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江湖夜语十年灯

  头大头大头大……这一系列的问题,自己又该如何处理?一边想,一边低声叹息,还是被吃饭的子萌给察觉到了,“哥,在干嘛?发什么呆啊?“”我是在想啊!今早你那双泪目,看着还挺像昨晚的星空!“子胥如此说。
  子萌眼神也更为懵懂,见子萌小嘴嘟囔着,眼神中又带有那星空般的点点晶烁。倒不是自己欺负她,而是以后的自己还会有比那更怪异的经历,今早那难以控制的样子,也不尽数是坏事,看来是自己以前太柔弱了,如若多几次这种经历,现在的自己也不会就知晓个脑袋难受,定会了解更多。
  依然记得当时自己受到那几次攻击的刺激。两边的身体同步行动,对于自己来说,可是一种跨越性同步。同时控制两副身体,已经是梦寐以求的飞跃性的进程。再想到寅莜,心里还是开心不起来。不过,有心无力的感觉,自己也不是初次尝试。记得以前总是看到不能做到,不论是自己能做不能做的事,总是只能睁眼观看。那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内心只能无声一叹。这最静默的呼喊,就是自己内心无力的最有力的表现。
  子胥捧着一杯水,目光呆滞,忽视了子萌的表情。子萌嘟着嘴,恶狠狠地盯着哥哥,完全忽视她面前的蛋包饭,。对于子萌而言,这个样子就很可怕了,她可以放弃自己无比热爱的食物,选择直视自己,这足以证明她有多么生气。记得上次发生的时候,还是在好几年前,记得那年七夕,她偏拉自己去陪她逛街。为了自己清白身子,自然是拒绝她的,后来,就没有后来,只是子萌她有好些日子不再理会自己。
  也就是从那次起,就明白一个道理:对于子萌而言,要是她不看眼前吃的,那她就是在爆发她的小宇宙。然而后果就是,见子萌的脸先是发白,而后又有些青紫,紧接着,便是听到一声尖叫。随后,哭得那叫一个委屈,那叫一个痛苦。自然,她是不会只哭泣的,动作还得到位,拉着自己的衣服,就一边擦眼泪,一边抹鼻子。
  就这样,便是成功引起路人愤怒的谴责声。自然,以上次的经验,这子萌她绝不会仅仅如此。她还会出声“你是坏人,你忘记当年我为了你进医院了吗?你没良心,你现在就如此对我……”被她这么一骂,自己到是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她说的都对,只是她就是不加上个名称什么的,这路人一听,自己无疑就是个21世纪的“渣男”。
  在子萌这,她这种骂人方式,恐怕就是骂人的最高境界,用实际发生的事说事,就不加个主语。骂得自己不知如何反驳,就只知道听着,还是静静听着。当然,时不时就补上两句:“不错!我就是这种人。“
  如今能做的,就只是这样子,尽量让她开心才好,记得上次自己抬过杠了,导致半天的时间耗在吵、哭、哄上面了,她自有她说骂不完的话,而且自己越是说她,她就越是凶,不管是骂,还是哭,她都会变得更凶。
  在多次被骂“渣男“后,子胥已经放弃抵抗,看子萌的样子,她鼓鼓的腮,到是有些可爱。谁知她竟然又说着:“你不爱我了。“子胥是彻底蒙圈了。这种小商店的人流量很大,同样,都是流淌着中华名族传统血脉的人,自有仁爱、仁义的表现。见一个大叔走到子胥身边,用低沉稳重的声音:“小伙子,这做人那,要有分寸有责任。你看看这小姑娘刚刚是说了,她早在十年前,就已经为你进了医院,那时候,这小姑娘才多大啊?我在这听得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子胥看着中年油腻大叔那光光的头发,其实心里也已经是没有多少想法了。那光光的头顶,倒也凸显出个性的不一样。辩解已没有多少用处,只是低头看自己脚尖,没办法,这副窘样倒也不是随时的,只是现在的情况,子萌她不放手的话,自己也没办法改变。重要还是那句话,她说的都是事实,只是她没把主称说在里面,就此,谁也没法判断真假。
  看着自己的窘样,子萌睁开半只眼睛,偷偷瞟自己一眼。随后,哭的也更是凶,说得也更是激烈。上过一次当的子胥自然是学得不少,抬起手比试几下后,一把扛起子萌!这一举动倒是把吃瓜群众给彻底吓到了。也就子胥清楚,就要这样才能解决。记得上次与她讲道理,讲了整整一天,最后的结果是被人报警了。这闹剧才得以结束,经过上次经验:女孩生气,讲道理是没用的,对付她们,只能用简单粗暴来解决。
  “哇哦!好帅哦!“身后传来一阵甜腻得呼喊。对于这些懵懂少男少女来说,这是无脑崇拜。当然,还是被光头大叔拦下来,”小伙子,我要报警了,你这是非法的。“看他认真的样子,子胥心里也明白,在这21世纪的法制社会,一切不法事情,都有法律在约束。他如果是报警的话,就如上次一样,兄妹俩必定会被带到看守所,记得上次是在广场上,直接被便衣警察叔叔带到警察局,还是母亲回来,才将自己兄妹俩带回去。
  依然少不了一顿警察叔叔的苦心教育,说是自己得让着妹妹才好,现在的自己算半个父亲,还有脸欺负小妹。从那次后,心里也发誓:从此以后,自己不再进所警察局,很可怕,可怕到怀疑人生。
  被大叔这么一威胁,子胥还是停留几刻,为了不再见警察叔叔,也就只好低声哀求道:“哥,你可以好好想想,我这么欺负她,她还跟着我,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她与我的关系,是铁了定了的。”
  自然,周边又有好心人出声:“我看那,前些年说的拐卖儿童的人,现在也都长大了啊。看看女孩的样子,是铁了定了被欺负的,这哭像,不像是简单欺负。”这时候,一个身材幸福美满的男孩张开正义的大嘴,上面可见肉丝的残渣,嘴上也有一道发亮的油渍,露出灿烂的笑容,看着子胥怀里的子萌:“小妹妹不怕,我已经报警了,估计这会也快到了,你不必担心啊。”米其林一样的大白手顺势伸向子萌,“小妹妹,不怕,有大哥我在,这小白脸是欺负不了你的。”
  听到这话,子胥脸上露出阴霾,“这位兄弟,不知道怎么称呼啊?“胖子没给子胥再说话的机会,肉肉的拳头已经在子胥脸上。子胥也不是什么都不会的,一只手抱住子萌,另一只手接住朝自己飞过来的胖手。子萌吓得躲在子胥怀里。看其画面,倒也是精彩无比。一声惨叫随一声巨响过后,一个俊朗的身影,怀里挂着一个仿若小孩子的较小女孩,穿过惊呆的人群,
  子胥脚步自然不放慢,警察局,自己又怎么还敢进?见子萌停下哭泣,胸中的怨气一口气倾吐而出,“现在开心了?你是觉得警察叔叔这么些年没造访我们,你想他们了?“子萌瘪瘪嘴,又哭了,看梨花带雨的子萌,要不是自己知根知底的话,恐怕都相信了。
  “子萌,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坑你哥了,你哥我也很没法啊。你这演技,连你哥我都找不到丝毫破绽,这也算是成就了,你就放过哥哥我吧。”子胥很知趣的同子萌讲着道理,不过子萌仿若未听道一般,依旧那副模样。一路上,也被当成路花一般的存在,不过好在自己的心里素质不差。不过害羞的意思,又怎么会没有?就怕被人偷拍,要是遇到熟悉的人的话,自然也是知晓是兄妹。不熟悉的人,就会误认为是情侣。自然,也就有那所谓的偷拍,然后就有小视频的发展,记得以前听说过“你在别人手机里,永远不知道被安排成什么角色”。所说的,也就是如今自己与子萌的样子。除了他们本人,其它,百分百会认为俩人是情侣。当然,是什么关系,还要留给写手。
  现在还是特别怕网络暴力,特别是子萌她,流行话就是长有一副网红脸的模样,比起网红脸的话,她又多出一份纯真,可爱。越是这样,就更是得忌讳。在自己的世界观里,有的,就只是子萌,自己的妹妹,而她的一生,自己也会好好保护。包括亲近她的人也得经过自己同意。这是有些霸道,不过生而为人,又有多少责任是属于自己的?有的不过这一点点,要是这一点点都付不起,枉为人焉。不止是子萌,还有寅莜,还有自己的父母,都不允他们出事,任何事也不允许出。
  想到这里,子胥轻拍胸前的子萌,“好了,老妹,别生气了,这不是都好好的吗?”子萌嘟嘴:“没事,刚刚是吓唬你的。不过,我以为,你抱着我,更舒服些。”脸上的笑容也是极为灿烂,子胥长叹之后,只好轻笑不语。
  只是在回家的路上,听到邻居的调侃“子胥啊,你又欺负你妹妹了?”当然,说出此话的人,是个60多岁的奶奶,自己兄妹都叫她蔡奶奶,在这住的这些年,她也帮了兄妹俩许多。还记得小时候,子萌就喜欢跑她家去溜达,去找她女儿陆诺然。
  那时候陆诺然还在上学,子萌就像人家的小跟班一样,每逢周末就跟在人家身后。当然,还不忘蹭人家的饭。甚至还会整天在蔡奶奶家而不回家的。而自己就是子萌的保镖,每次跟在她身后,就这样,每次去逛街,就是三人行。
  陆诺然她也是一个性格脾气极好的人,子萌与自己吃了不少她的零食,整个童年基本都在她的背后度过的。其实她的年纪也不小了,记得那时候的子萌才7岁左右,她就有20多岁,长相普通的她却有一颗开朗活泼的心。她总说自己才十几岁,就是得叫她姐姐,这算是她较为执着的一面了。
  可母亲琳竹语却总叫子萌叫她阿姨,于是乎,她从小就诱惑子萌叫她姐姐,还“威逼”自己,记得许多时候为了让兄妹俩叫她姐姐,她都会用尽骗术。什么食物诱惑啊,玩具诱惑,游乐园……等等一切,她都用过,结果却并不如意。
  到现在,她不时回家,还会来家里看看自己兄妹俩。当然,每次她来,也都被子萌粘着不放。想来,她之所以这么做,还是因为家庭背景吧。记得听她说过一次,她很想要个弟弟妹妹,一个人实在太孤独了。这也能理解,她本就是那种活泼型的女生,生在独生子女家庭里,那种滋味,想想都有些孤独。而她也把子萌看作是她的亲妹妹,所以才有了想让子萌她能叫她姐姐的想法。
  好在同是有些活泼的子萌也不拒绝,反倒是自己,如她说的,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记得她还说过,有子胥在,她心里都有负担。看着子胥的脸,就仿佛是她欺负了子萌一样。当时的自己的想法还是有些幼稚,总想着:子萌与她就是两个家庭的人,子萌不该叫她姐姐,就得叫她阿姨。为此,还与子萌闹矛盾。同样,每次跟在她俩个身后,心里也不是很开心,就是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现在想想,自己那时候的想法好可笑。看着蔡奶奶,兄妹俩都打着招呼,子萌还擦着眼睛:“就是,还是陆姐姐好!奶奶,陆姐姐她回来了吗?”路奶奶长叹一声,有些悲伤地摇摇头,“陆姐姐好久没回来了,现在工作有些忙。“见她表情,子胥也明白些,陆诺然的父亲是个什么经理,经常在外应酬不回家。陆诺然也学业有成,自己找了份外地工作,常年不回家,蔡奶奶一个人在本地找了份轻松工作,多数就她一人在家。
  想着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一副中年意气盎然的模样,而现在的她白发丛生,整个人也被岁月的孤寂冲荡着。望着她,子胥就会想到自己看过一首诗:
  岁有朝朝,年有月月,
  华发念蘩梦,踩踏天涯情,
  衣纹龙凤遨云翔,发鬓玉簪翘舞姿。
  思有暮暮,日有秒秒,
  青丝落雪原,步履蹒跚路,
  阔貌山河踏青石,布衣腰带落尘埃。
  岁月它无情,总是让人无力阻挡。看着蔡奶奶的神情,子胥微微一笑,“蔡奶奶,去家中坐会吗?“听到子胥的叫唤,她密布皱纹的脸上开出一抹灿烂。子萌也说着:”走嘛,蔡奶奶好久没来过啦。我都想吃蔡奶奶做的饭了。“
  在兄妹俩的邀请下,她也没再犹豫,“那好。子萌啊,你就不要再赖在你哥哥身上了,你看看他都瘦成这样了,快下来。“
  子萌脸色微红,勉强点点头,“好吧,哥,你就放我下来吧!一起走路回去,给奶奶做吃的。”
  “你很胖的,快下来吧!那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这样会被人家看笑话的。”
  “哥,你说什么?蔡奶奶怎么会笑话我们啊?”子萌嘟起小嘴,很懂事的说着。
  蔡奶奶却是开心道:“好了,好了,兄妹俩都很乖了,就都别说话了。子胥,你妈妈回来了吗?“
  子胥回应:”回来过了,蔡奶奶,妈妈她今早刚刚走。”
  “哦哦,回来过了啊……你们要听话。你妈妈她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子胥你呢,是哥哥,这做哥哥的,就得照顾好妹妹,这样,你妈妈她就能好好上班了。不过好在你们兄妹俩都乖,这也省心啊……”
  在蔡奶奶一脸慈爱地絮叨时,子萌早已经打开房门,满脸笑意的迎接着快到来的客人。也许是家里面出过父亲的事,对孤儿寡母,所谓”亲朋好友“都紧闭大门,生怕沾上他们家的霉运。
  “霉运“这东西就像青霉素,有谁用眼睛看见过?可放谁那,都是避之如蛇蝎。对于这些,自己又何尝不知晓?曾经听过亲戚在背后议论过自己的家事。所说的,自己记忆最清楚的却是那“常听天道轮回,当初我向他借那几百块钱,他都说没有,可以想想他一个在城里买房的人,怎么会没有钱?这就是做多了亏心事的后果。”
  “小竹啊,家里还有多少钱?孩子还小,你们还很需要钱,但是……我们也是农村的,家里也穷得用不起苹果。以后啊,再好好找一个人帮你照顾孩子。”
  同情、厌恶,又有些惭愧的纠结表情混杂在那些大人的脸上,在自己的思维里挥之不去。也许是自己理解有误,人家是好心的,可现在想起来,就是不喜欢见到他们。当然,也不是自己一厢情愿,他们也不喜欢见到自己一家人。这也就是互相讨厌啊,久而久之,就促使了互相不见,再加上母亲又忙于工作,更是没有谁来。
  所以子萌今天在家里来客后,就显得极为开心。望着眼前的一老一少手挽手,一股暖暖酸酸的热流从左心房流淌开来……