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慧茹在这里

  聂铮带着封筱筱，去见了聂鸿鑫。
  封筱筱身体还很虚弱，她疑惑的抬头看他，他为什么要见我？
  你的命，是他救的。聂铮如实告诉她。
  封筱筱惊愕，张大了嘴。这……奇怪，但是好像又不。她已经察觉到了，聂鸿鑫对她态度的改变。好的，有些莫名其妙。
  聂铮抚了抚她的鬓发，你长得，像他的爱人。
  嗯？封筱筱错愕，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哎。聂铮轻叹，聂鸿鑫惦记了一辈子的人。只是，那个女人不知道身在何处，是生还是死。
  推开玻璃门，封筱筱和聂铮一起走了进去。
  床上，聂鸿鑫闭着眼，形容枯槁。
  聂铮俯身，在聂鸿鑫耳边低语，筱筱来了。
  果然，聂鸿鑫缓缓睁开了眼。他的动作很慢，但眼神却是急切的。
  他看向封筱筱，吃力的抬起手，想要伸向她。
  封筱筱咽了咽口水，她依稀是知道一些的，昨晚，她泡在海水里，有人把她抱上了岸。就是聂鸿鑫吗？他其实可以不用自己下去的，他带了那么多人。
  他这是为什么呢？
  筱筱，筱……
  封筱筱反应过来，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聂先生。
  聂鸿鑫看着她，吃力的笑了。聂鸿鑫用眼神，指了指床头柜。
  嗯？封筱筱疑惑，问到：有东西吗？
  嗯。聂鸿鑫点点头。
  封筱筱于是去把床头柜给打开，里面是聂鸿鑫的一些随身物品，都被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封筱筱茫然，她也不知道聂鸿鑫要哪一个啊。
  身后，聂铮提醒她，是那只钱包。
  那只，他见过的钱包。
  喔。封筱筱点点头，取出那只钱包，聂先生，是这个吗？
  聂鸿鑫垂了垂眼皮，算是应答。封筱筱皱眉，他的精神，已经差成这样了。
  阿铮。聂鸿鑫看了眼聂铮，指了指脸上的氧气面罩，帮个忙。
  他想要和筱筱说两句话，这个东西戴着麻烦。这个东西虽然能让他呼吸顺畅些，但到了这个时候，这些都不重要了。
  好。聂铮颔首，抬起手伸向呼吸面罩。
  封筱筱愣了下，看到聂铮帮聂鸿鑫把呼吸面罩拿掉了。她下意思的咽了咽口水。
  呼吸面罩拿掉之后，聂鸿鑫好像突然有了精神。
  他指着钱包，打开看看。
  喔。封筱筱依言照做，然后，就看到了聂铮所说的，那个她酷似的女人。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封筱筱会以为，这是谁拿她的照片P的，因为，实在是太像了！
  除却那个年代的衣着装扮特征，还有照片已经泛黄，筱筱简直是这个女子的翻版。
  这……封筱筱诧异的看向聂鸿鑫。
  像吧。聂鸿鑫呵呵笑着，突兀的问了一句，你是慧茹的女儿吗？！封筱筱一凛，心跳加速。
  如果是从前，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否认。可是现在，她没有。她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封简帛和沈媛的亲生女儿，那么，这个照片上的女子，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封筱筱没有说自己身世的事情，她只是问到。
  她叫……慧茹？
  嗯。聂鸿鑫点点头，慧茹，林慧茹。
  他凝望着封筱筱，以前封筱筱会觉得不自在，但此刻，却不会了。因为，他看的不是她。
  呵呵。聂鸿鑫笑了，你是个好孩子。
  聂鸿鑫轻轻抬起手，握住封筱筱的手。
  好孩子，我要走了，这个钱包还有这个照片，你收好了。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见到慧茹，帮我告诉她，我对不起她，一辈子，我没有一天过的是人的日子。
  说不清为什么，封筱筱眼眶有点酸。
  聂鸿鑫只看着封筱筱，精神越来越不好，再一次张口，人已经糊涂。
  慧茹。
  封筱筱猛地一怔，眼底瞬间潮湿，她哽咽着，点点头，嗯。
  聂鸿鑫思维已经混乱。我不是故意的，那不是我愿意的，我……
  他吃力的指着心口，像是堵得难受。痛苦不堪。艰难的说着，这里，从来没有背叛过你！
  封筱筱捂住嘴巴，直点头，……嗯。
  慧茹，相信我，相信我！聂鸿鑫死死攥紧封筱筱的手。
  我相信！封筱筱站了起来，俯身将聂鸿鑫抱住，我都相信的。
  聂鸿鑫抬眼，看向聂铮。
  聂铮站着一动不动，他觉得此刻，他就是多余的。也不只是此刻，他在父亲的生命里，就是多余的。
  封筱筱转头看他，眼睛已经通红，过来啊。
  聂铮不确定的走近，您说。
  聂鸿鑫看着他，笑着点点头，聂铮，是我对不起你，好好照顾她……
  他这么说，又好像是认得封筱筱的。
  嗯。聂铮喉结滚了滚，艰涩点头。
  聂鸿鑫松了口气，像是了结了心事，他静静的躺着，依旧握着封筱筱的手。
  口里却说着，慧茹，我来接你了，你看，你画画，又画到自己脸上了。我们先去吃东西，然后，陪你去买你看中的那只包，好不好？
  慧茹，你别生气，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一定早点回家，不和他们在外面瞎胡闹。
  慧茹，我们结婚，结了婚，我们一起去留学。我学金融，你学你的油画。不要你洗衣服，我来洗。也不要你做饭，这些我都会……
  听到这里，封筱筱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接着，聂鸿鑫哭了起来，慧茹，你在哪里？你的女儿在这儿啊，你都不来看一看，看一看吗？
  他似乎已经认定，封筱筱就是林慧茹的女儿。
  你嫁给了谁？为什么把女儿给丢了？你要丢，为什么不丢给我？见不到你，养着你的女儿，也是好的……
  封筱筱十分动容，俯身将聂鸿鑫轻轻抱住，一下下拍着他的肩膀。
  我在这里，慧茹在这里。
  啊……聂鸿鑫一声喟叹，笑了，慧茹，你在这里啊。
  而后，一切……戛然而止。
  聂铮上前两步，握住聂鸿鑫的手，缓缓喊道：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