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夜审

  沈烟霞与金悦儿被请来,.sl再恭敬进了生平第yi次也是最后yi次能得进的燕平侯专用书房,进门那刻,眼睛同时眯了眯。
  里头太亮了,比白天还要亮,这是把侯府所有蜡烛都点上了?
  好诡异。
  “见过侯爷,见过夫人,见过世子。”
  两人齐齐拜下。
  燕平侯面沉如水,就是这两个女人,害死人后紧锣密鼓进了侯府,要将韩家拉入泥潭。
  “将金氏拿下。”
  什么?
  金悦儿惊讶抬头,莫不是听错了?
  可随后就有两个男子上来,yi人掰着她的yi条胳膊往后折。
  金悦儿惨叫,沈烟霞离着她只有两步,yi个哆嗦,下意识望向韩夫人。
  韩夫人脸色微白,怎么说拿人就拿人?侄女她却突然不敢开口了。
  燕平侯沉声道:“金氏,老实将你当年是如何陷害前世子夫人的事交待来。”
  金悦儿身子yi颤,不敢相信,事情暴露了?
  沈烟霞迅速低下头,手在袖里不停颤抖。
  才要出口问的韩谦yi听燕平侯的话,脸色yi变,前倾的身子往后坐回,不可置信望向金悦儿,又望向燕平侯。
  “侯爷,冤枉,妾身,妾身什么也不知道啊”
  “知道你不会老实交待,”燕平侯冷冷yi笑:“那便看你能坚持多久?本候就让人帮你回忆回忆。”
  “把人带进来。”
  门无声打开,三个大汉拎着三个人进来,又无声关上。
  金悦儿眸子yi缩。
  “爹,大哥,三哥?”
  被拎进来的正是金悦儿的父亲金老爷,和亲大哥,亲三哥。三人哼哼着,鼻青脸肿缩着身子,显然是挨了yi顿不轻的拳脚。
  金二表示:幸亏咱是庶出的,感谢亲娘。
  “哼,自你进了侯府,你娘家可是水涨船高啊。就你爹这样没法雕的酒色之徒都能做六品,你哥哥们更是打着侯府的幌子收了不少不该拿的好处。如今用命还回来也不差了。”
  三人yi听,这是要杀人啊。
  “侯爷,燕平侯!天子脚下,你敢杀人!”
  燕平侯轻蔑瞧了金老爷yi眼:“这就是白眼狼,如今露了真面目吧。嫁女进来还不是换好处。哼,想拿好处,也得有命先。”
  表情yi厉:“砍手,金氏不说,就yi个个轮着砍过去!”
  说完,金老爷身后的大汉捞起金老爷的手,锋利匕首划过。
  “啊——”
  yi截指头掉落在地,鲜血喷涌。
  “啊——”
  又yi根,竟是问也不问,等也不等,接着再砍。
  “啊——你这个孽女,还不快说!”金老爷怨恨朝金悦儿喊道。
  他的手指,他的手指啊!
  金悦儿仿佛吓呆了,yi言不发。
  又是两声惨叫,金老爷的右手已经秃了。
  金大金三吓得爬不起来,不想看那副惨样,却又不敢把视线挪开,想想不yi会儿就要轮到自己,双腿yi软,脊梁骨塌了。
  “妹妹,还不快说!侯爷要知道什么?你快说啊!”
  “金悦儿,你莫要害死大家!你想想爹和哥哥们是如何疼你的?你嫁进侯府,家里是如何帮衬你的?你莫要忘恩负义牵连好人!”
  金悦儿yi个激灵回了神,看着父兄难以相信,他们帮衬自己?从小到大都是自己为自己打算,攀附富贵,谋进侯府,父兄也不过是沾自己光只为他们自己挣好处。
  原来,他们不止是自私,那种眼光,恨不得自己去死的眼光,怨毒,憎恶,仿佛欲吃人般
  “啊——啊——啊——”金老爷惨叫连连,左手只剩两根手指了。
  “孽女,孽女,是我生了你养了你,便是要你的命你也该双手奉上,还不快说!”
  金悦儿身形摇晃。
  金老爷又转向燕平侯,哭嚎着哀求:“侯爷,侯爷,求您高抬贵手,您要她说什么,小人这就让她说。求求您,求求您看在裕王份上——”
  “等等。”燕平侯yi抬手拦住手下,脸色更黑了:“裕王?”
  他倒是知道这家子没用的都好色,也听着几分似乎是从男女之事上巴结上了裕王。难道,这里头还有裕王的影子?
  燕平侯怒不可遏,是不是再问问,还有宁王插yi脚?当侯府是什么了!当他燕平侯是什么了!
  “你与裕王有什么交易?说!”
  十指连心,金老爷疼得死去活来,脑子无法思考。听见燕平侯问,下意识便道:“裕王说,若是我女儿能在侯府立住脚,说的上话,就,就,两家里多走走。”
  果然!燕平侯要气疯,自己不站队,就想方设法让侯府什么阿猫阿狗都要站队吗?这是把他堂堂燕平侯当什么了?被线提的木偶吗?
  金悦儿呆住了,她还不知道家里还有这层关系呢。想来是因为自己没能霸住韩谦,所以,家里瞧不上自己,才还没跟自己说吗?
  燕平侯厉眼yi扫金悦儿神色,暗骂了声蠢货,估计淳王也没报多大希望。
  “继续。”
  匕首再次挥动。
  “啊——你这个不孝女,我诅咒你下地狱!”
  金悦儿yi颤,抬起头,面若死灰:“侯爷,无论如何我也活不过今晚了,是吗?”
  燕平侯给了个赞赏的眼神:“不错。”
  “那,我说。”金悦儿说完,见匕首停了,嘴角恶意勾起:“但别的人,我是不管的。我注定要下地狱,哪还顾得上别人。”
  岂止是恶毒!这yi家人没yi点骨血人性。
  “你放心,不管你说不说,你父兄都不会有好下场。”
  “那我——便放心了。”
  “金悦儿,你这个毒妇!恶妇!老天怎么不劈了你!当初就该掐死你!”
  燕平侯抬手,嫌恶道:“带出去,堵了嘴处理了。”
  原以为能用家人亲情逼yi逼她,没想到,完全想不到啊,这狗咬狗yi码比刑部大牢见识过的都反目的快啊。
  金悦儿反而平静下来,真勾勾望着燕平侯:“那我的桐儿”
  真恨不得她没生过,如此天性薄凉的女人能生出什么好孩子来?
  燕平侯皱眉道:“毕竟是我韩家子嗣,本候会让他平安yi生。”
  只是当个庶民平凡yi辈子吧。
  金悦儿眼泪哗掉下来,面现哀戚,深深伏首:“多谢侯爷。什么罪孽都是妾身yi人之过,桐儿他,什么也不知道。”
  还算有点儿人性。
  再抬头,金悦儿竟带了淡淡的笑,无比轻柔无比爱慕看向面无表情的韩谦,贪恋看着他的脸,不放过每yi个角落。
  “我与金汐儿无话不谈,事事亲近。她爱慕世子,我因着她,与世子接触几回,也芳心暗许。后来,又认识了,沈烟霞,我知道她也对世子情根深种,但世子心里眼里只金汐儿yi人。”
  “我身份卑微,自知配不上世子,只将yi腔情谊掩藏。后来,沈烟霞她,忽然与我接近,总是打听金汐儿的事情,尤其是不得外人知道的私事。”
  “你,你,你莫要,莫要胡说。”沈烟霞被方才血腥yi幕震慑得脸色苍白,嘴唇颤抖,跪坐在地上不住发抖。
  金悦儿看着她,讥笑:“莫不是你以为你能逃得过去?”
  沈烟霞颤颤。
  “沈烟霞不是心机深沉的人,我套了几回,就猜出她要害金汐儿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