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惊变1(三更求票)

  紫苏也觉得很奇怪,她从刘府逃出来后,是化了妆的,怎么那么巧就遇上了前来救人的北戎太子上官雄呢?自己一进那家酒店不久,便遇到上官雄带着小涵来卖唱,第二天自己走北门逃时,遇到冷亦然的搜查,正好又是上官雄和小涵救了自己,这一切,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上官雄接近自己的目的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只是,他怎么就能认出自己就是冷亦然逃跑的小妾,而且,上官雄对自己与冷亦然、刘景枫三人之间的关系很是清楚,若不是熟悉自己的人,根本不可能知dào
  ,电光火石中,墨书英俊沉稳的面容便出现在脑子里,难道真是墨书?紫苏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她将逃走以后的事情慢慢地讲给了冷亦然听,这些事情还是由他来处理的好,如果那个出卖自己的人真是墨书,那他就太可怕了,他能帮着上官雄,那他与北戎就必定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他是刘景枫的小厮,刘景枫又是大锦的大将军,那……那少爷会不会也有危险?紫苏的心里一阵揪痛。
  刘景枫那落漠的眼神又浮现在了她的眼前,少爷对她一往情深,虽然,她的心里从来都不肯接受,但……但如果少爷真有什么不测,紫苏知dào
  ,自己肯定会很伤心,她对刘景枫的感情很复杂,像情人又像是朋友,但更多的应该是亲人,毕竟一同生活了三年,她贴身服侍了三年,她对他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甚至他的身体……她都是熟悉的,要说就此一刀两断从此陌路,她还真做不出来,墨书……曾经紫苏也视墨书为亲人,可现在墨书的名字在她心里就像一根刺一样,横哽着,上不得,也下不得,她真的很想当面问问,是不是他出卖了自己。
  紫苏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眼里却是深沉的心痛,冷亦然轻轻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轻语道:“别担心,一切有我呢。”
  他的怀抱很温暖,也很宽阔,让紫苏觉得很踏实,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觉得好笑,自己想尽千方百计地要逃离他,兜兜转转,却还是回到了他的怀里,早知如此,还不如不逃,至少知画也不会……一心想知画,她的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冷亦然那一掌下得很重,她怕是已经归天了吧。
  “别胡思乱想了,来,我教你骑马。”他的声音温柔醇厚,带着蛊惑的魅力,紫苏就抬眼看他,鼻子酸酸的,两眼水雾蒙胧,“我害pà
  骑马。”
  “不怕,有我呢。”他自己先上了马,轻轻一带,便交紫苏拉了上去坐在他身前。
  “这是双登,你把脚踩时马登里,两腿夹紧。”冷亦然很耐心地教着紫苏。
  她以经有过两次骑马的经lì
  了,第一次是与上官雄,那个只想着怎么捉弄她,又是在逃跑的时候,也没心思教,每次骑马都让紫苏伤痕累累的,所以,骑马于她是一种折磨。紫苏一上马就有些紧张,但他说了,有他在,所以,她便不怕,把自己的安危全交给他。
  看她照他的话做了,冷亦然便拿了疆绳,教她如何控zhì
  疆绳,教她腰背要挺直,身子要放软,马走动时,如何使自己的身子跟随马儿上下的频率运动,他带着她在草地上慢跑了两个圈,紫苏坐在马上,享shòu
  着风从自己身边吹过的感觉,过了一会儿,冷亦然疆绳一抖,两腿用力一夹,高大的黑马便飞奔了起来,紫苏便感觉眼前的景物在飞速后退,蓝天远山都似乎在向自己靠近,那种风弛电策的感觉令人心旷神怡,所有烦恼顿时全抛到了脑后,那感觉真的很爽。
  他们共乘一骑,围着大草地连跑了两个圈,因为心情放松了,紫苏也找到了点门道,就跃跃欲试地想要自已持疆,冷亦然笑道:“黑电不会让你驾驭它的。”
  紫苏不信,他便宠溺地摸了下她的头,把疆绳递给了她,明明冷亦然就坐在身后,那马儿却似后脑上长了眼睛,紫苏一持疆,它不但不起跑,反而停了下来,后蹄子撅起不停地踢着地,它倒不昂头甩尾,许是怕伤着它的主人吧,但就是不肯再走一步,任紫苏执紧了疆绳,它就是别着头,不停地打着响鼻。
  紫苏又舍不得打它,只得骂道:“别扭人养的别扭马。”
  冷亦然不由哈哈大笑,抱着她一纵而下。
  “你要想骑马,我们有的是机会,不过,今天有些晚了,我们先回去吧。”冷亦然看紫苏下来后脸红红的,身子却有些疲乏,便道。
  紫苏确实有点累了,也就没有反对,二人又坐了马车回了府。
  回到王府,冷亦然仍是走了后园的侧门进,冷亦然直接送紫苏回紫园。
  远远地,就看见陈妈妈在紫园门外焦急地张望,一见他两双双都回来了,才松了口气,走上前便要行礼,冷亦然忙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陈妈妈是从小就服侍冷亦然的,在府里也是有脸面的妈妈了,如果只是担心紫苏私自出府,打发个小丫头看着是最好的,她一个管事妈妈站在园子外头,反而更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怀疑,陈妈妈也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而她现在亲自站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府里定是发生了比紫苏私自出府更大的事情,所以,冷亦然才有此问。
  “回世子爷,老恭亲王爷来了,正在王爷书房里呢。”陈妈妈小声说道。
  冷亦然听了一震,恭亲王已经七十多岁了,是父王的叔叔,当今圣上的叔祖,地位尊贵,就是圣上,父王遇见了,都要对他恭恭敬敬的,他掌管着冷家皇室宗亲,是宗人府的首脑人物,这些年了除了宗亲里的事情,他一般很少管事,轻易不出来走动,是什么事会劳动他的大驾呢?
  他转身就想要往王爷书房去,陈妈妈忙说道:“世子爷且慢。”
  冷亦然回头看她,陈妈妈便抬腿往紫园里走,冷亦然与紫苏相视一眼,默契地不再提问,跟在陈妈妈后面进了正屋。
  陈妈妈屏退了一干人等,才开口道:“今天早上知园的那位就咽了气,王妃本让人按妾礼给丧了的,也不知怎么就有人把这事告到宗人府去了。”
  冷亦然眉头一蹙,知画不过是个小妾而已,小妾乃是半奴,命贱如狗,莫说她有错,就是没错,王府里的主子说打死也就打死了,宗人府跟本不管这种事儿,更不可能因这点子事而劳动老恭亲王爷。
  陈妈妈便看了一眼紫苏才继xù
  说道:“有人说是小姐为了灭口才害死知园那位的。”说着她顿了一下,看了冷亦然一眼,迟疑着。
  冷亦然便道:“但说无妨。”
  陈妈妈便道:“说小姐原就是刘景枫将军的小妾,还……还在刘府打过胎。”
  紫苏听了这话就觉得头开始嗡嗡作响,人都有点站不住了,冷亦然忙一手扶住了她的腰,对陈妈妈沉声说道:“然后呢?”
  “说世子爷你是用了非常手段抢了刘将军的妾室,而今天早上知画将小姐的过去一抖出来,您就与小姐一起杀了知画灭口。”
  这告密状的人好高明的手段,这些流言里有真有假,混在一起还真不好辩,冷亦然确实是用了些非常手段才把紫苏弄出了刘府,但他并非抢,原本就是刘府的人自己将紫苏赶出府的,这是其一;
  紫苏确实是刘景枫的小妾,但她仍是完壁之身,更何谈打过胎?但紫苏前日确实是拒绝过宫里花嬷嬷来验身的,所以,听在宗人府的耳朵里,可信度就很高,这是其二;
  知画昨日做下诱主的丑事后,原就是自己求死,一大早她便吃过毒药了,后来受冷亦然一掌不过也是她故yì
  激怒冷亦然,好死在他的手上,她也算求仁得仁了,人是死在冷亦然手上,但并非灭口,这是其三。
  恭亲王爷之所会来,一,是因为父王已经将紫苏的生辰报上了宗亲,要求娶紫苏为正妻,作为亲王世子这妻,宗人府慎重对待还是说得过去的,但却并不是他非要来的理由。
  二,便可能是刘景枫已知dào
  紫苏身在成亲王府内的事实,而且也知dào
  了冷亦然正要娶紫苏为妻,而紫苏曾经是皇上御赐给他的平妻,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若皇上知dào
  冷亦然娶的就是他曾赐过婚的女子,必然觉得脸面全无,肯定会龙颜大怒,派了恭亲王爷来兴师问罪也是有之的。
  第三,怕就是还有自己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虽然前面两条加在一起足可以劳动恭亲老王爷的大驾,但,定然不止这点事。冷亦然心里有预感,这个告状之人,并不全是冲着紫苏来的,更可能是冲着整个成亲王府来的。
  想到这里,冷亦然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来,他从来就不怕别人玩阴谋,王室宗亲长大的孩子,打小就在阴谋里打滚,玩阴谋,他从来就没有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