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白依病重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忍了很久,才爆fā
  了出来,最终她不争气的眼泪终是夺眶而出。
  “你的爷爷虽然不是朕所杀,但是却因为朕而死,朕不会推卸责任,但是朕却不可能爱你。”他知dào
  白依的心痛,他知dào
  她的平静的生活是毁在自己的手上。
  白依嘴边一丝冷笑,她几乎站不住,跌坐在地上,“从我知dào
  爷爷去世开始,我便在爷爷的墓前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要做一个替代品,我要让你爱上我,哪怕失去自己的本性,我也要不择手段让你爱上我,真zhèng
  爱上我。”
  她满脸是泪,景亦宸上前,想要把她扶起,她却推开了他的手,“我不用你的可怜,我知dào
  我不如明袭若,即使我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我仍旧不是她,我知dào
  你爱她入骨,所以我才那么得嫉妒她,在月族,我是月族的美人,我骄傲得不可一世,可是在她面前,我却输得一败涂地。”
  “你值得拥有更好的爱。所以,朕想让你离开,离开这里,重新过上你想要的生活。”景亦宸知dào
  她本性不坏,他试图宽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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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眸怔怔得看着他,“我想要的生活你给不了,我想要你爱我,但是我明白此生都不可能。所以我求你,赐死我,这样你对太后,你对全体臣民都有了交代,你处置了一个欺君罔上的人而已。”
  景亦宸的双眉紧皱:“你明知dào
  不可能,朕不会让你去死。”
  白依的手捂着心口,她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心痛过,仿佛万箭穿心的痛楚,她忍着,道:“求你,让我呆在你身边,我保证不再伤害你爱的人,我保证……”她的眼睛一睁一闭,白色土灰,景亦宸觉得哪里不对劲,立即上前,她昏倒在他的怀中,不省人事,他轻把脉,脉象虚弱。
  “传太医。”景亦宸对外面吼道,小春子吓了一跳,但还是小跑着去了太医署,雪融也不知发生何事,跪在原地不敢动。
  一时间漪澜殿乱作一团,一个个太医被召进大殿。
  莫兰殿离漪澜殿并不远,冰儿抱着小雪团急匆匆的跑到袭若房内,袭若此时正在绣花,冰儿闯进来,她的手被突然扎了一下,一滴鲜血沾染到绣布上。
  “怎么了?怎么老是冒冒失失的?”袭若起身从冰儿怀中抱过看着被吓着的小雪团,道。
  冰儿喝了一口水,才道:“我看到很多太医去了漪澜殿,不知依妃是怎么了?皇上也整日呆在那里,她不是犯了大罪吗?皇上怎么还对她那么上心?”
  袭若听完也有些困惑,她出了什么事了?正想着,夜昼不知何时出现在殿门口,可把冰儿吓了一跳。
  冰儿嘟囔道:“这一天是要把我吓死啊,那个依妃还不够,你这个老头子也来捣乱?”
  夜昼看了冰儿一眼:“这丫头,脾气还是如此小性子?”
  袭若让冰儿去烧壶茶来,看了夜昼一会,袭若道:“多日不见,师父是生了大病吗?脸色很不好。”
  夜昼安心地笑了,进屋在桌前坐下,道:“师父害你如此?你却还这般的关心师父,是要师父无脸面见你吗?”
  袭若知dào
  夜昼说的是让景亦宸忘记她一事,她轻轻笑了,“师父,有些事是不能两全的,袭若明白,你看,袭若是不是现在过得很好?”
  夜昼看了她一眼,道:“却是比之前更漂亮了。”说完,他也笑了。
  袭若知dào
  他在逗她,便不接话,夜昼的脸色慢慢沉闷下来,“袭若,恨那个丫头吗?”
  袭若不言,手不停的捋顺小雪团的容貌,过了一会,在夜昼的目光中,嘴角挂着轻笑,她摇摇头:“袭若不恨。”
  “为什么?师父知dào
  她在宫中百般刁难你。”夜昼很想知dào
  袭若得这份善良源于什么。
  “可是最终我还是好好的,袭若知dào
  ,她也是无辜,只是因为爱错了人,却做了不对的事,而且我亦知dào
  师父曾经骗她关于她爷爷的事情,是锦子铭告sù
  我的,所以,所以我不恨她。”袭若坦言道。
  夜昼临走时是把事情告sù
  了锦少,他答yīng
  夜昼不告sù
  景亦宸,却不料悉数告sù
  了袭若,这个家伙。
  临走时,夜昼终是忍不住道:“师父想求你一事,师父这一生从未做过对不起人之事,但是这次却害了白依,她的爷爷也是枉死,所以师父希望你可以接纳她。”
  袭若点头,没有说话,算是答yīng
  ,看着夜昼的背影,袭若知dào
  他确实老了,身子大不如以前,却还要为很多事操心,他是做了错事,但是却是为了景亦宸,为了夜们,除了白依,没有人有资格责怪他。
  老头子离开后,冰儿端着茶从一边出来,看到袭若后,嘴巴撅得老高:“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什么叫接纳她?皇上好不容易重新爱上娘娘,怎么能让给她?不能。”
  袭若看着冰儿小气的样子,她知dào
  她要快点把这个丫头嫁出去,省的年纪大了没人要,她走过去,拍着冰儿的脸颊道:“小丫头,我想我该把你嫁出去了。”
  冰儿听完还没反应过来,袭若便进了屋子,把门关着,她坐在琴边,把小雪团放置一旁,轻轻弹着曲子,还是那首《秋水》。
  弹着弹着,嘴边挂着笑意,但是眼泪横流,什么时候开始,她是这般的爱流眼泪,原来她是这般的小气,原来她的爱是不容许共享的,她一遍一遍的弹着,她想要说服自己为了景亦宸,她可以和任何一个女子共享他的爱,但是最终,知dào
  琴弦断裂,她的手指出血,她苦笑道:“明袭若,原本之前你下的决心都是假的,原本你就是那般小气的人。”
  漪澜殿的外间,景亦宸神色镇定的坐着,为首的太医前来回话,景亦宸看他神色不寻常,便道:“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是”太医接着道:“若妃娘娘之病,是心脉纠结之病,心口处疼,看似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灶。”
  “病容易医治吗?”景亦宸看太医神色有些慌张,也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问道。
  太医无奈的摇头,“臣见过无数次这样的病例,大抵活不过二十几岁,照若妃娘娘的情景,臣想左不过半年而已。”
  他的话镇住了景亦宸,他眸子沉重,门外的夜昼夜听到了忽然靠着墙壁猛咳嗽起来,景亦宸立即起身到了门外,轻拍了夜昼的背,夜昼才好过一些,道:“这丫头,让人不省心。”他说完,身子看似很虚弱,小春子忙差人把他扶到偏殿去休息,看样子,他的身子也是不好。
  白依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到屋内有淡淡的花香气味,不像是兰花的气味,而是一些牡丹花香,她抬眸,皇上正直直的立在窗边。
  她微微起身,景亦宸听到响动,回身看到白依已经醒了,他走过去,轻轻扶她起来,白依有些困惑,道:“皇上,我是罪人,不值得皇上如此。”
  “从今日开始你不是罪人,朕和太皇太后都宽恕了你,你还是你的若妃,可好?”景亦宸开口说道,他的眼神中是满满的关心。
  白依轻轻推开了他,“为什么?你们又在骗我?”
  “因为朕爱你,朕爱的人又怎么可能是罪人?”他的嘴边一丝微笑。
  白依突然怔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景亦宸,景亦宸笃定得点点头,“朕不骗人,朕从前的话只是因为你骗朕,朕才生气,只是刚才你晕倒时,朕才知dào
  自己的心在痛。”
  他的话刚说完,白依的泪顺着脸颊滑落,“我害pà
  这一切都是梦境。”
  景亦宸轻拥住她,“不是梦,太医说你身子虚弱的很,这半年都要用药好好调养……”
  大抵是幸福来得太快,但也是那么顺理成章,白依没有多想,她使劲闻了几下屋中的气味:“这是牡丹气息,你之前总觉得我爱兰花的香味,所以我才在屋内熏上兰花香,我都差点忘了我最喜欢的其实是牡丹花香而已。”
  景亦宸点头:“是朕记错了。”
  白依抬眸:“我不在乎,我也不在乎你是否真的爱我,只要让我呆在你的身边,我便是幸福的,除此之外,唯死而已。”
  “朕不会让你怀着遗憾去死的。”他的话说得真诚,白依却是相信的,外面的天气很好,雨后的空气很是新鲜,但是景亦宸的内心却荒芜一片。
  整个皇宫都知dào
  若妃一事便这么悄无声息的解决了,下人们也无人敢讨论为何若妃没被降罪?只有冰儿这几日生着闷气,她道:“皇上也真是,难道是因为她长得美舍不得处置她吗?她是美,但是……”
  “但是却没有我们冰儿美呢!”锦子铭不知dào
  从何处窜出来,躲在冰儿身后突然开口道。
  冰儿转过脸去,道:“少爷,那你告sù
  冰儿,为何皇上不舍得处置她呢?她那么可恶?”
  锦子铭刮了一下冰儿的鼻子道:“冰儿,在这个世上,不是只有对和错两面,有的事情,我们都奈何不得。”
  “少爷是知dào
  什么了?”冰儿觉得今日锦少倒是文邹邹的,锦少看来是知dào
  依妃的事情的,他故yì
  摇摇头,逗着冰儿道:“你家小姐呢,今日本少爷是来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