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身中剧毒

  单膝重重的跪在地上,左手轻颤的握住箭头,鲜血就那样顺着指缝流淌了出來,此时全身酥麻之感,再加上意识渐渐离他远去的昏睡之意,他知道剑上被抹了剧毒,一向对所有事情处变不惊,自信非常的他此时内心翻江倒海。
  难道今日,他便要死在这战场之上,更可笑的,还是让人一箭穿心,多么讽刺,曾经风云不变的轩王竟遭人暗算,此念想一出,便被另一念头给硬生压下,他不能倒下,他如果有什么不测,那他对霜儿的承诺怎么办。
  不行,就算死,他也要留着最后一口气回到那傻女人身边,那甘愿跟着他來到边城,受尽一切艰苦的女人。
  与此同时,莫言殇与清风惊呼出声,随即两人飞身跃到了风御轩的身边,一人搀着他一边手臂,神情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满满的焦虑之色。
  “轩,你撑着点,我们马上回去找无尘!”莫言殇恨恨的看向云熙国那边,染满怒火的目光熊熊燃烧,假如眼神可以杀人,恐怕云熙国此时无一幸存之人。
  莫言殇一声话下,清风握紧大拳,随即抽出自带的佩剑,飞身到那此时丢弃弓箭,准备脱逃的肇事者,还沒來得及求饶,清风便砍下了他的头颅,只见鲜血染红了周遭士兵的盔甲,也将原本沙尘纷飞的地面染得触目惊心的红色。
  清风护主心切,此时砍下那该死的士兵哪能消他心头之恨,原本想继续转向那云辉的方向,但莫言殇急急出口喝住了他:“清风,先保护轩回军营,其他事,容后再算!”
  目前情况,得先保住轩的性命,这些该死的卑鄙小人,到时候他定要亲手一一给他们做个了断。
  清风握紧大拳,愤恨的收起了佩剑,随即飞身到风御轩的身旁,一手将他的手臂搀扶了起來,这时,风御轩扯动着嘴角,但迅速干裂的唇畔几乎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但断断续续中,两人还是听得真切。
  听罢,只见他们两人迅速交换一下眼神,目光里隐约中带着一抹心疼之色,随即,莫言殇命令大军撤回,只见莫言殇带着已成昏迷状态的风御轩上马,丝毫不敢松懈的往风逸国的军营赶去。
  ‘轩,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你也知道那死丫头疯起來有多恐怖,这些天,她都悄悄警告我要保护好你,不然她说要把我吊起來毒打,’
  ‘所以,为了你我的好日子,你千万得挺住,不然,我也不会放过我自己,’
  这番心里的挣扎,不知是莫言殇想告诉受伤之人的肺腑之言,还是暗暗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总之,轩他的生命关系到整个风逸国的命运,而且他更是他的好兄弟,是那丫头的夫君,所以,他不能有事,他不允许他有事。
  而还未撤走的云熙国队伍,云天哲收回了焦虑担忧的神色,在转回自己队伍时,眼神倏然变得阴冷无比,冷冽的俊颜一扫之前的清雅之色,换上了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
  “王叔,你是否能给侄子一个解释!”云天哲语气无疑带着一丝质问,他暂且念在叔侄一场,即便在战场上,他也尊称他一声‘王叔’,希望他别把事做得太绝,否则,大义灭亲的事他是做定了。
  “太子,你不认为自己太过于妇人之仁了么,就单凭一次单挑决胜负,你把战场当作是你的院子不成!”云熙国的八王爷云辉语气丝毫沒有悔改之意,倒当着众多将士的面指责云天哲这个‘主帅’,其轻蔑的面容无可厚非是不把他这个‘主帅’放在眼里。
  “王叔,天哲暂且念你是本太子的‘王叔’,所以对你一直以礼相待,你可别因为这样,便忘了你如今的身份!”阴冷的话虽轻描淡写,但足以骇住在场的所有人,他的言下之意,他的父皇此次封他为主帅,而云辉,他只不过是一名右将。
  显然,完全沒料到云天哲用如此态度反驳他的云辉不禁一怔,随即眼露狡黠之色:“你认为像刚才那种状况,你就能胜出,轩王是何等人物,如若不出此下策,恐怕云熙国二十座城池便要不保了!”云辉冷哼的说道。
  “父皇把权利交给我,那么,我便是是次战役的主帅,以后沒有本太子的命令,谁要是敢自作主张,本太子决不轻饶!”言罢,只见云天哲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驾着专驹离去,而那些只听令与他的将领们也紧紧跟上。
  其实,十万大军,都是听令于主帅云天哲的,而今日百名弓箭手之所以埋伏在周遭群山之中,完全是云辉早有预谋,只见他眼露凶光,面目狰狞的看着离去的银色身影,心底的不满顿然升上了最高点。
  风逸国的军营当中,当小霜站在军营门口心急如焚之际,迎來的却是莫言殇和风御轩共乘一骑,勒住了缰绳,莫言殇轻缓将风御轩扶了下马。
  “蜜蜂,风御轩他怎么了?怎么会这样!”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幕,早上英姿勃勃的出发赶赴战场,如今却是一身鲜血的回來,小霜惊恐之余更是握紧了风御轩此时冰凉的手掌,泪水顺着她刚落下的话音滑下苍白的容颜。
  她就说,今天非出战的好日子,要不然,她的右眼皮为何一直跳个不停,她一直都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自从死过一次,再加上知道了无尘大哥的身份以后,她就不得不信了。
  “别碰,这箭头有剧毒!”莫言殇出言制止了小霜本欲抚上风御轩胸口毒箭的举动,只见他火速转至早已上前而來的月无尘,急促道:“无尘,快给他看看,我担心”
  “快将轩扶进营帐里!”月无尘眼神一黯,精亮的碧眸泛起一丝担忧神色,显然,从伤口处,再到风御轩唇畔发紫的症状中,他心中已有了结论。
  闻言,几人将风御轩快速扶进了主营里,但因为军中上下因主帅的负伤而乱成了一团,将风御轩放在床榻后,清风率先出去整顿了众士兵的情绪,又分批将他们分派出去站岗,巡逻,飞、等等。
  气氛霎时升上了最高点,军中上下的心情无疑都是紧张而又压迫。
  只见床榻上的俊颜苍白无色,仿佛是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小霜的心渐渐痛得无以复加,手心的冷汗直冒,看着月无尘为把着脉搏,为他拔起了毒箭,她的心沒有一刻不在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