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善意的欺骗

  紫杉身上被淋透了,明彻站在她身旁,看着她歪倒在地上的样子,他无能为力,他可以把她从泥泞中扶起来,可是她的心呢,他没有办法,没有。
  最终,紫杉体力不支,明彻上前把她抱在怀里,紫杉慢慢的喘口气,道:“保护好峥析,母妃不会给她机会反击的,以前是因为觊觎太子妃是峥析的人,现在太子妃也暴露了,那么母后便无所忌惮了,你,你明白吗?”
  明彻使劲的点点头,看着紫杉昏过去的样子,他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为什么,生在这样的帝王之家,却要承shòu比平常百姓家多百倍的痛楚。
  景亦宸和袭若一路上,什么也没说,袭若认真的观察景亦宸的表情,她发xiàn
  ,一路上景亦宸的表情都很淡漠,亦如当初初见时一般,而他的手指却在微微发抖,袭若慢慢的握住,景亦宸明显的一缩,像是害pà
  什么似的。
  回到景府,下了马车,袭若才知dào
  外面原来下了雨,管家拿了把伞,出来迎接,伞很大,足以几人撑着,景亦宸走的很快,袭若走的慢,管家有些顾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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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5ww.bsp;景亦宸突然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只是命令道:“照顾好王妃。”
  管家明白景王爷的意思是给王妃遮住雨就成,但是看王爷也淋湿了,他有些为难,准bèi
  叫小厮再那把伞过来,却被袭若拦下了。
  看着景亦宸大步向前走的样子,袭若呆呆的站在景府门口。
  “王妃,进去吧,这里很冷,你的身子……”
  袭若摇摇头:“无妨,我想静一静,侯爷回来了吗?”
  管家给袭若撑着伞,回答道:“刚回来,像是有什么事情似的。”
  袭若叹口气,景亦宸也许震撼的并不是杀死自己母妃的是谁,而是欺骗他的人,而那个人很明显便是对他至关重yào
  的人,便是景侯,景子墨。
  “陪我站在这里,好吗?这里的雨下的很大,却有种心安的感觉,不像有些事情,看起来平淡,却是暗藏着许多让人意料不到的折磨。”袭若轻轻言语道。
  “好。”撑伞的人回答道。
  袭若突然觉得不是管家的声音,一回头,便看到一双让人心安的双眸,“白岑。”
  白岑轻轻的点点头,袭若笑了,继而眼神看向远方,景亦宸,为何?为何总要这样独自面对,你可知dào
  即使是再大的风雨,只要是你在的地方,即使没有伞,袭若也愿意陪你受着。
  景亦宸径直走入了景子墨的房间,此时景夫人也在房中,见景亦宸脸色不好,又想到今天景侯急忙赶回来,她知dào
  他们有重yào
  的事情相谈,便打开门出去了。
  “你急着见我,对吗?”景夫人走出,景侯便对立在门口的那个倔强的人说道。
  景亦宸看景侯淡定的神色,问道:“你知dào
  我会向你要解释的?从很早开始,我便查到皇后身上,但凡我找到一丝蛛丝马迹,你总会找到更多的证据来说服我害死我母妃的凶手不是皇后,就连前几月我查到明府的头上,你还告sù
  我说就算这件事情跟明忠朝有关,也不能说明就是皇后派的人,是吗?”
  景子墨明白景亦宸此时的心情,他起身走到他面前,“宸儿,如果我一早便告sù
  你,然儿是皇后所杀,你会如何?”
  “那么她绝不会活到现在。”景亦宸的眼眸变得狠厉,从她的母妃护他至死的那一刻,他便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那个幕后黑手偿还这笔债。
  景子墨拍拍景亦宸的肩膀,说道:“那么你呢?如果前些年给你机会,杀了皇后,你现在又会处于何种情境?”
  景亦宸突然不明白了景侯的话,“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因为报仇是你活下去的理由,不是吗?当年你辛苦的在山上学习武艺,即使风雨,你仍不断的在山后练剑,我见过你那时凌厉的双眸,那份戾气便是你活下去的理由,你相信的只有我,所以我不会告sù
  你谁是凶手。”景子墨说道。
  景亦宸慢慢的退一步,坐到后面的椅子上,“可是我现在已经有能力杀了她,而且有了袭若,我会好好活下去,为何还不告sù
  我?”
  “边关的总指挥使是皇后的亲信,我派人试探过他,他对皇后的忠贞程度超乎寻常,这期间一定有着某种联系,还有这些年朝中的大臣除个别的除外,也是皇后和太子的人,可惜我查不周全。”景子墨知dào
  边关指挥使雷倾是皇后的人。
  景亦宸突然笑了,笑的那么凄凉“怪不得呢,原来高高在上的皇上也一直知dào
  自己的枕边人便是凶手。”
  自己的父皇?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聪明如他,又怎会不知?原来也是为了他的江山,为了维系这个大峥王朝。
  “皇上他有他的苦衷,而且,现在你知dào
  了真相,你真的打算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那么牵连的不只是皇后,还有你现在活着的理由,袭若和她腹中的孩子,毕竟当年是明忠朝帮zhù
  了皇后害了然儿,这点是抹不掉的。”景子墨知dào
  明府当年也参与了其中。
  景亦宸怎会不知,从几月前的那日,太后召见之后,他便知dào
  了为何太后不喜欢袭若,为何太后要他和子衿好好在一起,本来以为如果真是如此,明忠朝已经去世了,就让这份恨意消失在自己的心里,可是现在,面对这样的仇,他不确定了,他动摇了。
  “我不会让袭若知dào
  的,永远不会。”景亦宸回答道,景子墨叹口气,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隐瞒下去的。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景亦宸站起身,走到景侯身旁,屈膝跪下了,“爹,对不起,请你放心,我总有一天会为母妃报仇的,就像你曾经说过的那样,报仇也不能牵涉无辜,我更不会牵扯上边关的战事,让木启国有机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