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代价

  姚姗看了一下验孕棒,不由得皱起眉头。
  摸过手机拨通了莫青的电话,“小青,我好像又怀孕了!”
  莫青似乎还没起床,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却并不怎么吃惊,“不会吧?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你们就不会采取点措施吗?”
  “我也想啊,可是你又不是不知dào
  ,他一穿上小雨衣就不举……”姚姗有些烦躁地说,“啊,我真的快疯了,为什么女人就非得怀孕呢?”
  莫青似乎从床上起来了,电话里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声音,“你啊,又说胡话。孩子是爱情的结晶,是老天送给你们的礼物,你们要珍惜才是。反正你们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结婚吧,把孩子生下来,我就可以做宝宝的干妈了!”
  姚姗沉默了半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小青,其实他到现在都还没跟我提过结婚的事情。我们俩都有意在回避这个问题,我也没有结婚的准bèi
  ,我想他也是。再说,结婚生孩子,马上就变成黄脸婆了,我就怕到时候我跟他之间的爱情还能维持多久……”
  “真是的,你想太多了吧?”莫青忍不住埋怨她说,“如果他真的爱你,不管你变成什么婆他都会爱你,有了孩子他会高兴的。我看你不要再流掉了,对你身体也不好。还是跟他商量一下,定个婚期吧。”
  姚姗似乎有些心动了,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吧,他晚上会到我这里来,到时候我跟他商量一下吧。孩子啊,唉,其实我不怎么喜欢孩子,过二人世界多好……”
  “别说傻话了,孩子能成为你和他感情的桥梁。你应该高兴才对。”莫青颇有感触地说,“我倒是很想有个孩子,可是我到现在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你不知dào
  我有多羡慕你。行了。我该去弄早餐了,跟宝宝说:干妈给它问好!”
  姚姗忍不住笑了,“它现在只有米粒大,问好也听不见。”
  “谁说的,孩子能感觉到的,不然人家为什么要胎教?”莫青不同意地反驳姚姗,“行了,明天我去看你。当面跟宝宝问好好了。”
  “好。那明天见。”姚姗点了点头。挂断电话。
  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肚子。“唉。爱情地结晶吗?不要成为障碍才好!”
  记挂着跟韩洋商量结婚地事情。姚姗提前下班了一个小时。去超市买了一大堆地东西。做了丰盛地晚餐。然后精心地打扮了一番。坐在沙上等着韩洋地到来。
  她跟韩洋地相识算不上浪漫。说起来还有点狼狈。那时候她刚拿到驾照。在一个大雾地早上开车去上班。拐弯地时候不小心就撞上了韩洋地车。好在二人都及时地刹了车。只有车子磨损了一点。人并没有受伤。
  当时两个人并没有看对眼。而是都有点火气。所以吵了几句。都急着去上班。就没有麻烦交警。互相留了电话。决定事后再讨论谁是谁非。
  几天之后韩洋打来电话。说要见面。那时候姚姗正在烧。却也奋不顾身地出去了。她有着不服输地性格。她认为上次地车祸不是自己地错。所以非要跟韩洋论个是非对错才行。
  当她气势汹汹地杀进约好的咖啡厅,还没等说话呢,韩洋就道歉,说是自己的错,忙着赶路车开得急了点,修理费他来出。他这样反倒让姚姗准bèi
  了一肚子的辩论词儿没了用武之地,显得格外被动。
  二人聊了几句。姚姗就不争气地晕倒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韩洋一直守在她的病床前。大概就从那一刻开始。两个人地心底萌生了爱情。
  算起来他们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了,两个人的感情如胶似漆,只是**方面会偶尔出现矛盾。韩洋有一个毛病,不能戴套,否则会很不舒服。而姚姗也吃不得避孕药,吃完浑身都起红点点……
  可是理智总是会被爱情之火燃烧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爱欲的放纵。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怀孕了,她心里明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所以她决定好好跟韩洋谈谈。
  “哇,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好丰盛啊。”韩洋看到满桌子地饭菜,在姚姗脑门上亲了一下,笑着问道,“难道我忘记了什么重yào
  的日子吗?”
  姚姗含笑摇了摇头,“不是什么重yào
  的日子,我们偶尔也要奢侈一下嘛。”
  二人说说笑笑地吃着饭,气氛甜蜜而温馨。只是姚姗有些心不在焉,她几次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悄悄地咽回去了。
  “姗姗,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啊?”韩洋看出姚姗的恍惚,于是关切地问道。
  姚姗迟疑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看着韩洋:“韩洋,其实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情啊?表情这么严肃的。”韩洋不以为然地笑了一笑,“我们俩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你说吧。”
  姚姗轻咬了一下嘴唇,“我又怀孕了!”
  “啊?”韩洋有些吃惊地看了姚姗一眼,继而安慰地拍了拍她地手,“没关系,去打胎就好了嘛。你害pà
  吗?明天我请假陪你去好了。”
  姚姗哀怨地看了韩洋一眼,“你就没想过这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是老天赐给我们的礼物吗?”“怎么?难道你想……”韩洋愣了一下,继而摇了摇头,“姗姗,你要知dào
  ,你这个想法是不成熟的。你想做未婚妈妈吗?你知dào
  那样压力有多大吗?”
  姚姗听了他这事不关己的话,觉得心一下子凉了,同时火气上涌,“未婚妈妈?这个孩子也是你的骨肉,你想撒手不管吗?”
  “那你的意思是……结婚?”韩洋面露惊异之色。
  “怎么?结婚很难为你吗?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跟我结婚吗?”姚姗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八度,“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分量?你真的爱我吗?”
  韩洋连忙安抚着姚姗,“姗姗,你先别激动,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们坐下来好好说。好不好?”
  “韩洋你知不知dào
  ,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怀孕了?”姚姗强自压下怒火,“你知不知dào
  ,女人总是打胎对身体不好?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在一起也一年多了,谈婚论嫁也是正常地。我姚姗没有配不上你的地方吧?我们的感情也是真爱吧?既然是彼此真心,为什么不能结婚呢?给我们地爱情一个归宿,也给这个孩子一个归宿……”
  韩洋定定地看了姚姗半晌,突然叹了一口气,“姗姗,不是我不想结婚,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你也知dào
  我工作刚刚有起色。如果突然结婚,还生了孩子,生活会变得一团糟,想一想都头疼。我不知dào
  该怎么面对工作又要面对家庭……”
  “小青说只要你是真心爱我的,就会愿意跟我结婚。会喜欢我们的孩子,看来她想错了。不,是我错了,我根本不该相信你是真心爱我的。”姚姗愤然地起身,“你觉得我和孩子会把你地生活变成一团乱麻是不是?好吧,我们现在就分手。就当从来没认识过!”
  韩洋惊愕地看着泪流满面的姚姗。“姗姗,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我姚姗从来不说假话!”姚姗狠狠地擦了一下眼泪,“你走吧,从现在开始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韩洋一把拉住姚姗地胳膊,“姗姗,你告sù
  我你这是一时气话,你不是认真地。”
  “我是认真的。”姚姗甩开韩洋地手,“你走吧。”
  “姚姗你知不知dào
  ,你是一个自私的女人?!”韩洋觉得又委屈又窝火。一抬胳膊掀翻了餐桌,“你是我见过最自私地女人了!”
  姚姗被他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继而流泪冷笑,“彼此彼此,你也是我见过最自私的男人了!”
  莫青匆匆赶到姚姗的住处时,现她蜷缩在沙上哭得不成人形了。她心疼地抱住她,“姗姗,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小青……”姚姗看到莫青,刚刚制住的泪水又倾泻而出,“我跟他谈了。谈崩了。然后就分手了……”
  莫青大吃一惊,“什么?你们分手了?这怎么可能。就是因为结婚地事情?韩洋那小子也太不像话了,我找他去……”
  “别去。”姚姗哀求地拉住莫青,抽泣着说,“是我说分手的,是我说的……”
  莫青叹了一口气,将姚姗抱在怀里,听她断断续续地说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才安抚着她睡下,又帮她收拾好了屋子,才悄悄地离去了。
  为了好朋友她要去找韩洋谈谈,明明相爱却这么分手太可惜了。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的,还不到挥剑断情的时候。
  也许是莫青地规劝起了作用,三天之后,韩洋抱着一束玫瑰花来乞求姚姗的原谅。姚姗本也对那天一气之下轻率地说了分手感觉后悔,于是不怎么费周章便原谅了韩洋。
  “姗姗,我是爱你的,你要相信。”韩洋紧紧地抱着姚姗,生怕她会跑掉一样,“可是你要理解我的难处,我真的不能马上结婚,为了我们的将来,我需yào
  工作。我们结婚需yào
  钱,要孩子也需yào
  钱……”
  姚姗摸了摸肚子,“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还是打掉吧。”韩洋口气里是满满的无奈,“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如果你再怀孕,我们就什么也不考lǜ
  了,马上结婚。生下孩子,我去做结扎手术,这样你就不用再受苦了……”
  姚姗流着泪点了头,“好。”
  “那只,也擦。”小边拄着拖把拦在门口,非让洛塔擦干净了两只鞋的鞋底才让进门,“好了,进吧。”
  小夜幸灾乐祸地笑道:“洛塔哥,通过卫生检查了?”
  “小边地洁癖越来越严重了,再这样下去,她会去水洗大马路。”洛塔无奈地笑着说。
  冷茉瞪了他一眼。维护小边地说:“她没有你那么脑残,大马路又不是我家的。”
  “你这话就不对了嘛,大马路是公共设施,爱hù
  公物人人有责嘛!”洛塔笑眯眯地跟冷茉辩。
  冷茉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公德心”。“既然人人有责,怎么不见你去打扫大街呢?”
  “我去打扫大街,清洁工会失业的。”洛塔洗了手,戴上花边围裙,去研究他的茶点。
  陶艺一溜小跑地进门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我迟到了……”
  “擦脚。”小边一个箭步堵住陶艺。盯着她说道。
  “哈哈,又一个人被卫生委员堵住了!”小夜继xù
  幸灾乐祸。陶艺遵照小边的要求,双脚在拖把上仔仔细细地蹭过,才走了进来,跟冷茉告状。“老板,你看小边呐,原来只管玻璃、桌子,地板、墙壁,现在开始管鞋底了。来客人怎么办呢?难道还要挨个给人家擦鞋底吗?”
  “小边有分寸的,对客人不会那么苛刻!”冷茉微笑地说。
  陶艺翻了翻白眼。“老板真偏心!”
  “那是啊,小边跟老板有二十多年地感情,你呢,不过才一个月而已,相比之下,一目了然。”小夜趁机打击她。
  陶艺送给小夜一对白眼,“小边比我还小,哪来的二十多年?你真能夸张!再说了,感情不能按时间来计算的。你懂不懂?”
  “啊,我是夸张了点,但是道理是一样地!”小夜激动之下差点说漏嘴了,连忙找补。※.※要是让陶艺知dào
  她整天跟一个千年阴灵共事,她不吓得尿裤子才怪呢。
  陶艺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你地道理都应该倒进垃圾堆里!”
  “眼镜美女怎么没来?”小夜看了看表,到开门时间了,伊兰还不见人影,于是问道。
  陶艺一边套上围裙,一边说:“她有点不舒服。今天请假。老板知dào
  的哦。她昨天走地时候告假了的。”
  “嗯,她跟我说了。”冷茉点头。
  小夜有些不满地拍了拍额头。“哎呀,你们这两个鬼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竟然不把我这个总管放在眼里,请假也不告sù
  我一声。”
  “你这不是知dào
  了吗?夏公公!”陶艺促狭地笑道。
  “这个官职好,很适合小夜!”洛塔也跟着起哄。
  几个人笑闹着,却没有现小边听到“夏公公”这个词儿的时候,目光突然变得恍惚起来,愣愣地站了半晌,才现有客人,连忙弯腰,“欢迎,光……阴气!!!”
  冷茉听到小边的一级警报,立kè
  抬头望去,之间门口站着一个脸色灰暗的女人。她看起来有些虚弱,正诧异地看着小边,似乎被她吓到了。
  “欢迎光临,请问喝点什么?”冷茉连忙过去招呼她,同时对小边使了一个眼色,小边才默默地退了下去。
  女人点了点头,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杯奶茶,一直心事重重地望着窗外,半天也不喝一口,也不知dào
  在想什么。
  “老板,这个女人好像招惹了什么厉害地东西了!”小夜瞄了她几眼,悄声地对冷茉说。
  冷茉点了点头,“我看出来了,我过去跟她聊聊。”她起身走到女人坐的桌子旁,对她笑了一笑,“我可以坐下来吗?”
  女人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请坐吧。”
  “我看你很疲惫很虚弱的样子,身体不舒服吗?”冷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善,免得让人家感觉突兀。
  女人悲戚地笑了一下,“是啊,我刚做过流产。其实我以前也做过两次,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这次感觉特别糟糕,可能是心理作用吧,呵呵。在家里更难受,所以我想出来透透气会好一点,走累了就看到你们这家饮品店,所以进来坐坐。你们店里给人的感觉很清爽,很温馨。坐在这里我感觉好了不少……”
  “你相信鬼吗?”冷茉实在不会转弯抹角,于是直接问道。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这世界上哪儿来地鬼。都是人编出来吓唬人的罢了。我们素不相识的,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我是灵媒师。”冷茉看着她说道,“我感觉你沾染上了邪秽,如果你不介yì
  的话,能带我去你家里看看吗?”
  女人表情诧异地看着冷茉,“你说什么?我沾染上了什么东西?”
  “通俗点儿来说,就是你被恶鬼缠上了,我看到你印堂暗。怕是有血光之灾。所以我想帮你……”
  “别开玩笑了,你是专门骗钱的吧?”女人愤愤然地盯着冷茉,“你这种骗子我见得多了,以为我是那些迷信的大妈吗?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了!”
  小边听到女人辱骂冷茉,一个闪身都到了她跟前。目露凶光地说:“不许,骂老板。”
  “老板?你就是这家店地老板吗?”女人地表情又气又好笑,“哈,我现在有理由相信你们这儿是一家黑店了,我看我还是走吧,这杯奶茶多少钱?十块钱够不够?”
  她不由分说。拿出十块钱拍在桌子上,起身就走了出去,“简直莫名其妙,什么人都有,真是!”
  “这女人更年期了吧?”小夜望着女人怒气冲冲的背影,“还真容易上火!”
  陶艺有些不太明白生了什么事情,眨巴着大眼睛询问地望着大家,“怎么回事?那女人出什么问题了吗?”
  “小孩子别乱打听。”小夜敲她的脑袋。
  “小边。”冷茉对小边使了一个眼色,小边会意地点了点头。尾随那女人而去。
  洛塔一边用力地揉着面团,一边笑眯眯地说:“这女人怨气很重,恐怕要出事了!”
  “人家要出事你还笑!”陶艺冲着洛塔扁了扁嘴,“一天到晚穷开心!”
  洛塔并不在意陶艺的嘲讽,“人生短暂,要笑着渡过才不枉此生!”
  冷茉立kè
  制作符水,四处洒了,驱除女人带进店里地阴气!
  姚姗感觉很是恼火!
  她不知dào
  自己最近走了什么霉运,随便出去走走竟然碰上了神棍,还是个女神棍。看起来年纪轻轻的。竟然做坑蒙拐骗的勾当。她决定这辈子都不去那个饮品店,也要告sù
  认识的人不要去那里!
  这次流产让她身心俱疲。由于怀孕只有两周。所以医生给她用了药流。这次地流血量很大,而且产生了药物过敏,所以她住了一周院才回家。回到家里也感觉头脑昏沉沉的,四肢乏力,还总是幻听。
  韩洋已经尽量抽出时间来陪着她了,莫青也尽可能地来看望她,但是她感觉还是很糟糕,怎么也不见好转。
  出去走了一趟,让她感觉四肢酸软,一回到家里她就直奔卧室,躺在了床上。“还是睡一会儿吧,睡醒了就好了!”她这样告sù
  自己。
  “哇……妈妈……哇啊……妈妈啊……”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听到口齿不清的小孩喊妈妈地声音。那声音很凄惨,很悲凉,让人忍不住心酸。
  “哇哇……妈妈……妈妈……”
  那声音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清晰了,仿佛就在耳畔。
  姚姗吓得连忙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四下打量着,却现什么也没有。她忍不住苦笑着摇头,自从从医院回来,她就经常能听到婴儿的哭声,孩子喊妈妈的声音。她以为这是打掉孩子的后遗症,是心理作用,并没有太在意。
  她抚了抚闷的胸口,重新躺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哇……妈妈啊……”
  婴儿地哭声再次响了起来,不止如此,她甚至感觉到有东西爬上了床,隔着被子爬上了她地身体,一边哭着一边爬过来……
  “啊——”她冷汗淋漓地大叫了一声,掀开被子扔到了地上,惊恐地四下打量着。
  依然什么也没有!
  她感觉出了一身地冷汗,身体更虚了,不止幻听还产生了幻觉。而且从进屋开始就觉得房间里阴森森的,让人浑身冷。
  “韩洋,你能不能回来陪我?我感觉很不舒服!”她摸过手机,打电话给韩洋。“嗯,那我等你!”
  放下电话,她强打起精神,从床上爬下来。她感觉肚子有些饿了,虽然没有食欲,但是她想吃点东西会好吧?可能就是因为太饿了,所以才精神恍惚了。
  她步履蹒跚地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八宝粥。倒进碗里,放进微波炉。
  “妈妈……哇……妈妈啊……”
  婴儿地的啼哭声再次响起,她惊恐地靠在柜子上,四下打量着,就现微波炉地门突然开了。而她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那碗里不再是八宝粥,而是一团模糊的血肉浸在粘稠地血液里。那血肉还微微地跳动着,就像一个刚刚被挖出来的心脏……
  “啊……”她被吓坏了,惊叫着奔出厨房。
  “哇……妈妈……”她一只脚刚踏进客厅,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腿。她低头一看。那是一个刚成型的婴儿,浑身是血,五官还没长全,只有一张黑洞洞地最在动,似乎喊着“妈妈……”
  “啊——”她拼命地晃动着腿,把那个婴儿甩了出去,没命地往门口跑去。
  “妈妈……抱……”就在她要伸手开门的时候,现门上不知dào
  什么时候趴了一个婴儿,这个大点。有五官,长得胖乎乎的,却也浑身是血,张开脏兮兮地双臂让她抱。
  她连忙后退,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团模糊的血肉,被她踩得血浆四溅,惨不忍睹……
  “不要!”她抱着脑袋冲回卧室,却现整张床上都爬满了婴儿,各种各样的。从一团小小的血肉到五官长全的婴儿。足有几十个,拖着长长地脐带。在床上爬来爬去,嘴里哭喊着“妈妈”……
  最大婴儿看到她,抬起阴森森的小脸,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问道:“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们?妈妈,抱,哇……”
  “滚开,不要过来!”姚姗扭头冲出卧室,再度往门口冲去。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开锁的声音,韩洋推开门走了进来。正好kàn
  到惊恐得脸色灰白的姚姗,惊讶地问道:“姗姗,你怎么了?”
  “婴儿,满屋子都是婴儿!”姚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飞快地投进韩洋地怀里,把脸深深地埋进他地胸口,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哪里有婴儿?你是不是做梦了?”韩洋四处打量着,用手拍着姚姗的脑袋,“没事了,没事了,我回来陪你了!”
  姚姗用力地摇头,“不是不是,真地有婴儿,他们叫我妈妈,让我抱……我们快出去吧,这屋子不能呆了……”
  “姗姗,你醒醒了。”韩洋用力地把姚姗从怀里拉出来,“你好好kàn
  看,哪里有婴儿啊?肯定是你做梦了……”
  “哇……妈妈……爸爸……”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嘹亮的婴儿哭声,这次不止叫妈妈,还加上了爸爸。
  韩洋惊恐地回头,门上趴着两个浑身是血地婴儿,正咧开没有牙的嘴巴哭着。他用力地揉了揉眼睛,不是幻觉,那两个孩子正伸长了胳膊向他够过来。
  “啊,有鬼啊——”他推开姚姗就往里面跑,却现前面更多的婴儿爬了过来,身后拖着长长的血线,一点一点的向他爬过来,嘴里一边哭一边喊着“爸爸……”
  他连忙回头,顾不得脚下踩得血肉模糊的婴儿,几步奔到门口,抬脚踢飞了趴在上面的两个婴儿,开门就冲了出去,姚姗紧跟其后也冲了出去。
  刚到楼梯口,就感觉有一股力量推了他们一下,二人不约而同地滚下楼梯,重重地撞在墙上,昏死了过去。
  冷茉和洛塔在小边的带领下,迅速地爬上楼梯,正好kàn
  到那对晕死过去的男女倒在血泊里。
  “啊。还是来晚了一步。”冷茉咬了咬牙,吩咐洛塔道,“你快叫救护车,我和小边上去收拾它。”
  洛塔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打电话。
  冷茉还没踏进房门,就感觉到了森然地鬼气,忍不住吃惊,“这个女人还真是招惹了不得了的东西了。”
  “八个。”小边皱起小巧的鼻子,“鬼婴!”
  冷茉更加吃惊了,看了小边一眼,“有八个那么多吗?”
  “嗯,八个。”小边很笃定地点了点头。
  冷茉一手捏了符咒。一手将噬魂剑抖长,一步踏了进去。满屋子的血腥味让她差点吐出来,她强忍着胃里翻腾的感觉,在整个屋子加上了结界,免得这些鬼婴跑出去。
  “卧室。三个;厨房,一个;厕所,两个;上面;两个。”小边吸了吸鼻子,悄声地告sù
  冷茉。
  还不等冷茉有反应,趴在天花板上地两个鬼婴已经开始行动了,带着阴风。直直地朝冷茉砸了下来。
  冷茉连忙抛出两张符咒,将它们打翻在地,同时命令小边道:“小边,符钉。”
  小边早就把头上的小卡子捏在手里,听到冷茉的命令,立kè
  抛了出去,将两只鬼婴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了。
  搞定这两个,冷茉指了指洗手间。示意小边去收拾厕所里的那两只,她自己则朝厨房走来。
  厨房这只意wài
  地弱,躺在一个碗里跳动着,阴气很重,却没有什么攻击力,冷茉不用一秒钟就收拾掉它了。
  洗手间里传来很大地动静,冷茉以为小边出事了,连忙奔了过去。就见小边已经将两只鬼婴深深地钉在了墙上,原来只是碰翻了马桶盖。
  收拾掉了五个相对比较弱地,还剩下卧室那三只力量很强的。冷茉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卧室那边地鬼气重得化不开。
  “老板,小心。”连小边都感觉到了危机。悄声地提醒着冷茉。
  冷茉点了点头,横起噬魂剑,一步一步地往卧室走去。
  “呼——”还没到门口,两个黑影就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来。好在冷茉和小边都有防备,迅速地躲开了偷袭。
  两个黑影攻击失败,一个落在茶几上,一个落在墙上,虎视眈眈地望着冷茉和小边。这两个跟刚收拾掉的那五个不一样,都是成型的大婴儿,想来智力也比那五个要高得多。
  “看来是想用包围战术啊。”冷茉冷笑一声,同时左手一挥,一张符咒贴在了卧室地门上,将第三只鬼婴封在了卧室里。
  两只鬼婴似乎意识到冷茉做了什么,再次扑了过来。冷茉不忍心用噬魂剑对付它们,于是用符咒将它们逼退。不曾想两个鬼婴反应极快,一退之下立kè
  转头再次动了攻击,冷茉躲闪不及,无奈之下只能挥动了噬魂剑。
  “哇——”随着一声婴儿的惨叫,那鬼婴在噬魂剑下化作一滩血水。同时另一只鬼婴也被小边像是踢球一样踢飞了出去。
  那鬼婴不死小强一样,触到墙壁,立kè
  反弹回来,婴儿手化作鬼爪,对准冷茉狠狠地抓了下来。
  冷茉一扯颈上的桃木剑,大喝一声:“符剑!”那桃木剑便化作一道红光射了出去,击中飞在半空中的鬼婴,将它钉在了对面的墙壁上。还有一个。”冷茉呼了一口气,刚想揭下卧室门上地符咒,就见门突然开了,她立kè
  往后跳去,同时噬魂剑挥了出去。
  “这东西好危险的,别乱砍啊。”洛塔一歪头躲过冷茉的噬魂剑,笑眯眯地走出来,手里捏着那只被封在卧室的鬼婴,“这玩意太可恶了,竟然要咬我,被我逮住了。”
  冷茉顾不上生气,吃惊地看着他,“你空手捉住了鬼婴?”
  “我从窗户跳进来,他二话不说就上来咬我,我就逮了它。”洛塔轻描淡写地说。
  冷茉看了他半晌,“你果然是怪物!”
  “这个东西怎么处理啊?”洛塔举了举手上那个不断挣扎着的鬼婴问道。
  不等冷茉吩咐,小边已经走了过来,从头上摘下一个卡,将那只鬼婴钉在了地上。
  “你们两个好野蛮,竟然把小孩子当壁画钉在墙上。”洛塔笑眯眯地打量着冷茉和小边的战斗成果,感叹地说。
  “对了,那两个人呢?”冷茉想起那两个人,连忙问道,“我不是让你叫救护车,你跑进来干嘛?我布下了结界,你怎么进来地?”
  洛塔搔了搔脑袋,“我叫了救护车,然后打电话告sù
  物业的人照顾他们。我看楼下的窗户开着,就从阳台爬上来了……”
  “啊,真是乱来。”冷茉瞪了他一眼,“过来帮忙,我要送这些鬼婴去轮回。”
  冷茉用清灵咒化解了这些鬼婴的怨气,然后祭起送魂幡,将他们送去轮回了。
  “我知dào
  你们冤枉,但是这也是命,但愿你们下次能投胎到一个好妈妈的那里去!”冷茉收起送魂幡,又为他们诵念了一段祈福咒。
  小夜见三个人回来了,连忙打听,“怎么样?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被送去医院了,应该没事。”冷茉一边做着符水,一边说,“她去医院打胎的时候,把八个鬼婴带回家了,打胎太多遭到报应了,没死已经算她好运了!”
  陶艺在一边偷听到冷茉的话,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我将来绝对不打胎。”
  “小丫头片子跟着掺和什么?”小夜伸手要敲她的脑门,却见她飞快地逃走了,于是笑道,“让她听到也好了,算是前车之鉴。”
  一个月后,姚姗出院再次来到饮品店,很诚恳地跟冷茉道歉和致谢。
  “你跟你男朋友怎么样了?”小夜很八卦地打听。
  姚姗凄凄地笑了一下,“分手了。那次事件过后,我和他都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在一起只会想起伤心事,所以干脆分手了……”
  “唉,可怜地女人,抛弃孩子,最终被孩子彻底的抛弃了。”小夜看着姚姗瘦弱的背影感叹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