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陡升变故

  自两年前张岩失踪后,张永泰一家多次回到梅溪村寻觅他的下落,却总是一无所获。渐渐地随着村子里的修士越来越多,张永泰一家不敢再回来村子,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料一些修士不知dào
  从哪里探得消息,知dào
  张永泰就是张岩的二叔,纷纷找上门来询问张岩的下落。刚开始还客气有加,再后来就开始武力胁迫了。张永泰真不知dào
  自己的侄儿到底惹了什么事,自然一无所知。结果被一群修士霸占了府邸,更是被一群姓秦的修士给连刘芸芝和张宝财都带走来了。
  而在沙陀城的时候,另一群修士围堵了这群秦性修士,张宝财趁乱被张永泰给送逃了出来。张宝财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整日娇生惯养真不会做些什么,不得不流落街头乞讨活下去了。
  这也由不得张岩不叹息,恨意似血液般流淌在身体的每个细胞里。
  姓秦是吧,邙山秦氏的人?必定是了,只有当日和李少君战斗的秦仪才知dào
  我,想来他是不甘心,继而带着族人都来了
  哼,二叔二婶若少一根汗毛,我让你们永生不得好死!张岩心中的愤懑戾气无处发泄,生生地憋在胸口,脸色阴沉似水,双目直欲喷出火来!
  众人察觉张岩异常,一个个沉默起来,这群汉子虽然性情粗爽,但经lì
  风雨无数,心思敏锐异常,自然看出了张岩心中的腾腾怒火。
  常衡沉声问道:“张兄弟,用得着兄弟的你尽管吱声,不用见外。”
  张岩兀然从怒火中清醒,深吸一口气,说道:“无妨,小弟自能解决,多谢常头儿和各位兄弟的好意。”
  焦老二正欲说些什么,蓦地外面一阵惊呼声传了进来。众人面色一变,抽出武器朝外奔去。张岩嘱咐宝财呆在帐篷内,也掀起门帘向外走去。
  豆大的雨点密匝匝地打在脸上,天地一天暗黑,凛冽劲风如刀割面。视野雨蒙蒙一片,只能看见一群黑影在前面的马车前聚集。走近一看,廖头带着一群武士正在朝远处指指点点,神情凝重地说些什么。常衡等人在外围也是脸色惊疑不定。
  张岩走上前问道:“常头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常衡附耳小声说道:“远处仿佛有个人,似乎是修士!”
  张岩眸中精光一闪而过,朝众人所望方向看去。继而目光一凝,果真有人!
  烟雾笼罩的平原上,一个身着黑衣的青年,似缓实快地走来,银亮的闪电兀自在天空飞舞,黑衣青年悠然而行,密集的雨水在他头顶仿佛遇到阻碍一般朝四周迸溅而去。
  黑衣青年于滚滚雷声中,成为炫亮闪电的一小段光,兀然出现在众人眼前,情景诡异震撼。
  他双手负背,身材高大颀长,面目却瞧不甚清楚,在滂沱风雨中更添神mì
  色彩。
  廖头神情剧变,惶恐上前恭声说道:“前辈冒雨前来,可是要光临敝处歇息一番?”
  黑衣青年嗤地一声笑出来,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你们车上所载统统留下就走吧,今日雨中,杀人很不好,血,会流成小河的。”声音清朗,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面色一变,齐齐加强了戒备。张岩看不出黑衣青年的实力,但心中大致有个隐约答案,此人不如李少君!气势比之李少君要弱许多。
  廖头闻声禁不住退后两步,颤抖说道:“前辈,车上都是些皮货,对修士没什么用的,若是全丢了,小老和上上下下的同伴可都活不成了。”
  黑衣青年不搭理廖头的苦苦哀求,悠悠说道:“唉,这下雨天杀人,也很诗意啊。”
  蓦地一个甜腻的声音说道:“不知dào
  友是何门何派的,怎么打起了世俗界的注意了?”却见一个穿碧彩烟纱散花裙的明艳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人群中,此时逶迤上前,雨水不能粘浸,宛如一道无形光幕罩在了全身一般。巧笑倩兮,看不出一丝的紧张。
  却见廖头大喜,来到明艳女子身边说道:“前辈,麻烦您了。”众人一愣才知dào
  是自己人,纷纷吁了口气。张岩朝那女子一看,却只是个筑基中期修士,这冒然向前恐怕于事无补了。
  果然,黑衣青年轻轻笑道:“你一筑基中期的修士就敢上前?不怕柴某辣手摧花,把你掩埋在这荒野中?”
  “金丹期!”
  那女子脸色一变,恭声到:“小女子冒昧了,竟有眼不识泰山,请前辈恕罪。”
  那女子的举动,张岩瞧在眼中,一阵摇头,情况都没搞清楚就想替人出头,这不是找死嘛。
  黑衣青年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倒是有眼光,模样也长的秀气,不如你做柴某的炉鼎,共修大道如何?”
  那女子面色剧变,失声尖叫道:“不行!不,不是的,我,我”语无伦次,竟说不出话来。
  此时廖头面色再次变得异常难看,喃喃说道:“金丹,金丹期!这可如何是好啊。”其他人也神情凝重中夹着惶恐。
  张岩一扫众人,暗叹一声修士威名的强dà
  ,凡人根本只有敬仰的份儿,此时众人哪还有半分斗志。
  同时心中疑惑,炉鼎?难道很可怕么?看样子对那女修颇为不利的样子。
  却见黑衣青年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柴某既然看上你了,你就必须答yīng
  ,我可不会求人,只会杀人的。”
  那女子脸色一片惊恐,连连退后数步,说道:“我是落霞山岳氏家族岳无极的长女,你,你不能杀我!”
  张岩心中一震,蓦地想到,付东流不也是落霞山岳氏家族的长老?
  他对付东流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付东流告sù
  了他修真界的事情,可以说就是他的修真启蒙者。而另一方面,付东流为了得到玲珑浮屠塔却和余满堂等人要挟威迫他,翻脸无情。
  张岩恨他的无情,但付东流在山洞中又曾出言相救于他,张岩实在不知dào
  今后若遇到付东流该如何面对,不过欠付东流一个口头人情却是真的,既然今日既然遇到了他的族人落难,张岩觉得自己也不能袖手旁观了,把这人情还了两不相欠最好。
  此时黑衣青年冷冷一笑说道:“拿家族压我柴冰?你以为我会害pà
  一个连名字都不知dào
  的玩意儿?不识好歹,怪不得长的好kàn
  ,修为却如此低呢!”
  黑衣青年也就是自称柴冰的家伙,语言很歹毒,对岳氏家族和那女子极尽挖苦。那女子脸色霎时变得难看异常,颤抖着身体不知该如何开口。
  柴冰一阵轻笑,朝廖头说道:“现在你的靠山也救不了你了,你打算如何做呀。”
  蓦地张岩旁边的郭老栓涨红着脸叫道:“狗~日的,大家并肩子上,我们几百号人还剁不了这狗东西?”
  众人一愣,五人不敢应答,不自觉咽了咽吐沫,往后退了几步躲避开郭老栓。离开的包括和郭老栓同一队的常衡焦老二等人。
  这一刻,竟只留张岩和郭老栓二人在一起!
  郭老栓一扫众人,众人不敢看他目光,全低下了头。他黝黑的方脸,霎时变得异常愤nù
  ,大喝道:“好!好!好!好”身体颤抖,竟一时无语了,可见心情低落复杂到极致。
  扭头一看张岩还在身边,郭老栓面色慨然道:“多年的兄弟竟然比不上才认识一天的兄弟!好!很好!”对于自家兄弟的冷漠,他愤nù
  之后浓浓的悲凉涌上心头。
  众人脸色复杂,抖了抖嘴皮却什么也没说,不自觉底下了头。
  张岩扫视了众人一眼,心里一叹,这些人可恨却又可怜的很,不过他们都是为了生存,也不好苛责什么,但郭老栓可无异是个血性汉子,还有一份义气豪情存zài!
  拍了拍郭老栓肩膀,轻声说道:“郭大哥,剩下的交给我了,你且看着就是。”
  张岩终究还是决定出手了,一扭身朝三丈外的柴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