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君墨的冷淡

  认真说起来,四周的风景的确很美,她若是不是这样的心境,若是还像以前的那个她一般,想必定是激动不已地上下乱怆,在心底里估算着价位了吧!
  沿着石子小路的另一边是一座形状有些怪异的小亭,白玉砌成的柱子抢人眼目。
  亭子里还有三四个女子,其中一个即使隔着距离也能看出穿著明显跟其余人不是一个档次,想必是什么主子吧。
  只是那女子似乎也注意到了欧阳浅沫,摆动着夸张的幅度朝她走来。
  待到这个女子走地离她很近,她才看清她的脸,唇红齿白,面若凝脂,著实挺漂亮的。
  只不过…她总觉得她很面熟,却又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姐姐。”女子唤了欧阳浅沫一声,语气里不难听出讥讽嘲笑之意。
  欧阳浅沫终于想起她是谁了,欧阳柳,也就*
  m.top.n
  e
  t*是她现在这个身份的妹妹。
  欧阳浅沫看出了她的不友善,勉强微笑的点了点头,作势便想要径直走去。
  欧阳柳明显是不满yì
  欧阳浅沫的反应,两手揉捏着手帕,道:“姐姐这段时间到底是去哪里了,害众人以为…”她顿了顿,看了眼欧阳浅沫,“前几天听说姐姐你回来了,妹妹心中震惊不已。”
  “这么说,妹妹是多有不想我回来。”看着她的那副假惺惺的样子,欧阳浅沫有些好笑。
  “当然不是,妹妹怎会这么想,姐姐回来,我自当是比其他人更为开心,只不过…”
  欧阳浅沫瞥了眼那张越看越作态的脸,厌恶感越来越强,只想早点走。
  只是欧阳柳似乎没有想停下话让她就这么走掉的意思。
  “只不过…想必姐姐也知dào
  了,盛平郡主如今已代替了姐姐当初的位置,成了王爷的侧王妃,姐姐如今在府里无名无分的…”
  “妹妹放心,我尽快会出府的。”话虽是这么说,但真要说起来,她实在不知dào
  自己可以去哪里,回那个林子里?
  她已经知dào
  夏君兮的身份了,尽管不知dào
  他救她的目的,但她知dào
  他绝对不会有恶意。更何况,身为九五至尊的他怎么还会在那里?
  欧阳柳看欧阳浅沫一直愣在那里,以为是没有将她的话放心里去,心里气愤不已。正想着再说一些时,突然看到不远处的那绝世的身姿,立即向身后的几个丫鬟做了手势,然后迈着三寸金莲的脚步一钕一钕地走去。
  走到离那个人很近时,轻轻微微蹲身朝那人做了个揖,道:“王爷这是要去哪儿啊?”
  欧阳浅沫只觉得被一阵娇媚的有够油腻的声音刺激了一下,转头看向声源处,冷静的心再次波涛汹涌。
  一身修长白衣,绸缎外的丝随风飘起,似仙般的感觉,只不过比起仙,他似乎更有种常人难以承shòu冰冷。
  这一点,他还是像以前一样。
  她在心里暗想。
  欧阳柳注意到了欧阳浅沫的视线,她以为她是在注意她,更是想要表示些什么,走到夏君墨的身旁,将手努力伸到夏君墨的肩上,故yì
  用手帕擦拭着夏君墨的衣裳。
  她的心里实jì
  上是颇有惊恐的,她知dào
  王爷不喜欢别人触碰,她今天的这一行为早已超出了界线。
  夏君墨出人意料的没有责罚,连句喝斥都没有,这使得欧阳柳心中大喜,更为大胆。
  怕是她只是为此而激动的忘了夏君墨此时的表情。
  狭长的双眸锁定不远处对面渐渐朝他们走近的女子。
  柔弱的身姿似乎连走路都有些不稳了。
  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她何时变得如此体弱了,向他回报的人明明说过那段时间她过得还不错,那到底是什么害她变得如此脆弱。
  欧阳浅沫也一直就这样静静地回看他,两人的对视平静得奇异。
  欧阳浅沫静静地注视着那个比起往日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美的夏君墨,妖魅和绝尘两种本相互排斥的美在他身上竟奇迹般地同时散发着,他的美到底是有多么惊心动魄,连夏君兮,那个纯净得如精灵般的男子,恐怕也及不上他了。
  只是这样的他,完美地令她心碎。这么这么完美的他,她确实是配不上,所以,她更不该去追问他现在对她所做的一切了吧。
  她的确要死心了,在经lì
  这么多之后再见到他,亲眼看到了她心底深处的那一思念。她是到了死心的时候了。
  欧阳浅沫眼底渐渐黯淡的那抹仅存的光芒被夏君墨全部收入眼中。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手掌早已紧握,白皙的手指此刻范着惨白的灰。
  欧阳浅沫平静的脸上失去了所有表情,轻轻道:“你们忙,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极为淡定的转身走去。
  留下了一脸震惊迷茫的众人。
  她像是突然断了线的木偶,有种失去方向茫然前行的感觉。
  身后的欧阳柳将此视为大胆妄为的挑衅,气得当场想要跳脚,只是迫于夏君墨在场。
  其他下人纷纷都傻了眼,虽然他们都是郡主全部重新换进府里的一批,但对于先前那位一时被世人所共同流传的侧王妃,他们早就有所耳闻。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能当着墨王爷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调情场面如此冷静,甚至语出惊人的让他们‘继xù
  ’,果然非一般人所为。
  一袭白衣的夏君墨,狭长的双眸微微有些眯起,似乎是怕泄漏了哪怕一丝一毫的情绪。“王爷…”抛开怒气,欧阳柳想趁机更近一步。
  只是夏君墨连看都不曾再看她一眼,像是极为厌恶地甩掉了欧阳柳触碰到他的身体的手,也转身离开。
  “王爷!”这下,她确实是心里着急的猛喊了,可惜前面的那抹孤傲的被影仍是自顾自的走着。这算是怎么回事?
  千涯不知何时出来,站在欧阳柳面前阻拦她这一系列极没形象的动作,道:“小姐还请自重,切勿再叫喊若怒了王爷。”
  欧阳柳自是明白若怒夏君墨的后果,便突然安静下来,却又碍于脸面,找来另一话题,故yì
  找茬道:“千涯,之前姐姐没有回来之前你还会有些客气的唤我一声‘欧阳小姐’,如今姐姐一回来,你竟然连我的姓氏都省略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太后下旨进府的,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