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事发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段,一穿着青布道袍的道士趁着夜深人静摸墙根来到两位女施主住的这间东厢房。载歌载舞一整夜所有人都累了,师兄弟们包括对面住着的清儿都没有察觉到。
  归玄顺着墙根来后房山到窗子底下,后面十几步以外就是万丈悬崖,也亏得他贪心如此之大。用手指点破窗户纸往里面看,借着月光只看到一女子睡在床榻之上。狴犴扛着刀躲在没有光照的角落里,所以这位道士以为屋子里就一个人。
  心里不由得暗自得意,心想道,“看吧,这就剩下一位了,那个主指不定跟谁快活去了!这么多天,都没注意到,指不定有多少个师兄弟吃到香饽饽了!不过我这叫好饭不怕晚,今儿总算是没把我给落下。”
  想到这里,他就打算推窗户摸进去。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用手把窗户纸给捅破伸手进去板动搭扣,搭扣板开了把窗户朝外开一条缝。窗户不高他片着腿悄悄地往里面爬,虽然姿势很难看不过还是平稳的来到屋子里。进屋对面就是床榻,床上正躺着一美女子,如今离得近了看起来更加秀美,他是一辈子也没这样仔细的端详过女人。
  眼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一口一口的咽着唾沫,搓着手来到床前。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床榻,另一面缩在角落里的狴犴兴许是真的睡着了,扛着刀愣是没发现这么一位来到屋子里。归玄站在床头打量了一阵子,心想这姑娘怎么还睡着了?到底是真睡了还是在这装睡呢,我的上去试探试探。
  说着脱了鞋子就往床上凑,他不上床倒还好,以上床就惊动了一旁的狴犴。狴犴稍微睁开眼,就看到黑暗中有一个人正朝着云秀那边爬,手里的狴犴刀就是哗啦一声响。
  这位道士听到响声扭头看,吓得妈呀一声就坐在了床上。
  “啊!”
  他一声叫是因为看到了角落里还坐着一个人,不仅坐着一个人手里还拎着一把明晃晃的陌刀,更惊悚的是此刻她正死死地盯着自己!被他的叫声一吓,也兴许是被他给坐疼了大腿,凌云秀也从睡梦中情形过来。
  狴犴眼看事情不妙,提刀把一个横扫打在归玄前胸。这一下没使用多大的力气,但还是把他给扑棱一个跟头,翻着身掉到地上。这时候凌云秀揉了揉眼睛,也没往地上看,就问。
  “阿阮?怎么啦?”
  阿房腾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来到地面上。那道士刚要抬头,被狴犴刀一下子架在脖子上,连抬头都不敢抬了。
  这时候狴犴才扭回头说,“姐姐,抓到个心术不正的盗花贼!”
  “哎?”
  凌云秀的酒也醒了一大半,拉了拉衣襟朝地上看,果然在狴犴刀下面跪着一个人。看不清这人面向,只看到那人穿着一身灰布道袍,后面印着先天八卦图,一看就是莲花观的三清弟子。
  “让他抬起头来!”
  狴犴用刀拍了一下那人的脸颊,“主人叫你抬起头来!”
  到了现在归玄哪敢不听,却生生的抬起头看凌云秀。凌云秀打眼一看,这人他还认识,两人在篝火晚会上有过一面之缘。当时觉着这小伙子人不错,虽说有些溜须拍马的嫌疑吧,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
  空气极度宁静,谁也不说话,可谁心里都在打着算盘。
  狴犴自然不用多说,她一心想要杀了这毛手毛脚的盗花贼,可毕竟凌云秀先前有过嘱咐,能不杀人就不要杀人最好留人一条生路。倘若方才凌云秀没醒过来,她跳下床榻手起刀落这人就得做个平顶候。
  凌云秀则是庆幸自己的酒量还算不错,倘若方才没清醒过来,这人十有八九会被狴犴一刀给结果了性命。虽说做出这种事情来可以说十恶不赦,就算交到官府也得被乱棍打死。但是,她有她自己的一套想法,这里毕竟是三清仙界,是人家长青子的地盘,有什么事情最好还是先和长青子商量商量。毕竟自身也没有受到什么损失,想来长青子为人正直也不会包庇他的门人弟子。
  至于地下趴着这位早就吓丢了魂儿,嘴里一个劲儿的念经。
  这边有动静,也惊醒了对面睡觉的清儿,站到窗户前就问,“姐姐们?发生什么事啦,吵吵闹闹的?”
  凌云秀有意隐瞒,毕竟小孩子,不太适合与她说这些男女之事情。
  于是开口说,“嗯,是出了点事,能不能请你家仙长来一趟?”
  “请老师?”,清儿稍微犹豫了一下,“好好吧,我这就去,你们稍等片刻。”
  清儿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眼看天都快要蒙蒙亮一路小跑来到老师的卧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屋子里传来一声清脆的人声,“进来,清儿。”
  清儿就是一愣,原来师父没睡,屋子里点着蜡烛灯,老师一个人坐在条案前面正在翻阅经书。等到清儿来到近前才问她有什么事情,大半夜的方觉不睡怎么跑到他这里来了?
  “那个?”,清儿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说,“师父,那两位女施主有请,似乎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
  “哦?”,长青子眼珠一转,转身站了起来,“什么要紧的事情,快带为师前去观看。”
  跟着清儿一路往上,绕过前面的大殿来到后院,那道士已经被五花大绑押在天井当院。看到这幅场面长青子心里一个悸动,基本上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深更半夜被人家五花大绑还能有什么事?
  长青子弯腰对清儿耳语一番,随后清儿自己一个人下山去,留下长青子来到二人面前。
  狴犴说话没留客气,劈头盖脸的训斥到,“长青子,瞧瞧您的好徒弟都做了什么事!亏他自命三清弟子,就只有这般修为吗?”
  “阿房,不得无礼!”
  长青子板着脸,既没有立即责怪他的徒弟,也没有立即承认错误。他面子倒是挂得挺足,挺着腰板想要听凌云秀怎么说。凌云秀将事情的经过讲说一遍,经过对质基本上与事实没有任何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