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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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你不记得我了吧。”路茱尴尬的笑着朝白一走来。
  白一的确已经忘了他是谁,可总有那么一股子莫名的熟悉感让白一很觉亲切。
  “五岁那年,我被领养去了国外,那时你还哭着喊着要路哥哥回来找你,还说什么一辈子都不会忘的,看看,一见面还是记不得了。”路茱耸肩似乎很是惋惜。
  白一的回忆猛然被拉扯开去,那个她唤作路哥哥的小男孩,原来真的存zài
  过,他走后,她忧郁了好一阵子,可随着年轮的增长,儿时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对于他,更连是否是梦都分不清。
  “路~”白一惊异非常:“哥哥~”
  “傻丫头!”路茱上前揉了揉她的脑袋:“总算想起来了?”
  白一脸色微微泛红,对于儿时的记忆只怕也就他有那么丁点的印象了。
  “你~”
  “我刚从国外回来。”路茱笑着解释:“听说孤儿院搬家害pà
  以后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我就急匆匆赶回来了。”
  “说什么呢!”一边忙碌的月嫂有些嗔怪:“你那个国外的家不是家?他们待你不知有多好!”
  路茱无辜的吐吐舌头,忙上前讨好道:“是是是,月嫂说得对,哪里都是家。”
  厨房里传来一阵欢声笑语,院长站在厨房外有些焦急的瞧瞧手腕上的钟表,这时倒是开心,不知一会儿想到此处。院长哀怨的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哟。”
  白兔带着三姑在孤儿院的后山散步。
  三姑坐在炊烟袅袅的香炉中闻着周围的鸟语花香享shòu
  的不得了。
  “小兔子,谢谢你肯带我来这里啊。”
  白兔有些脸红却还故yì
  嘴硬的不屑道:“我是自己想出来溜溜,谁让主人答yīng
  了金行要好好照顾你呢!”
  三姑知dào
  白兔有些不好意思,她有时候说话是冲了些可人确实是个好人,微笑着摇摇头。
  “你笑什么,主人让我照顾你我当然要将你随身揣着,瞧瞧这里的风光,多美啊!”说着刻意一脸享shòu
  的深吸一口气。
  “是啦,对了~小兔子,你~与那三宝到底如何了?”三姑生平便是做媒的。自然对这种事极为感兴趣。与白兔也算熟络,因而有时候说话也不分大小什么都敢问了。
  “你真的很八卦!”白兔白了三姑一眼。
  “我也是想关心你一下嘛,再说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既然无心修liàn
  何不再体验体验凡世****?”三姑说媒的时候。眉毛便是一翘一翘的。嘴角的那颗贪吃痔也越发明显,此刻的三姑便是这般模样,瞧着比平日的她多了些精明与成熟。
  白兔被她说的脸蛋滚烫滚烫。一时急了忙跺脚:“你再说我可把你扔在这里不管你了!”
  三姑瞧她这副娇羞状笑的也是前仰后合,合不拢嘴。
  “哟,我当是何方妖魔,原来是你这只小小的兔子精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男子的冷嘲热讽,白兔急忙警惕的转过身去,一见到来人,白兔便紧锁眉头:“你怎么在这儿?”
  “你能在这儿,我为什么就不能在这儿。”十八的男子,平头,青衣,黑布鞋,手握长剑,依旧冷青的脸好似那刚从月河里捞出的冰块,好在沾惹了凡世的些许热气,倒不似先前冻得人直发憷了。
  “她是谁?”平头男子身边眉目如水濯濯如月的男子薄唇轻启疑惑的问道。
  “哼,还能有谁,不就是上次去观里寻大师兄的兔妖!闹得观里乌烟瘴气!”土行对此极为不满:“没想到今日还真是冤家路窄,我们在这里也能遇上,兔妖!”他用剑柄指着白兔:“今日栽在我们头上算你倒霉,上次让你逃了,今日可没那么便宜你了。”
  白兔早已显出爪子,舔了舔手上的白毛妖媚冷笑:“就凭你?一个小小的臭道士!”
  “你可别忘了,还有我三师兄!”土行拔剑跃起直冲白兔。
  两人三言两语一触即发,顿时刀光四起,土行的确略逊一筹。
  “五师弟~”水行也不知该帮哪边,毕竟他并未真zhèng
  瞧见白兔行凶,对于妖怪,他毕竟不像土行那般偏激——认为只要是妖必除之而后快,他如其他几位师兄一般,认为妖如人也分好坏。
  白兔一爪子抓去,土行脖子上顿显三道血痕。再一蹬腿,土行便直直的从空中坠下。
  水行眼见不妙,急忙飞上去扶住土行,毕竟五师弟与他亲些,因而一掌回过去,他本身修为就极高,把白兔给震的斜着身子往后退了好远,揣在身上的香炉也随之掉落,白兔正欲伸手去抓。水行又是一招,让白兔无法接近那香炉,自己却一收手带着掌力要把香炉往回带。
  白兔眼疾手快,忙一脚跃起,要去把香炉夺回,土行却见机行事,一剑飞去,白兔一闪,长发被割去一大截,无奈只得眼睁睁看着水行吧香炉夺走。
  “这不是大师兄的~”水行拿着香炉瞧了瞧。
  土行站在他身边一口咬定道:“一定是这兔妖偷的,大师兄绝不会把这东西送人,何况还是一只妖!”
  水行发xiàn
  香炉里藏有东西,有一股怨气从里面飘出,他一脸不解的望向白兔:“这聚魂香你是如何得来?”
  白兔冷哼一声,对于土行的不分青红皂白已经激怒了她的底线,兔爪獠牙飞速朝他们攻击而来。
  水行见她不解释,自是认为她是被人赃并获而狗急跳墙。
  “小心!”他拉开土行,一掌对上白兔的爪子:“兔妖,你若执意要如此。我也只能收了你!”
  “把香炉还我!”白兔狰狞着面孔冷冷的道。
  “这聚魂香乃是我观中之物,何来还你一说!”水行的剑化作一根根细雨围成一圈将白兔困在其中。
  “小兔子!”香炉内不知所措的三姑急的欲要飞出帮白兔。
  “原来是个女鬼!”瞧见香炉内的三姑,土行冷哼一声:“我就这道,这兔妖不是个好东西,瞧瞧,居然还敢拿聚魂香来炼鬼!”
  “你们这些臭道士,我跟你们拼了!”三姑气呼呼的从香炉内钻出。
  “不要!”白兔大吼,三姑一旦脱离香炉便会魂飞魄散,吓得白兔急忙以身穿剑,浑身是伤的飞去阻止。
  水行下意识的急忙将三姑封印在香炉之内。只三姑怨念太深。他一个不留神,被香炉内的恶鬼反噬,未免伤亡,他只得任由香炉脱离。眼睁睁看着它飞回白兔手中。
  土行哪里肯罢休。趁机一剑飞去。白兔本就身负重伤又要顾忌三姑会否有事,于是一剑飞来,她已顾不得做出反应眼中只瞧见锐利的剑锋即将穿透自己……
  天地突然风云突变,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周遭突然被黑暗笼罩,一股无形的强dà
  力量握住那飞向白兔的剑,下一秒剑锋直指自己的主人飞速前行。
  水行一见不妙,急忙飞身想要挡住那把飞向土行的剑,土行则吓得连连后退不知所措。
  一股强dà
  的紫黑之力将水行、土行打的纷纷倒地吐血。
  那把被对方控zhì
  的剑也只差一厘直直的栽在土行耳际,几里短发被削成碎末飘飞远去。
  白兔惊的竟忘了唤他,只又哭又笑又惊又喜。
  “你们好大的胆,敢欺负我的人。”冷冽嗜血的王者之声,让听者心惊胆战不寒而栗。
  水行扶着土行从地上爬起,正欲说点什么却闷哼一声再次吐出一口黑血。
  “三师兄!”土行急忙反过手去扶住水行。
  “你~到底~是何人!”水行聚起凝神,撑着一口气质问道。
  黑暗中一道黑色人影缓缓走出,那居高临下的威严,俊冷如冰雕般的容颜,修长的****搭配着一套极具诱惑的黑色西装,性感的薄唇微微勾勒出一丝不屑,深邃的眼眸聚着化不开的杀气:“既然是金行的师弟那就给你们一次机会。”
  他转身抱起浑身是伤的白兔,低声道:“乖,别怕。”
  土行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见师兄受伤对方太强便只好kàn
  看水行。
  水行望了望还抱在白兔怀里的香炉,略微不舍的被土行扶着离开。
  “少爷。”黑暗深处走出一慈祥的老者。
  俊俏的男子微微摇头,挥手让白兔缓缓睡去。
  白兔受了伤,可经过他之手,霎时便恢复如初。
  白兔从噩梦中唤着:“少爷!”惊醒。
  方才还天昏地暗的周遭又恢复了晴空万里,若非周围还弥漫着腥甜的血腥味,白兔确实会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做了一场梦。
  “小兔子~”三姑有些虚弱,聚魂香已经燃尽。
  白兔急忙又为她续上一根:“三姑,你没事吧?”
  “小兔子~那人~那人让我告sù
  你,别告sù
  她,我回来了。”
  白兔微微一怔,顿时四周望望:“少爷~”她焦急的站起身来,周围还弥漫着他的香味,是他!就是他!!她顿时泪流满面:“少爷!”她对着空旷的大山奔走呼唤,为什么不能告sù
  主人?为什么回来了都不去找主人,你可知~主人有多么想你?
  当福利院的小孩来后山寻白兔时,白兔脸上的泪痕已经抹干擦净。
  “小兔姐姐,院长让我们来叫你回去吃午饭了。”小朋友笑的极为天真。
  白兔看看手里的香炉:“走吧。”
  三姑点点头,对于方才那神mì
  男子的出现她早已有所耳闻,如果她就是白小姐的爱人,那么~这个媒她是做定了!
  “瞧你,跑的满头大汗,虽然刚下过雨,天气凉爽,可哪有像你这样的,浑身沾了杂草回来的。”白一嘴上虽然嗔怪,却又是为她找衣服又是为她放热水的:“还得让奶奶他们等你一起吃饭,真是不乖!”
  白兔撅起小嘴:“姐~是三姑要去的!”
  三姑一脸苦笑,这丫头还真会推卸责任。
  “小姐,你别听这小妮子胡说,我才没有呢!”
  吃饭时,白兔非要坐在白一与路茱中间,路茱心虽不悦表面上却还是尴尬笑笑:“小兔子还真是可爱。”
  “我当然可爱!”白兔理所当然毫不脸红:“姐!我要吃那个!”
  白一好笑的摇摇头,对于白兔的所作所为她又岂会不明白。
  吃饭中,突然有人按门铃。
  饭堂里众人都愣了,独独院长一脸淡然的望着白一。
  瞧见院长的目光,白一便懂了。
  她略带抱歉的站起来:“我去开门。”
  月嫂与梁大妈丝毫没察觉奇怪,倒是路茱急忙起身:“我陪你一起。”
  眼见路茱要去,白兔也急忙放下碗筷跟着站起来:“我也去!”
  “开个门而已,你们两都坐下。”白一面带微笑:“我一个人去就行。”
  “一一~”路茱略带哀求的看着她。
  白一不解,她看看一边坐着的院长,院长冲她点点头:“让小路跟着你一起吧,这福利院说小也不小,一会儿别寻不到路回来才是。”
  一语完毕,众人皆哄堂大笑,顿时尴尬气氛一扫而光。
  “你都知dào
  了?”一出门,白一便问道。
  路茱无辜的耸耸肩:“你也别怪院长,是我死缠烂打她才告sù
  我的。”
  “呵呵,我又岂会怪她,感恩都还来不及呢。”
  “只是~你真的要答yīng
  帮那小子?”路茱突然急了。
  白一不置可否。
  路茱又道:“他们一家人那样对你,一一,你是不是傻啊!”
  “可我终归也是人家十月怀胎生下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哪有人家生了你还必须养你的道理。”
  “怎么没有!遗弃罪,你又不是没学过。”
  “这世间之事无外乎情理法三字,只情是摆在第一位的。”
  “搞什么!”路茱闷头哼哼着:“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倒好文艺起来了,也不知是从哪里抄来的,误人子弟。”
  “这可是名人所言,能传承自然有它的道理,对了~路哥,你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啊?”
  “恩~”路茱斜眼偷偷瞥了瞥白一,有些支支吾吾道:“一一,我问你个事儿?”
  “哦?”
  “你回答我,我就告sù
  你什么时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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