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先天

  “申王殿下既然破了‘珍珑’棋局,便是有缘,何况,你处心积虑前来,想必也是为了我逍遥派的绝学吧?”
  无崖子和熊启讨论了半天‘逍遥’,最终放弃,回归正题。
  “确实如此!”
  熊启老实点头应道,明人不说暗话,这倒没什么好掩饰的。
  “呵呵!”
  无崖子对熊启的直言不讳感到满意,微微颔首,端详他片刻,又道:
  “申王身为大宋王爷,性格又是如此霸道,想必不愿意轻易下跪,老朽代师收徒,收你为师弟,你可愿意?”
  “前辈想的周到,我自然愿意!”
  熊启拱手做礼,说道。
  “好,先师塟于东方,师弟对着东方叩头拜师吧!”
  熊启按照无崖子的要求,对着东方,行了三拜九叩的拜师大礼后,无崖子满意的说道:
  “师弟既然已经入了我逍遥派,之前所练武功不要也罢,不过,你也不需担心,我会将自身功力尽数传与你!”
  熊启知道,无崖子打算将自身七十年精修的北冥神功功力传给自己,可他不是自己,能无限抽取内力凝聚精元,一传完功力,自己非死不可。
  “这却不必!”
  熊启阻止无崖子,说道:
  “功力传输太过危险,师兄传功后怕是性命不保,而小弟现在修炼的也是正宗道家一脉,自认功力还算不错,不需要额外传功!”
  顿了顿,熊启继续说道:
  “师兄,实不相瞒,小弟目前最大的困扰,不是所修功法层次不够,而是始终无法晋升先天,请师兄教我先天之秘,至于传功,却不必了!”
  纯阳无极功是张三丰所创,以张三丰名传千古的名声,熊启不认为北冥神功就一定比纯阳无极功高明。
  至少,在武侠世界,张三丰所创武功,绝对算得上顶尖!
  “是么?”
  无崖子好奇的说道,把熊启叫到身边,伸手抓住他的脉搏感应起来。
  初一感应,无崖子脸上就露出不屑之意,但随着感应时间变长,却逐渐变的越来越惊异。
  “确实是纯正的道家功法!”
  感应半晌,无崖子松开熊启手腕,微笑道:
  “这门功法立意颇深,不在本门功法之下,不过……!”
  笑了笑,无崖子继续说道:
  “师弟所修功法,虽然立意高深,直指大道,但修炼起来太过曲折,许多本可直接冲破的关隘,却偏要绕路而行,白白浪费时间!”
  “这门功法后劲无穷,但修炼起来太过耗费时日,凭此功法,想步入先天,没有一甲子以上很难成功!”
  摇了摇头,无崖子说道:
  “师弟,这门功法可作为你以后更进一步的参考,但却不宜当做主修功法,以我之见,你还是改修本门北冥神功的好!”
  “啊……!”
  熊启看着无崖子,心中反复琢磨他的话。
  “修炼起来太过曲折?”
  “许多本可直接冲破的关隘,却偏要绕路而行?”
  无崖子对纯阳无极功的评价不算低,起码认为其立意高深,甚至不在北冥神功之下,但他对功法本身的看法,却让人深思。
  “莫非,是倚天世界本身的狭隘,导致修炼起来阻碍太大,导致张三丰绕过许多阻碍?”
  熊启暗暗想道。
  “难道是世界不同,让修炼难度变得不一样?”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比如本世界修炼横练硬功,蛮熊村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在一年内,甚至几个月,就达到大成境界,但在笑傲世界却非得花上数十年不可!”
  “如此说来,张三丰创立纯阳无极功的时候,特意绕开的关隘,其实在天龙世界完全没必要!”
  “正因为如此,在无崖子嘴里,纯阳无极功虽然立意高深,但修炼功法却远不如北冥神功?”
  “原来如此!”
  反复思考后,熊启终于明白了过来。
  “师兄,先天境界究竟是怎么样的?我虽然只修炼了八年,但自认功力不输寻常人修炼一甲子,功法又是正宗,为什么迟迟不能晋升先天?”
  没有急着学北冥神功,熊启先问起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呵呵!”
  无崖子笑道:
  “师弟的确天资纵横,练武体质更是胜过常人百倍,以至于修炼八年就能拥有常人一甲子功力,但也正因为如此,才耽误了师弟晋升先天!”
  “这却是为何?”
  熊启惊奇的问道。
  “这却要说到什么是先天,什么是后天了!”
  无崖子微笑道:
  “人由父母孕育,孕育之初本是先天,如在母胎中时,就是先天,但一旦出生,却不可避免要涉及五谷之物,百脉封闭,这便沾染了世间凡尘,落于后天!”
  “修练武功,就是不断修炼内力,直到再度打开身体百脉,这是后天重返先天的第一步!”
  无崖子缓缓说道,将这个世界对先天的认识,一步步将熊启讲明。
  “仅仅是打通全身经脉,还不足以晋升先天,想蜕去后天,非得达到‘天人感应’,身体和天地气机交换不可!”
  “天人感应,和天地气机交换?”
  熊启喃喃自语。
  “不错!”
  无崖子继续说道:
  “但仅仅如此,还算不得高深境界,想要更进一步,还要借助天地之力,反复淬炼自身内力,直达自身深处,最后‘天人合一’!”
  “达到这个境界,一身修为高深莫测,甚至能‘凝气成罡’,出手便具备莫大威力,就仿佛传说的仙人一般!”
  “这种境界,师兄只是勉强触及,始终隔了一层,平生所见,也唯有本门创派师尊‘逍遥子’真正达到,我却无论如何做不到了!”
  说到这里,无崖子叹了一口气。
  但熊启此刻却心潮澎湃,无数猜想浮上心头。
  “天人感应?这就是先天高手的要求么?丁春秋,慕容复等人都达到了这个境界!”
  熊启思及刚才所见之人,暗自想道:
  “还有外面那个番僧鸠摩智,应该也是这个境界,不过,他和萧峰,萧远山,慕容博一样,在这个境界上走的很远,所以实力胜过丁春秋这一档次高手!”
  “凝气成罡?整个天龙世界,怕只有少林寺那个扫地僧达到了,嗯,能创出逍遥派这等近乎修仙门派,逍遥子当然也是,不过已经死了,那也没必要提!”
  “本世界的气元境,说白了也是先天境界,只不过,和天龙世界的修炼不同,那是激发生命本源,从另一个方向成为先天!”
  “无崖子说的,先天境界后期通过‘天人合一’,达到‘凝气成罡’,其实就是利用天地之力,不断提升自己的生命本源,当生命本源足够强大时,就能‘凝气成罡’!”
  “说白了,天龙世界的修炼,是让自身和天地交融,借助天地之力提升生命本源,而本世界却是首先提升生命本源,然后激发生命本源,一步到位,晋升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