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为你倾，涂抹覆天下（五）
“碰”外面一声巨响。
我惊得险些扔掉了手中握着的茶盏。寻望着。“何事。”
“不知。”丫鬟摇晃着头。
“你想不想要和平。想不想过上富足并且安逸的生活。”揪着她的肩膀我郑重的问着。
“恩恩”丫鬟猛的点头。“做梦都想”
“那好。你出去给我寻见丫鬟的衣衫。切记一旦有人问起你就是你自己的衣衫破掉了。夫人说不喜欢看。还有。你只说是夫人饿了。闹着要吃东西。”
“嗯嗯嗯……只是。夫人。我……”
“沒有只是。不要怕。我出去了会叫人來接你。放心我不会放弃人格一个人的。”
“夫人。”
“去吧。”拍着她的肩膀我催促着。
不多时。丫鬟一脸焦急的跑了回來。手里多了一盘子烤肉。“夫人。我脱给你。这样拿着过來会被发现。”丫鬟迅速的脱下身上的丫鬟衣衫。里面竟然还有一身。
“聪明”
换好了之后我掀帘子而出。
外面一片狼藉。丛文的尸身已经不见了影子。只是一只手臂在冰冷的地上安静的躺着。绕过围栏便是士兵们堆砌的一层一层的沙袋。
不远处。密不透风的飞箭一层接着一层的飞來。在上空响着。寻不见霍武的身影我转身向着身后的的北门一路奔跑而去。
软剑在手。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手刃霍武这个魔头。
远远地。一个健硕的身影在城楼上翻飞。远离这里已经沦陷。可见的确是霍武的手下背叛了他。不然除了我之外。就只有霍武的人才知道只有北边的城楼最为攻克。这里曾经是那条池水的转汇处。池水被填平。可是雨季一到。这里便会是污泥成堆。即便是觉得这里地势不利于攻打。可是一旦进入便是全程沦陷的关键之所在。
“霍武”我高喝一声。
霍武回头。转身时挥刀砍断了迎面而來的人的手臂。霍武因为杀戮而赤红的眼。双目瞪圆。望着我。忽地宽刀转手。调转方向。劈掉了一旁已经斜插在上的丛字大旗。霍武阔步而來。对着身边围攻而上的士兵命令道。“给我好生守着。”
“是。”
再一次。因为霍武的到來。已经被攻克的北城又一次被阻了下去。
我握着手里的软剑对望着霍武。霍武的步伐稳健。身上散发着压迫的气息。
“你要杀我。可以。”霍武横过宽刀。刀背指着我的脸。“我的夫人。不要忘记。我霍武的命是你给的。”
“霍武。”被他这一句话噎住。我哑口无言。要他的命。谁都想。只是我承认我至今沒有这个本事。
“跟我啦。”霍武拉着我的衣袖。往城楼的东面走去。
“记住。城在我在。城亡我亡。只是我的夫人。你要委屈一下了。”
“霍武。你想利用我要挟丛冲讲和吗。”
“哈哈。讲和。”霍武张狂的笑着。宽刀在手里无数次的翻转。
“你是不是想念那个小白脸公子哥。还是在临死的时候也不肯承认自己对你有意思的李琦。”
“霍武。李琦是跟随你多年的左右手。你也下的去手。”
“哈哈哈。左右手。出卖我的时候为何不说他是我的左右手。几次三番背叛我的意思。违背我的命令的时候怎么不说是我的忠实副将。”
“霍武。你要么和我一对一的打一架。要么一刀杀了我。更何况在你眼里只有你的天下最重要。如今你的天下要又要改回从前的姓氏了。不对。这天下一直都是姓丛的。你一直都是个失败者。失败者。”
“住嘴。今日一战之后才知道谁是真正的王者。哈哈哈哈……”
霍武拉着我往城楼上走去。伸手劈开迎面飞來的飞箭。对着下方奋力厮杀的士兵们一顿吵嚷。不见一丝一毫的改变之后。霍武点燃了一旁的草堆。击鼓的士兵也停下手中的动作。吹起了号角。
号角是匈奴人进攻的名号。然而。此时此刻却在霍武的城楼上响起。着实令下面厮杀混乱的场面一片宁静。两方纷纷慢慢的退出战场。中间开出了一条缝隙。
“丛冲。看好。这个女人是我的夫人。我霍武的夫人。他不是你的妹子。你知道的那一刻是不是觉得心中的那个位置不一样了啊。哈哈……”
“霍武。你胡说八道什么。太子哥哥。不要管我。胜利在望。霍武的大势已经不在了。”
“丛冲。你的妹子早在十几年前已经死了。被匈奴人收养的不过是是个游牧民族的野丫头。哈哈哈哈……”
“你说什么。”我差异的望着霍武。
“哈哈哈……事实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丛冲。你们天下人都被我瞒着。哈哈哈哈……”
“霍武……”徒增一丝悲凉。我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霍武撒了一个漫天大谎。只是。在剧中上演的人们不知道自己的角色如何去演。这个自傲自大的霍武就是那个主宰一切的人。
“黑奴。你是不是后悔了。迎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啊哈哈哈。当年爱你的莫瑶是你青梅竹马。如今你心心念的吕瑶仍然是我霍武的夫人。哈哈哈……”
霍武横在身前的宽刀晃來晃去。望着脚下高耸的城楼。我咬了咬牙。站的更加近了些。霍武在一旁疯狂的叫嚣着。
“太子哥哥。动手吧。挥动着你手中的旗帜。只需那么一只。雨水般的飞箭便会袭來。带走的是这个世界的灾难。只需我一个人的命就够了。动手……”我在城楼上咆哮着。呐喊着。嘶声力竭。
“霍武。你去死吧。”我扬起手中的软剑。几招内便刺了过去。
霍武挥舞着宽刀。对着身后围拢的士兵呵斥道。“都退下。”挥着手中的宽刀迎了上來。
楼下顿时一声嘶吼。“吕瑶小心。”
声音是白夜。而后。又是一阵滔天的响动。可见城楼下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霍武宽大的刀柄在手上翻转。我吃力的抵挡着。手臂上的伤口牵扯着手臂一阵痉挛。霍武当头一刀袭來。我挥剑抵挡。不想手臂一痛。顿时无力提剑。踉跄着向身后褪去。
霍武望着我的手。“夫人。爱是沉重的。也是无悔的。你可知晓。”
“我知道。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知道。我是吕瑶。我爱的是周启。我需要的自由。为什么你不给我。为什么。”挥剑而來。我翻身而对。连踢数脚。
“夫人。周启给你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甚至更多。难道这一切至始至终你都不懂吗。”
“一个转身。霍武劈來的宽刀挡住。“叮”我向着身后退去。
看着霍武。不知此刻我已经满脸泪痕。“霍武。你可知我当年的爱慕。我当年的倾心。然。在我看到你和碧阶。看到你亲手做的这一切。只想要我逃离。越远越好……”
“啪嗒。”霍武的宽刀掉落。在地上笨拙的挣扎着。
“我们的孩子是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霍武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泪水终于相似绝了堤的堤坝。在脸上肆意的流淌。越來越模糊的视线。越來越无力……
我哀声的哭喊。“不……不……”只骂苍天不公。为何要我來这里。为什么。我带來的是一场又一场的灾难。我见证的是一次又一次的生死。
你带走了这里的亲人。我的爱人。还有我所有的快乐。
为的是什么……
“呜呜呜……”
“嗖。”一只黑色飞箭直冲冲的而來。霍武字地上翻着身。拉起面前的我。耳边嗖的一声凄厉。飞箭滑过。
我慢慢起身。抽过软剑。横在霍武的脖颈。
“霍武。你的命是我的。是我的。是你造成的。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你拿去。”
“妹妹……”我与霍武抬目。却见丛冲由着白夜缓缓的推着而來。
“哥哥。这一切都不改不发生。不该发生……都是我。如果不是我的來到。就不会有这么多杀戮。一切都会随着莫瑶的死一去。不该发生知道。不该发生……”
“夫人。杀了我换取你的解脱。”霍武抢过我手中的软剑横在脖颈。力道更加的紧。
“吕瑶。你还有我。”白夜上前一步。幽幽的说着。
“不。不。我不该出现。不该出现。”我奋力的摇头。错了。这一切都错了。
“错了错了”我慢慢的向身后退着。
“你回來。”霍武焦急的唤着。却不敢上前。
“周启。等我。等我。只是不知道你可会收留我这个本不属于这里的多余之人。等我……”我抬起脚。纵身一跃……
耳边呼呼的风声。上方霍武嘶声力竭的呼喊。滴落在我脸上的是什么。泪水。霍武的。
白夜借着轻功攀附着。一路向着坠下的我奔來。丛冲因为焦急而摔倒的木椅。趴在城楼上伸出手无助的唤着。
“碰。”一声巨响。感觉五脏六腑顿时碎裂。耳边一片嗡鸣。
面前一黑。黑奴焦急的捧着我的脸。呼喊着。
我已经听不到。白夜一身雪白的衣衫在半空中翻飞。却终是迟了一步。
“不……”
一声暴喝。又一个黑的身影在我身边掉落。
我凄然一笑。果然不会放过我。霍武。
手一凉。霍武满手献血的握着。而胸前却插着那柄寸步不离的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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