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莘多金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头昏眼花外加腿抽筋。早上没有吃过东西就被派到了这里来,可来了之后又不让进去,只得笔直的站在外面听候里面人的传唤。
  这种生活,果然是不适合自己的。她心想。或许,是那个叫公孙慕的故yì
  为难自己的?那天听他提到过余小柏,或者,其他他跟余小柏有什么仇,而余小柏托他照顾自己,于是就把这仇恨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她不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就连采莲都曾小心翼翼的问过她,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她家主子。可想而知,公孙慕对她的“不同”,是多么的明显。
  只是有一点她更加的不明白,余小柏为何会把自己托付给公孙慕呢?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也只是他的一个邻居而已。
  而且~为何她隐隐会觉得不安?那天抱怨着,对余小柏说了李大公子的一些事情,然后第二天,他就离开了,没过几天,李大公子就被人杀了,而她,被官府抓了起来,再然后~公孙慕就出现了。
  “到底,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她实在是站不住了,于是移动了几步,将身子靠在一边的墙上,慢慢滑坐了下去。
  身上的伤口本来就还没长好,又被公孙慕推下水,多少受了些寒气,现在能在这里一动不动的站上半天,已经是极限了。
  ……
  “你要走了吗?”隐约中,有女人依依不舍的声音传入了莘多金的耳朵里。她感觉自己的手抓住了什么东西,像是布料之类的。
  想松开,可是却觉得自己越抓越紧,像是在害pà
  ,害pà
  自己一松手,那布料就会离开自己的手心,然后有什么东西,再也寻不着了。
  “我会很快回来的。”是那个温玉般的男人声音,他是在跟谁说话?感觉到紧握的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她疑惑,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吗?可是~她并没有开口啊?!
  很是奇怪,想甩开那手,可她现在全身无法动弹,只能继xù
  听着那一男一女交谈着,并感觉自己突然向上前一步,抱住了某个人。
  女人忍着眼里的泪,抱着男人说道:“嗯,要快一点,你不在,我害pà。”
  “傻瓜,你这样一说,让我如何舍得走。”男人十分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凭感觉,莘多金知dào
  ,那里应该是藏着多少的不舍。
  “可是~”
  “……哎~”吧唧~男人叹了口气,随着那吧唧一声响,她感觉有什么柔软湿润的东西印在自己额头?
  “等我回来~”男人的声音渐远,她手里、怀里,感觉不到任何他的气息,只有心里深埋着浓浓的悲伤。
  “术~等等~”她低吟。
  公孙慕送客出门,一侧头便看见倒在墙边偷懒熟睡的莘多金,不免有些愤nù
  ,刚想把她吼醒,却听到她口中溢出了什么声音,似乎~是一个很熟悉的名字~“你刚才说什么?醒醒,给我醒过来,你刚才~”他激动的蹲下身子,使劲摇晃着她的肩膀。
  莘多金正想追上远去的男人,看清楚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自己会一次次的梦到他的声音,与他这么亲密,可是刚跑了没两步,就有什么人拦住了自己的去路,她睁眼一瞧,顿时吓得喊叫了起来,“啊~公孙慕?”
  “你~你做什么?”头被他摇得一阵昏胀,不知dào
  被晒了多久,她的嗓子有些干,说话略有些哑。
  她不悦的瞪了他一眼,tian了tian嘴唇,问道:“有没有水?”
  公孙慕微愣,下一刻,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原来,是在喊水~”缓缓站起身,他又恢复了平静的面容,“你就是这样当差的?竟然还直呼主子的姓名,不觉得自己太不象话了吗?”
  扶着墙,她慢慢也站了起来,对于他的说辞,她根本就懒得回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他说完,然后她就可以离开了。
  对于这类把自己摆在高位上的人,她多少有些了解他们的心态,如果你心里不服,没忍住顶撞了他们,他们就越会训骂个不停,没完没了。
  所以,冷处理这些人,是最好的办法。
  “为何不说话?难不成,你还觉得自己有理了?”公孙慕眯着眼紧盯着她,真想把她全身盯出无数个洞来。然后让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还有,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还把自己当男人?”
  莘多金张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意思是告sù
  他,嗓子哑了,说不出话来。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挺好的啊,不管是前世还是在现在这个地方,她都是扎着一个马尾辫,很清爽,也很利索,有什么不对的吗?
  眨着眼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她认为或许只是他又想找自己事儿了而已。
  “你~今天不用你当差了,赶快从我眼前消失!”公孙慕甩甩手,烦躁的走开了。刚才错听的那句低吟,令他的心情更加的不快。
  三年了,三年~没有听到那个人的名字了,他也失踪了三年,与她一起,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的消失了~“为什么~为什么要抛下我,为什么你要他也不要我!”一拳砸在一棵树上,有血从手背上滴了下来,树上哗哗掉落着叶子,垂落了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