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失踪前夕

  时间倒回到林夕刚到兰堇市那天。
  她带着服装设计师轻车简行,直接到达兰堇市慈善基金会所。
  慈善基金会所又名“云端希望”,自成立以来,经历了六年革新。
  传承“倾洒希望”的理念,一直不遗余力地推行慈善公益活动。
  每一年度的兰堇市慈善基金会都是兰堇市最具代表性的筹款活动,所得善款悉数归于“希望银行”慈善基金,用于贫困几千发达地区儿童的疾病救治与康复。
  慈善会所每到要开慈善基金会时,将提供100间尊御客房以及优质完善的餐膳服务。
  全天候开放式栖所,里面所有的用具不仅格调独特,还尤为精致。
  慈善基金会所的大门配备了自动识别身份的电子系统,可以对H国的身份证明进行初次审核,以防止有外人闯入。
  签约公司和兰堇市慈善基金会合作多年,林夕在这会所几乎是进出自如。
  她和慈善基金会所的大部分负责人都很熟悉,以前也会受邀来兰堇市参加慈善宴会。
  可这次来,她的心情明显不像往日一样轻松。
  林夕进来时,门口滴的一声自动打开。
  “林总你来了。”
  田晓雅听到声音,站起身来,指尖不疾不徐地搭在纤细的胳膊。
  温婉带笑的声音,从她的微启的红唇逸出。
  此时,田晓雅着一身干练的女款茶灰色西装,眉眼间充斥着精明不失温婉的神色。
  周身也围绕着一股清雅的气息。
  她看着林夕穿着黑色经典香奈儿裙款款向她走来,眼神里闪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光泽。
  “几年不见了,林总还是这么美。”
  田晓雅走上前去,主动开口道。
  阳光下,林夕的妩媚的小脸半明半暗,从远处看上去面无表情,彰显着严肃的气息。
  “去给林总倒杯茶水过来。”
  田晓雅恍若未觉,对着正抱着红毯打算将其铺开的工作人员开口道。
  听着她那命令式的言辞,林夕秀眉轻蹙,保持了沉默。
  “林总,请坐!”田晓雅客客气气地开口道,语气不疾不徐,颇有几分东道主的气魄。
  “是兰堇市的服装完成了吗?值得林总你亲自来一趟兰堇市。”
  “这次的合同出了点儿问题。”林夕摇了摇头,直接开门见山,没有半点绕弯子。
  “哦?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当初拟定合同的时候是经过我们两家双重核查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田晓雅蹙了蹙眉,似乎也有些疑惑,不疾不徐的开口道。
  “你看一下就知道了。”林夕看了一眼身后的服装设计师助理,示意她把合同拿上来。
  林夕把合同摊开放在两人面前,指了指九十多页的那一长串数字,一言不发。
  田晓雅低下头去,认真浏览了一遍,恍若刚发现一般,惊讶的开口道:“这数值好像有些不对,”
  林夕观察着田晓雅面部微妙的表情,沉默不言。
  “林总,你这意思是?”田晓雅垂下眼眸,隐匿了瞳仁中的尽数光泽。
  “这,合同出了问题,我也没有办,毕竟每年慈善基金会的支出都是的按合同上的发下来的。”
  田晓雅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神色看起来也有些凝重。
  “既然合同出了问题,我们签约公司会承担相应的责任,不会因为这次公司利益的受损方是简约,就在服装设计和加工方面选择粗制滥造。
  当然,这也并不代表兰堇市慈善基金会就完全没有任何责任,毕竟合同是由我们两家共同拟定的。”
  田晓雅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那林总意下如何呢?”
  林夕手指轻敲着合同的纸面,动作很缓慢,优雅中不失卓绝气质。
  “这样吧!衣服用料问题,我们一起解决。”
  林夕提议道,随手将飘飞的发丝别在耳后。
  她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而且,简约的设计师也跟着我过来了,效率方面还能加快一些。”
  “这”
  “我也不能给你明确的回答,事情的最终结果还需要我们慈善基金会所高级成员进行商议。”
  田晓雅没有直接回应,犹豫再三,没有直接给出一个明确的态度。
  “要不这样,你现在我们会所住几天,等一等开会的结果,一定让我们都满意。
  林总,这样可以吗?就是不知道你时间安排上方不方便。”
  田晓雅面上巧笑嫣然,温和地开口道。
  “既然这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夕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再次出言提醒道。
  “时间尽快一些,否则服装不能按期定制成功。”
  “当然,我们会所的每一道菜都是帝都的美味佳肴,虽然学不了个十成十,可味道还是不错的,你这次可要好好尝尝。”
  田晓雅用手在林夕手背上轻拍了拍,熟稔地开口道。
  ————————————————
  兰堇大学。
  薛苒沫脚尖轻踮,似蜻蜓点水一般吻在了李希霖的侧脸。
  她穿着一件柔润有光泽的碎花裙,走在他的身侧。
  日光下,李希霖的侧脸线条冷硬,在薛苒沫心中帅的像天神一样。
  这一吻,令周遭的一众学生惊羡妒忌,纷纷出声起哄着。
  “接吻,接吻。
  “吻一个,吻一个。”
  薛苒沫脸上泛起一丝潮红,害羞得跺了跺脚。
  她没有看到李希霖皱了皱眉,心里又气又急,恨不得掐死面前这个蠢女人。
  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系楼,没有要等薛苒沫的意思。
  师心悦眨了眨眼,看着薛苒沫脸色不太好看,指尖轻轻点了她的鼻尖。
  “你丫,怎么找了这样一个木头,连主动都不会主动下。
  不过这样,也正好能说明他还没经历过太多感情,你总不希望男朋友已经阅尽千帆,脸皮和我前任一样厚吧!”
  点了点头,突然捕捉到师心悦话中的重点。
  “你和你男朋友分了?”
  “分了,刚分不久,妈的,给老娘来了一出劈腿前女友。简直是吃屎一样的心情。”
  薛苒沫与她十指交叉,看着眼前的人失落的神色,声柔似水地出声安慰道:“过去就过去了,别为不值得的人伤心。”
  别看师心悦大大咧咧的,可她和心悦相处了整整两年,也知道这人的心思其实细腻着呢!
  爱一个人的时候,掏心掏肺,不爱一个人的时候,没心没肺。
  可有时,她只是看起来若无其事,实则并不然,心里一定痛彻心扉过。
  “你觉得李希霖是个什么样的人?”
  “冷是冷了点,可他真想对一个人好,一定是热情的不得了的那种,对,有个次叫什么来着,闷骚。”
  师心悦一边阐述看法,一边自我肯定,眉飞色舞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她刚经历过一段失败的感情。
  “真的吗?”薛苒沫神情看起来有几分怅然若失。
  你还太嫩了点,姐姐我经历的渣男,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人称——渣男收割机。”
  师心悦捏了一把薛苒沫的脸,继续开口道:“何况是我们人美心善的薛副主席呢!”
  薛苒沫脸颊红了红,低头不言。
  她性格虽然活泼,可越是在喜欢的人面前越是害羞。
  可她并不知道李希霖确是良人,可并非是她的良人。
  如果能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她会不会像今天这样,如飞蛾扑火似的,一心扑在他的身上。
  另一边,刚回到李奶奶家的李希霖只觉得脸上脏极了,身上沾染了别的女人的气息。
  他用水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侧脸。
  即使他现在这么皮糙肉厚,脸上也泛起了红血丝。
  出任务是一回事,可这并不代表他有强烈的“献身主义”。
  出卖色相,是他一贯所不齿的方式,如果不是情况所需,他真想脱手不干了。
  晚上,他和唐将再一次探查了薛伟公司的完美日化。
  货物仓库,上至沐浴露瓶、下至小的香烟盒,口香糖盒。
  他和唐将一个挨一个得翻了过去,还取了一点东西留证。
  黑暗中,两人的衣服完全与背景相融合,只剩两双眼睛闪烁着犀利的光。
  温熙率先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任何发现。
  唐将看着对方的眼神越发幽邃,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他那边儿也没有。
  温熙挥了挥手,示意唐将先行离开。
  他待在房间内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最终将针形摄像头的屏蔽器取走,悄然退了出去。
  从货物仓库出来后,温熙迅速地离开,脚步轻快,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他没有直接回到李奶奶家,反而是循着唐将的痕迹,去了他临时的住所。
  “还是没有发现!”唐将垂头丧气地开口道。
  “薛伟这几天一直守在仓库附近,直到半夜才回去,我还以为最近会有什么大的动作,原来是我感觉错了。”
  温熙揭开黑色头罩,露出一张帅气的脸,不疾不徐地开口道:“不对,你猜的没错,他们应该会有大动作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们今晚可是什么也没发现。”
  “你仔细想想看,今晚我们去仓库的时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温熙深邃的眸闪过一丝狡黠,不疾不徐地开口道。
  唐将有些不明所以,储物仓库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如果有,温熙早就搜查出来了,可他们不是一无所获吗?
  “肥皂盒!”温熙也不卖关子,直接点出了他发觉的不对劲儿的地方。
  “你没有发现仓库里肥皂盒的数量非常多,甚至可以说整整多出常规日化公司进货量的两倍。”
  “对!”唐将摸了摸后脑勺,眼神闪烁着兴奋的光,可一瞬间又黯淡了下去,有气无力地开口道。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他居心不良,有过用肥皂盒藏白粉的想法。”
  “而且,我们现在紧紧局限于推测。”
  上面教给他们的任务是缴获所有“白粉”。
  如果仅仅是捉一个小贩,哪里还用的着他们出手。
  “你要有耐心,认真想一想,站在他们的角度,假装你就是运送白粉的那帮人。”
  温熙继续引导着唐将的思维跟着他的话走。
  “想不出来,你脑袋瓜子灵光,直接说,不就行了。”
  唐将连忙摇了摇头。
  “如果我是运输白粉的那帮人,我一定会选一个合适的时间。”
  “至于什么时候是合适的时间,兰堇市的慈善会即将举行,人们都在这件事上投入精力,难免会忽略掉其它的事。”
  温熙又好气又好笑,唐将这年龄怕是长在别人身上了。
  也亏得他有着突出的狙击能力,才能在人才辈出的部队里混出个名堂来。
  “你盯紧完美日化那边,找个机会看能不能混进去,我给你制造机会,吸引薛伟的注意力。”
  温熙的话语虽然很平淡,可语气中的果断坚决展现地淋漓尽致。
  “小心一点,我走了。”温熙将头罩重新带上,临走前看了唐将一眼,不放心地叮嘱道。
  这次出任务,他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多年来,他对自己的直觉有种莫名的自信,每一次都能让他从危险境地中死里逃生。
  他希望这次也能一样。
  温熙趁着黑夜离去,无声无息。
  几天后,李希霖背着书包走进兰堇大学的校门。
  他将面临着毕业实习的选择,学校给出的实习安排是兰堇市大学教授的助教。
  这意味着马上就要从学校毕业,找工作更是近在咫尺,甚至需要提早做出打算,去各种律师事务所面试。
  当然,李希霖也可以选择考研深造。
  可他还有一个病重且神志不清的奶奶。
  经济上的负担,让他必须尽早走向社会。
  薛苒沫听到李希霖实习的消息高兴得合不拢嘴,可紧接着又皱了皱眉。
  她大二,他毕业。
  未来如果要在一起,她现在似乎该带他去见见她的家长了。
  最近忙着考各种证书,她还没来得及道一句简单地恭喜。
  只有她会给李希霖打电话,而他却从来没有主动给她打过。
  如果不是知道他性子一贯就是这么清冷,她恐怕都怀疑两人是不是在谈恋爱了。
  中午,她去李希霖所在的东区食堂和他一起吃饭。
  她将荠菜一点一点从饭盒中挑了出来。
  “希霖,你是不是开始找工作了?”
  李希霖品尝着食堂的饭菜,沉默不言,身子坐得笔直,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薛苒沫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似乎得不到一个回应就誓不罢休。
  李希霖狭长的眸子散射出来的沉暗光芒,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们的关系也算确定下来了,你能不能陪我先见一见我的爸爸妈妈。”
  “你放心,他们很好说话的。”
  薛苒沫看着眼前的人暗沉下来的脸色,急急忙忙地开口道。
  “明天上午我正好没课,下午要去上专业解剖课,周四,周五的时间安排也满了。”
  李希霖掩去眸中的神色,看起来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个机会来得恰是时候,可一想到过程,他心里又硌得慌。
  “郑教授周三也没有专业课,你不用担心影响到你实习。”
  李希霖攥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轻描淡写地出声道。
  “好!”
  就这一个字,让薛苒沫喜上眉间,嘴角的笑意怎么也遮掩不住,差点就要咧到耳后根去了。
  “那我周三早上去找你!”薛苒沫兴冲冲地开口道。
  李希霖保持默然。
  周二早上,薛苒沫路过李希霖家的巷子口,让司机师傅把她放了下来。
  她去时,李希霖并不在家,可大门却敞开着,被子也没有叠好,就像是人有事,突然出去了似的。
  薛苒沫神情有些疑惑,屋里屋外打量了一圈,空荡荡的。
  李奶奶最近在医院疗养,所以只有李希霖一个人。
  她动手将李希霖的被子叠了叠,在整理枕头的时候,她发现了李希霖的钱包。
  里面有他的学生卡,身份证一系列东西。
  好奇心使然,她打开看了看——
  当她看到那张林夕的照片,手指间有些颤抖。
  女孩很漂亮,眼神中带着可见狡黠,青涩美好,似乎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能用在她身上。
  她动手摸了摸,照片的表面很光滑,可以看得出钱包的主人经常看这张照片。
  “放下我的钱包!”李希霖突然出现在房间门口,看着她的动作,心下一惊,迅速地出声训斥道。
  她瞳仁内慢慢积聚起来的怒气势令薛苒沫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她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认识李希霖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这么恐怖的表情。
  照片从她指间滑落,眼看就要掉到地上,李希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照片接住了。
  薛苒沫正打算开口问他,照片上那个女孩到底是谁?
  可一接触到他恐怖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很没骨气地咽了下去。
  “你知道乱动别人的东西是有多可耻吗?”
  李希霖把钱包从她手中抢了过来,气势汹汹地开口道。
  “我”薛苒沫怯懦出声。
  “出去!”李希霖将照片塞回到钱包后,立即给薛苒沫下了逐客令。
  周二早上,两人不欢而散。
  同天晚上,温熙做了个梦。
  梦里血流成河,墙声一响,眼前一片漆黑。
  梦里的林夕脸色苍白,陷入昏迷。
  半夜惊醒,温熙掌心里全是冷汗,拿出枕头下的钱包,抽出林夕的照片吻了温,心还是没能够安下去。
  周三早晨,薛苒沫又来找李希霖,两人默契地遗忘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个字也没有提起过。
  ————————————————
  青云阁,阮原的私人空间。
  这间楼阁坐落于兰堇市西城区的郊区,地位隐蔽,不易被人发觉。
  青云间是一整栋豪华别墅,由阮原一手打造,这只是他旗下众多别墅中的一套,占地面积达数万顷。
  花园里鲜红的玫瑰竟然比专业种植玫瑰花海的地方还要娇艳欲滴。
  别墅高墙林立,遮挡住了一切视线,甚至是光线,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庭院花树成荫,风景秀丽。
  青云阁修建得恢宏大气,鹤立鸡群!
  此时,别墅内灯火通明,俨然如白昼无异。
  阮原舔了舔后槽牙,语气有些阴冷。
  “薛伟那个蠢货,还不知道他被他们国家的人玩得团团转。”
  他看了眼下面弯腰的那人,冷笑着开口道。
  “确认调查清楚了吗?”
  那人点了点头,迅速开口道。
  “H国少校温熙,现在是薛伟女儿的男朋友。”
  “他还有一个青梅竹马也在兰堇市。”
  阮原摸着椅子扶手,神情若有所思,用手在下巴处划过。
  “简约公司的总裁,这是她的照片。”男人恭敬地将照片递了上去,低着头迅速开口道。
  照片上的女人实在漂亮得紧,即使他阅女无数,也忍不住心动。
  阮原捏着照片的手紧了紧,深邃的眸闪过一丝狡黠,阴冷地开口道。
  “就从她这里动手吧!活着送到我跟前,懂?”
  “至于那个蠢货提醒不提醒都随便,货要保证到。”
  提起薛伟,阮原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当初薛伟蠢是蠢了些,可好歹能办事,可现在蠢得没边了,还这么作死,那就别怪他心狠了。
  这天,林夕约了曾如许见面。
  地点就在曾如许常去的星巴克。
  临走时,和助理简单地交代了几句。
  她没注意到的时,在她上车的那一瞬,车后潜藏的男人突然冒出头来,打算用利器砸晕她。
  林夕从汽车的后视镜注意到利器的反光,心下一慌,正打算躲避开。
  可那人手速非常的快,目的性很明确,拿着手中的银色枪身朝她头上砸过。
  那人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让她致命,可能只是简单的为了敲晕她。
  林夕用力地踩着油门,将车速加到最大。
  那人身形摇晃了一下,可还是砸中了林夕的脑后。
  林夕额头上沁满了晶莹剔透的汗珠。
  在车内天花板上折射下来灯光的照明下,与她雪色的肌肤相映成衬,如同耀眼的明珠,闪烁着异样刺眼的亮光。“
  她强撑着自己,希望不要晕过去。
  可那人又将混有乙醚的白纱布捂在她的嘴边。
  林夕用手用力抠住座椅边缘,想要坐起身来,却控制不住自己已经晕晕沉沉的意识,昏迷了过去。
  男人伸手非常熟练地把控住了汽车,在原地打了个转,然后将车开向荒无人烟的边境处,随便找了个地方丢下。
  他像背麻袋一样,将林夕抗在身上。
  一个小时后,林夕被带到了阮原的别墅,她被人随便找了个房间扔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乙醚的药效差不多已经过去,可林夕还是没有醒过来。
  她头上有着淡淡的血迹,不至于重伤,可那些人也没有给她包扎。
  这样不停地流血,长时间下去,和重伤造成的结果也差不多。
  血,染红了地板。
  半夜,林夕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环境。
  周围是以中式建筑为主流的古典房间,壁画,墙纸又是以西式为主流的元素。
  她排除了第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为钱绑架。
  明显这是一户有钱的人家,所以他们绑架她的动机可能不纯。
  她头上的伤已经有些凝固,可还是传来阵阵的疼,但这并不妨碍她冷静下来思考。
  那些人与他还没有见过面,是不是有熟人犯案的嫌疑?可她在帝都一向没有仇人,所以这人又是出于怎样的动机?才会在车的后座一直潜伏着,出手绑架她。
  不等她继续猜测下去,房门被缓缓推开。
  一个三十左右,长相很是普通,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老实的男人向她走近。
  林夕慌张地往后退了退,她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醒过来了,身体素质还不错。”
  男人没有看她,盯着地上的血迹,若有所思。
  突然,阴沉地开口道。
  “阿三!”
  名叫阿三的男人迅速地出现在阮原面前。
  阮原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把地上的东西给我舔干净!”
  “原原哥”阿三看着阮原紧蹙的眉头,神色有些慌乱,杂乱无章地开口道。
  “快点儿,不要让我动手,我可没有多少耐心。”阮原出声提醒道。
  说完,他转身走向林夕的方向,发出了淡淡的调侃声。
  “这可真是个美人啊!”说着用手捏住林夕的下巴,笑得阴阳怪气。
  “你、你——”林夕怒目圆睁,甩开了对方的手。
  “倒是个烈性子的人,真是可惜了,眼光不太好。”
  阮原眼底迅速地闪过轻蔑的神色。
  “要不是你受伤了,我还真要尝尝是什么滋味?”
  说着,他高大的身躯弯了下去,附耳在她耳畔开口道。
  林夕小脸瞬时转为苍白,唇瓣却发了青,皱着眉,小脸纠结在一起。
  以前在帝都,林夕一直被人保护得很好,她还没有见识过像阮愿一类的人
  “无耻。”良好的修养让她最终只憋出了这两个字。
  阮原低笑了两声,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这就忍不住了?后面还有更让她受不了的。
  “好好养伤吧!”阮原低低地呢喃了一句。
  这句话像魔音一样回荡在林夕的耳侧。
  林夕冷笑一声,沉默不言,握住手中木椅的腿,攥的紧紧的。
  “害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阮原不紧不慢地说开口道。
  话落,他撩起林夕的一缕秀发,在鼻尖嗅了嗅,轻浮地开口道。
  “真香啊,就是这脸色不太好看。”
  林夕气愤之下,挥手打算扇他一个耳光,却被阮原在半空中拽着了她的手腕,将其用力地往后弯了。
  林夕的手腕处因为他的力道险些直接脱日,渐渐传来一阵钻心疼痛,让她的眉间蹙得更紧了些。
  阮原并没有下狠手,相反看在她是个美人的份上还留了几分情面。
  纵是如此,林夕也疼得身子颤抖,直到死命咬住的下唇破伤也压抑不住那种痛楚。
  阮原瞳仁内散射出来的狠辣的光泽让她心下慌张了起来。
  高度紧张下,失血造成的后遗症像排山倒海般在林夕娇小的身躯中涌现。
  下一刻,她直直的昏了过去,晕倒在地。
  “真是不经吓,这点小胆子。阿三,带她去看看。”
  说完,阮原的神色越发阴郁,斜靠在房间的沙发上开了瓶酒。
  地上的痕迹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葡萄酒的颜色鲜红的发亮。
  在灯光的折射下,杯身透着夺目的光。
  青云阁内除了他以外,其余都是下人,而且都是定时打扫。
  蒙着眼睛被人带进来,在被人蒙着眼睛带出去。
  有不少好奇心作祟的人,已经在地底下面去陪马克思了。
  真要算起来,林夕还是第一个光顾青云阁的女人。
  他每天待在青云阁,也着实无趣的很,逗一逗这女人,倒也不错。
  管理着这边的佣人仅有数十位,平日严肃谨慎,内敛沉稳。
  心思不纯的人被清理了一波,爱嚼舌根的人被清理了一波,留下的都是可靠的人。
  可阮原有一个习惯,任何人都不能在青云阁过夜。
  他有一定程度上的躁郁症,神经特别敏感,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从梦中惊醒。
  良久后,一个身形高挑性感的美丽女子被人送进了青云阁楼下的房间。
  佣人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
  女子着装非常简单,只穿了一件小背心和一条小短裤,修长白皙的双腿惹人注目。
  关键是,年纪应该不大,皮肤娇嫩,像是十八岁刚出头的样子。
  阮原潇洒地转身,迈步走向了那个房间。
  女人惊醒过来,大声呼救,挣扎着想要逃走。
  阮原却大步流星地跨了过去,掌心一扳女子的肩膀把她推到了墙壁位置抵住。
  后肩胖骨撞上那冰冷的墙壁,女孩疼得咧嘴,差点便尖叫了出声。
  女孩骄傲地抬起下颚,厌恶地撇过头去。
  “你是想以这种特别方式引起我的注意?”
  阮原手指狠狠捏住女孩的下巴,冷若冰霜的眼中波光闪烁。
  “既然这样,我成全你!”
  “有病吧!”女孩从他手中挣脱出来,挣扎地开口道。
  随着房门“嘭”的一声闭合。
  阮原像狼一样的眼神紧紧盯着女孩。
  下一刻,她被他直接甩到了地毯上。
  女孩刚贴上地毯,身子就迅速向后退去,最终退无可退,急声道:“你你别过来——”
  “你再过来”
  看着女子据着唇瓣的倔强模样,阮原修长的指尖往着衣领一抽,直接扯开了领带,居高临下地瞪着地毯上趴着的女子。
  “你过来,或者我过去,选一种?”
  “你个神经病!”女孩心里大骇,整个人都蜡缩着往墙角退去。
  “既然你这么期待我是神经病,我何乐而不为呢?”
  阮原黑眸一沉,嘴角笑意阴侧侧的可怕。
  “不!”
  女孩后背紧贴墙壁,拼命地摇了摇头,害怕地开口道。
  “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阮原言至此处,衬衣最上面的两颗的扣子已经解开,脚步同时跨至她面前。
  女孩奋力地逃脱着,想要避开阮原。
  下一刻,她的发丝却被那人狠狠地揪在手心,连带着把她拖了过来。
  女孩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有些认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