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作赌

  099
  作赌
  不管两人之前有着怎样的争吵,夏朝阳都没有想过冉智柔一日会真的离开她。
  所以,当冉智柔说出这样的话时,夏朝阳愣住了,什么都不能说,怔怔看着冉智柔,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眼前这个人。
  “你是说真的?”过了许久,夏朝阳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说呢?”冉智柔没有再提之前的话题,但她的神情,没有半点后悔和迟疑。让夏朝阳即将出口的奚落话语,也硬生生地吞了进去。
  “还有,你今日就这么冲进来,劈头盖脸地指责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就算定我罪,也得给我一个明白不是吗?”
  冉智柔还真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命令是这样交代的:若没有生命危险,孟津便无需理会他。而夏朝阳,却声声指控她要他的命。赌坊的消息还没有传回来,夏朝阳倒先一步出现在她面前,就连设局的冉智柔,都有些措手不及。
  “这一切不都是你指使的,你竟然还明知故问?”一提到这事,夏朝阳便是一肚子的火。做妻子的居然要杀自己的丈夫,也只有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敢!
  “给我好好说话,要不然就将你丢出去!”冉智柔冷斥道。
  “你你……”夏朝阳吓得不轻,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成是自己的丈夫,敢和他这样说话,不留一点情面。
  “你说是不说。若现在不说,待会儿就算你想说,我也不听了。”
  夏朝阳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但比起自己的火大,问罪才是最重yào
  的。在夏朝阳不满之下,说出了今日大运赌坊发生的事。
  百花楼和京城各大花楼,夏朝阳和扁小千已经玩得差不多了。扁小千打听到他们下落的时候,他们正在京城内最大的一间赌坊。
  这两个人,还真打算玩遍整个京城?冉智柔承认自己的失策,但地点在赌坊。更有利于实行他们的计划。
  “接着呢?”冉智柔不冷不淡的问。
  “我和咳咳,扁姑娘前往大运赌坊的时候,决定赌上个几把。我的手气向来不错。桌面上的银子大多堆到了我的面前。但就在这个时候,来了一个厉害的家伙。”
  冉智柔知dào
  ,这个厉害的家伙应该就是孟津。而夏朝阳,混迹于各大赌坊。也并非一个完全的草包。他吃喝玩乐洋洋皆精。比一般的纨绔子弟要厉害不少,否则冉智柔也不会看走眼,和他走到一块儿了。
  他爱美色,很容易便得到姑娘家的欢心。常年混迹于青楼赌坊,各种豪赌和青楼里那些花样玩意儿,夏朝阳也都精通得很。也不怪乎扁小千和他一起出去,会流连忘返,不顾南在臣的阻止和不悦了。
  夏朝阳的确是个很有趣的人。至少在你成为他的妻子,也就是他嘴里的附属品之前。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
  当夏朝阳说,赌坊里大部分的银子都收入他的囊下,冉智柔还是相信的。比起那些银子,恐怕更令他得yì
  的是来自于扁小千的赞叹和崇拜。
  至于冉智柔为什么会这么清楚,很简单,因为她是过来人。
  但孟津的到来,将夏朝阳所有的风头都终结了。
  夏朝阳满脸的晦气,“那个家伙也不知dào
  是什么人,他肯定是出了千,否则不可能有那么好的手气。连续三次豹子,不可能,那些骰子一定有问题。”夏朝阳直到现在都还在怀疑,他当时一定也指出来了,但对方可是孟津,就算让他检查,他也找不出任何问题来。
  何况,要对付一个夏朝阳,孟津还用不着出千。夏朝阳精通这些玩意儿,但他毕竟还是太嫩了,孟津不一样,他是一个天生的赌徒,没有人比他这样的赌徒更为可怕的了。
  “我输光了桌面上包括我自己带来的所有银两,我决定离开,可那个人让我再与他赌一局。只要我赢了,不但这些银两,连他机缘巧合下得到的一块武林宝玉全都归我。”
  说到那块玉佩,夏朝阳又瞪了冉智柔一眼。看来问题还是出在那块玉佩上,话说到这里,冉智柔慢慢也想明白了。
  但她还是有一点没有想到,那个孟津,竟然提出了一个连她们都没有想到的赌局。
  “我身上已经没有值钱的东西和他赌,我问他,想要我拿什么与他赌?”
  “他说什么?”
  “那个可恶的家伙,居然说要拿扁姑娘作为赌注。只要我赢了,玉佩和银两全部都归我。我输了的话,玉佩和银两也是我的,但需yào
  把扁姑娘送给他。”
  冉智柔笑了,这个孟津还真是有意思,竟然想出这样的赌局。扁小千魅力还真是大,不过匆匆一面,就抓住了那个赌徒的心。
  冉智柔这边还在感叹着扁小千魅力冲天和孟津也是个痴情种时,完全没有想到,孟津之所以设这样一个赌局,并不是因为他看上了扁小千,而是他在为她抱不平。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来给这对不知羞耻的男女一个深刻的教xùn!
  没有人可以这么对他的朋友,尤其还遭遇到他的手上时,想要安然离去,可没这么容易。冉姑娘既然已经对他毫无留恋,那他也不需yào
  给他面子。这个男人,心中完全没有自己的妻子,为了另外一个女人神魂颠倒,孟津看着就怒火中烧,若不是爱儿的嘱咐,他下的手只会更重。
  “你笑什么,你这个女人,难道在幸灾乐祸?”夏朝阳气到炸,可她居然还在给他笑,果然是这个女人做的吧,他就知dào
  自己没有猜错。
  “我这是在为你高兴,有个机会为美人出头,你难道没有求之不得?”
  “哼!”夏朝阳冷冷哼了一声,连自己的小命都快保不住了,哪里有心思为美人出头。
  “拿扁姑娘作赌,你一定不肯了。”只是不知dào
  ,若拿她冉智柔作赌,他肯不肯?答案几乎是肯定的,不用作赌,只要能解决她这个大麻烦,别说换银子换玉佩,就是双手奉上,夏朝阳只怕也是乐意得很。当然,大男人的面子过不去,所以哪怕夏朝阳再想,也不会这样做。
  “那当然!”夏朝阳像是故yì
  气冉智柔一般,答得飞快。
  “既然你都不准bèi
  赌了,那接下来的又是怎么回事?”孟津到底做了什么,让那个男人如此窝囊?这么快就来兴师问罪,也不怕撞到她的枪口上,看来事情真的不小。
  “我不赌,拉着扁姑娘就要离开。但扁姑娘,不知为什么,站在那儿,看着那块玉佩,怎么都不肯离去。”
  夏朝阳不明白,冉智柔却是明白的。这么看来,扁小千心里是在意南在臣的。知dào
  他为回龙玉的事情烦心,哪怕自己会有危险,也要帮他拿到。
  “哦?”
  “扁姑娘问那人,他的玉佩是不是武林人梦寐以求花费心力也要得到的回龙玉?”
  “回龙玉?”
  “就是你外公的东西,你不会不知dào
  吧?”夏朝阳恶狠狠地看着她,这件事情难道从始至终不是她搞的鬼。除了她,还有谁能拿到回龙玉。除了她,谁还会这么痛恨扁姑娘,一心想要为难她?
  他夏朝阳可不是个傻瓜,这个女人嫉妒心可是天下第一。凡是和他有关联的女人,从来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十足的母老虎!
  “我也听说过江湖上出现了五块回龙子玉,说是和灵心之谜有关。但不知,这第五块回龙玉竟然在那个人的手上,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冉智柔岔开话题问道。
  你就装吧!
  夏朝阳的表情这样清晰地指责冉智柔道。
  冉智柔回到桌边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夏朝阳瞪了她半晌,冉智柔都没有给他也倒上一杯的意思。
  夏朝阳终于忍不住,“我的呢?”
  “你自己没长手?”冉智柔瞥都没有瞥他一眼,很享shòu
  地喝着杯中的水。
  “我就要你给我倒!”
  “等着吧!”等着的意思,这一辈子他就别想了。
  夏朝阳重重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拎起茶壶,颇有些火气地给自己来了一杯,那表情就像是一个气坏的小孩子。
  以前,夏朝阳每次这样的时候,冉智柔会觉得这个男人很有趣。也乐于惯着他,他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听话得厉害,静静地体会着被丈夫依赖和宠爱着的甜蜜。
  可今日,再次看见这一幕,冉智柔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恶心。这个人,从哪里看都糟糕透了,不懂得爱人,只有别人包容他、由着他的份儿。他到底多大了,还拿自己当个孩子?
  当情已逝,一个男人还尽情在被他伤得遍体鳞伤的女人面前流露出这样热恋中的一幕,是最为残忍的事情。
  他该不会以为,她还像以前那样,只要他一句不满,一个不乐意,就由着他予取予求吧?
  冉智柔想着这些,嘴角慢慢浮现出冷漠的笑容,因为太过专心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有注意到夏朝阳凝住在她脸上的视线。
  而夏朝阳,看着冉智柔脸上带着几分冰凉的笑意,愣愣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