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慈师太

  “恭送皇上!”青莲等一概宫女太监跪下行李,唯有云锦呆愣地站在中央。
  云锦后知后觉,刚刚为秦渊的浅笑迷住了。
  “不对,秦渊走时说什么?”
  青莲笑着答复:“回娘娘,皇上说过几日把误会砸实,还让您今晚不必等皇上,早些休息。”或许那二人没有注意,他们之见的相处似乎没有了皇上和皇后,没有了君臣规矩,倒是想一对普通的夫妻,皇上不再自称“朕”,皇后也很少自称“臣妾”。这是个好兆头吧!
  “啊!砸什么实!谁要等他!睡觉睡觉!都别理我!”云锦骂骂咧咧进入内殿,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何时才睡下。
  秦渊处理好朝政再回来时,云锦以很不雅的蛤蟆姿势趴在床上。叹了声气摆正床上女子的睡姿,秦渊捂住突然阵痛的脑袋,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头痛了。
  上次是见到云锦留鼻血的时候,当时他忍着没露出破绽,如今身边没人,他没必要再忍了。
  在脑海里,有个云锦笑脸看着自己的画面。仿佛空间深处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声音。
  “喂!你鼻子怎么了?”
  “心慌意乱,气血翻腾!”
  “为何?”
  “看美男看的呗!”
  “不知羞耻!”
  “我为何要知那东西,我乃……”
  秦渊还想听下去,却耐不住欲裂的头痛,缓了一会儿,躺在睡熟了的云锦身边。
  一夜好眠……
  翌日,云锦醒来,映入眼帘的是秦渊如神祗的侧颜,他的睫毛不算太卷,但很长,盖在双眼上映出微弱的阴影。
  妖孽啊,男的长这么好看做什么!
  “醒了?”云锦正在心里吐槽,不想这位合着眼的男子是在装睡。
  “嗯。皇上该上早朝了吧!”
  “还有半个时辰,今日可以陪锦儿用完早膳再上朝。”
  云锦尴尬地笑了笑,看身上的衣服没动,轻呼了一口气,还好。
  秦渊临走时嘱咐:“收拾一下,随母后去见。别穿紫色衣服。”
  “为何?”不穿紫色?怕冲撞了什么吗?
  “问母后。”
  “哦。恭送皇上!”
  ……
  云锦换上一席黄色宫装,黄和紫应是没有共性吧!
  永寿殿。
  “臣妾参见母后。”
  太后扶起云锦,笑着道:“以往你总是一身粉红衣装,自那日转了性子后换上了紫衣,今日可是渊儿跟你说了不穿紫色?”
  “回母后,是。”
  太后上下打量着云锦:“那孩子心细。这身黄衣穿在你身上倒是着实媚丽,渊儿可见了?”
  “皇上未曾见过,母后就别取笑臣妾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云锦被夸得倒不知羞,反而是说到秦渊时,感觉有些尴尬。
  太后放下手中的浇花水壶,擦了擦手:“现在就出发,静慈那儿离这儿不远,我这老太婆很久没活动了,咱们婆媳也坐什么轿撵,单走着去,也让那些小太监歇一歇。”
  “好!母后仁慈!”
  “奴才谢太后大恩!”小太监们齐齐跪下谢恩,一直听闻太后不喜轿撵,今日却是第一次得见。
  “唉~你们快起来!什么仁慈不仁慈的,也就是我想走走罢了。”
  路上,太后解释道让云锦不穿紫色衣服的缘故,原也只是因为静慈不喜。
  不喜紫色乃至不可见紫衣,一位出家太妃的喜好也可让太后和皇上心心念着,倒也是一出奇事。
  “怎么了?”见云锦出身,太后不由得询问:“很惊讶有人不喜紫色吗?你应该是最爱这个吧!”
  云锦回神,自觉有些失礼:“没有。臣妾是想到一位故人,那人十分厌恶紫色,臣妾还因此和她好生争执。”
  “哈哈~”太后闻言笑出声,“世间颜色万种,人们各有所爱也是常事,那位故人是谁?可否调个时间让她进宫来,陪陪静慈。如今我有你和渊儿陪着,那女人还是一个人哩!”
  云锦觉得自己可能惹上事了,那故人自是二十一世纪的,“那位故人已远嫁他乡,臣妾再找些和趣味相投的人配着师太。”
  太后“哦”了一声:“远嫁了啊?可惜了!那是谁家的姑娘,或许她母亲也有这种喜恶,两位年龄相仿的妇人在一起,应是更好!”
  “母后……”云锦不知怎么圆场。
  “不好了!不好了!”此时已快到静慈庵——即为修建的别院,静慈庵里慌乱跑出一位宫女。
  “太后?太后!她……她……”宫女朝云锦和太后的方向跑来,慌乱惊愕也没出到底如何了。
  “走!”太后直奔静慈庵,这是云锦第一次见她步履匆促的样子。
  静慈庵内装饰简朴却也不失雅静,云锦随太后进了一间阁屋,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躺在床上,面上毫无血色。
  “静慈!药迷子!药迷子!锦儿,快来看看怎么回事。”太后慌忙上前叫着师太,“药迷子”是她年轻时对静慈的别称,也算作是外号。
  “诶!”云锦上前把脉,气息虚弱,脉象却是平稳,“臣妾只能确定师太未有生命危险,不知昏迷的缘故。待臣妾开几副药让师太喝下,至于师太何时能醒,却是不知了。”虽是平稳,确是奇特,两世第一次见这样的脉象。
  “护住命!先护住命!其他的你和太医们日后商议。”太后虽是失望,却也松了口气。
  如“药迷子”这个称呼,是爱医如命的性子,这座静慈庵里药品种类齐全,熬药的用具也是多种多样。一柱香的事时间,青莲端上来云锦赶制的汤药。
  虽然熬的时间不长,但好在云锦会些快速熬药的技巧,药效并没有减去多少。
  看师太的脸色稍微红润了一些,太后便也算可以放下心了。她看着那位报信的宫女被自己的两位嬷嬷搀着,看起来受了很大的惊吓。
  “你叫什么名字?”
  “回……回太后,奴婢叫碧竹。”
  “碧竹,师太是何时昏倒的?”
  “奴婢不知!”碧竹当场跪下,双手全头着地,她确实不知道。
  “抬起头来,慢慢说,只要没有假话,哀家不会罚你!”太后想到静慈爱静,一直喜欢一个人,昏倒了别人不知,倒也不算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