无疑让士气低落了一些
而在仔细的盘问之后,严绍也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把守渡桥的,是严绍麾下的一个部将,自剿黄巾开始追随在严绍的身边,本身并不算是如何的出名,只是为人还算严谨,又有些能力,也就被严绍所重用了。
渡桥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那将领自然不敢轻慢,尤其是那三千骑兵的消息传来之后,更是引来那将领的重视,做出了许多安排。在渡桥附近布置了诸多的拒马,又安排了不少的暗哨和斥候在周围,自信就算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也足以拒敌。
结果
就在那将领自问安排的妥当的时候,夜里有大量滚木自黄河顺流而下,这一招和当初严绍渡过黄河时,张郃、许攸二人使用的计策几乎完全一样。
对于这一手,那将领也是早有安排,沿岸早有人布置了诸多的绳索,拦住滚木。只是其中一些被烧着了的滚木稍微有些麻烦,让那将领不得不安排一些士兵处理,毕竟绳索这东西很容易被烧断。黄河本身又是不停的流淌的,现在被绳索拦截着,并不意味着一会也是如此。只要绳索断了,这些滚木自然会再次展现自己的威力
此人的安排还是比较妥当的,大量的兵士赶赴黄河沿岸,乘着早就准备好的舟船去解决从上游跑下来的麻烦。因为沿岸灯火通明,再加上又有绳索的阻拦,虽说是趁着夜色,问题到也解决的妥当。
可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招仅仅只是审配的一个小花招而已,用力吸引杜桥附近青州军的注意力,真正的杀招还在背后。
就在沿岸的所有青州军都被上游的动静所吸引的时候,那一直都没有踪迹的三千轻骑,突然自附近冒了出来,杀向了渡桥的方向
青州军虽说早有准备,可是注意力几乎都集中在了渡桥的方向。沿途的一切布置只是稍作阻拦,就被杀了进来。
尤其是领头的文丑,更是悍勇难当,直接带着人马将沿岸的渡桥及附近的辎重焚烧,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只留下了一片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