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李玄胜出

  “等一下!”李玄当即摆了摆手,“那长者的死是他咎由自取,为了一己私欲,居然替那员外讲话,所以他的死并不是无辜的,至于你说我杀他有什么企图,那就是你的一厢情愿了!”李玄笑道。
  “那长者分明是被你冤屈致死,却哪里是什么咎由自取?”马秋水问道。
  “他收了员外的九千两银子,怎么能说是冤屈?”李玄问道。
  “那种障眼法骗骗别人还可以,若是在我二人面前,就太过拙劣了!”马秋水怒道。
  “那依你之见,那九千两从何而来?”李玄问道。
  “当然是员外送给你的!”马秋水怒道。
  “笑话!那员外既然给我钱,又岂会在长者身上发现?更何况若我果真收了员外的银子,又岂会不为他说话?”李玄怒道。
  “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想那员外好心把银子贿赂你,你却反咬一口,借机除掉了他,你何其的歹毒!”马秋水怒道。
  “我除掉了员外?我歹毒?你有何凭证?”李玄怒道。
  “他之所以给你九千两,无非是想让你放过王姑娘,好让员外娶她为妾,可是你事先已经逼死了王姑娘,为了找到替罪羊,不惜嫁祸员外,你说你还不够歹毒吗?”马秋水怒道。
  “混账!明明是员外逼死了王姑娘,如今怎么反倒扯到老夫身上了?”李玄怒道。
  “那员外既然给了你银子,而你又收下了,那就说明你们之间达成了协定,那王姑娘早晚必成员外之人,那他又怎会急于一时,活活逼死王姑娘呢?”马秋水问道。
  “这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那员外色胆包天,一时没忍住就急于求成,结果逼死了王姑娘!”李玄道。
  “好!就算你说得有理,但试问那员外不傻不蠢,就算真的急切,又怎会选在彼时彼地非礼王姑娘,他就不怕一时不慎,引来看守,从而骑虎难下吗?”马秋水道。
  “或许他知道我在门外偷听,有我替他看守,就不怕万一!”李玄冷笑道。
  “好!若是他知道你在门外,又岂会当着你的面对那王姑娘不敬?莫非你会是那眼见别人非礼而无动于衷之人?”马秋水问道。
  “这——”李玄冷冷地瞪了一眼马秋水,“这都是你的推测,根本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马秋水听到这里,怒道:“李玄,你这个江湖败类,一连杀害南北人家一十六条人命,又逼死王姑娘,害死员外一家,还冤死长者,你身上背负如此多条人命,你就不怕夜半时分,会有冤魂前来找你索命吗?”
  “混账!老夫清者自清,岂怕冤魂索命?反倒是你们两个,明明杀了人,却一再地混淆视听,反倒企图诬陷老夫,今日若不将尔等拿下,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李玄怒道。
  “怎么?说中了你的软肋,你就想来硬的了?”马秋水冷笑道。
  “马秋水!老夫有三点不解,你若能解答清楚,老夫便认下这许多罪名,但你若是解答不清,就麻烦你不要再找老夫的晦气,省得自讨没趣!”李玄怒道。
  “哪三点?说来听听!”马秋水道。
  “其一,你说那十六条人命是死于大力金刚掌之下,可是老夫不懂武功,更不会什么大力金刚掌,又岂能是杀人凶手?其二,你说是我逼死王姑娘,后又嫁祸员外,试问,我与王姑娘并无仇怨,她又罪不致死,我何需逼她致死?其三,你说我冤死长者,当时大伙看得清楚,他不仅处处为员外辩护,而且当众从他身上搜得银票,如此铁证如山,岂能冤枉了他?”李玄怒道。
  马秋水听到这些,不禁哑口无言,他确实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前来反驳,一时竟然陷入了迷茫!
  “马秋水,你倒是回话啊?若不说出个一五一十,恐怕你今天难逃构陷之罪!”李玄怒道。
  “你会不会功夫,我们岂能知晓?”萧不二怒道。
  “笑话!老夫若有功夫,便可亲自将你二人拿下,又何需假借众人之力活捉尔等?”李玄怒道。
  “这只能说明你藏得太深!”萧不二怒道。
  “就算我藏得深,你们又能奈我何?”李玄冷笑道。
  “至于逼死王姑娘,那完全是你色迷心窍,所以使然,又何必非得结怨?”萧不二问道。
  “哼!老夫一把年纪,早已不是壮年时期,如何又能色迷心窍?彼时纵然有心,也是力不及也!”李玄怒道。
  萧不二听到这里,当即怒道:“至于那长者之死,完全是你凭着推测冤屈所致,你也并无证据,这一点,我看你如何诡辩?”
  “哼!那员外自己声称给了我九千两银子,这便是人证,后来从那长者身上搜得,那便是物证,如此事实俱在,岂能推断不出他二人同谋?既有人证,又有物证,你怎能说我没有证据?”李玄怒道。
  萧不二听到这里,虽然心中百般懊恼,却也是拿不出片语相对,只能恨得钢牙紧咬,却也无计可施!
  “乡亲们,如今事实已明,真假立判,大家一齐动手,千万不可放跑了凶手!”李玄怒道。
  众人听到这里,当即摩拳擦掌围向萧、马二人。
  眼见现场情状已不受控制,萧、马二人便慌了手脚,这时,马秋水急道:“眼下我等有口难辩,不若逃去再做理会!”
  “只能如此了!”萧不二话音一落,便抢先朝着树林外面逃去。
  马秋水当然不敢放松,也跟着萧不二急忙纵身掠出。
  众乡民们虽众,但个个不懂功夫,此时眼见二人如飞鸟一般逃去,只能望而兴叹,却也无计可施。
  李玄瞪着萧、马二人从眼皮底下逃脱,不由得跺脚道:“便宜了这两个畜牲!”
  至此,大家对李玄的认可已达顶峰,再也无人怀疑他的为人,更相信了萧、马二人便是整个过程的罪魁祸首,于是众乡民一致决定,将不惜一切代价,抓住萧、马二人,然后将其活剐,以祭死者在天之灵。
  却说萧、马二人急急逃离了密林,眼见众人不再追来,这才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喘气。
  “事到如今,我们弄巧成拙,以后想再找机会澄清,恐怕难上加难了!”萧不二叹道。
  “谁说不是呢?怪只怪我一时冲动,准备不足,才让李玄那厮轻易化解,实在可恨!”马秋水恨声道。
  “邪不胜正,那李玄迟早会败露的!”萧不二道。
  “唉!谈何容易呢?”马秋水苦叹道。
  “听那李玄的辩词,我们的确准备不当,在关键问题上拿不出强有力的证据,这才是我们的软肋!”萧不二道。
  “没错!若我们能证明他会武功,并且会大力金刚掌,那或许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马秋水道。
  “可是那老狐狸深藏不露,想逼他露出尾巴,着实有些困难!”萧不二道。
  “唉!如果此路不通,就只能另寻他途了!”马秋水道。
  萧不二略一沉吟道:“如果通过无不知社团的人,你觉得算不算一条门道?”
  马秋水当即眼前一亮,道:“没错!他们消息灵通,或许能一举揭穿李玄的身份,而且,吴不有在整个事情当中也曾露过脸,找到他一定会问出不少有价值的东西!”
  “只是想达成此事,还得银子做后盾!”萧不二道。
  “唉!偏偏此时,我们最缺的就是银子!”马秋水道。
  “无论如何,也要想想办法,要不然,我们今后可就寸步难行了!”萧不二道。
  马秋水听到这里,当即在地上躺了下去,仰面看着天空,低语道:“上哪儿去弄这么多银子呢?”
  萧不二也跟着躺了下去,道:“实在不行,就再去飘云客栈走一趟,借员外的银子先用?”
  “那样不妥!如今我们已成众矢之的,只要一露面就难以脱身,再说,那么多现银,我们又能拿走多少呢?”马秋水道。
  “那可怎么办呢?难道真要坐以待毙?”萧不二问道。
  马秋水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终于道:“要是这里有家丝绸店,该有多好呢!”
  “丝绸店?”萧不二疑道。
  “没错!全国的丝绸大半来自江南,只要这里有丝绸店,就能通过它联系到我在江南的绸缎庄,到时候,要多少银子都不是问题!”马秋水道。
  “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况且,你现在是马秋水,不是骆秋水,你在江南的生意怕早就被人占去了,所以这条路难走!”萧不二道。
  “唉!看来此路也行不通!”马秋水叹道。
  “老天!难道我们就这样一直被冤枉下去吗?”萧不二叹道。
  二人仰望着天空,就在地上睡了一夜,只是没有人合眼而已。
  次日清晨,萧、马二人顿觉腹中饥渴,料想回镇上不得,便寻迹树林,摘了些野果充饥,但毕竟野果不是好果,吃在嘴里又酸又涩,萧不二没吃几口便吐了出来,道:“呸!都是李玄那厮,才让爷爷们吃这种苦头!”
  马秋水淡然一笑道:“后面受的苦怕还会更多!”
  二人神形俱疲,又闲聊了些话题,便去寻得一处小溪,就着溪水洗了把脸,顿感神清气爽了许多,这时,却见一人手提竹篮,款步而来,见那模样肤色秀丽,长发垂肩,竟是一绝色美女!
  “莫不是仙子来了?”马秋水惊道。
  萧不二当即道:“是不是仙子倒没关系,只是篮子里若是吃的就太好了!”
  那女子到了萧、马二人身前,便止住身形,细细打量了二人一眼,惊道:“你们两个怎的如此狼狈?”
  此时,萧、马二人对视了一眼,才发现彼此身上有些污秽,想是昨夜睡在地上所致,便不禁脸红了起来。
  “我问你们话,为何不答?”那女子问道。
  “不瞒姑娘,我二人昨晚在此迷路,只得在林中过夜,是以有些狼狈!”马秋水道。
  “你分明就是那杀害南北人家一十六口人的马秋水,却为何编出这等谎话欺我?”那女子正色道。
  马秋水闻言不禁吃了一惊,当即道:“姑娘,你认错人了!”
  “你杀了那么多人,我早就把你记在骨头里,又岂会认错?”那女子正色道。
  “姑娘,实不相瞒,在下确是马秋水,只是那一十六口却非在下所杀!”马秋水道。
  “你既敢承认自己是马秋水,为什么不敢承认是杀人凶手呢?”那女子冷笑道。
  “只因那些人的确不是在下所杀!”马秋水答道。
  “哈哈哈哈!纵你矢口否认,却苦无证据支持,又有何用?”那女子笑道。
  “听姑娘的口气,似乎也不相信我们会是杀人凶手,不知姑娘可否指点一二?”马秋水问道。
  “笑话!你们两个当局者尚且搞不明白,却要本姑娘来指点,当真是天大的笑话!”那姑娘道。
  “那姑娘此来莫非只为冷言相讥?”马秋水问道。
  “笑话!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来此只是路过,又何曾想到会遇上你等?”那姑娘道。
  “既然如此,你我话不投机,就此别过!”马秋水当即抱了抱拳,便转身欲走。
  “慢!”那姑娘当即叫道。
  “姑娘叫住在下,莫非还想再添冷语?”马秋水问道。
  “看你们如此可怜,我倒想施舍你们几块干粮,但是听你如此答话,那就算了吧!”那姑娘道。
  “姑娘息怒!”萧不二急忙上前一步,“我等不识姑娘本色,所以出言不当,还请姑娘莫怪,只是你那篮中干粮是否量足,可愿真肯施舍我等一些?”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浑不似他那般冷淡!”那姑娘话到此处,当即从篮中取出一个馒头,递给了萧不二,“你先吃吧!”
  萧不二当即接过馒头,看了一眼马秋水,当即掰开一半,递了过去,道:“这是你我造化,得遇姑娘,快吃吧!”
  马秋水看了一眼那馒头,道:“我们与姑娘不熟,这馒头还是莫取为妙!”
  “怎么?莫非是怕这馒头有毒?那算了!我就是拿去喂狗也不便宜了你们!”那姑娘当即从萧不二手中夺过馒头,然后放进篮里,便气呼呼地作势欲走。
  萧不二情急之下,急忙拉住那姑娘篮子,道:“姑娘息怒,姑娘息怒!”
  “本姑娘在此受人怀疑,实在不想自讨没趣,告辞!”那姑娘话到此处,当即一把推开萧不二,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柳如月,站住!”马秋水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