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接过支票

  莫辰眼中有了些迟疑,探究的眼神让我的心突然像被针尖扎一样地疼,呵呵……他是介yì
  的,介yì
  林素君的出生。
  秦嫣虽然家庭一般,却也是在末集区这种比较正常的地方长大的,而沉临区却非常混乱,随处可见的站街女,混混和流氓更是堆积成群,坑坑洼洼的街道,破旧的楼房,杂乱的治安,每天发生的打架斗殴事件,大家都是见怪不怪。
  很多离开那里的孩子都会避免或者隐瞒自己曾经生活在沉临区的事实,生活在那儿就等于是被永远贴着下等贱民的标志。
  果然呢……他毕竟是上流社会的少爷,接触的都是达官显贵的社交圈子,他未来的妻子必定要有体面的身份,我居然在期待什么?期待他说即使我的过去是如此,也要我吗?
  他强硬地给我贴上安素樱的标志,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只有素樱才有和他相称的身份,不是林素君……不是那个曾经生活在贫民区的人。
  等级论虽然很可笑,但是社会就是如此啊,大家不过随波逐流而已。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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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说得没错,我就是个在沉临区长大,初中就混酒吧的女人,和从小生活在虹泽这种富人区,在莫斯翰读书的安素樱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阿姨,你支票重新开一张给我,我拿完就走了。”指尖掐着大腿的痛楚让我尽lì
  把话说完。
  闫蔷眼中闪过鄙夷之色,却又很快表现出开心的模样。爽快地从包里取出笔,写过了一张支票递给我。莫辰则全程皱眉紧盯着我,眼睛深沉得像要把我看穿。
  我故作不满地瘪瘪嘴,“才一百万啊?作为封口费是不是少了一点?不过算了,还好我也不算太贪心,谢啦!闫夫人……”说完下床起身,动作太大还是会疼啊……咬着牙强忍着,“你们能不能先离开?我换好衣服自己走……”
  “你为什么要故yì
  说这些话?为了气我?”手臂被莫辰拽住。
  “我只是在说实话!”
  “如果真的想要钱,和我在一起的好处应该远不止这一百万,我想正常人都没有这么愚蠢……”
  “因为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我……”莫辰的语气软了下来。眼中满满的内疚。“我知dào
  我太过份了……我……素樱……”
  “我叫林素君,我说过很多遍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安素樱早就死了!所以你不用再恨素樱背叛你,她一直都只爱着你一个人而已!从小就是。只看得见你……”
  抬头看向他的眼。他眼中情绪复杂。让人看不透,“莫辰,我也很想说我就是安素樱……以她的身份活下去。应该会活得轻松很多吧,但是我不是她,我心里始终有另外一个人,不可能像她那样从一而终地爱你,我配不上你!你也不用再因为我生气,不值得。”
  对,配不上!不仅仅是身份,连心也是,莫辰的痴情和专一只会让我自惭形秽。
  他的手终于松开了,他终于选择放手了……
  那么我呢?为什么竟如此难过?像是初生的的藤蔓,在心头扎根,慢慢生长,一点一点蔓延开,最后缚住整个心脏。
  回到海月景的别墅,对着镜子照了好一会,庆幸那三条瘀痕不在明显的位置,洗完澡,自己抹了些药膏,取出含在嘴里的体温计,37.5℃,还有一点点低烧,趴在床上,随意拿起一旁的支票发呆,一百万……虽然之前故yì
  口是心非数落钱少,事实上有被金额吓到,本以为闫蔷花十万打发我也是仁至义尽了。
  有钱人真是不把钱当钱看啊,我的专辑就算卖出十万张都抽不到这个数字。想到这里,急忙给乔蔓打电话,被告知这几天的通告都被她推掉了。
  “我现在没事了,你问问公司能不能给我重新安排下?”
  电话那头开口道,“可是你男朋友说你生病了要休息啊?”
  我诧异地问,“什么男朋友啊?”
  乔蔓回答,“就是接我电话的那个,不是你男朋友?哇噻,说话的口气像冰块一样,差点把我冻死。我话都不敢大声说,只有应‘是’的份。”
  她说的是莫辰?我一愣,急忙说,“不是,他……”一时竟不知dào
  怎么解释,只得敷衍道,“总之……反正我没事了。”
  乔蔓也不追问,“好啦,我去争取下,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你可别勉强哦?”
  “嗯嗯,谢啦,具体的安排确定了再通知我。”
  “好,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嗯,拜……”挂完电话,莫辰的话和身影又在脑中出现,急忙用枕头捂着头,人心竟是这么容易被左右的?他用这种方式把他的爱深深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要怎么才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明明没有未来,为什么还要搅乱我原本平静的心?
  静静地听着贝壳互相碰撞发出的清脆声,世界慢慢变得宁静了……会忘掉的,也许一个月,也许两个月……总会忘掉的,别再想了。
  “怎么这样趴着就睡着了?会着凉的……”
  逆着光的身影,模糊却又清晰,那样优雅而完美,像是巨大的磁场充满吸引力,他慢慢朝我走来,占据了画面的中心。
  “苏夜?你……你怎么会来?”
  “因为想见你了……”他揉了揉我的头,浅浅的笑容,心底被压抑的思念突然翻江倒海地涌上心头,忍不住抱着他哭了起来,“我也很想你。”怀里却突然一空,心也变得一空,猛地睁开眼睛,原来又是梦。
  天已经完全黑了,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自嘲地笑了起来,我在这场关系里从来就没有选择权,我爱他,从一开始就爱,我也很清楚,从一开始,我只能以仰视的姿态看他,他没有再派人监视我,却囚禁了我的心。
  我曾经放qì
  自己的生命,为了这个我视作生命的男人,只有离开他,我才能得到新的人生,我早该知dào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