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愿
所以九月份盛川秋祭典,太妃娘娘便决定不去了,现在在她心中可是没有什么能比得上未来的孙子。
岳筝听到太妃娘娘殷殷地嘱咐她安心养胎的,明年再去盛川拜祭祖宗也不迟的话之后,心中就有些郁郁的。
她倒不是在意那些,只是一个月前,陆鸿就带着曲儿去了盛川要回到陆家正式认祖归宗。她本以为不过两个月便能再见到儿子,谁想到他们刚走没多久,她就显现了有孕的征兆。
抚了抚微微凸起的肚子,岳筝长长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斜倚在床上,她放在腹上的手并未拿开,闭上眼睛,细细地感受已在她身体中生长的孩子。
心中一阵暖一阵冷。
曲儿那样敏感,日后会不会就与她更远了。
想起儿子从她嫁给容成独后称呼她就只有一个生疏的娘字,岳筝就觉得鼻头酸酸的。
她以为对儿子的关心不会减弱半分,儿子慢慢就会懂得的,只是却忘了,那孩子从小就那么固执。
“怎么也不带个丫头就一个人跑这里来了?”温热的掌心盖在额头上,岳筝睁眼便看到眉眼柔和的男人。
她抿唇一笑,抓着他的手坐起身来,说道:“就这么几步路,还用带什么丫头?”
容成独垂眸看她,眉头微拧,坐下身来将她揽在怀中。
“筝筝,怎么不高兴了?”他问道,嘴唇似有若无地蹭过她的额头。
岳筝先是嫣然一笑,然后皱眉,从他怀中离开些,不满意地拿手指点了点男人的眉心。“多想,我哪有不高兴?”话音中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容成独挑眉,柔和的神情瞬间清冷了些,不过他的声音却仍然温润宠溺:“这样最好,回府去,再喝些粥。”
岳筝只听见一个粥子,就觉得胃中满满的。
“刚吃过早饭”,她扯了扯他的袖子,低声道。
容成独看着如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打商量的女子,眉眼间浸染出浓浓的笑意,“早饭你吃了多少?不知道为夫很担心吗?”他却满是威严不可商量道。
岳筝忙抬首揽住他的后颈,乖乖地先上一吻,晃着他道:“夫君,我真的不饿,只怕一闻见粥味又要吐了。”
容成独摇头,不再说话,起身抱起她就走。
岳筝挫败,看来这招用得多了就不灵了。
她真怀念才开始孕吐那两天,那时只要她一摇头一低低地跟他说话,或者只叫声夫君就可以避免一面吐还要一面往肚子里塞东西的遭遇了。
可是现在,吻他说好话就都不好使了。
岳筝长长地叹气,低软地在他耳边道:“当初怀着曲儿时,每天要干活,吃得都是些粗陋的农家饭,可我几乎都没怎么吐过,现在却这样娇气,我想我真不是富贵命…唔。”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侧头给堵住了嘴唇。
稍停,容成独撤开唇,看着她,目光深不见底,他说道:“记住,我让你是什么命就是什么命!”
岳筝倒是被他这样严肃低沉地语气给震住了,就是随便说说嘛。
“记住了吗?以后不准再胡乱说话。”他再次道,很有些生气地样子。
岳筝松开手,挣着从他臂弯中下来,闭紧嘴巴不说话,非是生气了,不过是要治治他这王爷脾气。
容成独不敢与她强争力,只好半扶半松地放开了她。却见她下地后就一语不发地直向大门,也不回王府,往右一拐就走。
容成独连忙跟上,握住她的手腕跟着,同时又有些想发火,怎么学的一不如意就不回家这样的坏毛病。
不过容成独还是很轻易地就压住了这股怒气,轻声哄道:“筝筝,刚刚是我说话语气重了。好了,别生气了,乖!”
如此的容成独哪还有以往的半分清冷?
岳筝转头看他,眼中全是即将喷涌而出的笑意。
像这样多好……“我去月无人那里把脉啊,你忘了,每隔三天都要去的,你是不是从来都不把我的事放心上啊?”她笑着道。
容成独微微眯起眼,太阳在他珍珠灰的衣服上打上了淡淡的光芒。岳筝忙别过脸去,心中一时暖暖甜甜的。
嫁给他之后,确实是幸福的!
“现在戏耍起本王来,你倒是越来越得心应手胆大包天了。”容成独说着,执起那双令他心头熨帖的纤手,十指相扣。
岳筝又转头看他,笑得如一只掉进米缸里的老鼠。
“别以为去把脉就可以不喝粥”,容成独紧了紧手中的纤手,话语一下子低沉磁哑:“那是用才从豪川运来的血燕熬制的,对你的身体是很好的。”
“筝筝,你要听话,别让我担心。”
他这几句话低到几不可闻,岳筝却隐隐听到,心中有些不安,突然就想起刚得知有孕后的几天,他提过一句不要这个孩子。
她当时气得几天都没有与他说话,当时只觉得他是性子无常,明明成亲之后,是他夜夜都不停歇地非要造个孩子出来。
这一刻,岳筝却隐约觉到别的什么。
月无人给她把过一次脉之后,就非说什么三天必须要拔一次脉,还什么平安脉。
“独,是不是我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岳筝想着迟疑地问道。
容成独抬眉一笑,“筝筝,身体里多出一个孩子,这还不叫出问题吗?”他的声调是取笑的,声音却又低哑温沉。
“那你之前为什么要说不要这个孩子?”岳筝紧问。
“我说的是可不可以不要它吧!”容成独纠正道,心中却不自觉揪紧,当初想给她个孩子,不过是不想她转移掉她对那个孩子的挂念和从不在他面前说起的愧疚。
可是,他竟不知道,这个孩子却是有可能要去她的生命的。
当初就不该问她,直接把堕胎药喂给她,才是最好的。
他几乎不能承受一分失去她的设想!
可是看见她满眼笑意地拉住他的手覆上她的小腹时,他想都没想话就那么问出口了。
“那你为什么不想要他呢?”岳筝看着一瞬间失神的男人,再次问道,心上也高高提起了一口气。
敛下眼中的惊慌,容成独抬手捏住她的鼻子晃了晃,十分不满意道:“你对孩子太好了,我怕它出来以后,我在你心中就没有地位了。”
岳筝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暗叹一口气,忍不住无奈地交代道:“他是我们的孩子,我们要一起疼他爱他,引领着他认识这个世界,让他晓事理明爱憎欢乐无忧地生活下去。”
容成独听得真心满心醋意,只十分勉强地嗯了一声。
岳筝不喜他这态度,还要再教育,就听见吱呀一声门响,月无人抱臂看着他们,口气很冲道:“我说王爷王妃,你们还要在我这门前说多久?”
月无人心情真的很不好,听着这两个人的话,他也真的不想保持好心情。
撂下这句话后,月无人便转身回去。
岳筝摇头,知道月无人因为张纨的事心情一直都不太好,也不再多说,与容成独携手走了进去。
进到房间,月无人便示意岳筝靠桌边坐下,他同样坐下抬手要暗脉时,一方洁白的手帕已先他的手指落在了皓腕上。
月无人抬头,看了眼无时不在宣告主权的男人,再低下头,讽刺地一笑。
他真想现在就问问金川王,是让她活,还是让她死也不让他这个大夫对她有什么肢体接触?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呵!
月无人面色平和,几息之后便将手收回,起身自去拿银针,同时向两人解释道:“筝儿现在这两天应是没吃多少东西吧,我施几针刺激一下血脉,应该会好很多。”
容成独听此,眼中蓦然一亮,虽然看到月无人将银针刺入她鼻翼手肘时不自觉皱眉上前护着,但那希望的亮光却是一直存在。
一刻钟后,看着月无人收了针,容成独斟酌着开口:“需要几个疗程,筝筝才能好、好吃饭?”
月无人一边慢悠悠地将针装入包裹,一边说道:“没有疗程,这样的刺激,尽量不要就不要。”他说着,看向岳筝,十分不赞成道:“筝儿,你就算再不想吃东西,也要往肚子里塞不知道吗?”
容成独皱眉,空气中尽是清冷威压。
“月大夫,你逾矩了。”他说道。
“好啊,那我就不管了。”月无人毫无压力地耸肩。
“你……”容成独从小到大第一次被除了自己女人以外地人噎住。如果可以,他会立即让人把这个对筝筝心思不纯的男人给扔到乱葬岗。
岳筝连忙握住自家男人的手,打圆场道:“月无人啊,我今天来还有件事想问问你,我这样,能不能长时间坐车?”
“去哪里?”月无人把玩着手中针裹,不在意地道。
只是眼底泛着地尽是不喜,看见这两个人恩爱无间的样子他就心里犯堵,真想哄他们出门,但是却又舍不得。
“盛川!”回答他的却是容成独。
岳筝点头。
容成独心中不是滋味,哪是想去盛川,还不是因为那个孩子?
月无人想了想,点头,说道:“我给你配些丸药,只要路上不要急行车,就没事。”
容成独听如此说,审视地看向月无人,不过到底并没有再问什么。
首先,凭他的心思,这个男人就定不会让筝筝有危险的可能。
其次,他的女人很欢喜的样子。所以就算月无人说她不宜赶路,他也会尽量满足她,带她去盛川,看那个孩子。
不过目光掠过她些微凸起的小腹时,容成独眼眸一动,或许路途上它就没有了呢,这样他就不用为难了。
再看到女人温柔静美的眉眼,他的心瞬间就溢满了酸涩。
……。
月无人很快将药配好,让月大给送到了王府中,并且带了话说:“我回去老家一趟,路上药要记得按时吃,平日里好吃多吃。”
有了月无人的药,王府这边准备起来不过一日时间,第二天便传出了王驾回盛川的消息。
金川的官员在张目的带领下,直送出了十里才回。
终于将不停地念她不听话娇气的再晴送走,岳筝疲惫地抱住枕头就歪在软榻上闭目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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