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浴室凝香

  第二百九十八章浴室凝香
  方解离开东十八街的时候,一路上听到的都是百姓们在议论着菜市口的血流成河。两千多颗人头就那么被一刀接着一刀的剁了下来,西瓜一样大的脑袋在地上乱滚。据说装运尸体的马车排出去足有一二里长,血顺着马车瀑布一样往下淌。
  不知dào
  为什么,方解有些庆幸自己并没有去看砍头的场面。
  那一定很震撼,一定很血腥。
  方解听着路人兴奋的谈论声,脑海里能想象出那个场面。百姓们交谈的语气中没有什么同情,在他们看来这些人死有余辜。谋逆的大罪,既然有胆子这么干自然也要有胆子承shòu谋逆带来的后果。
  “你看见没,那么多罪犯,临死的时候差不多都尿了裤子。”
  一个路人唏嘘着说道。
  他的同伴点了点头:“我看到了〖.
  n
  e
  t,屎尿顺着裤子往下流啊。还有那哀嚎声,只怕半个长安城的人都能听到。这会怕死了,早干嘛去了。”
  “其实也不能说他们都该死,这些人未必都知dào
  自己的家人谋逆。”
  “摊上和谋逆重罪的人生在一家,是他们倒霉。”
  “你说那个怡亲王是怎么想的?大隋国泰民安,王师又在西北开疆拓土,这样的天下居然会起了造反的心思!”
  “还不是想做皇帝!”
  一个路人冷哼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为了当皇帝葬送了这么多人的性命,若我是刑部的官员,就让人把那个败类千刀万剐。”
  “对!”
  “就该千刀万剐!”
  听到这些话,方解的心里竟是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有这样的大隋百姓,对于陛下来说绝对是一件欣慰的事。现在他越发的理解陛下不肯将西北战败的事公布天下的做法了,百姓们需yào
  一个长胜不败的大隋,需yào
  一个稳定如山的大隋。已经习惯了享shòu
  胜利的大隋百姓们,如果知dào
  朝廷七十万大军在西北烟消云散之后,他们只怕难以接受。
  这次西北战败,朝廷的损失确实大的让人心里抽搐。损失掉的可不仅仅是那七十万精锐百万民夫,还有能装备上百万军队的武器甲械,粮草补给。为了筹备这次西征皇帝准bèi
  了那么久,所有运到西北的物资都成了叛军的战利品。有了那些装备,叛军就可以将收编进去的败军和绿林强盗整合。
  西北不同于大隋腹地,那三道治下的地方虽然不小,但气候苦寒,粮食的产量本就不多。除去缴纳朝廷的赋税之外所剩不多,度日虽然没有问题但也别想有什么存粮。遇到个灾年,还要朝廷调拨大批的粮草过去接济。叛军若是控zhì
  了粮仓,以这个为利诱条件鼓动百姓们跟着一起造反的话,初期,百姓们可能会有所抵触,但此时三月间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用不了多久为了能活下去,他们就会向叛军妥协。
  一旦西北三道尽数被叛军占据的消息传播于天下,朝廷能不能承shòu的住压力都很难说。在这个时候,陛下就不得不更加重视大隋西南那四道江山。万一……万一罗耀趁着这个机会,不再接受朝廷节制,以大军封锁进入西南的道路,那大隋的天下就真的要分崩离析了。
  罗耀拥兵不下三十万,既然这个数字是从吴一道嘴里说出来的,可信度还是很高的,方解甚至怀疑罗耀手下的兵力还要多些。
  一旦罗耀真有反心,以西南四道为根基之地举起反旗,那么兵力本就有些捉襟见肘的朝廷只怕会立kè
  陷入更加窘迫的地步。西南四道粮草丰足,鱼米之乡,人口数量也比西北三道要多的多。
  况且,西南的百姓对大隋朝廷的认可和服从,完全建立在罗耀的铁血之上。与其说他们敬畏的是大隋朝廷,还不如说他们害pà
  的是罗蛮子杀人不眨眼的刀。西南百姓二十几年前还是商国百姓,对于前朝的回忆还十分的清晰。他们臣服于大隋的兵威,可一旦罗耀反了,他们就成了罗耀的兵源。
  西南的局面,看似平静,其实比西北还要让人担忧。
  一旦西北西南全都被叛军分割出去,大隋丢掉的就是半壁江山。
  大隋一共二十四道疆土,西半部南北加起来才九道,如今李远山已经占了西北三道。罗耀若是再将西南四道分出去,那夹缝中的两道疆域只怕坚持不了多久。一旦罗耀兵出雍州,朝廷平叛的大军还没有集结好,剩下的那两道疆域只怕已经被罗耀的人马吞了。
  去西南,对于方解来说就是一段征程。
  如果罗耀真的有反心,方解还真怕自己的脑袋被人挂在旗杆当誓师的祭品。
  而罗耀偏偏在这个时候派人来长安请陛下赐婚……谁知dào
  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
  ……
  方解的思绪从菜市口的死刑犯到西南的罗耀,脑子里还在不停考lǜ
  的时候不知不觉竟是已经回到了铺子。他抬头看了看稍显空荡的大街,忽然心中涌出了一种萧瑟的感觉。三月,应该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为什么显得如此寂寥?
  走进铺子,坐在客厅里等他回来的沐小腰立kè
  站起来。方解摆了摆手,有些疲惫的走到椅子旁边坐下来。
  “方解,怎么了?”
  心思最敏感的沐小腰立kè
  就察觉到了方解的异样。
  “没事……从演武院回来的时候恰好遇到朝廷处斩钦犯,两千多人,血流成河。”
  他扫了几眼,却没有看到沉倾扇:“倾扇呢?”
  “她说出去走走,我也没问去哪儿。”
  沐小腰摇了摇头回答道。
  方解嗯了一声,喝了口水道:“咱们得准bèi
  一下了,估摸着用不了几天派我去西南的旨意就会下来。我央求了罗蔚然,你必须跟着我。这次出去,我身边的人都要带齐。万一有什么情况,咱们抽身而退也不至于担心留在长安里的人被困住。”
  “你有不好的感觉?”
  沐小腰问。
  方解点了点头:“总觉得这次去西南不会顺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去洗澡”
  他对沐小腰笑了笑,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后与其平淡的说道:“庄蝶死了……今天处斩的囚犯中,有她。”
  沐小腰对这个叫庄蝶的女人没有太深的印象,只模糊的感觉是个挺清秀的丫头。
  “小腰姐,帮我搓搓背吧。”
  方解忽然说了一句,让沐小腰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起来。帮方解洗澡这种事,对她来说一点儿也不陌生。说方解是在她怀里长大的也不为过,刚开始出来闯荡的时候方解还在襁褓之中,而她才十二岁。
  “噢……”
  她应了一声,
  跟在方解身后,不知dào
  为什么竟是有些手足无措。在来帝都之前,她也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她一直觉得方解还是那个逃命的时候需yào
  她拎着腰带跑的小孩,可这个小孩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成了一个男子汉。
  走进浴室,方解自然而然的将衣服脱了下来。
  他坐进大大的木桶里,闭上眼。
  他习惯了洗冷水,无论冬夏。
  沉倾扇拎着水桶缓缓的把水浇在他身上,一直到巨大木桶里的水已经到方解的脖子才停下来。看着方解那雄壮的男性躯体,那棱角分明的肌肉,沐小腰的脸红的更加彻底,看起来就好像一朵盛开的娇艳桃花。
  她坐在木桶旁边,伸出手为方解轻轻的搓洗。
  “小腰姐……你说咱们来长安,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
  靠在木桶上的方解轻声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沐小腰的手指在方解的胸膛上轻柔的游走,指尖在肌肤上摩挲。
  “我在想,如果咱们没有离开樊固的话,说不定现在已经死了。看起来离开了西北到长安来,是对的。可到了这里之后,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是自己了?”
  方解深深的吸了口气,语气有些苦涩的说道:“我知dào
  庄蝶该死,她触犯了大隋的律法谁也救不了她。可我心里为什么会这样的不平静?我是不是变得越来越冷血了?”
  他转过身子,握着沐小腰的手。他将头埋进沐小腰的胸口里摩挲着,似乎是在寻找着温暖。很快,他头发上的水就把沐小腰胸前的衣服打湿了一大片。那件红裙,方解熟悉的红裙。
  “你还是你。”
  沐小腰下意识的抱住方解的头,下颌抵着方解的前额:“是你这段日子以来的压力太大了,以前在樊固,还有没到樊固之前,所有事都是我们来做的,我们来保护你。而现在,是你在试着保护我们,试着把所有事都扛在自己肩膀上,你会觉得累……累了,就会胡思乱想。”
  沐小腰身上的香味,让方解的心神逐渐安宁。
  “小腰姐,我怕有朝一日我习惯了官场上的勾心斗角,习惯了冷眼旁观,习惯了杀人如麻的时候,会不会不再是我自己?”
  “怎么会想到这么多?”
  沐小腰心疼的摩挲着方解的脸颊:“别怕,大不了咱们再次远走高飞。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是你的敌人,我们也站在你身后。”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是你的敌人,我们也会站在你的身后。
  这句话,让方解的心里猛的的一颤。
  “小腰姐……”
  他抬起头,看着沐小腰那张精致的脸,忽然揽住她的脖子,嘴唇重重的撞在沐小腰的嘴唇上。沐小腰的身子猛的一僵,两只手张着不知dào
  该放在哪似的。方解的吻很长,长到让她有些窒息。
  这一吻结束的时候,沐小腰脸上已经烫的厉害。
  “方解……”
  她慌乱的不知所措,也不知dào
  自己想要说些什么。
  方解再次用嘴唇堵住她的嘴,然后猛的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身上。木桶很大,虽然能容得下两个人,但木桶里的水却哗啦一下子溢出去不少。沐小腰身上的红裙全都湿了,贴在身上将她的曲线勾勒的完美无瑕。
  “给我”
  方解胡乱的亲吻着她的脸颊和耳垂,有些疯狂。
  沐小腰怔住,她知dào
  早晚这一天都会到来,可她却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准bèi。她低着头,看着方解,心里忽然很怕很怕。
  她抱着方解,感受着这个男人的体温。
  “我……”
  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抬起手缓缓的去解自己红裙前襟上的扣子。方解却忽然抓着她的手,看着她摇了摇头:“穿着这件红裙吧。”
  他将沐小腰拦腰抱起来,让她向前弯腰手扶着木桶的边缘。这个姿势的沐小腰,显得腰肢更加的纤细,臀部更加的丰满。他的手颤抖着将沐小腰的红裙从后面拉起来,拉到臀部上面。然后将她裙底的贴身衣裤扯下来,有些粗暴。
  大红色的被水浸泡湿透了的红裙贴在沐小腰身上,与她白到令人目眩的肌肤相对比更加显得鲜艳。
  红裙下,那浑圆的臀如此美丽如此诱人。
  方解将手放在她纤细的腰畔,视线里那完美无缺的弧线让他的血脉开始沸腾。圆润挺翘的臀下,那两条美腿绷的很紧……她很紧张。
  方解扶着她的腰肢,感受到了那一片温热。
  冲刺。
  有些鲁莽,有些野蛮,有些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