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2章对马海战中
两支东亚地区最强大的舰队，乘风破浪，白帆高挂，将要发生激烈的舰炮对射。
此时在圣飞利浦号的甲板上，西班牙士兵一边忙碌，一边大声叫嚷，将火炮瞄准了远处的乾军战舰。
漆黑的炮口，对准了前头的战舰，让人毫不怀疑，一旦被击中，就能将乾军的战舰撕成碎片。
联军司令希尔站在甲板上，用千里镜观察着两只舰队间的距离，冷声喝令道：“中国人的火炮，主要是仿造英国人的十八磅滑膛炮。这种火炮的射程比我们的火炮差了几海里，我们可以先行发炮。”
几年前台湾海战和马尼拉海战时，西班牙舰队和乾朝水师交过手。
近些年荷兰人与吕宋国在南洋上交战平繁，对于郑家的舰队情况比较了解。
因此西荷联军近些年，虽然没与乾军发生大海战，但是料想乾军战舰的情况，应该与郑家的战船差不多。
希尔放下千里镜，作为老牌海上强国的舰队司令，他立刻想出了击败乾军的策略，大声下令道：“传令下去，等中国人进入射程后，底层二十四磅炮立刻开火，轰击中国人的头舰，然后舰队向左转向，把侧舷调过来，抢占“T”头！”
荷西舰队的炮舰，大多是两到三层甲板，为了保证船身的稳定，最下面一层压仓的都是重炮。
这些重炮的炮弹，普遍在二十磅以上，要比十八磅的红夷大炮射得更远威力更大。
这也就说，西荷舰队可以率先开火，而乾军却打不到他们。
明朝仿造西方火炮，最早是广东官员从一艘英国乘船上，打捞起来的十八磅舰炮。
此后明朝仿造的红衣大炮，大概都是在这一水平内。
明朝用红夷大炮守城，清军用红夷大炮攻城，但红夷大炮其实是舰炮，攻城的效果比不上臼炮，野战又不过佛郎机。
因为明朝后期，朝廷财政破产，所以明朝仿造出红夷大炮后，几十年间并没有新的发展。
这些年来，欧洲列国纷争，火炮却越造越大，已经出现二十四磅和三十二磅的舰炮。
此时接战在即，西荷舰队的底层甲板内，炮手已经点燃了火炬，漆黑的炮口对准乾军战舰，准备向靠近的乾朝舰队开炮。
就在这时，没有任何预兆，“轰轰轰”的一连串巨响，乾军各艘战舰侧舷的底层甲板上，忽然依次开炮。
二十四磅重炮，炮身猛的一退，甲板一阵颤抖，整个战船和大海都在战栗。
一时间，炮声隆隆，乾军战船的侧舷烟雾弥漫，战舰一边开炮，一边继续前行，船身穿过硝烟，场面极为震撼。
圣菲利普号上，希尔司令看见乾军侧舷炮依次开火，上百枚炮弹急速射来，落在西荷舰队前方，炮弹落入大海，溅起冲天的水柱。
当先的两艘荷兰战舰，被炮弹击中，船体炸开，炮弹裹挟着碎木，横扫甲板，战舰瞬间瘫痪。
荷兰人的战舰，也是商船，而是商船，船体的结构就不如战舰坚固。
他们速度虽快，但一旦被击中，立时就损失惨重。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希尔司令大惊失色，没想到乾军的火炮居然打得这么远，打这么准。
这时乾军底层重炮刚射完，黄蜚便挥手怒喝：“全舰队左转舵，抢占“丁”头！”
二十艘战舰没给西荷舰队反应的机会，迅速转舵调帆，将船头指向了西荷舰队的前方。
乾军战舰齐齐转向，舰队从向东航行转向北方，意图造成二十艘战舰侧舷，集火西荷舰队，而西荷舰队因为船首对着乾军侧舷，无法发挥侧舷火炮的局面。
这就是大炮巨舰对射的海战，抢占“T”头的战术。
这些年高欢不仅大力发展造船业，还加大火炮的研发，以及开办多所水师学堂，系统的培养军官和水兵，使得乾朝水军与西方的差距迅速缩短。
乾军率先开火，重创了两艘荷兰战舰，然后立刻转向，占据了先机，使得西荷舰队处于被动的状态。
西荷舰队遭受炮击，被打中的炮舰，甲板上一片狼藉，士卒惨叫连连。
这时在圣飞利浦号上，希尔伯爵顾不上惊讶乾军也装备了二十四磅以上的舰炮，当即下令，“还击，转舵！”
“轰！”西荷舰队侧舷，喷出一团白烟，黑色的炮弹呼啸而出，不过炮弹却大多落在乾军战舰的侧后方。
西荷舰队的舰炮，是按着乾军航行的轨迹，算上引线点燃的时间，以及炮弹飞行的速度，船只航行的速度，来瞄准射击。
乾军舰队一摆舵，偏离了原来的航线，西荷舰队的炮弹，便几乎全部落在水里，命中率低得可怜。
“提督，敌舰转向了！”扬威号旗舰上水手大声提醒。
黄蜚看见西荷舰队跟着转向，让两只舰队的阵线，由即将形成的“T”字形，变成竖起的“二”字形。
两只舰队再次平行着对向驶来，双方在航行中，都不断调整方向，意图抢占“T”头，但是两方都进行调整，船速又差不多，最后还是整体保持平行，迅速接近。
黄蜚大声喝令，“立刻装填，等候本帅将令，瞄准了再打！”
“轰轰轰”转向过来的西荷舰队，迫不及待的向乾军发射，炮弹落在水中溅起水柱，砸在侧舷却没能砸穿船板。
希尔伯爵猛的捂住千里镜，仿佛看见的画面有些蛰眼。
“是橡木船！”希尔不禁大惊，没想到乾军不断有媲美联军的重炮，还有坚硬如铁的橡木船。
见联军的炮弹，不是落入水中，就是没有效果，希尔伯爵有些惊慌起来。
此时两军距离飞速接近，乾军各艘炮舰上，三层甲板上的火炮，已经装配完毕，一门门火炮被推入炮位，炮口伸出跑窗。
乾军的炮手大多没有用火炬点火，而是手里握着一根绳索。
这是乾朝最先进的燧发炮，远离和燧发枪差不多，拉线击发，是大英帝国制霸海洋的秘密武器，却被乾军抢先研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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