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章 恃宠而娇

  在今年,裴小乙最跑得最凶的那一个,似乎是把停的那两年的损失补回来。
  因为夏皇发话“开始”太过匆忙,几乎是从营帐里一出来,还没来得在参与者的面上一一扫过,就气吞山河地发话了。
  夏皇威武!
  参与者喊过这一声后,纷纷转向……
  裴小乙、岳鹏飞、萧传山,这几个热血少年郎与其他几个勋贵后人都是打头炮的。
  “吕兄,我们今天就好好比一比哦,看哪一方猎到的猎物多?”
  “来呀!谁怕了你小子不……”
  话还没有说完,以英国公次子吕庆平为首的几位,就消失在猎场里,仅看到被他们碰到的树枝在摇曳。
  “这位老兄还是那样性急!”
  裴小乙嗤笑一声,“鹏飞、传山,我们也得加把劲。”
  “小乙哥,输了也是无所谓的,我们何必在这上面与他们争输赢?”
  “你们两个怂包,时隔几年,还是如此,你们难道忘了,当初那小子是怎么说我们的?”
  “不就是说我们一无是处么?现在也已经证实了,我们并不是一无是处,夏京城因我们的努力,真的已经焕然一新了。”
  他们一边说时,并没有减慢行进的速度,所以,都是喊着在说。
  “你们看,还真有大家伙!”
  裴小乙一边说时,一边已经张弓搭箭。
  “小乙哥,慢……”
  只是萧传山的“慢”字吐出口时,裴小乙手里的箭已“嗖”的一声射了出去。
  “中了!中了……”
  岳鹏飞可没有萧传山的那份心思,他也跟着补了一箭,只是间隔了两三息,便惊喜地叫了起来,然后是哈哈大笑,这才勒马过去查看。
  裴小乙所说的大家伙其实是反话,只不过是两只毛发立起正在缠斗的野鸡而已。
  萧传山之所以喊慢,也是想到管彤之前的嘱咐,说是让他猎几只活的,她再求了夏皇,带回去给她二姐姐养着。
  因此,她更进一步透露了,再过一月两月,她也会回管府住。
  管彤之所以会做出这一决定,一是因为盛幺妹要出嫁了,她便不方便再独住;二是觉得,以她现在的战斗力,既不会怕了管秦氏,也不会惧了管尤氏,而更甚的,她也想去扎一扎她们的眼球了……
  裴小乙与岳鹏飞各中了一只野鸡,提将起来时,还是满心欢喜的,吃正好做烧鸡吃。
  萧传山对他们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皇家猎场猎到的猎物,你们也敢?”
  “我们不敢,就丢给云兄,他作主烧烤自家猎场的猪物,应该没事吧!”
  “说是这么说,这么大的地方,能不能遇上还两说。”
  “萧传山,你什么意思?一定要这么对着来么?”
  “我这哪是对着来?只不过实话实说而已!”
  “实话实说?你不就是想说我与管三丫头没有缘分么!还在心里笑我最终也落得跟你一样的命运,家里在我不知情,更知我铁定不同意的情况下,与什么吏部天官的孙女定亲了。”
  “我可没这么想,我倒希望你与管三小姐喜结良缘,那样,你就得尊称我一声“二姐夫”了!”
  “萧传山,你这是奴性,知道吗?”
  “小乙哥,什么是奴性?”
  岳鹏飞好奇问道。
  “奴性就是……字面意思!”
  裴小乙一边说,一边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补充道:“也就是说,他那么轻易地认了这门亲事。”
  “难道你不准备认?”
  “是啊,已经定下的亲事,还能退了不成?”
  “退了又如何?我都不知道那吏部天官孙女儿是鼻子长歪了,还是眼睛长邪了,我能顺着他们的心意将之娶回来?
  再说了,这只是我母亲与……的意思,我父亲那边,还是支持按我的心意走的,只因我母亲已经作主定下了,他也没法子。”
  岳鹏飞:“若真是这样,我倒认为你父亲是唬弄你的,就好比我父亲说的,你父亲精得像一只猴,狡猾如狐狸……”
  “你父亲才精得像一只猴,狡猾得像一只狐狸……”
  “小乙哥,你别不爱听,我父亲这么说,并没有贬损之意,对此,他也由衷羡慕,还说他就做不到,是个人就能从他面上的神情看明白他内心在想什么。
  所以,他永远也不能当主帅,只能当勇猛迅捷的先锋。”
  “那你呢?”
  “我啊……嘿嘿嘿,当然是既不能当主帅,也不能当先锋了,最多能搞搞后勤,帮着运送军粮什么的。”
  “你们扯得有些远了,我们今天是来打猎的。”
  “萧传山,不用你提醒,别忘了,我们手中已经有猎物了,现在正挂在马背上,你呢?”
  “我……我只知道某人虽然有猎物了,若不与殿下那一行遇上还没什么,遇上了可就……”
  “坏了坏了,我答应那丫头,但凡遇上可爱型的小动物,就活捉了送她的。”
  “我记得我好像也答应过……不过,现在明白过来还不晚,而且,地方大了,入口多了,想要与他们遇上也不容易。”
  “什么不容易!我与小丫头可是心有灵犀的!”
  “裴小乙,注意你的说词,别忘了,即便你不愿意承认,你也是人家的未婚夫了。”
  “不说就不说,你急什么?别说你还只占着未来二姐夫的名份,即便真成了她二姐夫,她的事也不轮不到你管。”
  “我这是管吗?我这是在提醒你,别从言语上毁了人家小姑娘的名节。”
  “是是是,你有理!”
  真往深了说,裴小乙就既不痛快也不耐烦了。
  此时的管彤却是很耐烦地拂弄着怀里的一只野鸡,野鸡的野鸡毛实在太好看了,当真是色彩斑斓,有紫色、有暗色、有墨绿色、有靛蓝色,还有灰白色。
  “丫头,这就高兴了?说不定本王的父皇要与你相争呢!”
  “不可能,夏皇多慈和啊!哪像你,一天到晚板着一张脸,就好像谁都欠你八百万贯钱似的。”
  “妹子,你现在这样说我们王爷就太过了!”
  “是啊,姑娘怀里的漂亮野鸡还是我家王爷亲手抓的呢!”
  “小丫头这叫恃宠而娇!”
  楚凌云不经意说出这一句后,自己先愣了愣,再看他身边人的反应,似乎也有着与之同样的认知,跟着就附和说:“确实!”
  “我哪有!”
  管彤的面上不觉拂起一抹羞红,她不得不私心里承认,她确实有那么一点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