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往事如风

  “小弟是无崖子师兄代师收徒收下的师弟,此时说来话长,且不急一时!”
  熊启说道:
  “待处理了这两个货色,我们师姐弟再叙话不迟!”
  说罢,熊启抬手一掌打在桑土公天灵盖上,当即打的他头破血流,一命呜呼。
  一掌打死桑土公,熊启不二话,抬腿又向乌老大而去,吓得乌老大转身就跑,却哪里跑得掉,不过三招二式就被制服。
  “停,留他一命!”
  就在熊启一掌向乌老大天灵盖击下的时候,女童突然出声制止。
  “师姐,这是为何?”
  熊启停下手掌,奇怪的看向女童,问道。
  不管是三十六洞还是七十二岛,都不过是一些杀人越货的土匪强盗罢了,杀这些人,熊启可不会半点手软。
  据他所知,天山童姥的杀性只在自己之上,没道理放过这个胆敢上山掳掠自己的人才对。
  “无崖子既然将掌门之位传与你,你自然该知道我修炼‘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一事吧?”
  女童没好气的白了熊启一眼,说道:
  “我当年修炼‘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时候,被贼人暗算,每三十年要返老还童一次,此刻内力全无,需要人帮我猎取活物修炼!”
  “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个伺候人的家伙,难道你愿意为我猎取活物,供我修炼?”
  女童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并且将自己修炼‘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的弊端,也告诉了熊启。
  倒不是童姥那么容易轻信与人,而是她已经看出熊启修炼的是北冥神功,还拥有掌门信物,而且还特意前来救自己,显然是友非敌。
  再说,她现在内力全无,甚至还要防备一个大敌,需要熊启相助,因此出言大大方方,光明磊落。
  一个活了九十多岁的老老江湖,一举一动,说话之间都经过了深思熟虑,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也是,这家伙还有点用!”
  熊启放下手掌,点了乌老大穴道,提到童姥跟前,笑道:
  “不过,师姐也太小看我了,帮助师姐重修恢复功力,乃是小弟应尽之责,哪有不愿意一说!”
  “哼哼!”
  童姥哼了几声,仔细端详熊启片刻,才说道:
  “果然长相俊俏,符合无崖子的择徒标准,而且做事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姥姥我很满意!”
  “师姐谬赞!”
  熊启微笑说道,随即叹了口气,说道:
  “可惜师兄始终过不去心中那道坎,在传我北冥神功,并嘱咐前来寻找师姐学习本门武学后,就毅然自尽,徒留小弟伤悲!”
  “你说什么?无崖子自尽了?”
  童姥吃惊的叫道,看向熊启的目光又惊又怒。
  “难道师姐还怀疑小弟不成?”
  熊启知道她误会了,面露苦笑,说道:
  “前不久,我破了‘珍珑’棋局,蒙师兄不弃,代师收徒,此事苏星河师侄及其弟子全程目睹,做不得假!”
  面对熊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师弟’,而且告诉自己无崖子死了,童姥不怀疑才怪了,熊启不得不解释一番,并拿出苏星河师徒做证人。
  要是让她误会是自己杀了无崖子,那可就麻烦了!
  童姥一阵失神,看着熊启,再三问道:
  “无崖子真的死了?”
  熊启点头,随即将无崖子三十年前被丁春秋暗算,跌落山崖双腿俱失,以及曾经反复要将功力传于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的!”
  熊启黯然说道:
  “我劝说了师兄好多次,原以为他已经回心转意,消除了死志,却没成想,将北冥神功传给我之后,师兄就自尽了,哎!”
  童姥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痛苦神态,过了好一会,才看向熊启,说道:
  “小子,你说你破了‘珍珑’棋局,姥姥我可不相信,有本事你再破一次!”
  说罢,童姥取了根树枝,蹲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划出一个棋盘来。
  熊启由着她,再次破了一次‘珍珑’棋局。
  “无崖子,你真的死了!”
  看到熊启熟练的破去‘珍珑’棋局,童姥这才完全相信,双目无神,看着漆黑的天边喃喃自语。
  熊启也不说话,任由她发泄心中情绪,这是她们那一代的情事,自己没法插手,只有等着童姥自行恢复。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熊启解开乌老大一半穴位,令其收集枯枝败叶,在当地生起一个火堆。
  他自己内功深厚,自然不惧寒冷,但童姥内力皆无,现在又是秋末冬初,没有火堆驱寒,肯定要生病。
  到了夜间,天空飘起大雪,天气逾冷,童姥一直坐在火堆旁边,脸色不停变幻,嘴里不时喃喃自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夜无话,到天明,大雪停止,但整个大地都被银装素裹,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
  “小子,无崖子死前说过什么?”
  闷坐了一晚的童姥,突然开口问道。
  “师兄死时,唯有苏星河师侄一人在场,不过苏师侄转告小弟,师兄让我前来找师姐学习本门武功!”
  熊启说道。
  他没提那封信,更没提那卷画,信的内容没什么意义,那卷画更不好拿出来给童姥看,就篡改信中意思,说是让他来找童姥修炼武功。
  “他只说让你来找我学武功?”
  童姥看着熊启问道。
  熊启点头应是。
  “呵呵!”
  童姥心情突然好了起来,站起来说道:
  “好,姥姥就为师门出一把力,好好教一教你这个新一代掌门!”
  熊启也微笑着起身。
  他知道童姥为什么这么高兴。
  无崖子没有让熊启去找李秋水学武功,而是来找她,显然在童姥看来,无崖子更看重自己一点。
  虽然在熊启看来,这一点微不足道,但在童姥心里,却十分满足。
  “我有个平生大敌,知道我每隔三十年便会重返童年一次,期间内力全无,这段时间,我最重要的敌人,就是她!”
  童姥双手负后站立,小小的身子看起来十分搞笑,但却老气横秋的说道:
  “小子,既然无崖子让你来找我,姥姥也不会吝啬,但却要先过了这一劫再说,否则我死了,教你武功一事也没提的必要!”
  “师姐的仇人,小弟也略知一二,可否由我出面,为你们消除仇怨,化干戈为玉帛?”
  皱了下眉头,熊启说道。
  童姥的生平大敌,当然是李秋水了,之前熊启急于救出童姥,这方面想的比较少,此刻却发现不得不面对。
  李秋水作为西夏太皇后,可以调动大批皇宫侍卫,其中还包括‘一品堂’的高手,此处又位于西夏境内,可不好对付。
  “‘化干戈为玉帛’?嘿嘿!”
  童姥冷笑道:
  “我们相互间斗了八十多年,你觉得有可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