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救兵

  县城里各种事情,‘花’云并不关心,盯着万氏研究各种美食才是正经……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万氏已经能识得几十个字了,她学的吃力,却没想半途而废。最先学会的便是家里人的名字,然后便是看菜谱能用到的壹贰仨等数字和油盐酱醋等,再往下学便是各种菜名了。
  ‘花’长念和‘花’雷反而忙得不行,铲雪。村里的路被村长喊着铲出来,可还有村子到外边的呢?先是村长组织人来清理,没多久,县衙来人,召集大路两旁村子里的人都来铲雪修路。官府出面,自然高效。
  因今冬诡异的冷,曾先生沿着小路走访了遍学生家。说开‘春’前不再上课,让学生在家里自己学习不要懈怠。乐坏了一群孩子,淘气的打雪仗,文静的就趴在被窝里不出来。
  ‘花’云却不满意,晃着‘花’冰的小脑袋:“你说,你在家里能干什么?”
  ‘花’冰好受伤:“姐,你嫌弃我呢?”
  ‘花’云摇头:“你现在除了学习没什么可以做的。等哥回来,让他教着你。”
  ‘花’雨在一边尝试绣‘花’:“姐,我也学。”
  “你当然得学。”
  ‘花’雨也受伤了,还以为自己会被夸奖呢。听姐这意思,她要是不学,还不得被收拾一顿?
  万氏和面烙饼,葱‘花’饼。葱这东西好活,在地窖里斜竖着排整齐了,培上半截土,不时洒些水,就能保持半黄不绿的状态一冬天。
  “你们都好好学,不是你们亲‘奶’,你们谁能识得一个字?要感谢你们亲‘奶’,也得学个样子出来。”
  ‘花’云心道,对得起我也得好好学。
  ‘花’雨忽然问:“娘,你说,要是爹没被砸,咱没被赶出来,这会儿咋样了?”
  万氏愣了半天,悲哀道:“没砸死也冻死饿死了。”
  ‘花’家后院那三间破房子被雪压塌了,倒是省了他家拆屋子。
  屋倒了,是‘花’香儿告诉‘花’雨的。万氏听了很失神。‘花’云想着她肯定是念旧,叠着椅子扶她在墙头看了眼。
  为什么是在墙头呢?
  废话,外边那么厚的雪,难道为了看一眼专‘门’去铲雪?那么长的院墙,虽然‘花’云很轻松便能推出一条路来,可还是不值得。
  万氏出神看了会儿,回了屋,各屋子都转了转,回头跟‘花’长念道:“跟做梦一样。”
  ‘花’长念便笑。
  万氏想说,看那家院子里模样,估计这个冬天也没啥菜吃,可话在喉咙里滚了几滚,也没说出来。孩子都不愿意听。孩子爹听了又要担心。还是别说了。
  接连两天,‘花’云又得了五张皮子。十张狼皮筒子在屋檐下随着风吹啊吹。每只狼都是被从眼睛里‘射’进木箭直至脑髓,皮‘毛’倒是完整。
  到县城的路已经挖出,‘花’云便让‘花’长念带了三张给顾大夫,顺便探听一下附近村里的消息。
  她有种预感,一场大战怕是要来了。
  ‘花’长念带着‘鸡’蛋和狼皮进了城,这次没带狼,还不知道人家郭掌柜还要不要呢。
  等回来,一脸白,吓的。
  “妈呀,原来不止咱们村,别的村也进了狼,还有个人大白天的被狼追,幸好没丢命。县老爷在城‘门’口贴了告示,要紧闭‘门’户,招能杀狼的人哩。”
  万氏便去看‘花’云,担忧不已。
  ‘花’云便道:“娘,你又不是没见我杀狼。你觉得狼能到我跟前?”
  “可娘还是担心。”
  ‘花’云笑笑,这便是母爱?没道理没缘由的担心紧张孩子?
  “城里不好过,塌房的砸死人的,还有吃不上饭的,街上乞丐也…唉,老天不给活路啊。”
  他一进城,就见有衙役从街边角落里抬了个老乞丐出来,都冻僵了,还能活?
  “官老爷没说咋办?”
  “官老爷一个人能忙得这些事来?不过听着有施粥的,有修葺房屋的,那头还紧着打狼呢。咱隔壁村,我听赶车的说,也有塌了屋砸着人的。”
  万氏小声道:“幸好,咱出来了…”
  ‘花’长念立即想到‘花’家压塌的小破屋,就算雪再大,李氏也不会让自家人搬到别的屋里去。
  “顾大夫给咱家拿了些‘药’,强身健体驱寒的。”‘花’长念拎出两串‘药’包来,看包法明显不一样:“这些是给你和云儿雨儿的,说你们‘女’人家更要保暖。这些,是给我们爷仨的。一天一次,泡开水喝就行。”又扭头去说‘花’云:“顾大夫还说了你一顿,说你胆子太大,让你以后别‘弄’这些了。爹没跟别人说你弩弓的事儿。”
  ‘花’云点头:“恩,爹,谁都别说。”
  万氏便拿了碗来冲‘药’,里头有几样也认识,大枣桂圆什么的,冲开来一股甜香,倒是好喝。几个男人喝的便不是这股味儿了,怪怪的,但也不难喝。
  “咱现在跟顾大夫倒像是亲戚走动了。”
  ‘花’长念失笑:“人家顾大夫…咱可高攀不上。”
  ‘花’云已经知道了这里的阶级层次,士农工商,还有上九流中九流下九流。别看自己家是农好像‘挺’好,可从来谁手里有权有钱有本事,谁过的快活。哪怕在末世,天天在丧尸嘴里寻生,还有为数不少的人谋夺权利。
  顾大夫是医生,比董郎中可不一样,比不上官家,可真不是普通农户能攀得上的。
  但人与人相‘交’,也得看缘法,至少目前,两边处的是越来越其乐融融。顾大夫,可比‘花’老头好太多。
  “郭掌柜说,那狼‘肉’还真能吃,不过敢吃的人还不多,他们还有一只,现在先不要了。”
  ‘花’云就琢磨,八成他们‘弄’出来的不好吃,也没说什么。要是自己小伙们在就好了,一番异能下去,一块‘肉’能给整出十几种滋味儿来。他们大队用异能做饭也是一个特‘色’和优势了,都是末世‘逼’的。
  万氏开始忧心:“家里还有五头呢。”
  “扔了呗。”‘花’云浑不在意。
  “可太‘浪’费了吧?”
  “反正还有。”
  “今晚狼还来啊?”
  ‘花’云摇摇头:“或许来,或许不来,但早晚得来。”下次来的怕是狼群了。
  “肯定会来,还是狼群。”
  黑子男子坐在县衙书房里,稳如泰山。
  郑县令一身家常锦袄,去了官威,更显得年轻的脸俊秀风雅:“所以啊,你一定得帮帮我啊,万里。”
  黑子男子面如刀削,冷冽如冰,正是曾到过县城首富于老爷家做客的重万里。
  “算你运气好,我正带人在附近,不然你一个小小县令能调兵遣将?还进山打狼?”
  “是是是,我就是估‘摸’着你在附近才给你送的信。万里,万里啊,你可一定得帮我,不然我哪还有脸回京城呀。还有那些百姓,你忍心让他们落入狼口?”
  重万里在郑县令面前比在于家多了丝儿鲜活气,闻言冷笑翻白眼:“还不是你自找的。跟你家老头子斗,皇上都不敢小瞧他,偏你傻了往他套子里跳。”
  郑县令垂头丧气:“大不了我认输,再怎样也不能拿百姓的‘性’命置气。”
  重万里点头:“我知道。把县城及周边地势图拿来,我看看。”
  郑县令忙领他到书桌旁:“你来看,你说狼在哪儿呢?这两天又有伤人偷家畜的事情出现。”
  重万里手指按在地图上,顺着县城直划到南方的山边。
  “都是哪里出现过狼?”
  郑县令点了几点:“就是这些村子,我在上面用棋子标识了。”
  重万里眼睛微眯,视线一顿,指着一个代表村子的方块道:“这是哪里?看地理,离着山最近。看山势,并不陡峭有断崖之类。怎么没有标识?”
  郑县令一愣,他怎么没留意?太疏忽了。忙让人喊了王捕头来。
  王捕头知道郑县令貌似请了人来,但还没见过,从‘门’口一望只见一个年轻人的背影,心里不免轻视。可脚一踏进屋里,才惊觉,这屋里仿佛无形中被人掌控了一般,让人不敢轻举妄动。再看重万里,便是满满的警惕。
  郑县令问了遍。
  王捕头平日里带着兄弟们到处游‘荡’巡视,自然对各村的传言趣事了如指掌,思索着回道:“五里村里并不是没有出现狼的踪迹。听五里村村长说,村里有户人家很是厉害,他们村来了狼,都被这户人家收拾了,所以并无伤亡。”
  “哦?”郑县令惊诧:“那家是猎户?”
  “这,并不是,好像只是种地的。”
  ‘花’长念家在村里是个传奇,传到外头也有些邪乎,什么逝去多年的亲‘奶’为儿出气,什么傻子闺‘女’一朝清醒大力无穷,他也喜欢听这些几近于志异的事儿,但官家却忌讳这些,不然要律法要官员要他们这些衙役做什么?
  因此,王捕头不敢直言回复。这位小县令大人,可是几句话就让嚣张的粮商收了胃口,万一是个厉害乖戾喜怒无常的呢?
  “其中情形并无人看到,属下不敢妄自猜测。”
  郑县令皱眉,让他退下,问重万里:“怎么?这里面有蹊跷?”
  重万里摇头:“我总觉得狼群该在这里才是。”
  手指重重点到,正是五里村的边缘。
  “我让人去探一探。”
  “不必了,我亲自去,万一真如我所说,狼群藏身在此,怕你手下的人回不来。”
  “那你小心。”
  “放心,小小狼群我还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